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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说无益,吾等先联手拔去这三枚邪针,修复正气地脉再说!”靳、尹两人也关心宗脉地气,于是也点头答应。 三大儒者割据一方,化作三道紫气再入浩气台,放眼而望圣台四周黑邪隐隐欲动,宗逸逍怒斥道:“阴魂邪物,犯我儒门禁地,亵渎圣物,违逆天道常规,已是尘世不容!” 儒者厉喝,激得万鬼怒鸣,化作奔腾怨气掩杀而至。 宗逸逍临危不乱,脚踏天罡正步,手化开神四方,劲走紫气浩然,雄浑一掌劈开进犯鬼物,随即疾步奔驰,直取天驱地位。 尹方犀和靳紫衣也各展神通,只看紫阳光耀,扫荡魔氛阴气,护送宗逸逍进入天驱、灵枢、九神三大地位。 宗逸逍无需分神,每到一处手掌插入地下,猛地扣住长针,臂腕施力,拔除邪物。 邪针离土,正阳浩气得以运转,鬼物失去滋养之根,彼消彼长,凶威锐减。 三人虽拔出邪针,但针中所蕴含的鬼力不甘就此消亡,强行涌出,欲嗜尽儒者血气。 “强弩之末,负隅顽抗!” 宗逸逍冷哼一声,元功催动,紫阳真气隐隐生威,沛然正气焚化作祟鬼魂,将三枚邪针炼化无形,尽显儒风威仪。 看见宗逸逍专美,尹方犀眼神一凛,纵身腾空,正是紫阳玄功最高境界——圣阳功力,只看九团紫色光晕笼罩海岭之巅,浩气台受到正大罡气席卷,群邪辟易,诸鬼消弥,不消片刻已是精华泰半邪气。 靳紫衣见机配合,足下运劲,双脚踩入地下,催动本命元功,以紫阳之气刺激地脉正气。 三儒合力,浩气台再现原貌,受到邪染的地脉如今脱离邪氛束缚,夕阳下,海岭复清,浩气长存。 众弟子总算放下心头大石,长出了一口气。 靳紫衣忽然开口道:“邪人扰我儒门清净,不知圣器是否安然,需得亲眼一观!” 说罢便登上浩气台。 宗逸逍那不知他的心意,儒门圣器唯教主方能开启,靳紫衣这个动作分明就是要先声夺人,宣布他才是教主的合适人选。 “靳师兄,圣器开启非同小可,教主不在,需得三脉主事同时在场才能登上浩气台!” 宗逸逍先一步挡在他面前,靳紫衣也不气恼,眯着眼笑道:“宗师兄说的甚是,吾等便上去瞧一瞧,看看圣器安在乎!” 尹方犀也随之走上台阶,呵呵道:“靳师兄说得甚是,我们三人便联手开启这圣器封印!” 三人同上浩气台,只见高台中央造着一张玉案,便是连遭烈火焚烧,鬼魅肆虐也不曾损伤分毫,依旧晶莹透彻,华美精致,玉案之上共有四个印记,一大三小,最大的印记便是教主令牌的痕迹,三个小印记则与三脉主事令牌相符,这里乃是布置着一个守护阵法,需得教主持令牌亲自到来,方能开启,若教主无法到场,则需三脉主事同时放入令牌。 三人互望了一眼,掏出令牌置于玉案印记之上,催动紫阳玄功开启阵法。 沛然真气灌入玉案,顿时阵法开启,光耀八方,恢弘浩气之中隐见圣器踪迹,只见一杆古朴端庄的笔赫然现世,笔杆刚硬,笔锋锐利,正是儒门镇教圣器——荒神笔。 在儒者看来,天下最锐利之物并非刀剑锋芒,而是铁杆笔锋,随手一划,便可定乾坤,平四海,故而太荒时期,儒门祖师以天下玄铁奇金打造了一支神笔,传闻此笔不但是神兵利器,更有这妙笔生花奇能。 当年那太荒大战,祖师爷先是被三族至尊联手打伤,无法运功飞离,只能一步一步地带着弟子逃走,然而三族联军围而不打,将祖师爷慢慢逼入绝地,四面尽是穷山峻岭,悬崖险壁。 祖师爷不慌不忙,掏出荒神笔随手画了条山路,顿时落笔生花,一条通道便出现在眼前,众人得以逃出生天。 之后邪派联军继续追赶,将祖师爷逼到了大河边上,此刻众人元功耗竭,别说渡河,就算是下水都会被冲走,危机关头,祖师爷用笔画出一艘大船,载着众人渡河而去,之后又画出各种凶鱼恶虾,替众人挡住追兵,保全了儒门传承。 看到荒神笔无损,三人这才松了口气,走下浩气台向众人宣告无恙。 靳紫衣长叹一声:“幸好祖师圣物无恙,若不然靳紫衣只能以死谢罪了!” 尹方犀道:“靳师兄言重了,都怪那个沧释天狡猾jian诈,昔日潜伏我儒门之内,竟然瞒过先教主,将儒门的状况都摸了个一清二楚,这才能够浑水摸鱼。” 