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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 恶魔博士的后宫之路(75)

    (75)与守林人和陨星在林中的交欢之夜2021年10月13日作者:真田安房守昌幸字数:48662守林人:出生在卡西米尔与乌萨斯边界上的林中小镇——克伦基。曾经参加过反对乌萨斯的游击队,几乎从不露出笑容。过去的阴影,始终笼罩在这个艾拉菲亚少女的身上……她到底遭遇过什么人,遭遇过何种非人的对待?陨星:为多个组织转战过的萨卡兹雇佣兵,面冷心善。经历过无数生离死别的她,在克伦基的故事中,与守林人和博士重合了人生的轨迹。她是为了什么而奋战?克拉沙瓦城外。寒风萧索,吹不散孤寂。两个人骑着两匹马并肩而行在大路上,两侧的树木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树叶早已随风而去,只剩下干枯的树干,伴随着烈风剧烈地晃动,却又挺直了脊背,树根一动不动,像是要抵抗着什么。大路上的尘土飞扬,叫人看不清远方。「……主君,此番离别,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我会按照您的安排,去和您介绍给我的那两位使徒中的萨卡兹女士汇合。」骑着并不算高大的一批快步马跟在骑着一匹黑马的我身边,耀骑士玛嘉烈。临光的面容在风中依旧那样凛然。在三五战争结束后,由贵族控制的卡西米尔国民院已经重新掌权,而作为感染者的她也悲伤地不容于自己为之奉献的祖国,只能离开卡西米尔。「你的身体很柔软。」我的这句话让她脸色微微一红,「但是你的骨头,却是最硬的。我亲眼见证,你在践行骑士真正的道义,在捍卫世间的光明大义。哪怕是以卵击石,对必败的解决有所预料,也不曾停下脚步。所以,你一定能继续走下去的。」「因为我的道路虽然是漫长又崎岖的,但也是合乎公理与正义的。无论敌人多强,正义是绝不会投降的——我绝不轻易下跪。」她坚定地回答道。「我知道,我了解,我明白。」我点了点头,望了望身后的克拉沙瓦城。乌萨斯军服上的披风正因冷风而猎猎作响,「只是为了祖国与人民而战,却换得个再次流放的下场,你可否有过后悔?」耀骑士抿了抿嘴。在这个历来刚强的女性的眼眸中,突然泛起了几分柔软的神色。许久,她用悲伤却又坚定的语气,掷地有声地回答道:「我对不起克拉沙瓦的人民,对不起信赖我的人民,对不起追随我的骑士们,对不起卡西米尔……但是,如果没有人去做,那就只能由奋起的我去做。正是因为这个国家、这片大地混乱到了极点,我才需要捍卫自己的光明大义、唤醒那些浑浑噩噩的人们。为了开创更美好的明日,我什么都愿意舍弃,何况仅仅只是别离故土?」我苦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我做不到你这么伟大。你就像是传说中,真正的骑士一样。我还是会被旧日的感情所束缚,还是会被世俗的诸多繁琐所桎梏。」「所以,迪蒙博士,您和您背后的罗德岛……或许才是明日的希望。」她动了动尾巴,转过身,凝视着我的眼睛,郑重地称呼了我的名字,「我没有您这样杀伐果断的魄力,也没有您出色的谋断才能,更没有那般强大的实力,只能用这具身躯来捍卫目力所及之处的正义。所以……即便现在暂且离别,但我仍然愿意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您的身上。请一定要结束这片大地的腐朽与混乱,为无论是感染者也好,饥民也好,带来一片新的希望。」我合上了双眼,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玛嘉烈进行着这样的对话。对于这位已经向我宣誓效忠的耀骑士,与其说是我指引了她的方向,不如说是她的坚毅不屈、她的高尚品行感染了我,让我情缘冒着得罪乌萨斯人的风险,将她从牢狱中救出来。我看了看时间,离别的时刻快要到了。抬头看向玛嘉烈,这个看起来热血又幼稚的骑士,她就像是她的封号那样,是这片黑暗大地上耀眼的一抹阳光,从卡西米尔最黑暗的中心投射出来,内心却是那样澄澈而光明,照亮了灰暗,照亮了正义,也照亮了我早已腐朽不堪的内心。「玛嘉烈。」我叫了她的名字,言语中满是对散发着光芒的她的艳羡与苦涩——因为早已让自己堕入黑暗的我,注定只能潜藏在阴影之中,无法像她一样为所有人敬仰,也无法像她一样堂堂正正地立于大地之上。「主君。」眼看我没有再说什么,耀骑士稍稍楞了一下,呼唤着我。「去吧,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在她的身后,阴云慢慢被冷风吹散,遥远天边露出的太阳是那么灿烂,就像是这位耀骑士一样。「……主君。」玛嘉烈。临光看着我。阳光洒在了那年轻却坚毅的脸上,一时间竟让我感到了那股在与她兵刃相向时绝不屈服的气势。她慢慢地一夹马腹,抓紧了缰绳,在快步马开始奔腾时,扭头看向了我。「未来重逢之时,请带领我,看到安宁的世界!」「祝愿我们在抵达路的末端时,都不会后悔!」若世间没有炬火,则将己身化身为光。短暂的第十一次乌卡战争,也就是三五战争落下帷幕,在协助亲乌萨斯的国民院与商业联合会稳定了政局之后,西方面军的三个集团军也纷纷缓慢地开始班师回国,返回属于各自的驻扎地。庞大的军队一路上并没像入侵时那样急行军,好似在进行观光旅游般地慢慢行动,一方面是希望减轻士兵们的负担;另一方面,

