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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辉大喝道,在他看来这口由混沌之气锻炼而成的戒刀或许可以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苦海闻言,立即气凝刀锋,豁尽全身功力,力劈生路。 佛耀刀芒凌空扫下,果然从火海和碎石中劈出一条通路,地底的火药无穷无尽,暴涨连环不绝,这条通道恐怕不出数息就要消失。 龙辉当机立断,反手推掌,发出三道掌力,将三名僧人送出火海。 也就是这么三掌的功夫,自己已经陷入绝境,四面八方竟是爆炸、烈火、乱石,不断地湮灭生机。 生死关头,龙辉心神甫定,再运龑武天书,他双手左右虚引,放空气脉,将四周爆炸的气流纳入体内,借力打力,巧挪轻移,御天借势再健奇功,龙辉手掌所过,拦路的危机立即变成了送行的阻力,火焰也好,乱石也好,在御天借势的鼓动下,纷纷化为推动自身的力量,龙辉也藉此逃出塔外。 冲出天诵塔,龙辉回望一眼,只见高耸入云的雄伟塔楼此刻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崩塌的碎石不住落下,方才一心逃命,心神高度集中,此刻放松心情,忽然感到浑身剧痛,这才发现浑身伤痕累累,原来是被乱世砸中,虽未伤及筋骨,但也是皮开rou绽,痛楚难挡。 “龙施主,你可安好?” 苦海急忙过来询问。 龙辉运功止痛,摇头道:“劳大师挂心,在下无恙。” 水尊者叹了口气道:“这回若非龙施主相助,我们这两个老秃驴恐怕就得圆寂了,那还能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 火尊者猛地一跺脚,怒道:“岂有此理,究竟是何人要置吾等于死地!” 龙辉强忍伤痛,说道:“尊者冷静,能够将整座天诵塔给炸毁,这炸药少说也得上千斤,如此大的动作绝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破绽,只要细心询问寺内弟子,便会有结果。” 水尊者叹道:“我们师兄弟足不出户地守在天诵塔,这黑手居然还能瞒过我们,想必是修为超群之人。” 火尊者恍然大悟道:“修为高绝?照师兄这番说法,纵观整个佛门也没几个,若是再限定雷峰内部人员,那就更少了!哼,能有此等修为的恐怕也就只有韦陀、璃楼还有大师兄识尊者了。” 龙辉摇头道:“在下倒有不同看法,要将千斤火药藏入天诵塔而瞒过其他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十个先天高手联合行动也未必能做到,所以这凶手不一定就是武功高强之人。” 水尊者微微一愣,蹙眉道:“既然如此,这个凶手又是如何瞒过我们两人呢?” 龙辉沉声道:“先前听尊者说过,两位曾经因为参加天佛教主的葬礼而离开天诵塔!” 火尊者猛地一拍手,说道:“然也,当时万僧齐聚葬礼之上,天诵塔是无人看守,而且葬礼举行了足足三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准备炸药了!” 水尊者蹙道:“当日全僧齐聚大雄宝殿,但空尊者并未出现,莫非……” 龙辉叹道:“既然是万僧汇聚葬礼,那么也有可能是外界人士闯入,这黑手的范围极大,很难把握。” 水尊者道:“虽说如此,吾等还是先去拜访一下空尊者大师兄。” 火尊者点头道:“我们也有数十年没见过大师兄了,正好乘此机会见他一见,以免日后坐化圆寂,想见面都不行了!” 就在这时,护院武僧听到爆炸后,纷纷赶来,带头的是另一名罗汉,名曰举钵罗汉,他看到托塔罗汉昏迷在一旁,指着龙辉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谋害比丘,炸毁宝塔,今日贫僧便要一开杀戒!” 水尊者大喝道:“举钵罗汉,你给老衲听好了,这炸毁宝塔者另有其人,这位龙施主乃是吾与火尊者的救命恩人,不可无礼!” 举钵罗汉被这么一喝,顿时哑声,六界尊者地位仅次于教主和四大菩萨,他哪敢逾越,只好乖乖退到一旁。 水火尊者喝退群僧后,带着龙辉、苦海二人直奔后山,穿过重重密林,来到一座陡壁之前。 火尊者指着陡壁下的一个石洞道:“识尊者修行之地便在绝壁山洞里,老衲先下去跟师兄打个招呼,再叫诸位下来。” 