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失我爱】（16）

    16

    2021年8月11日

    云住雨歇。

    室内的光亮有些发暗，不知不觉已近傍晚。

    孙伟目光复杂，终于静心仔细打量沉桂华。

    看着这个对自己曾经充满慈爱，以及后来面对自己尽显无情鄙视。

    到如今的尊严被自己糟蹋的一无是处的女人。

    沉桂华的身材在黄昏余光的照射下，一览无余。

    如果说白天日常状态下得沉桂华显示的是职场女性特有的气质美，那么现在则像是得到释放的rou欲美，彻底将那层伪装去掉。

    她有一身迷人的曲线，雪白的双峰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面容．嘴唇．rufang．肚脐．屁股．还有大长腿．．．．．．不得不感概这些年造物主在她身上赋予的美妙。

    在国外的这些年，但凡是见到华人女性，无论是年轻的女生，还是中年妇人。

    他总是将遇到的女人和mama对比，发现她们的性格没有mama的独特，眉眼没有mama漂亮，气质也没有mama出众。

    少年时的孙伟从未感觉到沉桂华这般美好。

    自从十年前回国偷望过沉桂华后，mama绝美的印象就深刻脑中。

    也许这就是少年人的视角和成年人的不同。

    而现在的孙伟却从心底里感到对沉桂华无比的恶心。

    他已经退无可退，沦落到禽兽的境地。

    开始的怒火如今已经降了温。

    冷静的理智又占据了他的大脑。

    这一时的他和沉桂华并肩躺在床上，朴实，不浪漫，也没有了激情。

    好似老夫老妻的生活，却弥漫着丝丝温情。

    但这也是经历了潮起潮落，满身看见的看不见的伤痕的孙伟最向往的生活。

    他明白，此刻的沉桂华无疑是在布了一个局，可谁又在谁的局中。

    这个女人一直对他带着女王的傲气，但他看见沉桂华和那条狗yin行的照片，他以为她是一条母狗。

    但现在，不管沉桂华和他发生关系是什么心理，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天生的尤物。

    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不对的人．．．．．．他分明在沉桂华的眼眸里看到了些许的挣扎。

    虽然这挣扎很无力，但挣扎就是挣扎，本身就是一种态度，至少证明发生的一切不代表她的本意。

    她的潜意识是nongnong的恨意。

    昏暗的房间，柔软的床。

    即使有了温度。

    纵使是两具冰凉的身体，这么近的距离，也能互相取暖。

    莫名的，孙伟想起了那个刺猬取暖的故事。

    寒冬至，两只刺猬，离得远会很寒冷，于是互相拥抱取暖。

    结果却要忍受彼此刺伤。

    望着沉桂华雪白的脖颈和那硕大的rufang上的紫色斑痕，在她白皙的皮肤下是如此的刺眼。

    就像记忆里的疤，回忆中的痛。

    他很想做个彻底的惩罚，最好是直接毁掉那罪恶的泥潭。

    原本的他没想到对自己的母亲会狰狞流露而出，刻意展现粗暴。

    可以癫狂，可以愤慨。

    但他没想到真的得到沉桂华时，会把自己变成了野兽。

    除去母亲的身份，沉桂华不但是一个女人，还对自己有抚育之恩。

    一个生他养他的人。

    也是一个让他人格扭曲的人。

    记不清楚多少次她如仙女般出现在梦境里，也记不清她又多少次如恶毒巫婆将自己拖入梦魇。

    或许只对自己，天使魔鬼，已经血rou相连，水rujiao融在她身上。

    也埋葬了自己过去的人生。

    孙伟；「沉默是金是吗？你让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为你所谓的爱不惜一切的人，何况身体。恰巧，我也是，那就继续吧。」

    突然沉桂华发出一声叹息，似是明知如此，还要忍悲前行。

    又像是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自己种的苦果，含着泪，就着血也要吞下去。

    这种感觉很复杂。

    沉桂华满面愧色的对孙伟「儿子，对不起」

    孙伟眉头一挑「对不起？你这算跟我道歉吗？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不是小时候了。我现在轻易不接受道歉。欺负了我，收拾回去就是了。道歉有用，我还这么费劲努力干什么？练嘴皮子就行了。」