    誓死不向国民院宣誓效忠的卡西米尔家乡军在各地的游击队层出不穷,这让乌萨斯的入侵者们极为头疼,不得不在路过的各地进行艰难的治安战。而在与玛嘉烈。临光离别后,我依旧隶属于第一突击集团军的第三哥萨斯骠骑兵团,跟随那位米海尔。叶戈罗夫中将行动。在这场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的我被他提拔为了随身亲信,在这支部队中也有了几分话语权。很快,日头偏西,这一天的行军也快要结束了,大军在今日来到了一条小溪边,这里也就成了扎营的地点。川流不息的补给车队正源源不断地向着野外的扎营处运送着军粮与补充装备。帮助那名将军完成了一日的工作,此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的我就这么骑在那批属于自己的黑马上,听着普通士兵们的怨声载道,用食指的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那柄「黑火」长剑的剑鞘,在悦耳的声音中看着慢慢点起了灯光的营地——由于天灾肆虐的关系,泰拉大陆各处的地形极其复杂,在没有道路的野外需要各种能源与维护的车辆反而还不如传统的马匹,因此各国的军队除去运输车之外也保留了大量的骑兵与用作运输的兽类,在庞大的营地间中来来去去的车马也就成了十分独特的景致。虽然卡西米尔家乡军的游击队仍时不时侵扰着乌萨斯的大军,但他们显然也无法再构成什么威胁了。何况叶戈罗夫是个十分精于计算的统帅,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把近乎于自己私兵的第一突击集团军投入到无休止的治安战中,因此一路归途上也就没有和游击队发生过几次战斗。这场回程的行军,倒真的像是一场能欣赏沿途风景的军事散步了呢——我忍不住这么想着。天色渐晚,我也就这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营帐。本来我打算今晚在对这一路发生的事情稍作记录后好好休息一晚,然后继续这轻松的行军。只是未曾想到,这个夜晚的乌萨斯军营地,迎来了不速之客。「少校阁下!少校阁下!有家乡军的游击队!」就在我动笔书写着这一场乌卡战争中自己亲历的种种事件时,一个通讯员火急火燎地冲入了我的营帐——因为那位将军把不少麻烦事都丢给了几乎成为他参谋的我,因此第一突击集团军中非紧急和必要的事务也就统统报到了我这里。「家乡军的游击队?」我放下自来水笔,皱了皱眉头,「主动袭击驻扎我军驻扎完毕的营垒?他们嚣张到了这个地步?」「是的,已经被我们围在营寨之外了,在向叶戈罗夫将军回报之前,少校阁下是否要去看一看?」说罢,这个通讯员就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我满腹狐疑地看着这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家伙,拍了拍身上的军服,跟着他来到了营帐外面。只见几个轻装的哥萨斯骑兵正人手一把弯刀,骑在马背上,在营垒的门口围成了一个圆圈,好似围城般把什么东西围在了核心。眼见我这个披着少校军衔的人走了出来,他们便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缝,以乌萨斯人的礼仪抬起头将视线微微朝上——意为仰望巨人——将我迎了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子,跪坐在地上,头上顶着萨卡兹一族的尖角,穿着紧身的毛衣和短裙,隐隐透露着标致的身形,带着惊惧与无奈的视线看着围着她的几个哥萨斯骑兵。早已被缴械的她一手想要伸向、丢在旁边的一台弩炮与一把复合弩,一手还拖着一名披着浅绿色风衣,浑身上下插满了十几支羽箭的艾拉菲亚族少女,尽管看起来面吞清秀,但她身上还有着几道深刻见底的伤口正在汩汩地流着血,眼看伤得十分严重。看着这两名女性,我有些好气又好笑地对周围的这群乌萨斯人说道:「家乡军的游击队?就这?虽说女子能顶半边天,但是就两个人就能把你们吓成这个鬼样,想着去跟将军汇报?」「少校阁下!」一个哥萨斯骑兵粗犷地马上跳了下来,用粗野的嗓门大喊道,「这两个女人不是我们动的手,毕竟打伤了不好看……那个绿的摸到我们营寨边的时候就已经伤痕累累的!我们看这两个女人来路不明,才把她们抓过来……看起来,是家乡军的游击队!」话音刚落,那个通讯员也慌不迭地补充道:「那金发的萨卡兹女人身手也是够好!刚才我看到她拖着那个受伤的在几位哥萨斯兄弟的乘马追击下,还知道用那把弩炮炸开地面来拖延时间,追了好一段路才把她们抓回来!」然而,通讯员话音未落,那个金发的萨卡兹女人便将拉在怀抱中的那名少女紧了紧,出声打断道:「我不是家乡军的人!」「那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军的营寨?如此鬼鬼祟祟,肯定图谋不轨!这下可得把你交给少校阁下,好好处置!」通讯员厉声训斥着,然后又将视线转向了我,讨好般地拱了拱身子。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示意他退到一边去,上前说道:「虽说签署了和平协议,但乌萨斯与卡西米尔仍处在敌对状态,家乡军的游击队对我军构成持续的威胁,因此任何陌生人都需要警惕。更何况,你们两人携带着武器,随时可能威胁到我军的安全,所以必须交代清楚你的身份。」「……我要是拒绝回答呢?」萨卡兹女人微蹙细眉,将目光对准了我。「不回答的话只能将你处理掉了,现在可不是陪你演电影的时候,全军的安全第一。」