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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尽脑汁地抹黑她,满满的恶意都快扑屏而出了。陆嘉珩微眯着眼。初栀看着他的表情愣了愣,推了椅子站起来,走到旁边坐下。她动作很轻地拽了他的手过来,放在自己腿上,然后用自己两只手包住。他的手比她的要大好多,她甚至两只手都包不过来。陆嘉珩垂眼。她手看着瘦,手指细细的,手背上隐隐约约有一点点骨骼的纹路,却极柔软,软绵绵的两团包着他的手,没骨头似的,触感温热。声音也软,语速很慢,不急不缓地:“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有一点点慌,但是后来也觉得好像没什么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做坏事情,为什么要害怕啊,谈个恋爱怎么了,我又不是为了这份工作才跟你谈恋爱的,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喜欢你,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是你呀,你没钱我也喜欢你,长得丑也喜欢你。”她指尖轻轻摩擦着他虎口处的肌肤,“我最开始的时候想来景恒就是因为你在这里实习过,所以我也想来,想在你实习过的地方实习,在你工作过的地方工作,因为那个时候你离我好远好远,我们隔着半个地球,我就总觉得这样能稍微离你近一点儿。”“后来不想公开这件事情,也是希望能够等我能力得到肯定以后,至少也想要撑过实习期,拿到转正的机会,不想到时候被别人说,啊,你看,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转正的啊,老板家属嘛——这种话,我也希望我能够被肯定,只是因为我这个人。”初栀低垂着头,想起他刚刚在她办公室里的样子,抓着他的手紧了紧。他刚进来的时候,看起来是真的怒火冲天,唇线抿得很紧,一副极力压抑着的样子。她当时真的挺怕他发火的。初栀从来没见过陆嘉珩发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唯一的一次是他们在一起的那天,陆嘉珩让她在包间门口等着,自己关了门进去了。初栀抬手,倾身靠前,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头埋进他腹间,小猫咪似的蹭了蹭。他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熟悉的,带着一点点雄性气息和干净的清冽,像是柑橘混合了薄荷叶。陆嘉珩垂着睫,抬手揉她毛绒绒的脑袋。他低低垂头,唇瓣贴着她柔软的发丝,良久,才低声叫她:“初初。”初栀没说话,抱着他腰的手臂紧了紧,脑袋跟着蹭了蹭,算是回应。“结婚吧。”初栀:“……”初栀唰地抬起脑袋来,张着嘴巴,仰头看着他:“啊?”他依然垂着头,长睫低低压压,声音很轻,带着一点点沙哑重复道:“结婚吧。”初栀整个人都是一副放空的样子,好像完全没反应过来。陆嘉珩睫毛垂着,遮住眼底的全部情绪,吐字清晰而缓慢,又轻又静,每一个字都像是已经在心里滚过很多遍了一样:“我家庭关系不太和谐,没有mama了,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你见过。我爸很混账,不是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我也从小没感受过什么父爱,刚开始的时候可能会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一个丈夫,你给我一点点时间,也给我一次机会。”他低弓着身,伸臂将她抱住:“初初,你嫁给我吧,我什么都给你。”初栀慢吞吞地缓过神来。她被他抱进怀里,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男人皮肤很白,黑短发下白皙的耳朵泛着一点点红,就异常的明显,薄唇抿着,看起来有些不安的紧绷。初栀鼻尖泛酸,突然抬手捧住他的脸,仰头吻住他。长睫阖下,眼眶湿漉漉的水汽顺着眼角溢出,含糊了声音:“好,结婚吧。”陆嘉珩屏住了呼吸,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儿,几乎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初栀抱着他,眼睛胡乱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你以后就有mama了,也有爸爸,爸爸是很温柔的人,虽然看起来对你好像有点儿凶,但是你们接触一段时间以后,他就也会很喜欢你。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以后会成为全世界最好的丈夫,最最好的爸爸。”她抬头,捧着他的脸,轻轻亲亲他,又拉开一点距离:“我嫁给你,我们交换,我有的也都给你。”*邮件事件发生以后,初栀八风不动,每天继续上班,假装没看见那些对她的注目礼。只不过据粉衬衫所说,公司里面的传言已经从“那个靠小陆总上位的狐狸精”变成了“那个把陆总迷得五迷三道的狐狸精”。粉衬衫对她表达了敬佩之情,并且尊敬的称她一声——老板娘。虽然初栀压根儿没感觉出来这两个狐狸精到底区别在哪儿了。直到第三天,初栀还没完全缓过劲儿来的时候,第二封邮件准时传到企业邮箱。没有照片,只有详细的文字叙述,内容是初栀大三在卓思实习的时候的“抄袭事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一次,初栀的反应比之前的“勾引门”要强烈许多,与之前截然不同,这件事情简直是她顺畅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坎儿,是她心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拔除的刺。初栀看到以后整个人猛地窜起来,手边杯子摔到柔软的地毯上,咖啡洒了一地。她手上也洒了不少,刚冲好的咖啡guntang,白嫩的手背烫得通红,浅褐色的液体滴滴答答从手背往下淌,顺着指尖滴落。粉衬衫连忙抽了两张纸巾:“哎哟我的老板娘啊,您慢着点儿啊。”初栀转过头来,茫然的看着他。她突然觉得委屈。明明她什么都没干,原本就是她的创意,她让了,她被抄袭反而被污蔑成可耻的抄袭者,她也都不打算重提了。不想让自己的精力全部都放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想要开始新的征程。可是不行。这个世界怎么这样啊。是不是不去计较就一定会被人当做软柿子欺负。粉衬衫将纸巾糊在她桌面不断往下滴滴答答的咖啡渍上,又抽了两张递给她。初栀垂着头,咬紧嘴唇,几乎有点哀求的看着他:“我没有抄袭……”粉衬衫看着他,长长叹了口气:“你到底惹谁了啊。”初栀抿了抿唇,没说话。粉衬衫椅子一转,掰着手指:“之前的照片,这次的抄袭,其实只是单纯的哪件事情单独拉出来还好,如果这邮件就直接这么一封过来,那甚至可能大家都当垃圾广告看看就过了,掀不起什么浪花儿来,现在,陆总这个事情在前,你本来这两天都快成景恒年度风云人物了,又出来一个什么抄袭,大家肯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完全就是把你往风口浪尖儿上推啊,”粉衬衫神叨叨地搓了搓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