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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絮,对不对?”“正是。”顾审言冲她颔首浅笑,“姑娘聪慧。”沈令月便笑弯了眼。柳明再度摇了摇头。时间渐渐过去,场中有不少书生都猜出了第三道题的答案,开始信心满满地在宣纸上笔走龙蛇起来。沈令月一开始还颇有兴致地在场中这边走走、那边转转,想看看这些书生里有没有第二个顾审言,毕竟当初顾审言就是在这么一场类似的诗会中脱颖而出,以一首百楼赋名动天下、冠绝长安的,可几圈下来,她就有些失望了:这些书生学识颇多不假,也都写的一手好字,可要是跟顾审言比起来那就差远了,见识过长安第一才子的风采,再见这些虽偶有出彩之处、但多数都中规中矩的书生诗作就有些不得劲了,不由得兴致缺缺起来。“怎么?”见沈令月往自己这边走来,顾审言轻声笑问,“看够了?”“看够了。”沈令月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下了一个评价,“无趣。比当初的百楼会差远了,更及不上你十分之一。”“那是自然。”不等顾审言接话,一旁的柳明就抱臂笑道,“谁能比得过我们惊才绝艳的顾审言顾大人呢?”他边说边撞了顾审言的胳膊一下,揶揄道,“顾大人,你说是吧?”顾审言面色平静地瞥了他一眼:“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切不可自高自大。”“这算什么自高自大?”沈令月笑道,“顾大哥的文采本就天下一流,也就是他还年轻,不敢妄称大家,再过二十年,这文中魁首的名号就得易主了。”柳明和她一唱一和:“现在这长安第一才子的名头也不差呀。”“不错,顾兄文采冠绝长安,便是我们也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另一名集贤殿院的修撰官也附和道。几人不谋而合,都笑将起来,直说得顾审言哑然失笑。正说笑间,忽然有人高唱一声:“一炷香已到,请诸位停笔——”大堂里顿时又是一阵sao动,倒没有发生什么无赖之事,毕竟双方都看着呢,若是此时闹出什么笑话,那就是给自己这边抹黑,得不偿失,因此都一一搁笔,等待着顾审言等人前来评判。听到这声唱喏,坐在剩余几张八仙桌旁的集贤殿院众人也都站了起来,随着顾审言一道行至长桌之前,开始阅览诗作。沈令月也来了兴趣,看这些书生在纸上挥毫无趣是一回事,但听顾审言点评就又是一回事了,她自然请顾审言指点过自己的诗作,可顾审言每回评点时都是轻声细语的,虽然一一指出了错漏之处,但总觉得有点不得劲,因此见他今日要评判一番他人诗作,不由得兴致高涨,也跟着来到了长桌前,两名女卫紧随其后,一左一右地护在她身旁,不让任何男子靠近她。说是让集贤殿院的诸位大人都前来点评,但其实所有人还是以顾审言为首的,不仅那些围过来的书生学子,就连集贤殿院的几位同僚都这么想,因此便由顾审言打头,从右至左开始点评摆放在长桌之上的诗作,不时附和几声,说些自己的感想。一开始大家都首肯心折,对顾审言所圈之处心服口服,及至一篇时,却有了异议。“我不服!”一名二十来岁左右的书生率先出声道,“顾大人,此赋水平实在我等之上,可堪甲等,怎的却是乙等中?若是和顾大人相比,那的确不能说什么,可咱们现在是和其他人比,明明比刚才两个人写的好多了,为什么还是乙等?明明应当是甲等才是!”另一边的书生立刻嗤笑:“是啊,是比阮兄写得好,可顾大人不也给了你们一个乙等中了吗?阮兄方才得的可是乙等下,你们还不满意,是不是非要人人一个甲等上才行?顾大人公平中正,哪里容得你们来置喙,可别忘了请顾大人来当裁判这主意还是你们出的!”一时间又吵吵嚷嚷起来,一开始还是两边的书生在那争执,后来柳明插了一句嘴替顾审言分辩就变成了三方混战,“什么长安第一才子,我看也不过如此”“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输不起”“怕了你们”诸如此类的话语满天飞,大堂再一次陷入了混乱。酒楼掌柜和管事的都也再一次出来劝慰,可还是抵不住这越演越烈的争吵,又因为柳明插了一句嘴的关系,集贤殿院的其他人也在那替顾审言分辩,就连顾审言的话都不太管用了,众人一时推搡起来。早在众人又开始争吵之初,沈令月身边的两名女卫就开始眼疾手快地护着她后退了,但还是慢了一步,不知是谁被惹急了,竟一下扯起了桌上的宣纸往别人脸上砸去,顿时开了先河,又有几人开始拿起桌上的东西互砸,混乱之中,一柄徽墨就这么朝着沈令月迎面飞了过来。“姑娘当心!”何柒抢上前去一把接住了那柄徽墨,却不想被上面带着的点点墨汁洒了眼,一惊之下就往边上一躲,不小心带到了沈令月,本来这也没什么,偏巧又有一张宣纸朝这边飞了过来,沈令月正在侧身躲避,原就有些重心不稳,被这么一带,当即身子一歪就要跌倒。我的祖宗哟!夏淳寅吓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了喉咙口。好在沈令月并没有跌倒在地,一双手探了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与肩背,让她立在了原地。沈令月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满含着无奈的桃花双目。“表哥?”第28章惊才“是我。”谢初收回手,抬头看了一眼争吵不休的众人,又低下头去重新看向沈令月,眉间写满了不解与无奈,“我说三——”他本欲言公主二字,听得方芜轻咳一声,立刻改口道,“我说你是怎么回事?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又卷进麻烦里去了?”沈令月先示意上前请罪的何柒退下,而后转头看向谢初,笑道:“表哥,你是在担心我吗?”“没有。”谢初立刻收敛了神情,“我只是奇怪而已,你不是说要回去吗,怎么这都快一炷香的时辰了,还在这里待着没走?”若说沈令月刚才还有些心有余悸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是心下大安了,长林盛宴时她在丹凤楼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这位将军表哥身手好着呢,有他在身边完全不用担心,遂笑道:“表哥,你的事情办完了?”谢初挑了挑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一出来就看见这里闹哄哄的,怎么回事?”他往那群正从互相争执逐渐变成互扔东西的书生看了一眼,奇道,“他们书生?怎么也闹得这么厉害?”沈令月刚想说清事情原委,就听得夏淳寅一声惊呼:“主子!”她下意识地回过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被一股大力拉到了后面,与此同时,谢初上前一步,伸手一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