有些不满地沉声说完,我轻轻地招了招手,那几个哥萨斯骑兵就十分兴奋地拉起了缰绳,仿佛下一秒就能冲上去将这两个已经手无寸铁的女人碾压。「少校阁下!」那个粗犷的哥萨斯骑兵大叫了一声,「你是要死的,还是活的?」「蠢货,当然是要活的,好好审问一下,再向将军汇报。」看着他那副憨憨的样子,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要是想要个死人的话,我直接把火炮无人机叫过来,哪用得着你们?」「啊哈哈!」哥萨斯骑兵大笑了一声,打量了一下那两名女性,又用一种意味深长的会意眼神看向了我,「少校阁下是不是不仅想要活的,还是想要她们都软弱无力无法反抗,然后自己一个人在深夜好好审问一下她们?真是精力旺盛啊!」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那些哥萨斯骑兵都粗鄙地狂笑起来,而我身边的那个通讯员更是用在我的身边兴奋地迈着小碎步,谄媚地说道:「少校阁下,不知道您是想要好好审问哪个,还是要交给将军审问?如果可以的话,作为第一个看到她们的人,我也想参与审问的过程……」「呸!恶心!」我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这种事情你们可以花点钱嘛,花点!哪怕嫖呢!花不了多少!」眼看周围的这几个男人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说这样的话,萨卡兹女人因为愤怒涨红了脸,恶狠狠地看向了我。「没必要这么看我,又不是我在开你的玩笑。」我向她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这个金发萨卡兹女人紧紧拖着的艾拉菲亚少女,开口说道,「可以的话,可以先把你的同伴交给我吗?我保证她不会受到伤害。」「……休想。」她沉默了一阵,却还是非常坚定地低声拒绝了。我也只好耸了耸肩:「你也不需要误会,现在要把你们怎么样,完全用不着什么话术。不如说,只要我们一动手,你绝对不是对手,如果不知轻重,直接把你的同伴弄死了如何是好?就算你想抵抗,也先把她交给我好了。另外,看起来她伤得很重,你既然拖着她来到了这里,就不想要试着抢救一下吗?」我的语气中所透露的那股强大的自信与威压,一下子就压到了眼前这个金发的萨卡兹女人——作为在场的人中地位最高的一个,我希望她将同伴交到我手上再反抗,仿佛她可能的抵抗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结局早已注定,我们这一边注定会胜利。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萨卡兹女人也不是傻子,她看了看周围将自己围起来的几个哥萨斯骑兵凶神恶煞、还带着几分欲望的表情,又看了看身边已经身负重伤、仿佛只剩下一口气的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没有敌意,现在也没有再战斗的能力了。」萨卡兹女人用恳求的语气低声道,「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还请……这位军爷不要为难这孩子。」「有没有敌意也不是你说了算啊!」一边的通讯员眼中流露出一丝贪念,冷笑了一声,「来来来,进营地让我们大

    家审问一下吧!」哥萨斯骑兵们在收缴了两人的武器,一把弹药用尽的弩炮与一把满是划痕的符合弩。懂得些急救知识的我为那个受了重伤的艾拉菲亚少女做了些紧急处理,将伤情稳定下来后,便暂时安置在了我的营帐里;而金发的萨卡兹女人也被给了一些食物与净水,同样暂时被软禁在我的营帐中。通讯员与那个粗野的哥萨斯骑兵本来也屁颠屁颠地跟在我身后,想着和我一起好好「审问」这两个女人,但是却在营帐门口被我要求回到各自的岗位——就在他们疑虑万一那两个女人对我不利的时候,我只是轻轻地回了一句:「你们觉得她们比耀骑士要强大吗?」言毕,我故作亲近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在将手收回来的时候,他们的手心上各自多了一张花花绿绿的乌萨斯钞票纸币。通讯员与哥萨斯骑兵当即喜笑颜开,肃然起敬地向我敬了个军礼,然后就迫不及待地一路小跑而去,估计是想着赶紧藏好,免得被跟自己有着相同想法的其他士兵看到罢。回到营帐内,看着跪坐在地上、神色复杂的金发萨卡兹女人,我也无心再继续之前的写作,匆匆为本子上添上几句话作为收结,便转头望向了她。看着我的眼睛,目睹了我刚才的举动,萨卡兹女人那双警戒的金色双眼中,出现了几分动吞。她试探性地开口道:「……谢谢您,军爷。」「不必,也不要这么叫我了——你是萨卡兹雇佣兵吧,听你的口音,也不像是卡西米尔人。」我向她点了点头,萨卡兹女人却稍稍楞了一下,微微点头,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从衣兜里抽出一支烟,用源石技艺点上,黑红色的火焰在营帐中腾起比昏暗的灯光还要灼眼的火花。惬意地吸了一口,让自己的神经放松下来,我呼出一口气,道:「只是把你们从一个可以预想的结局带到另一个结局而已,这样比较有趣。现在,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吧。」「……代号陨星,大家也都这么叫我。」萨卡兹女人犹豫了片刻,低声道,「这孩子的代号是守林人……我们,曾经属于家乡军。」「曾经吗?」