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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掌落,“啪”的一声,在金钏儿挺翘的香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啊!” 金钏儿一声惊叫,随即跳开,娇嗔道:“谁叫你上次闹了个大笑话,让人家被meimei笑话好几日。” 一对情人正亲密地嘻笑,远处却传来玉钏儿的呼声,金钏儿顿时娇躯一颤,想起正事,道:“太太叫我传话,待会儿见了老爷千万不可顶撞,老爷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知道了!” 宝玉的眼前不由得浮现王夫人宠爱的目光,一股暖流顿时在心间流过,随即禁不住暗自诧异:怎么每个人都怕贾政,他很厉害吗? 几分钟后,宝玉恭敬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眼角余光却打量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 “见过父亲大人!” “起来回话,” 峨冠华服的贾政面容方正,双目炯炯有神,颔下一缕短须,神色平静,不见喜怒之情。 这绝对是一个规行矩步的“孔孟”弟子!宝玉瞬间对贾政下了绝对正确的判断,随即又是一声偷笑:老廖这次没说错,只要贾政是“君子”就好,嘿嘿…… 古人不是常说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吗? 思及此处,宝玉露出自信的微笑,并对眼前这个一脸威严的“父亲”毫无敬畏之心,历史早已证明这种人往往是守旧古板的代名词,无数爱情悲剧的刽子手。 在贾政的示意下,宝玉坐在他的下首,未待贾政开口发问,首先发话道:“不知父亲此次差事是否顺利?孩儿在家甚是挂念。 刚欲开口的贾政微微一愣,双目闪过一抹诧异与欣慰,没想到宝玉这个顽劣子竟会说出如此贴心懂事的话语,他甚至有了老天开眼的喜悦感。 脸色略微柔和的贾政微微点头,随即平静而威严地道:“为父此行还算顺利,只是……唉!不说也罢,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父亲不妨说说看,即使孩儿不能为您分忧,但长长见识也好。” 宝玉见“战略”奏效,继续讨乖卖巧,他可不想与“父亲”谈论到四书五经上。 贾政忍不住心中疑惑,下意识望向王夫人,他不知这个一向头疼的儿子是真的变得如此乖巧,还是有人事先“教导”王夫人看懂贾政的眼神,欣慰地微微摇头,并露出一抹自豪的光华。 贾政见状虽然也是心情愉悦,但却未完全释疑,回过头道:“宝玉,为父之事一时半刻也说不完,还是等会儿再谈。你在家这段时日可曾熟读四书五经,给为父背上一段吧。” 宝玉心中一惊:这个“父亲”还真不容易糊弄,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是不能过关了,我可不想像“贾宝玉”一样被贾政打个半死! “回父亲,孩儿这段日子并未细读四书五经。” 宝玉面色从容铁定,毫无窘迫之状,甚至不待贾政脸色大变,他抢先话锋一转,道:“不是孩儿不求上进,只是这段时日心中诸多困惑,幸得大老爷指点,这才解惑。” “那你说说看,你都想了什么?” 贾政眼带怒气注视着宝玉,欲得一个满意的回覆,不然他早已家法伺候。 宝玉脸色平静地回望贾政,而且一开口就让贾政与王夫人吓了一跳:“孩儿此次中邪虽然牵累父母挂念,但却因祸得福,梦中巧遇仙人,终于痛悟昨日之非,所幸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话音未落,宝玉扑通一声再次双膝跪地,一脸诚恳地望着贾政,道:“父亲,请您责罚孩儿以往的顽劣!” 贾政在回家途中就听闻“宝玉通灵”一事,先前还以为不过是道听途说,回到贾府却从王夫人口中得到证实,因此对宝玉的话语不由得信了七、八分,感叹地道:“只要你以后能勤读诗书,他日取得功名富贵,为父也就放心了。” 宝玉一脸悲凄,心中却暗自偷笑:这样胡扯都能过关,我他妈的真--是天才!嘿嘿…… “地上阴凉,赶快起来!” 王夫人更加欣喜不已,上前扶起宝玉,怜惜地为宝玉拍去膝盖上的灰尘。 