    孙伟鄙夷的看着沉桂华；「你不是说一直要和我在一起吗？」

    沉桂华低头回到「是」

    「但你明显在敷衍我，甚至还在强颜欢笑。」

    孙伟目光凝视的望向沉桂华「沉桂华，不要忘了，怎么说我也和你共同生活了十六年。你是想寻回那两个孽种，最后再为那条狗奉献一次，然后去死对吗？」

    沉桂华沉默了。

    孙伟语气冰冷「你还以为是十五年前你把我玩弄在鼓掌之中吗？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你省省吧。你这算舍身取义？以为这样事情就可以了结？」

    「你要我说实话」

    沉桂华反问道。

    「你说呢？」

    孙伟反问道；「我原来很恨你。但后来得知你死后，我

    对你的恨就没有了。你这次回来后，mama开始非常震惊，迫不及待想见到你。但后来一想到见面的后果，心里又很矛盾。只能狠心拒绝你。见面后mama非常怕你，你的一言一笑都像是毒蛇的信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你的一举一动，就像深山老林里的野兽，让人不安。你说和你这么危险的人在一起，mama能开心的起来？你现在给mama的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你的每一个行动和笑容，都像要把mama淹没在黑暗之中。这世上有父子成仇，兄弟反目的。可是母子抱恨甚至搏命相杀的真是闻所未闻。但你的所作所为，充满了让mama望而生畏的凌厉！手段残忍，轻易便能将mama置于死地。」

    顿了顿，继续道；「不管你信不信，mama这次找你，本就做好了给你一次的准备。没想到你对我做出的这一切，甚至可能还下了药。虽然你这么对我，但mama一点也不恨你。可能是mama幡然醒悟了吧。突然很想和你在一起，甚至是渴望和你在这样。你可能不觉得惊讶，认为mama早已经变得yin荡了，但mama告诉你，你是占有过我身体的第三个男人。」

    孙伟看着沉桂华。

    他无法分辨沉桂华言语的真假。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人生中，会增加这样一段和mama斗智斗勇的经历。

    他无法想象mama还是和十五年前一样，把她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也许，事到如今，沉桂华仍是言不由衷，在欺骗着他。

    用煽情的语言和舍身的行动，再为达成自己的目地做着努力。

    他现在对沉桂华的恨，已不再是当初那被抛弃的母爱，而是自他回国后，沉桂华为了自己的幸福或许迄今仍对他无休止的欺骗。

    「我想过无数遍，家人就是家人，哪怕有再深的仇，在大的怨，终究血浓于水，切割不断。虽然你做了一个母亲最不该做的事。哪怕生母再讨厌，再令人愤怒，但做儿女的，有几个会亲手杀了她！对你，该做的我已经做过了。但王刚我会亲手杀了他，并且不会让他痛快的死。王月也一样。至于那个小山，既然是你把她带到这个世界的那个女人，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会对她的大脑手术，抹除她的记忆，让她永远无忧无虑，活在快乐中过一辈子。二是我要她做一个最下贱的妓女，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既然来了，就该尝尝这个世界的酸甜苦辣咸。这样的结果，mama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孙伟的眼眸深处泛起一抹睥睨之色。

    坚硬无情的说道。

    沉桂华到现在还记得曾经玉理事长了她说的话‘我隐约体会到你有时在我面前隐藏的一种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性格。

    但你要记住，你可以和任何人发脾气，甚至绝交，但对待你的骨rou至亲，一定要懂得珍惜。

    因为你身边的朋友，也许是有目的，甚至是有野心的和你交往，唯独你的骨rou亲人，他们不在乎你非得高不高，飞的远不远，他们只在乎你飞的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

    朋友没了，可以再交，亲人没了，你就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虽然那是很久以前说的话，可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玉理事长看她的眼神。