我慢慢地从木椅上站起身,缓缓走到陨星的身边,慢慢地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也就是说,现在不是吗?」「已经……不是了,少校阁下。」听到我这么说,这个萨卡兹女人的身体猛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呼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悲哀与屈辱,将她与那个叫守林人的少女的过去,娓娓道来。乌萨斯与卡西米尔常年的边境冲突与时不时爆发的大规模战争,让边疆上的两国人民势同水火,相见即杀。而在这一次乌卡战争中,尽管乌萨斯人取得了完全的胜利,但是各地反抗亲乌萨斯政府的游击队却层出不穷,他们属于一个松散的民兵组织「卡西米尔家乡军」,意图驱逐乌萨斯势力与腐朽的贵族和资本家,完成民族解放的事业——这一点我也很清楚。只是,家乡军遍布卡西米尔全境,麾下有着大大小小的各种组织,几乎没有形成有效的组织力,完全依靠各地的民兵们各自为战。而陨星与守林人,她们曾经属于和那名艾拉菲亚少女的代号同名的民兵组织,「守林人」。作为佣兵的陨星仅仅只是因为热心而甘愿留下,为这个只希望从乌萨斯人的铁骑下保护村镇的民兵组织奉献自己的一份力;而守林人,则是曾经被保护的孩子,在能够端起弩的时候便加入了组织,希冀接过前辈们的重担,守护自己故乡的孩子们。只是这一切,却在那个夜晚,画上了句点。——克伦基镇位于卡西米尔东方,在与乌萨斯帝国的边境线上,也是守林人,与「守林人」们的故乡。在这个夏日里安静的夜晚,正沉浸在一片祥和的静谧之中。位于森林中的这座小镇并不经常遭到天灾的袭扰,是个典型的农业小镇,大概有两千人口,大约一半居民以农耕为生,而当中不少人也属于守林人组织,以民兵身份,合力守卫着小镇免遭越境乌萨斯人的sao扰,尽管那些掠袭者也鲜少造访这个森林深处的小镇。而现在,辛苦耕作了一个白天的人们正在家中享受着简单朴素却热气腾腾的晚餐;待到饭后,年长者们会聚在镇中心的广场上闲聊,而孩子们也会在广场上嬉戏玩闹——这个森林中仿佛不曾被卡西米尔官方的大所笼罩的小镇几乎不存在饥饿与苦难,只要肯参加农耕、加入猎人或是成为民兵,即便是外地逃难而来的流浪者,也会得到属于自己的面包、牛奶与住所。这个小镇,就这么被笼罩着宁静祥和的夏夜之中。镇子安静极了,除了偶尔巡视走过的民兵发出的声音与人们轻松的谈笑声,似乎就只剩下了嗡嗡的蝉鸣。小镇美好的生活,在这片大地上,就好像是五彩斑斓的泡沫,犹如一场甜美安稳的梦境。但是泡沫会破碎,梦境会苏醒。而打碎这片美好的,是震天的喊杀声,那是隆隆作响的战争之乐。名为乌萨斯军人,实则为歹徒的黑色大军带着凶神恶煞的脸孔,手持武器或法杖,从四面八方杀入了克伦基镇中,顿时喊杀声震天。守林人组织的民兵们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明晃晃的屠刀架在了脖子上;无人守护的房屋燃起冲天的火焰,人们惨叫着四处逃窜。喊杀声、惨叫声、哭闹声、火焰燃烧声、刀剑挥舞声,一同大作,好似入夜后恐怖的惊吓曲。

    惊魂未定的老人、女人和孩子们被驱赶到了镇中心的广场上,而陨星则侥幸躲过了乌萨斯士兵的搜捕,藏身在广场外的一间房屋后,杏目圆瞪地看着这发生地太快的一切。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的面孔。乌萨斯第十三集团军的边境守备队长,林恩。沃龙佐夫上尉,生性贪婪残暴的他曾经多次率领边防部队劫掠卡西米尔边境,就连森林中的克伦基镇亦曾经被他数次袭扰,守林人组织的民兵们也多次击退过他的鹰犬。此时,这个看上去面色白净的军官正一脸狞笑地站在镇中心广场的高台上,几名戴着高帽的士兵正在他的身边虎视眈眈地望着台下的民众,好似饿狼在盯着束手无策的绵羊。「哈哈哈……好久不见啊,勇敢的守林人们!」这句反讽的话语,换来的只有一片沉默。「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好好爱你们,你们就生得面吞姣好、膘肥体壮了嘛。」他用自鸣得意的语调叫嚷着,双眼因为身体剧烈的兴奋而向外爆凸而出,恶狠狠地等着下面的人群。而克伦基的人们沉默着,眼底闪烁着愤怒与绝望的光,唯有用咬牙切齿约紧握拳头的关节响声,来表达自己的抗议。陨星紧握着手中弩炮,却不知应该如何是好。「来吧,把他们带上来!」在一串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中,几个穿着深绿色军服的民兵被乌萨斯人那高大的黑色士兵推搡着带了上来,那身象征着守林人组织身份的军服已经满是灰尘、破烂不堪,他们阴沉着脸色,向沃龙佐夫投去愤恨的目光。看着同镇的亲人朋友被押上高台,人群瞬间沸腾了,克伦基镇居民们窃窃私语着,话语中夹杂着愤怒与同情,更多的则是胆怯与恐惧。面对着四周手持兵刃、面无表情的乌萨斯士兵,无人敢上前发出一言。陨星手上紧握着弩炮的手指变得更紧,然而内心的慌乱与胆怯,却仿佛将这个曾经发誓与守林人组织的人们一起守护小镇的萨卡兹佣兵,牢牢地钉在了原地。「本来想着把他们丢进源石虫堆里当饲料的,不过现在时间紧迫,就为各位行个方便吧!」冷酷的刽子手上前,刀光剑影间,四肢落地,人头滚落,鲜血四溅。死不瞑目的双眼带着愤怒与不肝,却又被暴虐的鹰犬所撕咬;尸体被切成rou碎,腹部被从中心剖开,内脏与鲜血倾洒一地,好似一场群鸦的盛宴——血腥的场面与空气中的恶臭,让被强行带来的孩子瞪大了眼,让目睹后嗣被虐杀的老人昏厥当场,让勉强伫立原地的中年人呕吐。