桜梅桃李

    胜利是什么？

    27岁坐在台下看着台上那个一脸谦恭接受着来自警察厅表彰身影的降谷零会回答，胜利是荒谬可笑的闹剧，是荣耀掩盖下的残肢断臂，是被人遗忘的游魂枯骨，是交易、是黑幕，是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信仰的崩塌和落差，是一切罪恶的开始，是现实中真正战斗的序章。

    赤木悟好整以暇的慢慢从台上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在经过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身边时，笑着问候到，“好久不见，波本，或者说应该称呼为降谷警官？”他挑着眉扫了诸伏景光一眼，“看来两位最近过得不错，看在我们以前的交情上，以后如果警官们有需要我提供帮助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他晃了晃手上的表彰书，“我这个协助击破那个传说中的黑衣组织的热心市民很乐意继续为警方提供帮助”

    看着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明明已经愤怒得浑身颤抖却碍于对方警察的身份不能有所行动的样子，赤木悟哼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踱步回到自己的座位后侧头笑着问身边人到，“怎么样Gin，当初如果让你直接杀了波本可看不到现在这样的好戏　”听到对方的嗤笑声他也不恼，“早说了你那套看到老鼠直接杀的做法太无趣了，有什么会比亲眼见证自己的信仰背弃自己更让人愉悦呢”赤木悟神情复杂的看向那两个人，他既想看到对方因此堕入黑暗的样子同时却又希望对方能够坚守自己的立场不会重蹈他的覆辙，作为这个各方利益交缠的既得利益者，他清楚的知道仅凭击破一个两个的组织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说到底这些不过都是上面的人豢养的秃鹰罢了，如果对方始终无法看破这一本质，将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到表面，那么只会让悲剧重复上演，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降谷零想，但是孤军奋战的情况下恐怕最终也不过是个沉沙折戟的下场而已。

    “我准备让高明哥代替我向警视厅递交辞职申请”自那日之后，诸伏景光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幼驯染。而降谷零也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耐心的看着对方等待着下文，他知道以诸伏景光的性格，绝不会仅仅因为那天受到的打击而做出不再做警察这种草率的决定，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对方就阐述了自己的原因。

    “Zero，经过这次你应该也能想到了吧，只将目光局限在击破大大小小的组织上是治标不治本的行为”迎着自家幼驯染闻言瞬间严肃的脸色，诸伏景光温柔的笑了笑，“如果不想办法找到源头，我们所做的说不定只是在帮他们进行优胜劣汰而已”

    “但是不用辞去警察的身份也能慢慢调查出来，完全没”

    “Zero”诸伏景光打断到，“其他行业的暂时先不去考虑，但是警察厅的那个潜在的敌人，在同一体制内你真的觉得能查到么？就算能查到，在你查到之前，又会有多少后辈会步你的后尘？”迎着幼驯染不可置信的目光，诸伏景光温和的说到，“是的，那段时间其实我都听得到，所以我知道你都经历了些什么，也知道你每天有多么担心我”忽然他摩挲着下巴有些怀念的说到，“不过那样坦率的Zero好稀有哦，虽然口嫌体正直的Zero也很可爱”

    “Hiro！！”降谷零脸色爆红的抗议道

    “噗”诸伏景光捂着嘴笑出了声，然后在自己幼驯染恼羞成怒前果断转移了话题，“所以仅凭Zero你一个人通过警方的力量是查不出什么的，就算查出来恐怕也会被掩盖吧，甚至还会再次发生类似于上次的事情”他坚定的看向自己的幼驯染，“所以Zero你所需要的，是你能完全信得过的来自体制外部的力量”

    “而你现在在警视厅的档案上的状态评估是由于卧底时期遭受了”降谷零说到这里看似不经意的观察了下诸伏景光的神色，“非人的折磨而处于失语且无行为能力状态”他跟着对方的思路继续说到，“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时候你的亲属代为提交辞呈的话大概率是会被通过的，而且之后你再以其他身份出现在其他场合也不会被怀疑，毕竟也不是没有辞职的警察，更何况你当初辞职的理由是身体无法继续担任警察的职责”

    “不仅如此”诸伏景光将自家幼驯染那些小动作尽收眼底但是并没有戳穿，只是笑着继续补充到，“我本身患过失语症，所以很清楚失语症会是怎样一个状态”他云淡风轻的仿佛只是在谈论他很清楚某一种料理的具体做法，“所以在将来，我完全可以扮演一名失语症患者去查探情况，毕竟人类对于弱者的警惕心相对来说总是会比较低，而那些上位者更甚”