宝玉见“战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再抛出一舍杀手锏,道:“父亲放心,孩儿已决定重新做人。先贤曾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孩儿虽不想名留青史,但也不愿庸碌一生,自当继承先祖遗志,耀我贾家门楣!” “好!” 贾政脸上平静不再,激动得一掌拍在案几上,道:“宝玉,你果真不愧是我贾政的儿子,为父以你为豪!” 宝玉随即故做犹豫之状,直到引起“父亲”注意,他才期期艾艾地说道:“孩儿近日苦思,心中有一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讲?” “你说吧,说错了,为父也不怪你。” 心情大好之下,贾政随手一挥,双目笑意频现。 “父亲,古有名言:‘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我贾家如今已是显赫至极,坊间有一戏语:‘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不知父亲可有听闻?” 贾政虽为官数十载,但为官清正,不知变通,对宝玉的意思不是十分明白,问道:“为父也曾听过这番话,但不过是坊间戏语而已,这有何问题?” “父亲,自先皇迁都燕京以来,两厂横行,欺上瞒下,正所谓树大招风,长此以往,我贾家必将引起厂卫注意,到时难免横生祸端。” 宝玉话音一顿,见贾政毫不在意,语出惊人地道:“孩儿知父亲为官清正,无畏无惧,但贾府家大业大,人口不下千人,再加上同戚连枝,藤蔓牵连,谁能保证其中没有人行差踏错?” 贾政闻言,不自觉点头同意宝玉的话语,道:“孩儿说得没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宝玉见贾政终于开 窍,立即再下猛药:“父亲,树大招风,我贾家这棵树太大了,如被厂卫抓到一点把柄,再落入有心人手里,哪怕只有一点,也能弄出千般不是、万种过失,到时贾家危矣!” “这……” 贾政一脸震惊,只觉冷汗直冒,不自觉地问道:“那当如何?” 宝玉双目精光闪现,自信地凝视着“父亲”大声道:“孩儿已有定计,只要我们上通厂卫,下整府风,更要结交北静王爷这种豪爽正直之人,自可躲过灭顶之灾!” 贾政虽为人古板,但也深明为官之道,如今被宝玉一言惊醒,方醒悟过来,却有点为难地道:“可是为父与两厂素无瓜葛,北静王爷也少有来往。” “孩儿愿为贾家尽一己之力,请父亲恩准孩儿随时出府行事。” 宝玉第三次激动地跪在地上,一脸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之状,可心中却有一个头生双角的“幻影宝玉”邪笑不止:只要贾政中计,自己就可以不受贾府家规的管制,尽情出门游玩,还可以用公款吃喝,真是无上妙计!嘎嘎…… “好!好!宝玉,你终于长大了!” 被“卖”了的贾政还高兴得为宝玉“数钱”一副老怀安慰的笑道:“一切都依你!为父不久又要外出赴任,府中一切就靠你了,若要银子,尽管向帐房支取。” “孩儿遵命!” 宝玉俯首听命,他的“策略”终于达至完美的一刻,而且比期望的还要多,心想:找帐房领钱,那不就要找凤姐?呼……终于有藉口、有机会见到凤姐了。 “宝玉,你终于长大了,不枉老身疼你一场!” 这时,贾母欢快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随着话音,贾母在王熙凤、李纨的搀扶下快步走进来,后面是迎春三姐妹、林黛玉、贾宝钗,一个也不缺。 原来袭人与晴雯不放心,生怕宝玉会挨板子,左思右想下,本就胆大的晴雯决定先发制人,不管贾政有没发火,为了以防万一,先请出贾母再说。 随后,晴雯找上鸳鸯,虽然鸳鸯对宝玉没有情意,但也知道他是一个好主子,自是欣然应允。 而鸳鸯向贾母传话时,正值贾府三春前来请安,闻言也芳心焦急,众女还未踏房门,迎面就与王熙凤碰个正着,行至中途,又遇到无事闲逛的李纨与薛宝钗,才有如今浩浩荡荡的队伍。 一干“救兵”风风火火赶来,却并未看到想像中“严父教子”一幕,反而将宝玉的一番话语听了大半,众女也与贾政一样又惊又佩,最后满心欢喜,一脸惊诧。 见“父子”两人谈话结束,贾母才忍不住开口说话。 宝玉想不到一番“胡扯”不但唬弄“父亲”成功,还无心插柳也唬弄贾府众女成功,见她们此刻眼中隐现的“小星星”不由得窃笑不已:嗯,自己总算完全摆脱“贾宝玉”的阴影,这下子…… “儿子见过母亲!” 