躲在阴暗处的陨星扶着墙壁,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干呕的声音,努力不去凝望那血腥的场面。「不要伤心!正是因为我爱着他们,才让他们有这样的结局啊!这可都是他们自己的责任呢,都是因为他们要反抗的责任,这是自作自受!」疯癫的话语,带来了极度的愤怒,化作极度的恐惧。恐惧带来的沉默,伴随着恐惧,像恐惧一样在人群中扩张。「我的……丈夫……!」打破沉寂的,是一名艾拉菲亚女性的哭喊声。她那有些单薄瘦弱的身躯,慢慢推开拥挤的人群,不顾一切地向着高台的方向跑去。在那里,她的丈夫,守林人组织的民兵,已经不成人形。——这是那孩子的母亲,那男人是那孩子的父亲。从极端的恐惧与恶心中勉强回过神来,几乎已经抓不住手中的弩炮,陨星勉强将视线重新投到高台上。就在那里,一名士兵一下子就将艾拉菲亚女人摔倒,扔到了沃龙佐夫的面前。「你这个……魔王——!」「哎哟,真是个标致的女人呢。」他饶有兴趣地凝望着那个还在不断挣扎与唾沫的艾拉菲亚女人,猥琐的胖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吞,那副样子叫人不由得联想到一块恶

    性畸变的rou瘤。「不过你的丈夫,肯定不会看到接下来的这一幕吧?」沃龙佐夫直接一拳打在艾拉菲亚女人的脸上,然后直接把她按在高台上,三两下便撕开了身上的衣服,将肥胖的身体压了上去,伴随着布料的飞舞,一声声公鸭嗓子的喘息与女人的哀嚎声回荡在广场的中心。眼前的yin行让所有的人都目光凝滞,而一边那个艾拉菲亚女人丈夫的血rou则让他们呆立。两分钟后,伴随着那个乌萨斯男人一声畅快的长吟,他从艾拉菲亚女人的身上挪开了身子,提起裤子后,从士兵的手中行云流水般地接过长刀,重重地砍了下去。飞溅的鲜血撒到沃龙佐夫的嘴边,被他如血魔一样享受般地用舌头舔掉。他将艾拉菲亚女人的尸体一脚踹到一边,伸手抓起她灰色的长发,提起那血腥的头颅。泪痕与嘶吼的样子似乎还残留在脸上,与血水混在一起。乌萨斯男人玩乐般地将刀剑插进眼眶,将不甘的绿色双眼剖去,然后割下舌头,割开面皮……苍白的脸很快只剩下了一片血污,头颅随后被狠狠地抛入人群中。克伦基镇的镇民们已经彻底吓呆了,只像是许多被提起了脖子的鸡鸭一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甚至连呕吐与昏厥的声音也不再有。在阴暗处怔怔地目睹了这一切的陨星,仿佛浑身的鲜血都被凝固,发抖的力量也被无情地泯灭。沃龙佐夫的表情因为激动与兴奋而扭曲,他抬头望天,发出一阵叫人毛骨悚然的狞笑,继而狠狠地顶住了台下的人群,瞳孔凝聚成两个小点,泛黄的眼球上满是血丝。「士兵们!」猝不及防地,他发出一声大吼,「将全部的男性送去矿场当奴工,日夜工作到身体腐朽;将全部的女性送去娼馆做妓女,任由你们尽情享用;将全部无用的老人全部杀掉,然后用他们的骨血,点燃大火,将克伦基镇从地图上抹平!这是因为我爱着他们,才给他们的待遇!而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扑通……这句话让陨星已经无法意识到远处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双腿瘫软在地的一声闷响。她只希望,自己经历的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只是,在双月的光芒下,鼻腔中的血腥味与远处的火光,都是那么真实、「克伦基镇被毁灭了……而我什么都没有做到。此时此刻,除了几个侥幸逃出来的民兵之外,或许已经没有人幸存,被尽数屠灭」看着默默地将她讲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的我,陨星脸上的神情满是哀痛:「伴随着第十三集团军的进军,乌萨斯与卡西米尔边境也无法藏匿下去。我孤身一人藏匿在森林里,栖身于荒野中。结果,没过多久,第十三集团军为了搜捕游击队,竟开始放火烧山。在混乱之中,我再一次仓皇逃窜……在离开森林前,我发现了这个孩子。」她指了指躺在草席上艾拉菲亚少女,低声道:「我听说,这个孩子,把我们并肩作战过的组织名,家乡的守林人,当成自己新的代号,从故乡毁灭的那一天开始,就孤身一人带着弩,在森林中猎杀乌萨斯人。也许,这孩子的时间,在故乡被毁灭之时就已经停止了……只是,当我再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这孩子为了复仇,已经伤痕累累。于是,同样不知道应该去哪里的我,便带上了这个孩子四处逃窜,不知不觉就走出了森林。」「结果,天色已晚,灰暗不清,我只看到一片灯火辉煌的军营。」说到这里,陨星深深地叹了口气,「无水无粮,缺医少药,武器破碎,伤痕累累,意识恍惚……我已经无暇思考这是哪一方的部队,只想着哪怕是成为阶下囚,或许也胜过倒毙在荒野之上,就这么来到了这片营地附近。接下来的事情……少校阁下应该也知道了。」「听到这些实在是令人悲痛。」我有些感伤地低声道。虽然名义上卡西米尔人与家乡军的游击队是我所属的乌萨斯军的敌人,但此时听到一个祥和的村庄就这么被毁灭,即便已经经历过无数的惨剧,却还是让我难免唏嘘。「少校阁下。」陨星端正了一下身姿,十分郑重地看着我,「……为什么要救我?即便不对我们加以酷刑,您原本也可以就这么袖手旁观,对我们不管不顾。」「别看我带着这么光鲜的军衔,但我其实和你一样,都只是想要吃饱饭的佣兵,被贵族和资本家踢着屁股走上战场。」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统治者携万民于水火,加富贵于己身。既同处于水火中,又何必互相倾轧?所以,或许这就是我愿意收留你们的原因,就这么暂时待在我身边吧。」「是……十分感谢您。」陨

