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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令处死嘛!这般想着,苏小淮心里便急了起来,那死太监有意针对顾衍清,也不知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必须赶紧过去。苏小淮聚了灵力,欲要破门而出,却不想那香料的味道更浓,熏得她头昏眼花。她所剩了灵力不多了,要不只能捻个术让自己清醒,要不只能破了这道符……她回头,一口咬在自己的尾巴上,鲜血顿涌,染红了她的毛发。她疼得直打颤,脑子却是清醒了不少,她遂聚气将那殿门狠狠地一炸,一掌拍晕了侍女与吕不才,向大祀殿赶去。·大祀殿中,铜鼎烧得正旺。顾衍清立在香案之前,捻术施法,挥剑划出了几道光,只见那光芒在空中一聚,金光大灿,继而钻入那铜鼎之中。在场之人各个看得是目瞪口呆。顾衍清作法罢,向上拱手道:“陛下,臣已将妖物困于鼎中,须得等上一些时候,方能见那妖物形体。”昏君被他这作派吓唬得一愣一愣的,听到这话,忙不迭应了下来,便道要等。顾衍清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所要做的,不过为成王的逼宫拖延时间罢了。眼下,他只需静候成王的命令便是。高德征立在皇帝身旁,见得这样一番场景,心里有几许诧异,不知顾衍清作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底气。他早已与吕不才互通了有无,心知那丽妃就是妖物。那吕不才是个见风使舵的,见这顾衍清似是想独吞功劳,遂找他商议,他亦是想趁机杀了那姓顾的孙子。两人遂一拍即合,心生一计。吕不才要了锁妖的道符,他派人日日探看。今晨,只听得那妖物是整夜在宫里待着,不曾离开过。有了那道符禁锢,想来那妖物此时应该正被困在其宫里才对,是决计不会入这鼎炉的。是以,这炉中定是空空如也。他遂不知顾衍清意欲如何,但他必得尽早将这鼎炉打开,好治他一个欺君之罪!高德征尖声道:“国师大人术法精纯,实是教人赞叹,可这‘等上一些时候’到底须得有多久?国师大人若不能说个明白,怕不是在糊弄咱们圣上呢!”顾衍清听得这挑衅的话语,脸色一沉,可又见那昏君隐有怒容,心知他不能恣意行事,想了想遂道:“高公公所言有理,还望陛下等两炷香时间便是。”高德征得逞一笑,他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那昏君闻言,当即令人点上了两炷香,只道:“顾国师,若是待这香燃尽之时,妖物还没炼出来,朕可要治你的罪。”顾衍清躬身应下。只觉时间过得极慢,炉火愈烧愈盛,香烛愈燃愈少,待到只剩半柱香时,殿中众人便隐约有些坐不住了。高德征眯眼盯着那炷香直瞧,巴望着那香能快些燃尽。他倒要看看,这成王的走狗到底能炼出个什么东西来!顾衍清负手立在殿中,目光扫过那些埋伏在暗处的人,复又落在那香案上,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若以成王的计划,两炷香的时间实是绰绰有余,却不想他等到如今,迟迟不见有逼宫的势头。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顾衍清心中忧虑被坐实。过了片刻,那香燃尽,可成王却没有半点儿消息。他面色一沉。高德征见那香燃完,当下喜形于色,忙与那昏君道:“陛下!香已燃尽,还请陛下下令启鼎一鉴,看看国师大人所言是否属实。”那昏君等了大半晌,此时终是来了兴致,遂一挥手教人把那铜鼎打开。高德征伸了脖子一看,果不其然!他立马拔高了声音道:“来人呐!将这神棍拿下!”三两侍卫应声上前,将顾衍清反手一拧、压跪在地上。那昏君见状怒意滔天,他气得直抖,指着顾衍清道:“好哇!好你个顾衍清!枉朕这般信你!”顾衍清抿唇未言。那昏君盯他片刻,厉声问道:“朕且问你最后一句,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妖!”顾衍清淡笑,他抬眸直直望过去,没有半分畏惧之色,声音清朗,字字铿锵:“这世上,只有佞幸弄权、昏君当道,而从未有妖!”昏君闻言勃然大怒,当即道:“斩了!”侍卫得令,挥刀而起。顾衍清闭眼,再无一字半句。却不想下一刻,风云突变!只听“哐当”一响,大刀断成两段。第一劫(完)只听一声犀利的长啸,大刀应声而折。众人抬头一看,骇得是魂不附体,一个个撕心裂肺地叫道:“啊!啊!妖怪啊!”顾衍清若有所感,他一抬眸,便见一只一人高的白狐立在他身前,九条长尾高耸,其中一条尾巴上染了血色。他脸色大变,又惊又惧,忙道:“你受伤——”这话不及说完,便又是听一声狐鸣,生生盖过了他的声音。苏小淮心知,她万万不能让人知道顾衍清与她的干系,否则便是坏了他的前程。这世上尽是蛮不讲理之辈,若是见顾衍清与她这只妖精厮混,想来定不会让他有什么好下场。她遂用术法传音入密,呵斥道:“顾衍清,你闭嘴!”话音未落,她便趁他不备,回头伸舌便将他给狠狠地舔了一记,以补给一下灵力。猝不及防的顾衍清:“……”但既然是碰到了她,他便自发地探知到了她身上的灵力。他的心猛地一沉,心知她灵力不多了,若是就这样被人抓住,怕是连普通人也打不过。他心急,忙术法传声道:“你快走!”苏小淮听罢,直啐他道:“走?走你个头!你就在这里,又要让我走哪去?!”她本就是来救他的。听此,顾衍清一怔,却是低头笑了出来。苏小淮挑眉,不知他何故作这反应,但眼下她实是没有空余与他闲谈,遂道:“我往外头跑,你且作捉妖的模样跟来,我带你脱身。”顾衍清听罢阻止道:“不可!你且待在我身边,成王逼宫未及,切莫打草惊蛇!”苏小淮睨了他一眼,心道这般大的事情,也不曾听他与她透露几分。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得换个方法。那成王有天子运道,想来定能夺得皇位,她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是以,她如今要做的,便是和顾衍清一起帮那成王拖延时间罢了。她遂眸子一转,便又是一计。她道:“既是如此,那我去挟持皇帝,你且将我捉起来,好保你性命。”顾衍清见她要以身犯险,神色不豫,却不及开口便被苏小淮打断了。“顾衍清,照我说的做。”她冷道。说罢,也不待他反应,她就纵身一跃到了殿上。高德征大惊,手忙脚乱地挥着浮尘,鸭子般大叫道:“滚开呀!滚开!”苏小淮嫌弃他聒噪,遂一脚将他踢晕,踩着他的脸就往御座上去。那昏君被吓得脸色惨白,惊慌失措地大叫道:“啊啊啊!走开啊!妖、妖怪!来人啊!快来人救朕啊!”苏小淮见此嗤笑一声,将锋利的爪子一亮,搁在那皇帝的颈脖处,凉凉道:“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