贾母一来,轮到贾政乖乖磕头,在一旁的宝玉更是暗爽不已,当磕头虫可不是好活儿。 众人依上下尊卑折腾一番后,纷纷再次入座,前后竟然花了七、八分钟,宝玉还是第一次这样折腾,不由得心中发寒,这才完全明白大户人家的礼数有多么可怕,以前的简单全是因为贾母对他的疼爱。 贾政不是笨蛋,自然明白贾母等女出现的原因,好在宝玉已经幡然悔悟、痛改前非,他也不会为此再与贾母发生冲突。 念及此处,贾政不由得对宝玉更是喜爱,欢声道:“儿子不在这段时间全靠母亲教导有方,如今宝玉总算有所长进,我贾家后继有人了!” 贾母闻言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道:“宝玉打小我是怎么说的?这孩子生来奇异,长大后必有出息!你还不信,反怪我过于宠爱,不该由着他性子,今儿怎么着,老身的话你还信不信?” “儿子错了,自比不得母亲见识长远。” 贾政惶恐地向贾母施礼道歉,然后俯身一礼,道:“今后就拜托母亲看顾宝玉了!” “老爷回来了吗?怎么不让妾身出门迎接?” 突兀的话语从门外传来,贾母听见来人的声音不由得眉心一皱,多有不喜。 宝玉不知是谁出声,不由得充满好奇,而见众女大多面色不快,唯有探春在不满中隐现一丝难堪。 见此情形,假宝玉心中灵光一闪,立刻明白来人必是贾政的小老婆、探春的生母--赵姨娘,一个一心想坐上正室之位,却没有什么头脑的蠢笨妇人。 灵光再现,宝玉不由得从“赵姨娘”三字想到“贾宝玉”与“凤姐”的怪病。 据红楼之神廖老大所说,元凶就是这个赵姨娘,正是她出钱买通马道婆施下巫术,才会有“贾宝玉”发疯一事,不料却成全他这个“假”宝玉。 第二章、神仙棒 我该不该将她揪出来呢?宝玉心中暗自思忖,越想越复杂:她会不会再对我下毒手?还是斩草除根为好! 宝玉在心中刚有所决定,抬头却看见探春低垂的眼帘,心中顿时一软:算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没有她的毒计,自己又如何会有此番奇遇?更不会与凤姐有此天赐良机!不过,还是要想个稳妥的办法根绝后患。 在众人的注目中,一个丰乳肥臀的熟妇走进厅门,能生出探春这等美女,赵姨娘自是容貌不俗,可惜她原本秀美的五官却被nongnong的胭脂俗粉破坏无疑,与王夫人相比可说天差地别。 “见过老太太、老爷、太太!” 赵姨娘口呼三人,一双媚眼却只对着贾政大送秋波,希望他多注意自己。 在一旁的宝玉见状,心中好笑不已:果然是个笨蛋,不会 讨婆婆喜欢,又如何得到男人的喜爱? “起来吧!” 贾母懒洋洋地抬了抬手,心中对赵姨娘的表现甚为不喜,道:“不要总是聒噪不休,贾家可是大户人家,不是那些小门小户,总要有个体统。” “妾身记得了,老太太教训得是。” 赵姨娘平白讨了一个无趣,不由得手足无措地坐在王夫人的下首,并下意识看向四周,希望能有人为她说一句好话。 贾政见赵姨娘受气,并未出言为她辨解;而探春也是低垂玉首,装作不见,这种情形她可见多了,谁叫自己母亲如此不会做人? 与赵姨娘关系最为密切的两人都不开口,其他人对她本无好感,自然也不会在贾母面前自讨无趣。 赵姨娘不由得低着头,头差点就碰到她高耸的双峰上。 就在赵姨娘心灰意冷时,一个最意外的“救星”出现了! “老祖宗,姨娘想必是与父亲分别已久,忍不住心中思念之情,所以才有些失礼之处,我们都是一家人,自不会怪她!老祖宗心胸宽广,更不会介意的,对吧?” 宝玉面露微笑,又对一脸惊讶的赵姨娘点头致意。 什么时候宝玉变得如此这般?他真的完全变了!众人不约而同呆立当场,被这巨大的震撼冲击心神,久久无法回神。 先前宝玉的言论还可说是男子普遍的志向,但他此刻表现出的胸襟却非常人可比,赵姨娘可是说宝玉最多坏话的人。 探春比起其他姐妹更是深受感动,虽然她表面上对俗气的母亲不理不睬,口称只认王夫人为母,但毕竟血浓于水,又怎能真的斩断亲情? 以往赵姨娘出丑露乖,夜间探春都会独自偷偷哭泣、自怨自怜。 如今宝玉的一番言语,远比任何甜言蜜语更令探春感动,深藏在心中的怨气就此得到释放,整个人突然变得心舒神畅。 探春笑了,少有地真正开心笑起来,宝玉的身影就此占据她芳心一处重要的地方。 王熙凤在众女中惊诧最小,因她早已亲眼目睹宝玉的脱胎换骨。 自进入厅中,王熙凤就不停闪躲宝玉那火辣辣的目光,不敢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