宗逸逍眉头一蹙,暗忖不妙,这两人一唱一和地提起孔教主,似乎要把矛头引来这边,就在他苦思对策之时,却听尹方犀冷笑一声:“宗师兄,当初沧释天化身为周君辞潜伏沧海阁之内,你这个阁主莫非毫不知情?” “他奶奶的,沧释天这混账,这把火烧得可真是时候,不但将三脉高手都烧出了玉京,还引燃昔日周君辞之事,分明就是要给沧海阁,乃至整个儒门下绊子!” 宗逸逍心里叫骂不已,一时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毕竟周君辞也曾是沧海阁的弟子。 一念之间,宗逸逍脑海中闪过无数对策和措辞——他曾经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若以此为借口推脱,只怕那两人又会借题发挥,扣上一个在其位不谋其事的帽子,连同其他元老罢免他阁主之位;若是缄口不言,对方或许又会将脏水泼到孔岫身上,就算不能够攻击沧海阁,也足以影响到孟轲和孔丘的继承权。 孔丘挺身站出,凛然无畏地道:“尹师叔,沧释天之所以能够肆无忌惮,全是因为我们儒家子弟不团结。这次火烧浩气台便是咱们的一个警示,若吾等继续内斗下去,只会给沧释天更多 的机会,颠覆儒家传承!” 宗逸逍暗笑一声妙哉,仲尼这份说辞可谓是避重就轻,又把众人的视线引向昊天教,若是尹方犀继续纠缠周君辞之事,那便落下了个不团结的名头。 尹方犀脸色一沉,语塞不言,却听靳紫衣笑道:“孔丘师侄深明大义,胸怀宽广,日后必成大器,孔教主九泉之下定然含笑。” 孔丘不卑不亢地还礼道:“多谢师叔夸奖!” 靳紫衣棒打随蛇上,说道:“对,儒门不可一日无首,需得选出新一任教主,统率天下儒者,否则浩气台之耻便只是一个开始。” 借着沧释天之害,让众人知晓教中无主的危害,所以靳紫衣此刻提出教主归属,一干弟子皆是点头赞同。 宗逸逍脸色一沉,淡淡地说道:“靳师兄所言甚是,但不知谁人可胜任教主之职?” 他这招以退为进,便是要后发制人。 只听靳紫衣微微笑道:“如今神州大势暗藏变数,可谓是天下风云出我辈,儒门要立足其中就必须有威慑群雄的武功,方能止戈为武,布施仁道。众所周知,尹方犀师兄不但学识过人,德才兼备,更是为数不多修成紫阳玄功第九层的先天高手,由他继任最好不过,所以靳某推举雨卷楼主尹方犀,尹师兄为我儒门新一任教主!” 宗逸逍暗处一惊,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因为从一开始靳紫衣就大出风头,锋芒毕露,使人以为他要争夺这教主之位,谁知他竟然主动推举尹方犀。 只看尹方犀神色倨傲,而且靳紫衣更是显得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宗逸逍顿时明白过来:“想必这两厮已经做出了协定,无论是谁做教主,另一个都会获益,难怪靳紫衣会这般大方地推举尹方犀做教主。” 随着文科举会试的结束,不少考生提前落榜,唯有带着无奈和失望离开,九曜道观也少了许多住客,再度恢复往日的沉寂。 借着夜色掩盖,楚婉冰从地宫走出,俏立后山之上静候。 过了片刻,远方奔来三道人影,一男二女,为首者正是袁齐天,与之并列乃明雪。 楚婉冰上前施礼道:“拜见两位长老!” 袁齐天呵呵笑道:“我一接到师妹的传讯,便从灵州赶来。” 楚婉冰满心复杂地朝着袁齐天身后瞥了一眼,只见那本该美丽动人的面容却是毫无神情,一双含水秋翦唯有仇恨,窈窕倩影在紫纱长裙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凄婉。 楚婉冰暗叹一声,朝她打招呼道:“灵缇,许久不见。” 水灵缇清冷的俏脸毫无不懂,只是淡淡地道:“少主大礼,水灵缇不敢当!”楚婉冰对此也是甚感无奈。 重回地宫,只见螣姬和燹祸已在原地等候,楚婉冰说道:“我得知一些白淑妃冤案的经过,想请灵缇你代为参详。” 楚婉冰也知晓一些龙辉跟水灵缇当年的糊涂账,所以言辞语句中都避免提及丈夫名字,免得惹来尴尬。 水灵缇秀眉轻扬,淡淡地说道:“少主客气了,水灵缇定当知无不言。” 楚婉冰便将从龙辉那听来的事情细细道来,把白妃与宫流光苟合一事的疑点说出。 水灵缇听后,细细沉吟,过了片刻说道:“少主,属下曾记得昊天教有一施毒高手,名叫乾达婆,乃是八部圣殿之一,她所炼制的毒药千奇百怪,叫人防不胜防。” 