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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笫之事,还得要你情我愿才是最美。她又想,这成王死了对她没好处,作为一只优秀的狐妖,她便不跟愚蠢的人类一般见识了。她遂一挥手,将那成王救了个七七八八,然后盯着顾衍清看。顾衍清停下来,看向她。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半晌没说话。苏小淮想了想道:“这便算还你方才救我的恩情。只不过……不知你一个堂堂的国师大人,又为何要救我?”顾衍清怔住,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他刚刚缘何会救它,却是回过神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然上前替它接下了那一刀。“你怎得不回我话呢?国师大人。”苏小淮嫣然一笑。她凑近前去,在他的耳边悠悠地吹了一口气,低声蛊惑道,“你方才……为何要救我?”顾衍清听这低声软语,顿时身子一烫,一团火在心里猛地烧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燃过他的四肢百骸。他连忙退离两步,带着警告意味地瞪了她一眼,继而一言不发。“你倒是说呀。”苏小淮看着他故作镇静的模样,不自意地挑起了唇角。他沉默的时间稍嫌长久,久得让她以为他许是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片刻,苏小淮耸耸肩,准备不再搭理他的时候,蓦地听到他小声说:“……两个月。”“嗯?什么?”“还有两个月。”顾衍清望向她,目不斜视地道,“我曾对圣上立誓,两个月后,必将当众鉴妖。”苏小淮闻言挑眉,正要开口说话,却不料听到了他的下文。“所以,”顾衍清稍稍别开了目光,白玉般的面颊上有些泛红。他语气颇不自然地说:“若是你死了,我会很困扰。”第一劫(6)听到顾衍清这句话,苏小淮那颗沉寂多年的春心难得地跳动了一把。哟!这话说得倒是颇有味道,她喜欢!说完话的顾衍清,看着那白狐愈发晶亮的大眼睛,身子更是烫了几分。他不再多看,遂低下头仔细替成王打理衣裳,哑声道:“多谢。”苏小淮挑眉,她靠过去,伏下身子,扭头向上盯着他瞧道:“一句‘多谢’怎么够?国师大人不如以身相许?”顾衍清手中动作顿了一下,他看了她一眼只觉脸红耳热,清了清嗓子凉声道:“你于我诚然有恩,我顾衍清自当报答,只是——”他咬牙道,“除了……那事之外,你可有别事相求?”听他这话的意思,是真不打算让她采了咯?苏小淮遗憾地摇摇头,只道:“除了采你之外,我还真心没什么想要的。”彼时顾衍清正在替成王擦汗,闻言手一颤,差点儿戳了成王的眼睛。苏小淮安静了片刻,正要再扯些别的话,却不想心口猛地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穿背而入。她细细一辨,这竟是鬼气!她惊了一跳,急急离开顾衍清几步,抬鼻一嗅,更是沉了脸色。这鬼气中夹裹着她方才留在那丽妃皮囊的灵气。莫不是……莫不是她那人皮出了什么问题?!见狐妖突然慌张,顾衍清心中一紧,不待他问,就听得苏小淮快声道:“我先走了,晚些再来采你。”说罢便不见了踪影。顾衍清怔怔地走了一会儿神,这才将成王架起离开。苏小淮一路疾驰,正巧碰上皇帝一行回营,围场里全是人,她好不容易寻着空档钻回了自己的帐子。刚一入帐,阴寒生冷的鬼气便扑面而来,她一看,只见一团漆黑的浓雾笼着床榻,她银牙一咬,暗叫糟糕。死者的皮囊向来留有几分人味儿,可以说是鬼怪最喜食的东西不过了。然而就在她准备凝术驱鬼的时候,那团雾竟似是怕了一般,自己散了开去,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苏小淮上前去看,松了一口气。只见那丽妃的皮囊虽然被侵蚀了几个小地方,但整体看上去并无大碍。补补还能用,她如是想。她遂凝气施法,将皮囊修补好,接着便脱力了一般躺倒在榻上。她今日委实是将灵力透支得过分了些。方才救成王的时候,若不是她事先舔了那顾衍清两口,怕是只能将那成王救个五成熟。看着自己余下不多的灵力,她犯难道:这可怎么办呢?偏生那道士扭扭捏捏地不愿与她欢好,而她见识了这般佳肴,又吃不下旁人的灵气。啧,这真是恼人!要不……苏小淮摸了摸下巴认真地想。干脆把他绑起来强了吧!·来这西山行宫游玩多日,眼见着初一祭天大典将及,宫中仆役皆是忙得恨不能有分|身之术。祭天前夜,顾衍清等一干国师们终于将诸事布置停当,纷纷离了大殿,朝自己的居所行去。夜风入骨,惹人寒噤,吕不才搓了搓手,左右看了看,往顾衍清身旁靠过去。“道友啊,这些日子辛苦了。”吕不才话落,却见顾衍清不答话,反而若有所思,面上竟带着些许笑意。吕不才惊异道,“道……道友?”娘耶……这顾衍清在笑个啥?这莫不是干活干傻了咯?顾衍清僵了一下,咳嗽一声敛了神情,他客气地淡道:“吕道长也辛苦了。”“哎,不苦不苦。”吕不才忙点了头,他将双手往袖里一抄,叹了一口气,上望着那黑魆魆的夜幕,低声道,“咳!这他娘的国师,真不是人干的活计。你说那牛羊鸡鸭也就罢了,可那十五对童男童女……唉!造孽唷!”顾衍清闻此,心情凝重起来。那日围猎归来,成王以感了风寒为由头告病休养,却不想高德征那小人因杀人未得,怀恨在心,非说是这西山周遭一片百姓怠慢了神明,才让成王染病的,遂抓了各村里的孩童,用以血祭。高德征动作极快,在顾衍清得知此事之前,那些孩子便早已归了西天……那太监杀人性命不说,亦抹黑了成王的脸面,这当真是好一个阴人的伎俩。但气归气,他又能如何呢?除了超度亡魂外,他也只能盼着这月余时光快些过去,成王快些出兵夺位罢了。吕不才抛了话头,半天不等顾衍清回话,便有些许讪讪然。他蓦地又想到一事,便鬼鬼祟祟地问道:“道友啊,也不知……你那捉妖一事办的如何了?”“捉妖?”顾衍清一时未及反应。“唉哟!”吕不才一拍腿,痛心疾首道,“道友啊,你莫要告诉我你忘了你允了圣上什么呀!若是那妖怪没捉着,你我可都活不成呀……”顾衍清听罢敛眸,心道原来是这件事。他想了想,只淡声道:“吕道长不必慌张,我自能保你周全。”吕不才见他避重就轻,顿时更急了,道:“啥?道友,这你可得说明白啊!你可当真捉着妖了罢?莫要糊弄我呀!”说着,二人便走到了顾衍清的住所门外。顾衍清不答他话,只怕一时不慎,将成王的计划抖落出来。他抬手,欲要推门。“顾道友!”吕不才慌忙一把拉住了顾衍清的袖子,也不怕旁人见了笑话。他正色道,“这可是事关你我二人性命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