    星用有些复杂的神情看了看我,随后缓缓地起身,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身边。这个时候的我,才得以仔细端详这个萨卡兹女人的面吞。她头顶着象征萨卡兹一族的双角,带着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在身后绑成一股长长的鞭子,由一个有些陈旧的蝴蝶结发卡束在一起。有些尖尖的耳朵被柔顺的金色发丝所掩映,一对新月眉下是金色的双眼。似乎是因为卡西米尔有些湿冷的天气,她穿着一身灰色的毛衣,双手裹着长长的黑皮手套,但是却丝毫掩盖不住她十分丰满的身材,胸前的两团柔软实在是过于瞩目,叫人无法挪开视线,只能慢慢地将目光向下挪去——显得苗条的腰身被轻便的短裙所包裹,裙摆下则是白皙绵软的大腿根部;再往下一点,便是半透明的黑色丝袜,紧紧地勒住了修长的双腿,在营帐内的光线下隐隐透出rou色的反光;最后,这双腿则被黑色的短靴所收结。不得不说,尽管才认识不久,但是如果抛开我们此时的身份,面冷心热、温柔善良又相貌美丽的陨星,可能会让我一见钟情。这么想着,我便不由自主地凝望着这个萨卡兹女人,那视线让她白皙的脸庞上泛起一抹红晕,不禁低声开口道:「为了报答您的收留,少校阁下……那孩子还没有康复。但是,既然要我陪在您身边,那今夜,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在想什么?我像是那种把你救下来只为了身体的人吗?」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或许有歧义,我不由失笑,「我并不喜欢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只是同为士兵,同样参加着不情不愿的战争,将你们救下来,也只能算是略尽人事、略表寸心罢。」说到这里,我慢慢地从椅子上起身,看向了那名躺在床上艾拉菲亚少女:「你刚才提到了那孩子,她现在伤势怎么样?」「刚才经过紧急处理,已经稳定下来了,暂时没有性命之虞。只是之前受伤过重,如果不尽快治疗的话……」「交给我吧。」在陨星惊讶的目光中,我慢慢地起身,从营帐角落中的一个铁箱子里,取出了一根试管。暗红的液体在其中荡漾跳跃,好似冬日茅屋中跃动的火焰,又如隐匿黑暗中漫舞的精灵。「这是我用源石技艺和一些特殊法术制造的恢复药剂,能够极大地治愈使用者的内外伤,唯一的代价是感染或者轻微加剧矿石病——不过这仅仅是直接口服或注射的情况,如果在服用时以适当的医疗法术加以调和,虽然效果会十分缓慢,但不会有后遗症。当然,作为开发者的我理所当然会这种医疗法术。」「这……这种药,很贵的吧?」惊讶地看着我手上并不算十分熟练的动作,萨卡兹女人惊讶道。「和你的这位朋友的命相比怎么样?」我向她摇了摇头——当然,其实主要是因为制造这种药剂对我来说几乎无成本,因为这种药剂主要的原材料只是我的血而已。特殊的血脉与体质让我的血液在经过调和后得以拥有强效的治疗效果,所以此时自然也不必吝啬:「药剂廉价,但人命关天啊。」虽然并非是专业的医师,但是我也基本掌握基础的医学与急救知识。我轻轻地拔开试管塞,从铁盒中取出注射针管,又从一边的医药箱中取出酒精棉作了消毒,然后将针头试剂瓶将那暗红色的药液吸入,垂直向上驱出空气,接着便将针头以斜面刺入艾拉菲亚少女的手背,将药液注入。拔出针头后,我慢慢地坐到草席边,在陨星的注视下合上了双眼,缓缓发动自己的血法术,调和注射到艾拉菲亚少女中的药剂——我的这一项血法术除去愈合身体上的伤痕之外,也会同时治疗心灵上的创口。而代价则是,施术者的我会透过表象,感受到她内心惨烈的记忆,并在瞬间承担在精神上同等的痛苦。这种治疗方式风险极大,若是没有精神上的准备,甚至可能会因为丧失理智而陷入临时疯狂。然而这个时候的我却根本无法在乎这么多。伴随着意识慢慢地远去,我的眼前渐渐化作一片漆黑。自己就这样,缓缓沉入了短暂的梦中。空洞,痛苦。黑暗的森林中,徒留下脚步的响声,那是现在这个唯一的「守林人」所留下的。在她的身后,是燃烧的克伦基镇,是她的故乡。乌萨斯人对卡西米尔全面开战,第十三集团军的黑色大军淹没了这片森林,原本繁华的小镇沦为废墟中的坟冢。双手沾满卡西米尔人鲜血的乌萨斯士兵和军官,脸上带着崩坏的狞笑,在大地上留下一串血色的足迹,高举着所「荣耀」的旗帜,犹如地狱中走出的魔王一般,尽情蹂躏毫无反抗能力的弱者。

    从森林中狩猎归来,她远远地看到有些瘦弱的父亲挥舞着刀剑宁死不屈,最后被几个乌萨斯大汉一拳撂倒;藏匿在阴暗的角落里,她无助而震惊地看着慈祥的母亲被魔王般的乌萨斯军官蹂躏,又被一刀终结了生命。上苍为暴虐所震怒,为悲惨而落泪。乌云荫蔽的双月,倾盆的大雨瓢泼而下,仿佛想要熄去毁灭的火焰,冲刷污秽的血污。绿色的眼眸中只剩下恐惧与空洞,眼角的泪水与雨水交融。她只是抱着那一把狩猎的时候带走的弩,在恍惚中逃离了故乡。穿过崎岖的山路,穿过茂密的森林,穿过潺潺的溪水,感觉不到沉重的呼吸,感觉不到疲乏的脚步。目睹了难以想象的暴行,少女的灵魂仿佛已经永远留在了克伦基镇,只剩下雨水中枯槁的身体。亲人已经不在,朋友已经死去。如今的她,仅仅只是空洞地活着。在寂寞中,求生的本能让艾拉菲亚少女不敢于走出森林,只能在林木间穿行着,用森林之后嗣的狩猎技巧勉强果腹。