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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自便。”“……”沉以北现在知道什么叫做深藏不露。她整个身子泡在水中,笙歌摘了不少梅花扔到水里,热水泡着她整个人格外舒服。而武棣之,此时就在外间桌案上看着书卷,中间隔着两道屏风两道纱幔。笙歌一边将梅花放到桶内,一边打量着周遭,总觉得现下情形十分尴尬。“郡主,你今晚住这儿吗?”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了几分促狭:“我看,姑爷已经够有耐心的了。”成亲半年,足足便等了半年,在笙歌心中,他确实是算有耐心的了。“呸!”沉以北伸手拍到笙歌身上,温水带着几朵红梅洒到了笙歌身上,惊得笙歌叫了一声。她伸手拍了拍衣裳上的水滴,委屈道:“郡主不住这儿,也不用打我嘛。”她揉了揉手臂:“您是习武之人,劲大。”沉以北收回手,掬起一泓水,看着上头飘浮着的朵朵红梅,有些发愣。诚如笙歌所言,武棣之确实不错,什么都好。可也正是如此,她此时已经深入时局,抽不抽得了身,已经不由她来控制了。前途未卜,何必再多生事端。“郡主?”笙歌见她一直发呆,心下有些担心。“没事,把衣服取来,将这里收拾好,咱们回房。”有些事是她所不能控制的,但也有些事,是她可以做主的。☆、第七十八章时光飞逝,便如白驹过隙。曹若清的事,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月,尹子鸢亦是顺利产下了皇子。这是沉桓的长子,太后十分欢喜,沉桓亦是传令,待她出了月子,再择日行封后大典。吱吱也下了一窝小猫,沉以北去暗中偷看过,一共四只,长得十分可爱。然后,第二天,吱吱就把这窝小猫挪了地。笙歌说,母猫下的小崽,不会让人看的。你看一次,它便会挪一次窝,若是一直挪,小猫多少都是要丧命的。沉以北咂舌,捧着盏茶坐在院子里看着半边天空发呆。阳光正好,晒得人暖洋洋的,沉以北一盏茶毕,又添了一盏,百无聊赖。因是曹若清之事,后宫里头最近也安生不少,尹家人得到了尹子鸢封后这一消息,自然也不会再来寻沉以北的晦气。吱吱生了小猫,便终日躲着不出现,沉以北一侧不想入宫,二则亦暂时不想理会京中的各家太太,只好每天瘫在自家后院当条咸鱼。笙歌端了几碟点心过来,见沉以北依旧如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这般,眉头越蹙越紧。“郡主,你最来无事,何不同姑爷一道外出游玩游玩?”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两夫妻到是都沉得住气,每天一道吃完饭,而后就各回各院,各找各g。每每思及此,笙歌都要叹上一口气,以表示她对此二人的无奈。“他要上值。”虽是如此说着,可此时沉桓已然继位,武棣之这个职位,说白了,如同虚设。每日里头,他说是上值,不过便也是例行入宫,若是沉桓有诏便留下,若然无诏,也不过就是独坐宫中看看书卷罢了。笙歌扶额,还想再说些什么,眼尖的她瞥到一抹身影忽然从院墙掠过。笙歌正想说些什么,便见凌御风旋身坐到了沉以北对面,伸手拿起一块碟子上装着的点心,咬了口,道:“味道还是这么好,到底是昭容拿来给北儿陪嫁的。”凌御风不住点头,面上一扫当日离京时的阴霾,颇有点春风得意的味道。沉以北放下手中的茶盏,挑了挑眉,道:“不是说再也不回来了吗?怎么又过来了。”凌御风走的那时,沉以北当真以为此生不会再在京城看到他了。凌御风放下手中的点心,一脸痛心疾首:“我也不想过来的,可是我再不过来,你的陆姨就要把我的房子给拆了。”凌御风说着便又摇了摇头:“一把年纪了,女儿都能成家生娃了,再过几年她的外孙都要满街打酱油了。可她怎么还跟当年十几岁一样,上来就是打打闹闹,活像我欠得她多,还得她少一样。”凌御风吐起苦水不停口,沉以北见他如此模样,伸手盏了杯茶递给他,让他润润喉咙。“唉,你说你那陆姨的丈夫是怎么受得了她这种脾气的?”提起陆燕飞,凌御风的额头就不停作痛,到底是一物降一物,只是陆燕飞是一物降多物罢了。“也许陆姨在凌叔的面前,温柔婉约呢?”凌御风一口茶水喷出,喷得毫无形象可言。“她会温柔婉约?”凌御风不住脑海中升起一幅幅画面,陆燕飞依偎在旁人身侧,笑不露齿,动作轻柔。随后便是身子一抖,一阵恶寒上心头。“免了,她还是性子野一点比较正常。”“行了,说正经的。”沉以北笑了笑,支着头看向他,道:“陆姨不会没事去找你的,即便她没事找你,只是上门闲逛,你也不像是个会受不住逃出来的。”别的不说,陆燕飞时常跟在昭容身侧,断然不会无聊到跑去凌御风屋里闹事。“变聪明了嘛。”凌御风语气带了几分赞许,他捋了捋自己的额发,慢条斯理道:“事呢,确实有一桩,不过已经办好了,想着你也在京城,就顺道来看看你。”他挑了挑眉,笑得很是jian诈:“怎样,什么时候让我当叔公啊?”沉以北白了他一眼,道:“快了,等我弟娶媳妇了,你就能熬出头了。”“呸!”凌御风被怼得无话可讲,只得讪讪坐回原位,静静饮着茶。二人谈话间,武棣之已然下值归来,刚到院中,凌御风便自座位上跳起,揽着他的肩头往外行去。沉以北挑了挑眉,复端起茶盏,缩得更加像个老奶奶一般。凌御风揽着武棣之往外走去,这一走便是一下午。直到月上柳梢,屋子里的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这二人还是没有回来。沉以北料想这二人定是要彻夜相谈了,便嘱咐了笙歌让灶头留火,她随意吃了点,就回房了。不知不觉,她已然回京一载有余,早春的夜风还是带了几分寒意的。沉以北肩头多加了件外衫,坐在窗前的书案后,执了一卷书卷细细观看。“看佛经啊。”凌御风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伸手抽起了沉以北手中的经书,面上笑意洋洋,道:“怎么,打算出家啊?”沉以北抽回经书,复翻开来,边看边答,道:“厨下留了火,想吃什么自己同厨娘说。”“我看你跟武家那个小子,两个好像不太对盘,我想……”凌御风顿了顿,嘴角微微扬起,不怀好意的盯着她。“你想干什么?”沉以北放下手中经书,眼神带了几分凌厉。“也没什么。”凌御风俯身趴在窗棂上,道:“我把他带走一个个午,你居然连半点担心都没有,想来这小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