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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向王醴回禀李衡姚锦康与“秦氏女郎”之间的故事:“可有秦氏女郎绘像?”下仆答“有”,并将绘着秦氏女郎像的小纸卷呈上。秦氏女郎的绘像的小纸卷缓缓展开,露出一张与孟约有几分肖似的脸,五官上那秦氏女郎更精致温柔些,孟约则只一味爽朗鲜活。在王醴看来,满京城,都找不出像孟约这么鲜活的。拿着纸卷,王醴转身便去庆园,他倒很想去孟园,只是吕撷英今日去了娘家,孟老爷休沐却在庆园向卢昆阆求教,自然不好登门。进得庆园,便见卢昆阆和孟老爷一个饮茶静坐,一个伏案解题:“七叔,孟主事。”卢昆阆在家行七,王醴有时也唤“姑父”,但喊得多的还是“七叔”,偶尔也喊“先生”。卢昆阆见王醴来,招手叫他坐,并命人上茶:“手里拿的什么?”王醴将纸卷递给卢昆阆:“去余杭的人已回来,这是秦氏女郎的绘像。”听王醴这样说,孟老爷连题都顾不上,坐到卢昆阆旁边一道看秦氏女郎画像。纸卷乍一展开,全露出秦氏女郎面容,孟老爷便道:“是有几分相似,五官拆开或不显,但凑一块确是与年年相似了七八分。”“谁与年年相似了七八分?”吕撷英带着孟约进来。卢昆阆:“怎么带了阿孟来,不是说暂且避一避吗?”吕撷英坐下就着卢昆阆端来的茶满饮一口,方道:“我回去寻兄嫂,正是为把姚锦康挪走,这会儿姚锦康已经叫他族叔接去南山书院,若是顺利,日后姚锦康便得去南山书院就读。自家门口,哪里留个日日叫人不得安生的外人长住,自然是有多远挪多远。”对于吕大兄的能干,大家都不是头一回见识,因而都十分淡定地表示接受这个结果。“这便好,这便好……”孟老爷连连长出气,看着孟约又止不住摇头,一脸cao心。吕撷英笑两声,又转头看卢昆阆:“你们方才说什么,谁与年年相似七八分?”因桌上纸卷没压镇纸,复又卷起来,卢昆阆展开叫吕撷英看,并分说道:“这是余杭秦氏女郎,李选之与姚锦康之所以盯阿孟,皆是因阿孟与秦氏女郎面容近似。”“啧,我怎么一点也不觉意外,果然是这样的事。世间呐,多得是这样在眼前时不珍惜,等到再抓不住时,却来后悔当初没好好珍惜的。重崖,你可不好学这样,有的是好样板在身畔,需得就近学才好。”吕撷英没少听孟约讲孟老爷和女神太太之间的事,她十分欣赏这样的情感,在世时好好对待,阴阳相隔了,想起来也不要太过悲痛。有一句孟约总结的话,吕撷英很喜欢——之所以不悲痛,不沉浸在生离死别中,是因为每每思及过去,都不会生丝毫惭愧遗憾之心,因为所爱之人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被好好珍爱着的。以为是在说他的卢昆阆,含笑间带出一脸得意来:“正是正是。”吕撷英:算了,他高兴就好。孟约:你们这样旁若无人地秀恩爱,会很容易失去我这个前后两世,单身至今的徒弟!“先生,姚锦康要是没进南山书院呢?”“有我兄长的推荐书信,他只要不是个白痴,就能进南山书院。南京城里,不管谁家有能进南山书院的儿郎,不用管那儿郎什么意愿,家中长辈就是绑,也得把人绑去南山书院。”吕撷英虽然办事风风火火,可大多时候其实还是很靠谱的,当然,她不靠谱起来也很不靠谱就是。孟老爷对着吕撷英又是一通道谢,王醴则在一旁趁机不着痕迹地多看几眼孟约,这几日不常能见到,王醴总觉得“小甜甜”更好看了几分。夏日衣裳渐薄,多飘逸柔软,裹在少女日渐修长丰盈的身条上,显得格外叫人移不目光。孟约:王师兄,你的善意释放中枢该修理修理啦,天天这样胡乱释放善意,很影响我对你的观感。本来你抢我狗抢我猴,我多恨你的,结果你天天不要钱一样用一车一车善意丢我,丢得我都不好意思再恨你。因多有注目,王醴发现孟约今天神采虽还依然,气色却略有些损失,看着便带出几分不适来:“孟师妹哪里不适?”孟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孟老爷:“夜里贪凉快,在水边的阁子上睡,河面上风又冷湿气又重,怎么能好得了。劝她还不听,还说要用冰,不给她买还耍脾气不理人。”吕撷英:“年年,你在家竟是这样?”孟约:……“哪有。”不就是说了句“我肯定是街口大榕树下捡的”么,记到现在,耍脾气的是她,不理人的可不是她好不好。“重崖,泛园从前伺候老夫人的医娘还在罢?”王醴点头,命人去将医娘喊来。医娘来后给孟约切脉,道是“外感风寒”,开了“柴胡桂枝汤”,因孟约说头疼口酸,又另配伍干姜黄连。走时,医娘还叮嘱说:“万不可再贪凉,孟娘子年少,身体自不差,但体性虚寒。平日里最好多注意调养,女儿家身子最是娇贵,不养好日后恐要吃苦头的。”孟约:感觉一大波汤药在向我靠拢!第六十一章这样一个多情可人儿小甜甜身体不适,神气和说话的语调都比平时要弱一些,王醴怎么看怎么心里发酥,这种酥,是一碰就会碎成一地渣的酥。平日里吃饭,胃口最好的就是她,是能带着桌上人都多吃一碗饭的好胃口。今天却不然,这个嫌油重那个觉得口淡,酸的嫌酸,辣的怕辣。吕撷英与孟老爷,甚至卢昆阆都围着她转,哄着她顺着她。孟老爷几次嫌孟约事多,可被孟约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一看,又完全没有一点原则地投降,继续哄着她顺着她。吕撷英看得频频失笑,与卢昆阆道:“看,幸亏咱们没生女儿,瞧孟兄,与供祖宗有什么差别。”孟约娇嗔地轻“哼”一声:“人家生病了嘛,平时不这样的。”吕撷英白她一眼说:“我还不知道你,恃宠生娇,仗着生病就要称王称霸,窝里横行。”孟约:我现在明白作者为什么有那么多恶趣味啦,我也好喜欢看大家明明想糊我一脸巴掌,却碍着我生病,不得不哄着我顺着我的样子。当然,她也就能矫情那么一小会儿,过后就又恢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