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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卉被韩不羁眯着眼睛盯着,宛如被拎住后脊皮的猫,叉着腰的手悄悄放下了,嘟嘟囔囔:“应该…不需要…吧……”可能是懒得跟她计较,韩不羁只是抬手接过陶卉手里的变声器,慢条斯理地把耳机缠起来,才问:“你就只想到了这个?”“是啊。”陶卉莫名其妙地看了韩不羁一眼,“网上不是总有这种奇葩新闻么,男人买个变声器装成女人,然后把其他男人约出来骗炮什么的,我就有点好奇……”陶卉一边说一边心虚,她说的这个新闻,好像不大贴切?骗炮骗的是男的,那不就成同性恋了?“陶卉。”韩不羁叫了她一声,把变声器放在掌心里上下抛着,“如果我没记错,你说的那种用变声器骗炮的,好像是是同性恋?”“啊哈哈哈…”陶卉干笑了两声,脑子一抽,张口就是一句,“所以,你不是吧?”韩不羁气笑了:“我看着像喜欢男人?”陶卉其实看见变声器的时候并没有多想,毕竟刚睡醒,脑子有点混沌。她又没在现实中见过真正的变声器……问完之后陶卉已经有点后悔了,没想到韩不羁居然还挺耐心地跟她聊着,并且把话题聊到了一个诡异的方向。他看着当然不像是喜欢男人,但陶卉嘴硬,幼稚地不想承认自己说错话了,只能硬着头皮小声逼逼:“那也没听说你有女朋友啊。”“所以你就觉得,我是个交不到男朋友需要靠变声器骗炮的,同性恋。”韩不羁点头,总结道。这不是陶卉的本意,她本意只是对韩不羁为什么会有变声器好奇。结果韩不羁说话的表情太严肃,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傻b兮兮的要在这个时候跟着韩不羁一起点头。这个点头的动作很轻微,但陶卉只是这么一动,她就知道自己要完。果然,她才点头,韩不羁突然站起来了。陶卉:“!”两人本来距离就很近,韩不羁这么一站起来,陶卉顿时觉得自己鼻尖都要戳到人家胸膛上了,馥郁的雪松檀香又开始萦绕在鼻畔。陶卉本能地想要往后退开一步,被韩不羁扶住了肩膀。“君、君子动口不动手!”陶卉闭着眼睛喊。韩不羁莞尔:“君子,动口?”这话为什么听着这么流氓?陶卉猛地抬起头,两人距离太近,陶卉抬起头能清晰地看到韩不羁的睫毛又长又直,也能清晰地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心。韩不羁按在她肩上的手掌,传递着一点陌生的温度,让陶卉突然就有点心慌。“我……”陶卉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被韩不羁一声无奈的轻叹打断了。他说:“别总气我。”陶卉现在只想退开一点,这么近的距离导致她心跳都开始紊乱了,她轻轻地挣扎了一下,但扶着她肩膀的那只手非常稳,不但没挣脱,韩不羁还俯身凑得更近,在她耳边轻声说:“没有女朋友是不假,但我有喜欢的人。”说完韩不羁终于松开陶卉,主动退后,从桌上拿起手机,回头对上陶卉慌乱的眼神。他笑着补充了一句:“女性。”我有喜欢的人,女性。陶卉懵逼地点头:“哦,那、那很好啊。”-下午韩不羁去了Unruly公司总部,好像是公司经纪人从国外新挖了个华裔歌手回来,据说评价很高,是个音乐天才。但这些都跟陶卉没关系,她一个人在韩不羁家里无所事事地乱晃,手里举着一杯外卖送来的奶茶一点胃口也没有。有种莫名其妙的心烦意乱。韩不羁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刚搬来不久,屋子里生活气息也不多,至少对比她家那一墙的照片,韩不羁这房子里空得简直没有被人住过的痕迹。陶卉晃了两圈,百无聊赖,窝进沙发里,余光瞥见沙发桌上放着一张身份证。身份证这种东西,很少有人能把照片拍得特别美特别好看的,反正她那个照片照得,让她都不想再看第二眼。记得有一次她跟周浔和苗苗去酒店办理入住,三个人身份证一拿出来,互相都笑了,周浔更是对别人看自己身份证这件事深恶痛绝。这么一想,陶卉坏笑着拿起桌上的身份证,却在翻过来看到照片时动作一顿。16岁之后的身份证有效期都是10年,照片上的韩不羁还是个少年,慵懒的瑞凤眼透着点少年特有的张扬,比现在看着瘦一些,气质也更凌厉。陶卉看着照片愣了会儿神,总觉得韩不羁少年时的样子让她似曾相识。她的指尖点过韩不羁照片上的眉眼,韩不羁走前的说的那番话又浮现在眼前,连他身上的雪松檀香都颇有点卷土重来的意思。陶卉没发觉自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韩不羁有喜欢的人但是没有女朋友?有喜欢的人为什么没有女朋友?暗恋?单相思?对方不喜欢他?所以,韩不羁很喜欢那个他说喜欢的人?陶卉脑子里跟绕口令似的胡乱想着,手机的震动声吓了她一跳,是周浔。陶卉接起电话,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句:“浔妈?”“卉啊,还在那谁家里?”周浔那边有点吵,声音传过来不太真切,小心地隐去了韩不羁的名字,“我今天就到帝都市了,在跟综艺导演吃饭。有个大综艺邀请剧组的演员参加,顺便给做一下宣传,陈导推荐了你。”陶卉总算打起点精神:“浔妈,你总算理解我想谈个恋爱又不能光明正大相亲的空虚了!”“放什么屁呢,你不是跟苗苗说你最近十年只想拍戏然后当影后么?”周浔说。陶卉急需点什么话题调动起自己的热情,没理周浔的话,自顾自嘟囔:“最好是那种假装情侣的综艺,我要是有mama就好了,没准儿还能在看完之后唠唠叨叨地告诉我,她喜欢哪个男嘉宾。”电话那边的周浔沉默了,自己手底下的艺人自己到底是了解的,陶卉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就喜欢这么自言自语式说话。而且陶卉也许没意识到,她每次特别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开始幻想自己有个mama有个家人。周浔对陶卉是心疼的,小姑娘刚入圈的时候才18岁,对谁都客客气气,嘴还甜,周浔挺照顾她,后来才知道陶卉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长得虽然像是一朵人间富贵花,却是个真真实实的小可怜儿。这么一想,周浔的“母爱”又开始发作了:“卉啊,怎么了这是,不开心了?这次的综艺不是假装情侣那种的,但你要想上那种的,我年后一定给你搞定。到时候我和苗苗每期都看,再跟你坐一起唠哪个男嘉宾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