    “Hiro是已经想好了将来要以什么身份收集情报了么”降谷零看着眼前面色温和的幼驯染，大多数人都会被诸伏景光温柔的表面欺骗，只有他才知道在对方温柔的表面下那颗潜藏着的、甚至比自己还要执拗的内心，而与自己表面上的固执不同，诸伏景光的坚持往往带着一丝对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自我奉献似的决意，以同僚的身份来看，对方会是最好的战友，是可以永远放心交托自己后背的盟友，因为对方在遇到两难境地的时候往往永远都会选择自我牺牲保护他人，但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降谷零有时却痛恨着对方这样的决绝，只不过他自己却也没有任何立场进行批判，可能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牺牲却无法面对他人的奉献是他们这类人的一种通病吧。

    “是的，而且说起来也是Zero给我的启发呢”诸伏景光看了眼时钟发现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起身打开冰箱扫了眼食材，“唔...这些食材的话，晚上吃炖牛rou怎么样？”得到降谷零肯定的答复后他一边从冰箱里拿出食材一边继续说到，“仔细想想，Zero你去搜查情报，特别是跟那些官员或者富商有关的情报的时候，是不是大多数的地点都是在高档餐厅？那些人似乎特别，诶？Zero？做饭用的围裙呢？”

    “啊！之前洗了晾在阳台还没收回来，等我下Hiro”

    “所以说，那些人似乎在谈论一些事情的时候特别青睐选择一些私密性比较好的高级餐厅，但是同时口腹之欲又特别重”诸伏景光接过降谷零递来的围裙系上，“而有些食材必须要当场烹饪才能保证口感，所以一些高档餐厅会雇佣一些口风比较紧的人担任需要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厨师，当然可想而知这种职位的要求会很严格甚至还伴有一些危险，但是我的话感觉应该还是能够胜任的”

    何止能够胜任，降谷零上前为诸伏景光打着下手想到，以Hiro的能力，外加一个失语症，收集情报简直轻而易举，但是...“一定要辞去警察的身份么？我可以将你的档案调到零组，然后以零组派出的卧底身份潜伏也是可以的，如果到时候出现一些不可避免需要动手的情形，我还可以为你兜底，毕竟线人，哪怕是协助人的一些违法cao作跟卧底的到底是两种不同的性质”说着说着降谷零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最后只是沉默的切着土豆。

    “Zero也是清楚的吧”诸伏景光无奈的笑了一声，“因为这次我们的敌人就在内部啊”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这次的谈话和决定就这么被隐藏在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傍晚，其他人在经过一开始的震惊后也慢慢消化了这个事实，而这一年间明明聚会时可以说话的诸伏景光在平时偶遇时却是一副仍然被失语症困扰的样子也让警校其他三人大概猜测出了些什么，心照不宣的配合着对方，而与在黑衣组织卧底时不同，诸伏景光这次是以本来的身份进行潜伏的，因此在遇见时倒也不用彼此假装陌生人，就如同真的只是换了个职业而已。

    昨天刚参加完五人聚会的萩原研二一边打理手中的花卉一边回想着昨天偶尔瞥见小诸伏和小降谷交流情报时沉稳自信的样子，看了眼店中各种类型的花卉感叹着，有的时候想想成长真的就如同从温室里的花草变成野生植物的过程，有的被环境逼得枯萎凋谢，有的则是普普通通的生存着，但是有的却能让自己成长为入侵物种肆意生长，他将事先准备好的“今日免费赠送”的看板放在店前，看了眼这间自己经营了两年多的花店释然的想到，而他，也是时候离开这座自己为自己所设的牢笼了。

    等到来往的游客帮忙清完最后库存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一名拿着店里最后一朵花的失业青年看着夕阳有感而发的颓废的对着萩原研二说到，“感觉我的人生也成为了夕阳了啊”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不是怎么很讨人喜欢，他连忙道歉到，“对不起萩原先生，刚刚的胡言乱语给您造成困扰了”

    “没有哦”萩原研二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夕阳，“但是太阳就是太阳，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是旭日。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他笑着回头打了个wink，“所以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所以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3年前还没有成为心理咨询师的萩原老师对着颓废的我这么说道’

    “所以，萩原那小子怎么还没来？”已经成为孩子父亲的伊达航回复完妻子的信息，在包厢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对萩原研二和一名知名企业家访谈的背景音下不解的朝松田阵平问到。

