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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夏树喊完这一句,浑身的力气像被委屈占据,忽然推开他的手缓缓蹲下身,将脸埋在双膝里放声大哭。

她小心翼翼用心呵护守护的少年……

不该被别人这样对待的。

宋珩默默站着,双拳握得泛白。隔了好半晌,才慢慢在她身前蹲下去,伸手去碰她的脸。

“夏树……”

夏树轻轻抬起头,一双眼红彤彤,脸上亘着乱七八糟的泪痕,鬓角的碎发被眼泪黏在脸颊上,可怜又狼狈。

他轻叹了口气,指尖轻拭她的眼角,涩声说:“你别哭。”

别为我哭。

我不值得。

她的眼泪没有因他的轻拭而消去,反而更汹涌地溢出来,浸润了他的指尖,很快冰凉。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话都说不顺了,却坚持糯糯地说:“阿珩,他们都是坏人。”

“嗯。”宋珩低低应,心里不好受。

“我们不理他们。”

“嗯。”

“你,你别难过。”

“我不难过。”他眼眶泛红,对她轻轻笑笑,又揉了揉她哭乱的头发,“你不哭了,我就不难过了。”

夏树一听立即抬袖蹭蹭眼泪,虽然胸膛仍在抽泣,眼泪却不再流了。

雪漫漫下,满目飘扬,遥眺一片银装。

夏树眼睛里装着泪水与他,“阿珩,我们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女孩子,为我流过泪,为我挨过骂,为我打过架,叫我怎样不爱她?”

——by很久很久以后的霍靳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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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挨打

学校最终给夏树做了停课一周处理。

由于事出有因,事实又证明了是张洋最先出言不逊,校方思虑再三决定不做记过处置。

张洋父母得知处理结果后大为不满,又到学校闹了一场,最后被教导主任以校规骂人停课作威胁才作罢。

宋珩照常上学。

这件事闹得太大,校方第二天便在公告栏前张布公告澄清高二文一班宋珩与十年前轰动青城的杀妻案并无直系血缘关联。

公告后校园内对宋珩的流言蜚语稍有减弱,但忌惮仍在,未免受些孤立冷落。

高二文科办公室里,徐玲对宋珩说:“学校已经尽全力帮你辟谣了,你不要怕,他们大部分人也是没遇到这种事,觉得新鲜,这才人云亦云的。等过段时间,这件事慢慢就过去了,大家也就忘了。你自己要调整好心态,学习上不要受到影响。”

宋珩站在明净的窗前,室外掺了雪光的阳光铺陈在他的肩膀,将他身上干净的蓝白校服映得颜色稍淡。

他唇线微抿着,鬓边的发际线干净漂亮,皮肤与光线相接的地方,隐约有光。

静听完徐玲的话,他很轻地颔了下眸,“嗯。”

徐玲又道:“另外,有什么事情,也不要忍着。如果有同学欺负你,你也要及时告诉老师和学校,知道吗?”

宋珩:“嗯。”

望着眼前冷峻寡言的少年,徐玲心下不禁再一次轻叹。

关于宋珩的身世,以前她就听说过一些。只知道是孤儿,从小被夏树的家里收养了,为的却是他身体里与夏树相同的血。

那时候她便觉得这孩子可怜,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渊源。

真是造孽。

越是尝过苦涩滋味的孩子就越是懂事。但这样的孩子,都是带着疤痕长大的,令人心疼。

到底是别人的家事,她作为老师无法置喙太多。徐玲叹了声,“夏树,怎么样了?”

宋珩的目光闪了闪。

夏树从那天回去后状况就一直不太好,大雪天,长时间在外面,心情又大悲大喜过,回到家就发起了高烧。

这两天输过液,度数倒是退了些,就是反反复复。他今早出门前又烧了起来。

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他指尖蜷了蜷,“她还好。”

“那就好。”徐玲点点头,“你们住在一起,这些天你也劝劝她,她打了人,学校必须得处置,停课是没办法。另外,这几天她落下的课你有空也为她补补,别落下。”

“嗯。”

回教室的路上一道都有人打量似的向他望,不乏有人后退避着他。宋珩始终身姿直挺,目不斜视,径直走回自己座位。

教室里原本嘈杂,在他进屋的一瞬静了一下。

接着嘈杂声又渐起,只是比刚才低了不少。

其中不乏有讨论他的,他知道。

宋珩的同桌齐麟倒没什么抵触,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他,似乎想说什么,还是欲言又止。

蒋月媛本想过去,但看看周围人似乎都有点避讳,还是放弃了。

宋珩淡然自若,自顾翻开书本自习。

一张纸这时突然搁在自己的桌前。

上面写着一道未解的数学题。

他微怔,抬眸。

“可以帮我解一下这道题吗?”沈淮川静站在他桌前,清俊脸庞神色谦和。

似乎真的是在虚心请教问题。

宋珩抿抿唇,没说什么,拿起笔将解题步骤一一写好。

一题解完,他落下笔。沈淮川拿起答案看了看,轻轻说了声,言言“谢谢。”

他转身就走。

“其实你会解。”宋珩在他身后突然出声。

沈淮川站住了。

宋珩:“对吧?”

静立了两秒,沈淮川回头,静对上少年漆黑的审视般的眼睛,笑了笑。

“不重要,问心无愧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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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中午输过液后又睡了很久,醒来发现烧退了,头倒还是晕晕的。

坐在床上清醒了一会儿,她披了件衣裳走出房门。别墅内静悄悄的,只有她的脚步声。

这个时候,夏雄海和夏敏君都已经去公司里了,宋珩和马骏也在学校,家中夏老和夏树两人。

听见动静,夏老推开门,正见从自己房中出来的夏树。

夏老一贯肃穆的脸上登时有了慈和的笑容,“小木醒了,怎么样?还烧不烧?难受吗?”

“我好多了,爷爷。”夏树轻轻开口,嗓音干涩。

夏老一向为人刚肃严苛,年轻时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即便面对儿女,也时常不苟言笑,唯有面对亡妻的照片或夏树,偶尔才会显露出些许温情。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孙女,又天生是那样稀有的血型,小心捧在手里都生怕摔了,哪敢还有什么苛责严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