这绝壁万丈高深,险峻之际,若有人躲在洞里暗算,便是九死一生的死局,火尊者这般做法也是保险起见。 只见他僧袍一抖,身子轻飘飘的朝悬崖落下,借着山风吹拂,轻松地飘到了山洞里,过了片刻,他探出头来,朝众人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踏入绝壁山洞,只见火尊者满面愁容地对准众人,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识尊者圆寂了!” 龙辉定神望去,只见一名老僧地盘坐于石台,面目和祥,仿佛是在冥思入定,禅想佛法,但身上毫无气息,俨然已经去世多时。 水尊者安慰道:“大师兄显然已经修成rou身菩萨的境界,平囊不腐不坏,此乃大功德也,所以火师兄不必介怀!” 火尊者叹道:“贫僧并非介怀于此,只是感慨线索已断。哎,待老衲将师兄遗骸带回寺中,供奉起来!” 线索中断,火尊者背起识尊者的尸身便离开洞xue,龙辉等三人也紧随其后。 跃上山崖,火尊者满怀心事地负尸回寺,才走了几步,足下忽然踢到了一根丝线,尚未来得及反应,尖锐的破空声便响起。 数十枚利箭闪电般射来,笼罩四人周围,毫无躲闪的空隙。 火尊者由于背负尸体,双手无法使用,肩膀顿时被射中一箭。 这些分明就是军队的弩箭,而且布置机关的手法与军中人士并无二异,龙辉大吃一惊,能够在短时间内布置好军用机关和弩箭,并且每一步都走在众人跟前施加阻杀,这个黑 手想必十分熟悉云海山之地形,所以推测这黑手并非外界人士,而是雷锋禅寺之僧人。 龙辉熟知军队弓弩之特性,瞬间便稳住阵脚,以戍土真元催动土墙,将箭矢截下,护众人周全。 苦海挥刀劈最后一枚箭矢,赶过去扶起火尊者,只见他面色晦暗,口唇发青,箭伤处流淌黑血。 苦海拔下箭矢,只见尖端处蓝汪汪一片,显然是淬了剧毒。 水尊者急忙过来替火尊者封住血脉,阻止毒性蔓延。 龙辉朝四周望了一眼,确定没有危险后,便说道:“两位尊者,山上此刻也是杀机暗布,在下以为此地不宜久留,速速下山为妙。” 两大尊者思量片刻后,点头同意,于是改由苦海背负识尊者皮囊尸身,水尊者照顾火尊者,龙辉腾出双手来保护三人,四人首尾相应,小心翼翼地朝上下走去,庆幸的是一路上并未再遇上其他暗杀。 龙辉对此并不感意外,毕竟这黑手也怕暴露身份,所以连番暗算不成后便不再冒险。 在山下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后,龙辉亲自查看火尊者的毒伤,发觉毒素正不断侵蚀佛者气脉,若让毒性蔓延下去,就算不死也得功体尽废。 龙辉以阴阳五行之气试探毒素之特性:“此毒暗含金水之气,以金生水,增强毒性,虽然麻烦,但要解不难!” 看清毒性,龙辉施展离火,戍土两真元,以火克金,以土克水,很快便将剧毒瓦解。 火尊者恢复了几分精神,感激地道:“多谢龙施主援手!” 水尊者咬牙道:“炸天诵塔,亵渎先辈舍利,如此恶事居然有人干得出来!想不到吾等多年闭户不出,佛界竟然已经腐朽至此!” 火尊者撑起身子哼道:“反正我们这把老骨头时日也不多了,就趁着还有口气,便跟这佛界败类斗上一斗,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端正佛门!” 龙辉道:“这幕后推手处心积虑地借着天佛教主葬礼在天诵塔布下炸药,明显势要针对两位尊者!” 水尊者道:“葬礼距离现在也有两个月了,为何偏偏在今天下手?” 龙辉道:“他怕暴露身份,所以迟迟未对二位下手。今天在下与苦海大师登上天诵塔,正好可以作为一个掩饰自身的机会,到时候他既可以谋害两位尊者,又可以将罪状推倒我们两人身上。至于须弥勒,我想他只是幕后黑手用来分散我们注意力以及拖延时间的替死鬼。” 苦海惊愕地道:“须弥勒不是那个yin徒?” 龙辉摇头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犯了yin戒我不敢说,但我敢肯定,刚才那个须弥勒已经被人迷乱了心智,所做之事就像是一个死士。而且,那个幕后黑手很有可能会将须弥勒之死扣在我们头上,策动佛门与咱们为难。” 水尊者哼道:“有老衲跟火师兄在,这栽赃嫁祸的伎俩休想奏效!苦海、龙施主,你们尽管放心,只要老衲还有口气在,那恶人就别想得逞!” 龙辉应了一声多谢,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须弥勒临死前的神情,有几分像是被玄媚夺神术控制,但却又有几分怪异。 “被玄媚夺神术控制的人,其神情动作与常人无异,他们的武功的智计都不受影响,只是心甘情愿地替鹭眀鸾办事,可是须弥勒不但神志慌乱,而且就连武功也大大降低……再说了,布置炸药只能在天佛丧礼的那一天进行,那时候万僧齐聚雷锋禅寺,等同于佛界所有力量都汇聚在了一起,以鹭眀鸾的谨慎是绝不会选这个时候来下手,而且她跟两大尊者并无仇隙和利益的冲突,所以应该不是她做的。” 百思不得其解,龙辉也不再拖延时间,于是便偕同苦海等人将火尊者送回玉京,但因为要照顾毒伤未愈的火尊者,龙辉的行程被大大拖慢,这一去一回距离十日期限已经过了七天,距离开启傀山祖祠的时间还有三日。 “时间不多,赶紧将雪露天华交给鹭眀鸾,博取她的信任,早日寻到名册的下落!” 龙辉马不停蹄地赶往裴府。 推开上回与鹭眀鸾会面的屋子,只见一道鹭眀鸾与潇潇正在用餐,师徒二人有说有笑,气氛好不融洽,更带着一丝温馨。 龙辉暗忖道:“裴府众人显然已经被她控制了心神,若不然她们师徒怎会如此大摇大摆地在此用餐。” 鹭眀鸾蹙了蹙秀眉,微嗔道:“龙将军,你这般闯进来,似乎有些越礼。” 龙辉冷冷地道:“我倒是佩服阁下之胆魄,明明是洛清妍必杀之对象,你居然还敢在这大吃大喝。” 鹭眀鸾放下筷子,笑问道:“莫非被人追杀就不用吃饭了吗?” 潇潇也嘟着嘴道:“你干嘛要打扰我们吃饭,真讨厌!” 她恢复心智后,模样秀美,说话时颇带几分少女娇憨,甚是可爱。 龙辉没有答话,从怀里掏出玉瓶,丢给鹭眀鸾,说道:“这里就是雪露天华,至于清心舍利子下落暂且未明。” 鹭眀鸾看着龙辉浑身伤痕的模样,眼波倏然一阵迷离,红唇轻抿道:“你……为何会弄成这个样子!” 龙辉冷冷地道:“天诵塔上遇到一些小意外。” 鹭眀鸾身子一僵,眼中景色仿佛变得有些迷糊,思绪渐渐拉回了当年那座小阁楼里,也曾是有这么一个少年替自己取来灵药,从而弄得满身伤痕,然而这辈子她再也没办法见那少年一面,也没办法向他撒娇弄痴。 “哥哥……” 鹭眀鸾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很快便定下心来,轻言答谢道:“多谢,将军这份恩义,妾身铭感五内,来日定当回报。” 龙辉道:“回报之事暂且按下,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不知鹭大姐可曾到过雷锋禅 寺?” 鹭眀鸾微微一愣,奇道:“那是佛界总坛,妾身没事朝那里跑做什么?将军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龙辉淡淡地道:“在天诵塔的时候,我遇上了须弥勒菩萨,他似乎做着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鹭眀鸾笑道:“所以将军怀疑是妾身做的好事喽?” 龙辉垂目道:“非也,只是将心中疑惑说出来罢了。” 鹭眀鸾道:“若正面打斗,妾身自认为可以轻取这须弥勒菩萨,但要控制他之心神却非易事,因为这些和尚都有极强的禅定功夫,这须弥勒身为佛界四大菩萨,这禅心修为绝不简单,即便我能控制,也得耗损大量元气,再说了,妾身可没那单枪匹马独闯佛山的胆量。” 龙辉道:“在下只是想消除心中疑虑罢了,并无他意!” 鹭眀鸾笑道:“妾身晓得,若将军不弃,不如谈一谈那须弥勒的状况,说不定妾身看出些端倪来。” 龙辉心忖道:“这妖女的夺神之法独步天下,说不定真能提供一些线索。” 龙辉道:“须弥勒当时是双眼赤红,表情呆滞,不惧痛疼,脖子青筋暴露,肌肤通红,胯下yin根沾满了粘稠浆液,眉心处隐有梵文。” 鹭眀鸾表情忽然大变,猛地站了起来,惊道:“什么!梵文现眉心?” 只见她俏脸酡红,呼吸急促,高耸的酥胸一起一伏,宛若rou山震动,倍添妖艳。 在龙辉印象中,这个妖女无论遇上何种风浪,皆是媚笑嫣然,镇静自若,那份风姿丝毫不在洛清妍之下,何曾见过她这般失态。 鹭眀鸾朝潇潇说道:“潇潇,你先下去吧。” 潇潇嘟着嘴道:“不嘛,这小子不是好人,我要留在师父身边保护你!” 鹭眀鸾莞尔道:“傻丫头,别任性了,师父有些事要同龙将军面议。师父给你弄来了几个蟋蟀,就放在你屋子里,你快去玩吧。” 潇潇顿时眉开眼笑,喜滋滋地跑了出去。 鹭眀鸾叹道:“小徒娇纵,让将军见笑了,还望将军能详说天诵塔所见之事!” 龙辉见她神情极为凝重,于是便将须弥勒之状况说了一遍,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