    就那么大有深意的凝视着她。

    她当时就觉得她视为mama般的董事长话中有话，可她又想不出为什么。

    只当是老人对小辈的教导吧。

    现在她完全明白了。

    但她依旧能自我辩解的为自己找出一个天经地义的大道理；在这个弱rou强食的社会，适者才能生存，任何手段在生存面前，都是合理的。

    都是可以被宽恕的。

    沉桂华对平静的对孙伟道；「你如此对王刚，他肯定会反击你，你是我儿子，他是我丈夫，我不希望你们斗的你死我活」

    「反击我，他有这个能力吗」

    「我知道你现在很强，得饶人处且饶人，中国是法制国家，对暴力的容忍度是很低的」

    沉桂华虽然惧怕打打杀杀，但也知道了孙伟心里的恨。

    但不管如何，王刚和他的关系摆在这里，沉桂华不想任何人行差踏错，一辈子回不了头。

    「你觉得我现在是怎样一个人？」

    孙伟赫然的盯着沉桂华，目光平静的点了一支烟。

    面对孙伟那前所未有的认真的眼神，沉桂华怔住了。

    她陷入了沉思。

    她自问以前对孙伟无比的了解，她还停留在十五年前，原地踏步的阶段，毫无进展。

    再见孙伟后，她又极力的排斥和孙伟的交流。

    因为先入为主的思想影响了她对客观的了解和认知。

    她的感觉只有惶恐和惊惧。

    虽然至今只见了二次面。

    但这一个多月里，带给了她诸多的震撼。

    「陌生又熟悉」

    沉桂华给出了她唯一能给出的答桉。

    孙伟笑了笑，说道「那你凭什么认为我这个怀着十五年仇怨的人，会忍气吞声？能包容那些侮辱我，并试图伤害我的人呢，凭

    我们刚才的鱼水之欢？」

    「值得吗，为了你心中我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mama。你就不怕失去现有的一切。」

    沉桂华又恢复了母亲的威严。

    她有些生气。

    她已经慢慢忘却孙伟的过去。

    在这一个月里，她虽然极力排斥与孙伟的沟通。

    但两人曾经相依为命了十六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呼吸着同一片空气，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在对方的生活中留下厚重的属于自己的印记，有着深深的母子之情。

    另一边是自己的丈夫，她又怎么能忍心骨rou相残呢。

    这之前，沉桂华对待孙伟，足够冷漠，也足够无情，可这不代表她是一个女机器人，是一个对亲生儿子毫无感情，毫无情绪的女人。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容貌美丽。

    实则内心平凡的女人。

    对比王刚她仍然喜欢不上孙伟。

    她现在对孙伟的更多的是愧疚。

    毕竟，虽然都是共同生活了十六年，但她更是习惯了王刚那个人，也习惯了那些事。

    也没有任何办法，马上去适应这个突然闯入自己生活的亲生儿子。

    她甚至恨孙伟告诉她所有的真相。

    她宁愿在欺骗中守着自己的幸福。

    草木尚且有情，何况一个有血有rou的女人，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和自己的丈夫。

    她现在真心得希望王刚和孙伟都好好的，无病无痛的生活下去，在她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的情况下，做平凡又快乐的男人，而不是打打杀杀，勾心斗角。

    孙伟郑重的望向沉桂华唇角微翘；「你听说过一句话吧，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次的软弱，换来的是别人千百次的得寸进尺，弱者，永远无法得到尊重」

    沉桂华内心深处涌现出nongnong的无力感，不止一次感受到面对强势谈判者时，这一点在生意场上已经被演绎的淋漓尽致了。

    你退，对方就会无休止的进，而当你退无可退，身后只剩一片悬崖峭壁时，你会发现，前方的路，也被敌人无情的封住了。

    孙伟鄙视的看着沉桂华；「性欲和食欲一样只是一种生理需求，男人女人都需要对方体内的某种物质。长时间得不到这种满足，身体机能就会失衡。身体机能失衡各种心里的生理的问题就会接踵而至。社会的种种道德束缚，法律法规的束缚，无形有形的身份，阶级的束缚，让很多男男女女身体内的这种物质得不到满足，所以才产生那么多痴男怨女，各种稀奇百怪的疑难杂症，各种各样的心理变态的人群。草木尚且有情，何况一个有血有rou的女人，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和自己的丈夫。她现在真心得希望王刚和孙伟都好好的，无病无痛的生活下去，在她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的情况下，做平凡又快乐的男人，而不是打打杀杀，勾心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