    松田阵平左手托着脸颊耸了耸肩没有回答，估计有什么事耽搁了吧，松田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右手却掏出手机迅速打着字询问，耳边传来金发混蛋和景老爷关于配菜料理的讨论，微妙有些熟悉的场景让他不禁有些恍惚，就在他快要不耐烦想直接打电话询问萩原研二的时候，开门声和萩原研二解释迟到理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转过头看向声音来处，果然对方正带着歉意的站在门口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哎呀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之前接诊的病人，所以就稍微聊了几句，没想到后面又遇到几位，嗯，粉丝，所以就耽搁到了现在”萩原研二在完成函授课程后就报考了心理咨询师并顺利通过，后面更是因为其自身敏锐的洞察力和优秀的交流能力很快的上手了这份工作，而他自身曾经受害者的经历，也让他能更好的从病患的视角出发，无论是与病患还是家属的沟通都异常顺利，口口相传之下，如今的萩原研二可以说得上是这个行业的新星，他笑着倚在松田阵平一侧肩头，夸张的叹气到，“哎，谁叫研二酱现在这么出名呢”然后吃到虚着眼的幼驯染毫不留情的一击肘击。

    “是啊，毕竟已经到了有粉丝给你写同人本的程度了”松田阵平无视萩原研二“啊痛痛痛”的嚎叫毫不留情的嗤笑到。

    之前还笑闹着的萩原研二瞬间跨下脸，“不止呢，甚至出了新刊还会送我一本”他掏出一本封面画着形似他的漫画形象的单行本说到，“这是刚刚碰到的两个粉丝给的”萩原研二作为一名比较出名的心理咨询师，媒体自然会试图挖掘他过往的经历，而他从前的事虽然已经被封口了，但是还是能查到他曾经失踪过的事，再加上他本身的颜值和长发，简直是集齐了“美、强、惨”三大热门标签，因此被以原型写进同人本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不过好在虽然大家创作热情高涨，但是至少会避免使用他本人的真名和长相，所以倒也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困扰，而他们五人之间，甚至他本人偶尔也会拿着这事打趣，在聚会的时候玩闹的读他的同人本更是常事。

    “萩原健一看向囚”原本大大咧咧笑着读着同人本的松田阵平在读到了囚禁这一词时瞬间住了口，反倒是萩原研二毫不在乎的凑过去就着幼驯染的手继续读到，“萩原健一看向囚禁了他四年多的那个人，这是他第一次在那张脸上看到了忐忑和祈求，从一开始的羞辱折磨到后面的温柔保护，这四年间所经历的事犹如电影版在他脑海中回放，他紧咬着下唇迟迟不动，而对方似乎也因为这漫长的等待而丧失了信心，原本坚定的手掌渐渐放下，就在这时”读到这里的萩原研二突然放缓了声音，而本来讨论着食谱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安静了下来“就在这时，认清自己心意的萩原健一最终还是选择放弃追究那些曾经存在过的伤害，缓慢却又坚定的握住了那只伸向自己的手”萩原研二的目光在‘握住了那只伸向自己的手’不停流连着，带着他自己都无法言明的遗憾和释然，另一种可能么.......

    “...Hagi，你”松田阵平啪的把同人本反面扣向桌面，虽然萩原研二没有说过，但是在知道那两颗一直被萩原研二下意识摩挲的袖扣来源后他自然明白了自家幼驯染对于那个人的感情，而据他所知那两颗袖扣至今还被好好的存放在对方卧室的抽屉里呢，他不免有些担心的看向萩原研二，却对上了一双带着笑意不见一丝阴霾的桃花眼。

    “诶？小阵平是在担心研二酱么？”萩原研二眨了眨眼，他大致能够了解松田阵平的担忧，看着其他三个同样有些担心的同期，嗯，班长估计还在状况外，萩原研二大方的说到，“嘛，曾经我是喜欢过他啦，但是现在的研二酱已经放下了哦”说完还不忘调皮的打了个wink。

    “那为什么你还留着那对袖扣？”既然对方自己都说开了松田阵平也不藏着掖着，“难道不是因为睹物思人之类的吗？”

    “那当然是因为...”萩原研二说着慢慢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喂...Hagi”看着低下头的幼驯染松田阵平不免有些懊恼，刚刚不应该追问的，他凑上前关切的说到，“如果不想”

    “值钱啊”

    “砰！”

