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烟火

    年关将至，霍曦和赵然都开始放年假。二十六晚上，赵然从酒吧出发去车站，他问应樾什么时候回家，她说自己还要留几天。

    二十七那天，蕉蕉来找应樾玩，带了旅游时自己用零花钱买的信乐烧还有陈思齐送的两瓶梅酒，信乐烧被她摆在床头，梅酒装进酒柜。

    二十八，陈司雩也要回家了，他把钥匙留给应樾，让她走的时候把门锁好。应樾睡了一整天，四五点钟被饿醒，下楼去找吃的才发现放在吧台的钥匙，她拿着钥匙出门，买了一点菜和零食。

    晚上煮了泡面，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看累了就靠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十二点了。

    二十九，霍曦约她出去逛街，逛了一天，什么也没买。

    除夕夜，外面的烟花一朵接一朵，照亮半个夜空，邻居家的双胞胎拿着灯笼串门，从窗户望过去就能看到穿着红棉袄的圆圆的小身影，像两颗m&m，应樾下了半包饺子，吃完后打开电视看晚会。

    春晚并不有趣，她摸出手机要给陈司雩发信息，字打到一半，对方突然拨过来一通视频通话。

    接通后，屏幕上出现蕉蕉的小脸。

    “jiejie！过年好！”蕉蕉挥舞手中的仙女棒，向应樾展示自己的新衣服和压岁钱。

    “过年好呀。”

    “蕉蕉吃火锅和饺子了！你吃了吗？”

    应樾把镜头翻转，对着茶几上的几只剩饺子，说，“吃了呀，吃得都撑撑的了。”

    蕉蕉看到桌面，突然激动起来，“这是我的圈圈！”

    应樾没听懂她说什么，问道：“什么圈圈？”

    “巧克力圈圈！”蕉蕉问她，“jiejie没回家吗？mama说，过年大家要回家的。”

    “jiejie没回家呀，因为jiejie答应过完年要和蕉蕉一起玩。”

    没聊多久，蕉蕉打了个哈欠，眼睛一眨一眨地出神，马上要困了。

    应樾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问：“蕉蕉，你舅舅呢，怎么是你一直用他的电话呀？”

    蕉蕉揉着眼睛，乖乖回答：“嗯……舅舅在放烟花。”

    “哇，烟花漂亮吗？”

    “漂亮！有很多颜色！”

    “jiejie今天晚上都没看到烟花呢，好可怜啊，”应樾表情失落道：“今天jiejie一个人呢。”

    爱姐心切的蕉蕉抱着手机，噔噔噔冲下楼，“jiejie，我告诉舅舅，他去陪你！你别怕！”

    蕉蕉一下楼就大喊，让陈司雩去陪jiejie，楼下的大人都问蕉蕉哪来了位jiejie。

    “是舅舅的！”

    这时，陈思齐也记起还有这回事，和大家一说，陈司雩直接被赶出家门去陪“女朋友”了。

    蕉蕉也非要跟着一起去，被陈思齐强行抱回去睡觉。

    临出门，蕉蕉还塞给他两根仙女棒：“jiejie没看到烟花，很可怜！”

    除夕夜，巷头巷尾都挂着灯笼，小巷子的青砖路都被映得红彤彤，他穿过五颜六色的灯带和散乱各处的鞭炮筒，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突然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笑了，自己都觉得荒唐。

    酒吧里没开灯，黑沉沉的像没人一样，陈司雩摸开门边的壁灯，沿着昏黄的光上楼，二楼小厅的电视还开着，他把电视机关掉，叫了声应樾的名字。

    过了一会儿，一个没精神的声音从卧房传出来。他走进去，卧房也是一片黑，只有借巷子的光才能勉强看到床上有个隆起的鼓包。

    不难辨认出那是把自己团起来的应樾。

    陈司雩要开灯，应樾不让，他只好站在门边，问道：“没回家？李洛东知道吗？”

    他真谨慎，上次事情以后，他就没踏进过这个房门半步，这次即使过来，也是停在门口。

    “不想回家，”应樾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一边走向他，“他不知道，我没说。”

    “那你——”陈司雩的声音戛然而止。

    应樾在这个位置再次抱住了他。

    和上次不同，这次的拥抱显得温和许多。

    陈司雩抬胳膊，用了点力气要把她的手掰开，但还没用劲，就被应樾委屈的吸气声给打了回去。

    他心里有个声音为她辩解，春节不回家，应该是有一些不开心的事的。

    但他没有安慰人，尤其是安慰女孩的经验，只能站在一边任她贴贴抱抱。

    应樾的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地问：“放假期间不能留在酒吧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一直问……我自己吃了年夜饭，虽然晚上很害怕，但是也没打扰你。”

    “这边来来往往，什么人都有，你一个人，还是女孩，会不太安全。”陈司雩捏了捏眉心，继续解释，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尤其是李洛东这几天不在，他可能会担心你。”

    “他都没问，你问什么？”应樾的手拽着他的衣服边，“你也担心我？”

    陈司雩被她蹭得心烦意乱，下意识否定，“不是。”

    应樾声音立刻低下来：“原来你不担心我。”

    “……不要偷换概念。”

    ——

    和仙女棒较上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