楚婉冰又说道:“说起用毒之高明,我相信世上无人不会有人能比螣姬和燹祸长老更强,可是连他们也无法想通这个中奥妙。” 水灵缇蹙眉道:“两位长老可曾想过混毒这个法子?” 螣姬道:“我们先前也考虑过混毒的可能。” 燹祸道:“混毒的根本原理就在于阴阳相合,若白淑妃和宫流光都中阴阳之毒,那么一旦两人相遇便会毒发。可是宫流光身为明锒宫的护卫,平日里接触白淑妃的机会也不少,为何偏偏就在那一天毒发呢?这便是我们不解之处。” 水灵缇道:“那日不是有刺客袭击白淑妃吗,会不会那个刺客就是关键?” 这个问题似乎有所提示,但螣姬和燹祸一时间也想不通,现场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水灵缇起身道:“少主,两位长老,依照方才所言,那个苏贵妃倒真有几分像是昊天圣母的作风,水灵缇愿往皇宫一探,摸个虚实!” 楚婉冰蹙眉道:“灵缇,你不是也没见过昊天圣母吗,这般冒然入宫是否有些不妥。” 水灵缇点头道:“少主所言甚是,昊天圣母虽曾是我师父,但我也从未见过她真面目。但我对于她的一些行为和动作还是有所了解的,若苏贵妃真是昊天圣母,那属下应该可以瞧出一些端倪。” 楚婉冰起身道:“皇宫大内,非同小可,你孤身前去未免有些势单力薄,不若我也随你前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水灵缇也不说同意,但也没有反对。 苏贵妃的寝宫名为醉月宫,在东面半里处有一条清澈溪流,过了溪流便是萧元妃的华灯宫,两座宫殿恰好是一水相隔。 借着夜色掩护,双姝潜入皇宫,水灵缇自从得妖族精血之助,也能使用妖族神通,于是她便施展灵蛇身法避开重重守卫,直取醉月宫。 而楚婉冰生怕水灵缇妖气再次凌乱,所以一直分出三分心思在她身上。 醉月宫内绿草如茵,两女的玉足踩在上面都有种绵柔感觉,就像是踩在名贵地毯一般舒服。 水灵缇低声说道:“少主,若苏贵妃真是圣母,你千万不要大意。因为在昊天教中圣母的实力跟她的真面目一样神秘,据我所知,她就算不及沧释天也不会差多远。” 自从上回秦府一战,楚婉冰便对这昊天圣母有几 分看轻,如今听水灵缇这么一说,才收敛了几分傲气,心忖道:“灵缇常年在昊天教,她说的话应该没有错,但为何昊天圣母要这般处心积虑地隐瞒实力,当初在地宫一役,哪怕已经到存亡关头她还是一直隐而不发?” 昊天圣母、白淑妃、春毒发作……种种疑团交叠在一起,饶楚婉冰聪慧过人,也有种头痛的感觉。 远处忽然传来阵阵声响,楚、水二女立即使了个灵蛇身法隐藏到暗处。 “你们动作快些,娘娘就要回宫了,还不快把香汤准备好,是不是想挨棍子啊!” 一名太监朝着众宫娥吆喝道。 宫娥急忙将花瓣、丝巾、热水抬进寝宫内,然而有个抬热水的宫娥却不小心绊了一跤,将一桶热水撒了出来,恰好又撞翻了旁边捧鲜花的宫娥。 鲜花和热水撒了一地,那个太监气得开口怒骂:“浪蹄子,笨手笨脚的,瞧我不打死你!” 说罢就朝两个宫娥扇了几个耳光,又骂道:“还不快去换新的来,是不是皮还痒啊!” 宫娥惶恐地告了几声罪,急匆匆地跑去换新的热水和鲜花。 水灵缇轻声道:“方才可是少主打了那个宫女的曲池xue?” 楚婉冰笑道:“然也!灵缇,你可能施展万变幻元术?” 水灵缇会意过来,点头道:“能!” 两女商议几句后,便跟着那两个宫娥到了偏僻之处,将她们点晕后,换了一身宫娥衣服,然后再以变幻出她们的模样。 楚婉冰望着行功完毕的水灵缇,问道:“灵缇,你有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水灵缇道:“少主是担心属下体内的妖血反噬吗?只要我一次不用超过三种功法,我便不会有事。” 楚婉冰这才放心下来。 一女捧起鲜花,一女提水桶赶回寝宫,到了宫门难免又被那个太监埋汰一番。 进入宫内,两女随着其他宫娥走,进入侧室,那儿是一个浴室,在屋子中央挖了一个大大的水池,宫娥们不断地朝里边添水撒花,忙得热火朝天。 楚婉冰和水灵缇也学着她们那样做。 就在添完热水,便听见外边传来尖尖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