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翻案
得知我要翻案后，很多人来找了我，先是电话里劝我，不要管，然后就是亲自上门，这些年做生意，里里外外的认识了不少人，有些人见过一两次，有些人连面都没见过，可找到了我，就得见见，也不直接说，就是来来去去的暗示我，这事情牵涉太大，让我能不管就不要管，自己亲妈亲爸都管不了的事，我就没必要狗拿耗子了。 最可气的不是外面的人，而是小豪的父亲，董总的前夫，之前还说得好好的，让我无论如何都得救小豪，还不到两天，就来劝我放弃了，还说他和董总都商量好了，要让小豪受的教训，等到些惩罚，只要同意认罪了，就能减刑不少，可能只要15年就能出来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让我不要再管了。 他们是小豪的父母，我连监护人都不是，这事我的确是不好再插手了，可我答应了小豪的，难道真的就这样放弃了。 表面上，我只好答应他们，不再管了，可我心里有甘，还是想知道那些人到底有没有说谎，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一起诬陷小豪？难得小豪在撒谎，我不信。 我找到了赵德柱，柱子，问他的意见，柱子想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以我多年的经验，这事的确你碰不得，二审一过，这事就基本定案了，你搞不好，小豪可能真的要加刑的，到时候你可就真的天怒人怨了，没人会感激你的。” 我十分郁闷地说道：“难得这世上就没公理了？明明事实不是这样的，就任由的他们颠倒黑白吗？” 柱子哎了一声道：“事实到底是什么？你我都说不清啊！也未必就是小豪讲得那样啊！” 我坚定地说道：“不会的，小豪不会骗我的，都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必要骗我吗？” 柱子劝解道：“算了吧，这事的确是有疑点，但小豪杀人的事实已经下了定论，他自己也得承受了，15年真不多了！” 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你看了案情没有？你就没觉得有什么疑点吗？劝架劝得小豪满身伤痕的，这说不过去啊！” 柱子摇着头道：“这个就难说了，小豪当时那么激动，人又那么多，有可能一两个下手重了点，可这一点不影响案情发展啊！我的建议是，这事真就算了吧！你要是真的不服气，可以等案子判下来了，你再找那几个当事人调查一下，但现在你什么都做不了！” 我也知道，以我的力量，再去做什么调查是根本不可能了，就答应了下来。 唯一的一次机会，就是恳求被害人家属谅解，商讨赔偿款的事宜，董总和她前夫都没时间，只好找我代劳。 我本以为这家属会有多恨我，而且肯定会漫天要价的，但事实上，是我小人之心了。 这对母女，女人看起来样子比实际年龄大很多，一个7岁的小女孩很懂事，不哭不闹。 双方在代表律师的陪同下，坐下来谈判。 她们的代表律师开口就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已经做出了最大限度的让步，200万，作为她们母女以后的生活费，我觉得很合理了！” 柱子作为我新找的辩护律师，开口讨价还价道：“200万，我们可以给，而且还可以再给多一点，但这刑期，你们看看……” 对方代表律师冷哼了一声道：“按照我委托人的意见，我们是要判罪犯死刑了，不然最少也是个无期，现在只有15年，你们还要讨价还价？我知道你们有钱，但有钱也不能藐视法律，你们是打算有钱来掩盖他犯下的滔天罪行吗？妻子失去了丈夫，女儿失去了父亲，这孩子才多大啊！” 柱子很专业地说道：“案件既然已经定案了，我就不想在辩解什么了，但既然已经都这样了，为了让她们母女过的更多一些，我们愿意再出100万，看看可不可以再减5年，我们达成和解，我们马上转账！” 对方律师顿了一下，然后看看一直低头不语的母女，说道：“这个我们要再商量一下，可以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柱子点了点头，拉着我走出了房间。 我在门外，我和柱子说道：“你和对方律师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和那对母女单独谈谈？” 柱子有些惊慌地问道：“你想干什么？你可别乱来啊！你可不要妨碍司法公正啊，你这是要坐牢的啊！” 我笑着说道：“我又不傻，那种事，我怎么会干呢？我就是询问一下，她们到底知道多少？还有什么要求，能满足她们的，我尽量满足她们！” 柱子嗯了一声，敲了敲门，走了进去，然后和对方代表律师走了出来，对方代表律师严肃地对我说道：“你只要10分钟啊！” 我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关上门后，轻声问道：“怎么称呼您？” 女人缓缓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弱弱地回答道：“我丈夫叫秦祥林，战士们都叫我祥林嫂。你是那个人的什么人啊？你不是他爸爸吧？他应该没你这么年轻！” 我嗯了一声道：“那我就叫你一声嫂子吧？我是小豪的舅舅，不是亲的，从小我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他真不是什么坏孩子，很听话，人也很善良，她们家里虽然有钱，可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富二代，不然也不会进部队受苦的，您说是不是？” 祥林嫂低着头说道：“以前也听我们家老秦说过他，其实他的遭遇，我们也很同情他，我们家老秦也觉得不公平，可这不是我们家老秦决定的啊，他不能找我们家老秦麻烦啊！”说完，开始抽泣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老秦一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我没上班，家里还有个他爸都卧床多年不起了，孩子还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老秦有什么错啊？