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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嘉清郡主,还是自己在这儿赏花?”“我自己在这儿就好,表姐快去吧,可别怠慢了嘉清郡主。”如此,顾明潇这才先行一步。程昔自己在凉亭处坐了一会儿,手里攥着一面六菱花扇轻轻摇着,忽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哪位姑娘,遂侧过首去瞧。不曾想来人居然是沈青舟。算一算日子,好像有许久都没见过面了。沈青舟今个穿了一身青衫,人又生得俊逸,满身都是书卷气。此时正立在凉亭外,微微踌躇,似乎有话要讲。可程昔却是没什么话要同他讲的,遂起了身作势要走。“永宁县主请留步!”程昔脚下微微一顿,到底是停了下来,微微蹙眉道:“沈大人有何事?”沈青舟上前几步,离程昔便更近了些,微微迟疑才道:“自从那次在城隍庙一别,许久未见了。我听说县主同顾小将军订亲了。”程昔道:“这还得多谢嘉清郡主,太后娘娘看在嘉清郡主的面子上,这才给我赐婚。”沈青舟摇头道:“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他抬起脸来,两眼定定地望着程昔,“你真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儿了么?咱们小时候都是见过的。”“沈大人都说是小时候的事儿了,我记性一直不太好,自然也记不住小时候的事儿。前头还有事儿,我便先行一步。”说着程昔调头就要走。却不曾想沈青舟一把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腕,“永宁县主,你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可我却一直记在心里。我对顾明潇从来都是兄妹之情,并无半点逾越,我对你才是……”“够了!”程昔一甩衣袖厉声斥责道:“你大胆!我是县主,你怎敢对我这般无礼?”沈青舟松开手,面露苦涩道:“我从前并不知你居然会如此疾言厉色的说话。”程昔便道:“我一直便是如此,你不必向我剖白心迹,我也并不想听。你口中的情爱原不过是你得不到的愤懑。在你眼里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而那些触手可得的,你却不知好好珍惜。”她皱眉微抬着下巴,不冷不热道:“你扪心自问一下,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么?我大表姐那么好的人,又同你青梅竹马。你都能将她弃之不顾,可见你从骨子里就是薄情寡义之人。你配不上我大表姐。”沈青舟压低声音辩解道:“不喜欢一个人难不成还有错了?若是逼顾轻言去娶嘉清郡主,他也会跟我做一样的决定。只不过我没有他那种家世,否则我怎会……”程昔摇头,一字一顿道:“并不是,不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拒绝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也没有错。但你错就错在不该把我表姐当个风筝似的攥在手心里。最起码我表哥敢爱敢恨,他既知自己绝不会娶嘉清郡主,就半点也不牵扯。可你不一样,你既然不喜欢我表姐,当初就不该给她任何希望。更不应该把自己的薄情寡义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她说完调头就走,半个字都不想同沈青舟再说了。谁曾想才走至一个拐角,忽见顾轻言就站在那里,应该还站了有好一会儿了。大约什么话都听见了。程昔一想到顾轻言居然在看戏,怒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没瞧见我被人纠缠着,也不说上来帮一帮!”顾轻言笑道:“你不是处理得挺好的?我对你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程昔哼哼:“那可不见得罢,谁知道你是过分自信,还是就想着试探于我。”“天地良心,我可没那种想法。”顾轻言举手发誓道:“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感情这种东西经不起半点怀疑和猜忌。我怎肯为了沈青舟,就同你生了嫌隙?”“你总是满口的甜言蜜语,我不同你说话了!”程昔侧过身去,想了想又问道:“听说嘉清郡主也来了,为了公平起见,既然你不许我见沈青舟,那我也不许你去见嘉清郡主。”“好好好,不见不见。”顾轻言两手按着程昔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这才垂眸盯着她的眼睛,笑意吟吟道:“我反正什么都听娘子的,娘子说不许见,我怎敢去见。就是有人拿刀架在我脖颈上,我也是不敢的啊!”程昔啐他一口道:“婚都没成呢,娘子倒是先喊上了,若是被旁人听见了,又该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了。表哥倒是从来不在意这个,我可就惨了,外人必然觉得我这个姑娘特别没有教养,举止还很轻浮。”“我看谁敢!我扒了他的狗皮!”顾轻言提了个音,想了想又忽然笑开了,见左右无人,这才笑道:“我们这亲事都订下了,你也唤我一声夫君,我想要听一听。”程昔抿唇不肯,微红着面庞娇嗔道:“你这个人心思忒坏,我若是喊了,日后你肯定就没完没了了,我就不喊,你有本事,你就去告诉外祖母啊!”“真不喊?”“真……真不喊。”不知道为什么,程昔总是有一种必须要好好考虑过后再回答的错觉,于是她往后退了几小步,面露警惕地望着顾轻言。“你想做什么?青天白日的,你可不要胡来!我……我可不怕你的!”顾轻言勾唇一笑,不由分说的攥紧程昔的手腕,然后快步往假山后面走去。见四处无人这才停了下来。“我不知道什么叫做胡来,心上人都站在我面前了,我可不是什么圣上,也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那种事,留给旁人做去罢。你我只管逍遥自在。”程昔啐他,“你这会儿倒是字字珠玑了,以后谁敢再说你不会说话,我定要同他急!谁知道你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半点都没正形,我不要理你了!”顾轻言一把攥着程昔两只手腕,一齐举过头顶,空出的一只手捏正程昔的下巴。程昔虽清瘦,可少女身姿发育的很不错,该有的都有了。“随便对着姑娘说甜言蜜语,那是浪荡轻浮。可对自己的娘子说甜言蜜语,这叫夫妻恩爱。再者说了,这种事情也需要人教么?我是无师自通。”程昔道:“我可不信!”顾轻言微微蹙眉,忽而又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想试试?那敢情好啊,表妹甚少对我这般热情主动,表哥真是受宠若惊,岂敢有不满足的道理。”程昔说不过顾轻言的歪理,又挣脱不开,只好嘟起腮帮子任其摆布。谁曾想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