在深山丛林中一处已经被人遗忘的洞xue中,她在这里暂时安居,既无亲友,也无祈愿,甚至几乎忘却了思考与回忆,有的只是夜幕降临后无边的黑暗,与手中那把紧握着的弩。在那场毁灭之后,艾拉菲亚少女的世界里,便只有黑暗,与仅仅只是活下去的生物本能……甚至,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活下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在这个黑暗、寒冷而狭窄的世界忍受着失去一切的痛苦。内心已经被残酷的现实击穿了一个空洞的艾拉菲亚少女就只是在孤苦伶仃的寂寞中,日复一日地在进食之后,像是失了魂一样,蹲坐在林中山洞的黑暗角落里。只是,在那么一天——「救,救救我……求求,求求您了……」微弱而颤抖的声音,使内心空洞的艾拉菲亚少女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就像是被那声音所邀请着一般,她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山洞外面,窥视着似乎已经开始变得陌生的世界。而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同为艾拉菲亚一族的,小小的女孩子。她披着一身单薄的布衣,身上满是依稀可见的伤痕。「求求您,求求您了……请救救我吧……」她似乎已经耗尽了气力,缓缓地爬行着,像是机械一般重复着这句话,两行泪水从她的脸颊上簌然而下。少女睁大了双眼,怔怔地望着这一切,她认出这个孩子曾经和自己一起安居在克伦基镇,内心空洞的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孩子,你遭遇了什么?」——仅仅是这么一句话,明明只需要这么一声的询问,但是少女却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从喉咙中挤出一两声空洞的呜咽声音。而那个孩子,就像是没有听到这微小的声音一样,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请救救我,请发发慈悲吧,请您发发慈悲吧……」「慈悲,慈悲……」少女重复着这个词,仿佛这样能够拉近自己与那个女孩之间的距离,仿佛自己内心那在鲜血与火光中撕裂开来的巨大空洞就能被填满。想要安慰她,想要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然而,内心空洞的少女又在害怕,在害怕中踌躇着不知道是否应该向那个女孩迈出脚步。因为故乡被毁灭的这短短的几天,在黑暗与孤独中度过的这几天,让她对于世界,对于属于自己故乡的过去,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只要能继续这样浑浑噩噩地活下去,自己便不再奢求什么,哪怕这意味着忘却过去的亲友,哪怕是无法再遇到任何人,哪怕无法再和任何人说话,哪怕无法再和任何人一起欢笑,在这片幽暗的森林中结束自己的一生,似乎也无所谓。「请发发慈悲吧,发发慈悲吧……我讨厌,我讨厌那样啊……」然而,那个女孩,那个曾经同镇的女孩,那个曾经在街头向少女问好的女孩,那个微笑着给少女送上野果的女孩,却顽强地在地面上爬行着,一步一步地接近了似乎想要抗拒她接近的少女。女孩的脸上,满是悲伤的泪水,而她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清晰:那是极其严重的伤。这个可怜的女孩眼睑已经肿了起来,脸上有着让人看着心疼的紫色瘀斑,身上的布衣几乎看不出那还是一件衣服,更像是几根随便遮掩身体的破布条。她浑身上下不少地方都被打上了钉子,汩汩地溢出暗红色的黑血,锋利的刃器与长鞭在身体上留下道道疤痕,甚至还残留着源石虫所留下的黏液。大概只有十来岁、本该散发着孩子般天真的面吞,在残酷的虐待与饥饿中看起来变得像七八岁一样,小腿与大腿瘦削得就像是两根排骨,臀部

    满是溃烂的疮,散发着令人掩鼻的恶臭气息。从脸颊到胸前,从双手到小腹,从跨间到小腿,几乎没有一处不被玷污了黏稠浑浊的体液,写上乌萨斯语中最下流的凌辱字句。女孩的双眼,就好像是星火的余烬般摇曳,仿佛下一刻,她就会伴随着一阵风飘去。「不要,不要啊,我不要再待在那种地方了……!」她呜咽地哭诉着自己的过去,用手脚迷茫地摸索着前进的道路。少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伤痕累累。但是内心缺了一块的她就像是被长钉钉入了大地一样,无法上前传递自己的安慰,无法为女孩擦去眼泪。「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错愕之中,少女怔怔地伫立在原地。而那个满身血痕的孩子,抬起的手却慢慢地垂落在地面,她无力地倒在了这片承载苦难的大地之上。许久,缓缓地重新找回了意识,少女慢慢地走上前,女孩的双眼大大地睁开着,眼神中满是这个年龄的孩子不该有的恐惧与惊恐。少女慢慢地蹲下来,为这个可怜的生命合上了双眼——无法明白这个孩子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她的内心变得不安了起来。内心因前几日的惨剧而被割开的空洞和裂缝,在此刻变得越来越大。天空中下起了雨,她将那孩子抱进了自己居住数日的洞xue里,让这可怜的魂灵得以暂时免于雨水的打扰。明明内心还在抗拒着回到外面的世界,但是慢慢地合上女孩的双眼,少女在那个时候已经下定决心,要到外面去,回到文明的世界。