    “嗷！！！”x2

    “痛痛痛！！小阵平”萩原研二捂着刚刚不小心和松田阵平撞在一起的额头一边痛呼一边绕着桌躲避着来自松田阵平的拳头，“啊啊啊，小降谷小降谷，我有事要跟你说”说着便拉着降谷零刷的一下蹿出了包厢门口，徒留被耍又不小心吃了一击头槌的松田阵平在原地气急败坏的吼道

    “HAGIWARA！！！！！”

    “小降谷，这是你要的那个晚宴的邀请函”出了包厢后和降谷零来到一处僻静地的萩原研二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但是整个人却严肃了很多，“另外关于堀越弘伸，从我这边能打探到的情报我都已经整理好存在U盘里了”

    “谢了萩原”降谷零接过邀请函和U盘，想了想还是不甘心的问到，“山田香织在接受治疗时所说的那些真的不能交给我么？”

    “小降谷，你知道的，保护病人隐私是我的底线，更何况她本身还是受害人的身份”随着萩原研二越来越出名，渐渐的他也会被邀请参加一些上流宴会，而所结识的人也越来越多，在一次偶然帮助了公安后，他便正式成为独属于“零”的协助者，利用自己的人脉圈子为“零”提供便利，当然由于是协助者，一切出于自愿，严格意义上并不能胁迫他做必须做什么“提供病人病情这方面，我没有办法做到”

    “虽然不意外，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试一试”降谷零挠了挠自己脸颊，想起刚刚在包厢里发生的事，仔细观察了一下萩原研二的神色有些担忧的问到，“那个袖扣的事...你还好吧？”

    萩原研二怔了怔，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降谷零的眼睛，“其实说完全放下那是骗人的，毕竟那样的经历那样的人恐怕正常人一辈子都不会遇上一次，但是”他想起了有一次对于一件缺少必要条件始终无法完成的任务悟先生说的话，看向降谷零释然的重复着脑海中的那句话，“有时候明智的放弃，胜过盲目的执着”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洒脱的笑着说道，“嘛，等哪天那对袖扣对于我没有意义只有价值的时候可能就是我完全放下的时候吧”

    “但是萩原”降谷零一边和萩原研二走在回包厢的路上一边说道，“关于马尔萨拉，我是不会放弃找出他的罪证并将他抓捕归案的，他需要为他所犯下的罪行负责”

    “嗯，我知道的哦”萩原研二和降谷零默契的站在包厢门前，轻声的回应到，“无论我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都不会影响我对小降谷的看法和关系的”萩原一把拉卡包厢门，看向闻声准备上来补上一拳的松田阵平，眼珠一转果断祸水东引“报告小阵平，上次你逮捕犯人不小心受伤被小降谷知道后，他说了竟然这种程度都会被打伤，松田最近是懈怠了么之类的话”

    “哈？”闻言松田阵平拳风一转，然后被降谷零稳稳接住，“金毛混蛋你很嚣张啊”

    “难道我说错了么？竟然那种程度都会被打伤还进了医院”降谷零轻飘飘斜了萩原研二一眼，看着对方讨饶的神情没有戳穿，“卷毛混蛋你应该加练了”

    “那不是正好么？现在来跟你这位公安头子好好练一下”

    “果然小降谷和小阵平的感情真好啊”成功转移仇恨的萩原研二撑着下巴看着那两个像小学鸡一样相互斗嘴还动手动脚的人感叹到，“你说是吧？小诸伏”

    “是呢”诸伏景光笑着回应到，而在看到桌上的一盘料理因为那两人的动作而翻出了一些后，不由笑容加深“只是可惜这难得的料理，竟然得不到一点尊重，因为那两个在职警察的斗殴而浪费了”

    诸伏景光的话音刚落，刚刚还在斗殴的两位在职警察瞬间如鹌鹑般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乖巧的开始吃起了菜，伊达航看着身边四位同期爽朗的笑道，“喂喂喂，我也是在职警察啊，怎么总是把我漏了？”他举起杯子真挚的说到，“不管是在职警察也好，其他工作也好，我相信只要我们五个在，无论遇到什么事总是能够解决的，虽然受伤什么的在所难免，但是反正不会有人死的”

    “敬我们自己”

    “敬我们自己”X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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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日谈完）

    五名各有各自性格特点，在各自职业上努力奋斗的青年在包厢中碰杯，而属于他们的故事仍会继续，在之后的聚会中，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碰杯时的啤酒会变成茶水，桌上的料理也会逐渐趋向于比较软烂容易咀嚼的食物，但是无论是怎么样的改变，唯一不会变的，可能就是参与的人数，直至他们老态龙钟，直至他们迎来正常的生老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