要这么对老秦，他不该找老秦啊！” 我急忙安慰道：“他也是一不小心，无心之失啊！当时那么多人，他一时情急，就随时拿起了一个扳手……” 祥林嫂突然大声吼道：“你闭嘴！我不想再听了！他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也不该杀人吧？” 我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就该想想活人该怎么办？你总的为以后自己的生活做打算吧？我们不是想用钱来弥补什么，也知道钱再怎么样，也买不回你丈夫的命！但你总的为孩子着想一下吧，你就算是要了小豪的命，你丈夫也不能死而复生了，对吧？” 祥林嫂冷静地下来说道：“我就是为了孩子，我才让步的，不然我一定把官司打到底！” 我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们提什么要求都不过分，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们，我就是有几点疑惑，问一下您，我知道这样可能很过分，但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祥林嫂漠然地看了看我，没说话。 我继续问道：“秦政委之前有没和您说起，小豪的名额让谁给顶了，是符合规定的吗？” 祥林嫂回忆了一下说道：“当时老秦回家也和我抱怨过，说小豪这孩子平时在队上听话，干事勤快，就是家庭背景不太好。” 我不解地问道：“小豪家庭背景不好？怎么可能，他妈是上市公司董事，他爸是一家餐厅的老板！这背景还不好吗？” 祥林嫂摇着头道：“这背景得看在什么地方，他这么年轻，爬的这么快，肯定很多人会背后议论他，是靠自己家关系上来的，还不如平民家庭呢！他本来是可以留下部队上提干的，但老秦说，给人举报了，说他有前科，有污点，就被刷下来的，我们家老秦还为他说过情呢，你说他怎么就会恨到我们家老秦身上呢？他有什么错，他还一直帮着他说话呢！结果，落得个这样的下次，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我又问道：“他有说过，是谁顶替了小豪的名额吗？” 祥林嫂想了想回答道：“我只记得外号，都叫他大天二，真名……好像叫李保庆！” 这时外面的门被推开了，对方律师走了进来说道：“时间到了，怎么样，200万没问题吧？” 我爽快地说道：“没问题，另外我个人在捐50万给嫂子吧，什么条件都没有！” 对方律师有些感动地说道：“真的没任何附带条件？” 我嗯了一声道：“没有，就是表示下我的歉意，和对秦指导员的尊重，能为他的老婆和孩子做点东西，也算是一种赎罪吧！” 离开后，我和柱子说道：“你去查查一个叫大天二的人，真名李保庆，看看他是什么背景，据说就是他顶替了小豪的名额！” 柱子不解地看着我问道：“查他干什么？他就算是顶替了小豪的名额，也不是他打死的指导员，找他能有什么用？” 我解释道：“我觉得问题就出在他身上，要不是他小豪就顺利留在部队上了，就不会出现后面这些悲剧了！” 柱子撇了撇嘴道：“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强盗逻辑啊！总不能因为你赶不上公交车，你就赖人家公交车司机开车开早了吧？” 我摇着头道：“我没怪他，我就是觉得这家伙可能有问题！说不定，小豪做出这样的傻事，就是他在暗中搞鬼呢！” 柱子皱眉道：“我觉得你有点草木皆兵了！你别他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查啊？” 我想了想说道：“就从那天在的那些人查起，看看他在不在其中，是不是有个人的外号叫大天二的！” 柱子叹了口气道：“这心让你cao的，你说你是不是闲的，就算让你查出，是他搞得鬼，又能怎么样呢？你不是还打算翻案吧？除非案情有什么重大突破，不然，你就想都不别想了！” 很快调查结果就出来了，大天二叫做王天二，真名李保庆，湛江人，是个官二代，父亲虽然说不上是个什么大官，但现官不如现管，在地方上还是有些关系的，小豪杀人的那天，他果然也在现场，后来又打听到，这个大天二对小豪一直心存不满，好几次的提干，都是小豪抢了他的名额，两人平时的关系也不怎么好，还吵个很多次架，在连队里被通报批评过。 我心中阴暗的想法，油然升起，会不会是当天，这个大天二故意激怒小豪，让小豪去报复他，然后一起去指导员那里理论，小豪失手杀了人，之后，他们就一起合好口供，一起指认小豪杀人呢？ 可想法终归是想法，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都是猜想，唯一可以做得就是逐一去审问，那天在场的所有当事人，才能知道到底他们是不是在一起说谎？ 这边事情还没完，宝儿那边又出事了，国家新一轮的房地产市场调控，我本来以为会对杜诗阳这样的地产开发商造成很大的形象，却没想到，云里集团却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宝儿的风控一直控制的很好，我之前也和她说过，不要轻易去投房地产，可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她的大量资金都流向了房地产，等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投了全国14个楼盘，还都是在二线城市，这一轮的调控政策一出，原来预售完的楼盘，根本在短时期内拿不到房产证，导致业主不惜不要押金的情况下，都停止了购买。 事情的严重性，还远远不止于此，大面积的房子无法出售，售楼许可证拿不到手，当地政府房管局就对地产的所有资金开始监控，要求每一笔资金的流向，都得经过他们批准，防止地产商携款潜逃，留下一堆的烂尾楼，没人收尾。 要是一个两个楼盘还好说，可这大面积的无法销售，资金链一下子就断了，该交房的都交不上放，可以开始竣工验收的，但无法正常竣工验收，光着违约金都要赔掉几个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