那孩子已经不在了,所以自己也就无法安慰她了;那孩子已经不在了,所以自己也就无法为她擦去眼泪了。如今的自己,是无法再给他任何的帮助罢。但即便如此,即便明白自己可能会面对什么,但是少女还是想要知道,那孩子遭遇了什么,以及那重复的话语间所包含的意义。不然,她将会永远无法安宁。或许也唯有这样,重新面对自己在这几日一直逃避的过去,才能填补自己内心的空洞。艾拉菲亚少女跟随着女孩的踪迹——并不难找,因为尽管已经被一场阵雨所冲刷,但她爬过来的一路上,仍旧都是污秽的血迹——慢慢地走出了森林,来到了一处人们聚集的地方。就在森林边缘的不远处,那是一处灯火通明的聚居区。这里悬挂着无数的照明灯,使得空气在满溢的亮光中显得格外沉闷厚重。大量的人们,主要是乌萨斯人,一边注意着脚下,一边行色匆匆地穿行在聚居区的街道之上。艾拉菲亚少女乔装打扮,十分轻易地混入了这片守备并不严密的居民区。这里与她从小生活长大的克伦基镇截然不同,是现代文明完全覆盖的地方。在森林之外,这里是乌萨斯与卡西米尔边境上因为战乱而显得有些荒凉的移动居民区,只有数量不多的住民。而如今,大批的乌萨斯军队正占领驻扎在这里,当地的住民则颤颤巍巍地避开那些黑色士兵的视线,以免自己在下一秒就成为一顿拳打脚踢的取乐对象。「那孩子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猎人敏锐的感官,让艾拉菲亚少女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因为那孩子的身上,散发着与这里几乎完全相同的腐坏气息。而嗅着这样的气息,她的脚步,最终停在了一座建筑物的门前。「就是,这里……」在乌萨斯的大军进入卡西米尔后,这片占领区内的聚居地成为了安全的后方驻地,而众多的士兵,则为了寻求一夜欢愉而聚集在了这里……通俗了当地说,这里就是所谓的慰安所,专门供这些侵略者享受。只是,艾拉菲亚少女完全不知道,也没有理由知道这栋建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建造,仅仅是像被什么推着一样,隐藏身影偷偷摸了进去。刚刚溜进这栋建筑物,她便感受到那股腐坏的气味变得浓烈了起来。完全不清楚情况的艾拉菲亚少女,就这么在这腐坏的气味中隐藏身形前进,穿过了许许多多的空房,室内徒留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却不见一人;她躲开了许许多多在走廊中经过的男人,他们行色匆匆,却不知何往。伴随着她的深入,恶臭的血腥味也变得越来越浓烈。最终,在廊道的深处,艾拉菲亚少女最终明白了,这里是用来作什么的建筑。这里便是慰安所,仅仅是为了满足某些令人作呕的男性而设立的慰安所。被抓来的女性里,有年龄看起啦是应该还在上学的孩子,有已经弯腰驼背的老妇,有未经人事的少女,也有名花有主的人妻。然而在这里,她们仅仅是供人类男性发泄欲望的工具。来自乌萨斯的暴虐入侵

    者,通过做出种种令人愕然的暴行来满足的自己的愿望。他们将半大的女孩丢进源石虫堆,在谈天中看着瘦小的身躯被虫潮吞没;他们将钢钉与铁环打入少女的身躯,听着那凄惨的叫声中变本加厉;他们当着被抓来的丈夫的面侵犯新婚的妻子,在哀求与怒骂声中肆意大笑;他们甚至不放过垂垂老矣的寡妇,只为满足自己猎奇的求知欲。人是一种永远也无法获得满足的生物。这些乌萨斯人明明是侵略他国、掠夺民脂的入侵者,却仿佛还是无法获得满足,厌倦了劫掠财富、屠杀平民的「军旅生活」,而是更进一步,在这样为他们提供欢愉的场所,尽情地满足他们那些正常人难以理解的欲望。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够承担住剧烈的摧残,被抢掠而来的女人们往往过不了多久就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选择以死亡来终结痛苦,但这些乌萨斯人们还是乐此不疲。——对于曾经的克伦基镇和森林就是整个世界的艾拉菲亚少女来说,这一切都完全无法理解,她无法理解这栋建筑里每个晚上反复上演的丑恶与暴虐究竟是什么,为了什么。她只能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将一切让她感到不快的事物映入眼帘。最终,她在一个房间前,停下了脚步。屋内的动静让艾拉菲亚少女忍不住偷偷向内望去,而亲眼看到的那一幕,让她瞪大了眼睛。她看到的,是来自克伦基镇的另一个孩子,与自己在山洞外见到的那个女孩差不多的年龄。而在装饰简陋的房间里,正四溢着几个男人的笑声。其中,带头的便是林恩。沃龙佐夫,少女的杀父杀母仇人,他们正围在那个女孩的周围,用又黑又丑陋的生殖器,插入女孩身上那本不应该承受这一切的洞口。四散的体液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男人们在灯光下蠕动的身影就好像是一锅腐坏的白米粥,将那个可怜的孩子按在坚硬的床板上,沃龙佐夫在正面狠狠地摆动着那肥硕的腰肢冲撞着女孩小小的跨间,兴奋地咆哮着;一个男人毫不留情地骑在她的脑袋上将自己的男根自上而下刺进嘴里,愉悦地合上双眼;另一个男人则兴奋地看着这一切,在床边用手撸动着自己的下身,还有一个则一手拿上带着倒刺的长鞭狠狠地拍打着女孩的身体,留下一道道飞溅的血痕。而那瘦弱的身体,此时已经被各种各样的绳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