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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异界的这段时间里,大邺朝绝不能覆。也就是说,他不但不能谋权篡位,而且在女帝长大成人之后要将大权归还,归还之后还得要辅佐她巩固朝政,直至他寿终正寝为止。考虑到将来她终究是要当政的,所以眼下的帝王教育必不可少。此外他还须得注意自己的气焰不能过大,更不能架空了她的权势,而是要提前为她铺好路子,让她有能力培养出自己的心腹与可用之人……萧庭燎叹息,这倒是比当皇帝难多了。为了提供良好的教育,萧庭燎遂在宫中开办学堂,并命朝臣子女们悉数入宫伴读。这一来可以让她学到东西,二来可以让她早日了解这些人的脾性,以便她来日培养自己的权势。按旧制,入宫伴读的大都是与皇子或幼帝年龄相近的子弟,然萧庭燎看到一群小男孩围着他家小女帝的场面只觉万分不快,遂以幼帝为女子为由,召众位贵女入宫伴读。大邺朝有过女帝当政的先例,更开了女子进士科,虽然身居要位的女子只有零星几人,但朝中的女官倒还是不少的,是以王公贵族们也都乐意送他们的女儿入宫侍读,争取早日与小女帝打好关系,壮大家族势力。这一来,便是两年时间。·景平二年秋,八岁的宁徽妍正在校场上,与诸位子弟贵女们一起学射御。是日天高云淡,百步开外的箭靶清晰可见。不过嘛,这看得见归看得见了,宁徽妍并不能射得那么远。她穿着一身玄色骑装,立在四五个十岁左右的贵女身边,和她们一齐围观那边的子弟们列队射箭。出于姑娘们的天性,她们一边看,一边不免对那边的子弟们品头论足起来。“哎哎,你看那李公子,可俊了!”“瞎不瞎?叶扬才俊呢,射箭又射得好……”宁徽妍只顾听着,目光却直往一个少年的身上瞟,瞟得她两眼放光、面红耳赤。那是一个穿着青色骑装的十岁少年,身量未足,却生得是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加上那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润儒雅,教人一看便觉得魂都要被勾去了。那少年名唤傅延书,乃当朝右相之子,是她眼下喜欢的小哥哥。要问她为什么喜欢他,那自然是因为他生得好看呀!正此时,将门何老将军的孙女、八岁的何学莲一把揽住了宁徽妍,笑嘻嘻地问:“陛下,您说,您觉得谁俊?”宁徽妍被何学莲一揽,也高兴了起来。她平日里跟她们野惯了,也不觉得此问冒犯,只握拳认真道:“傅延书好看。”“是吧!”何学莲眼前一亮,“我也觉着傅延书好看,方才如雪也这么说来着。”听到自己被点了名,工部侍郎长女、十岁的冯如雪脸上一红,忙看了一眼宁徽妍的脸色,摆了摆手,柔柔弱弱地开脱道:“阿莲你莫要乱说,人家、人家……”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宁徽妍,脸上似是有些惶恐。宁徽妍倒觉她这脸色奇怪,她歪了歪脑袋,不甚理解。不就是说傅延书好看么?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傅延书好看就是好看,这根本用不着否认嘛。想着,她又往傅延书那里瞟了一眼,只见那傅家小哥哥正在和一旁的子弟交谈,而后浅浅地笑了一下。宁徽妍顿时觉得自己心口中了一箭。对对对,就是这样笑!天啊!她好喜欢啊!见冯如雪着急了,何学莲遂无奈道:“得得得,不说你就是,一说你就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说着,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一旁的李湘玲,一脸坏笑道,“不知湘玲jiejie作如何想?”李湘玲是年十四,倒是伴读的贵女中间年纪最大的一位,她身姿亭立,早已显出了少女身段,玲珑有致,看上去比她们一群小丫头要成熟上不少。听得何学莲问,她抿嘴一笑,摇头只道:“他们还小,我倒瞧不出哪里俊的。”“喔?年纪小的还看不上。那这么说湘玲jiejie心里头莫不是有人了?——啊,这反应!真是有人了吧?!快说快说!是谁?!”何学莲激动不已,余下的贵女们更是兴奋地围了过来,生怕自己听漏了什么。宁徽妍平日里倒很是喜欢这湘玲小jiejie,一听得这问,她登时也来了劲儿,跟着起哄道:“湘玲jiejie快说,是谁?是谁?”“你看你看!陛下都发问了,jiejie你倒是快说!”被这般逼问,李湘玲没了办法,羞红了脸嗫嚅道:“人家只是更喜欢成熟稳重些的男子,譬如……譬如……萧大人那样的……”话一出口,她就羞得捂住了脸。萧大人?宁徽妍笑容一敛。何学莲兴奋地尖叫一声:“萧大人——莫不是摄政王?这敢情好呀,左右他眼下尚未娶妻,湘玲jiejie你来年开春便能及笄了,不如就让陛下做个主,把你赐嫁给他如何?”“阿莲你别瞎说,人家……”李湘玲害羞着半推半拒,又略带期待地望向了宁徽妍。听到何学莲的说法,宁徽妍只觉心里头有些闷闷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不行,jiejie你可不能嫁他,萧庭燎他太老了。”李湘玲笑开,颔首忸怩道:“其实……萧大人也不过廿五而已,不老的,陛下。”“不行的,他不能嫁,那个、那个——”宁徽妍听了更觉不舒坦,急匆匆地找着理由,突地她脑经一转道,“他不举!”众贵女:“……”宁徽妍煞有介事地说:“外头都传着呢,说他不举,所以才一直没娶妻,jiejie可不能嫁呀!”懂事的贵女们羞得满面通红,只剩下何学莲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陛下,‘不举’是什么?”宁徽妍哽了一下,也眨了眨眼睛,无辜道:“不知道,我听来的。”众贵女:“……”“咳咳,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李湘玲忙出来圆场,温柔劝道,“该练习了,再不练习,师父就要说我们了,你们看,师父要过来了。”“啊……”贵女们失望地抱怨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散了开去。宁徽妍立在远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心里不怎么痛快。想了想,没想明白,她遂索性不想了,一抬头,只见那边正轮到了傅延书射箭。她心里一乐,当即便将方才的事儿给抛到了脑后,箭也不射了,兴冲冲地跑到那边去观摩。结果,看了小片刻,却见傅延书没有一根箭射中了箭靶,她不免觉得失望,还觉得有点儿丢脸,莫名就感觉傅延书没有那么好看了。教习的师父也没批评什么,只记了个分,便叫下一个少年上场。那少年与傅延书一般个头,却是生得阳光爽朗的样貌。他搭箭上弓,瞄准,一气呵成。手一松,飞箭直击靶心,稳得不行。师父夸道:“很好!不愧是叶家儿郎!”那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了两颗可爱的虎牙:“是师父教得好。”宁徽妍见了一乐,在一旁等着那少年过来。他果然看到了她,走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