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使与触手司祭（无垢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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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xwjlcdbd 2021年2月27日 字数：25355 将要到达目的地时，叽叽喳喳的孩子们吵嚷着鱼贯而出，让海恩感到了些许 疑惑。 「这就放学了吗，塞蕾娜？」 「啊~」领头的那位十三四岁的女孩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随后颇有礼貌地弯 腰行了一礼，「工学课的教具好像出了点状况，本来接下来还有数理课，但老师 说今天的授业提前终止了。我正要带着大家去实验田呢。」 名为塞蕾娜·艾伯纳西的女孩早在五年前就最先被两人所照顾，受过良好教 育的她也经常代班教导孩子们认字，或者充当jiejie的角色来照料其他孩子。只是 偶尔过来代课的海恩说不上与其他孩子们有多么亲密，因此还是选择与更像是半 个家人的塞蕾娜来对话。 说起来——海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眼前的金发少女身上。以前从未在 意过，现在重新审视时才发现，曾经瘦小的女孩已经长开了不少，纤弱的身躯在 充足的营养摄入下也渐渐形成了窈窕的曲线。衣袍下是一对正在成长的饱满白兔 ，再加上遗传自母亲的俏丽容貌，他有种预感，这孩子长大了以后会是个了不得 的美人。 并非是有什么邪念，只是对赏心悦目的美好事物发出赞叹罢了。 「那个……」 「怎么了？」 见塞蕾娜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海恩便点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老师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我有点担心她……」 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那家伙以前也有劳累过度晕倒的前科，大概又是 不顾身体状况，勉强自己长时间高负荷运作了吧。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塞蕾娜和孩子们离开，海恩大步踏入了已经空旷下来的 宽阔房间。 惨烈的战争催生了一大批流落街头的孤儿，而这里就是最近落成的养育院。 只不过除了让这些孤苦伶仃的孩子们接受修女嬷嬷们的抚养，将他们聚集起来似 乎还有别的意图——「将宝贵的时间用于对未来的投资」，听起来是个不坏的主 意。 预想之中那个身影疲倦地趴在桌子上打盹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倒不如说恰恰 相反，她现在看起来简直是精神得过了头。 叮叮咚咚的嘈杂响声接连响起，那是金属被怪力拆解所发出的悲鸣。白发的 龙少女拍动着漆黑的双翼，狠狠地甩出尾巴将手臂粗的铁杆砸作两段。 「就算你再怎么生气，也没必要拿破铜烂铁泄愤吧。」拾起地上被强行扭弯 的铁杆，海恩一边拨弄着串在上面的青铜滑块，一边对着少女吐槽道，「小孩子 本性好动贪玩，可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啊。」 「我可，没有，在生闷气，嘿！」米莉安重重一踹，她面前的铁块头便发出 了响亮的锵锵声，铸焊闭合的连接部也应声破裂。她喘了口气，叉着腰转回头来 与海恩对视，「我只是在处理报废的机器教具，明白吗！」 就算你这么解释，举手投足里的杀意可都要溢出来了。 心底暗暗吐槽着，海恩却没有感到轻松。虽说自家神明精神抖擞令人欣慰， 但这份活跃似乎有些矫枉过正了。 不过，机器吗？海恩的视线越过气喘吁吁的米莉安，落在那团已经快看不出 原本形状的废铁上。发现这结构看起来有些眼熟，他很快就回忆起了那张贴在工 房里的图纸。 「蒸汽机？」 「只不过是用劣质铸铁拼接起来的毫无作用的废品。」她纠正了这个称呼， 随即痛苦地按住了额头，「问题还是冶金技术和材料学太落后了。设计高效率的 结构不难，但关键是缺乏各种制造出来的客观条件。冲出大气的创想被困在泥地 上一步步爬行——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 即使作为人类并没有飞行的机能，海恩也能够体会到少女心中的不甘与烦躁。毕竟她从不遮掩内心的情感，那副纠结的面孔也是简单易懂。 「没关系，一步一步慢慢来就行了。」海恩出声安慰道，「毕竟我们已经争 取到了一段和平的时间，不是吗？」 「那也…不过就只是几年啊。」 米莉安重重地叹了口气，向后倒下坐回到了长凳上。 最极端的情况下，或许下一刻这份脆弱的和平就会被撕碎，那时所要在战场 上面对的可就不仅仅只是两三个立场暧昧的精灵亚神了。迄今为止的胜利不能说 是侥幸，但只论实力的话，根本不是正规神明的米莉安面对成组行动的亚神很难 有胜算。 「我还是低估了困难。」她流露出了苦涩的神情，「科学和工艺是 两 种完全不同的范畴。真正阻碍进度的不是原理或图纸，而是没法推演，只能依 赖积累而得的技术参数——那种东西偏偏是我的弱项。」 「即使能完成蒸汽机，但我们没有可以大规模开采的煤矿，也缺乏合格的技 术人员——倒不如说，只有我能胜任。所谓工业，是远远超出几样技术与机器的 复杂体系。现在想来，或许按部就班地再现科技树根本就是错误……」 「那就放弃吧。」 海恩毫无负担地给出了最为理所应当的建议。虽说她所描绘的名为「工业」 的图景十分诱人，倘若无法轻易实现，那就没有奢求的必要。 「既然这条路难走，那就换一个方向。说到底，到时候战场上真正起到决定 作用的还是神明，既然你对于神术的构筑拥有那么多的创意，不如索性把所有的 精力都投入进去，怎么样？」 「可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米莉安揉了揉太阳xue，看来她并不是没有那么 想过，「现有的神术钻研方向只有纵与垂。如果是纵向扩展，首要的问题就在于 算力不足：有大量单调的计算工作拦在前面。我倒想有几千个能够熟练使用对数 尺的工人来帮忙，但那在现有的条件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至于垂向深入——喂，上次你不是突然想重新试试自己掌握神术吗？【二 相硬化】的构型图和参考资料你看懂了吗？」 「嗯……我只看到维数正规化的一般式就放弃了。」海恩诚实地承认了 自己在摸鱼，「毕竟比起读天书，直接通过艾琳来借你的神术实在是太方便了。 我实在跟不上你的进度。」 「我就不应该指望你这懒鬼……」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少女深呼吸 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抱歉。这是我的过错，我在草稿上写的很多结论都 是一笔带过，没有考虑到别人的视角来详细推导。」 海恩意识到了违和感的来源。塞蕾娜说的没错，米莉安今天的表现确实不太 对劲。她平常可不会这么焦躁。 「所以，就连你也没法在研究深度上帮忙。可现在的问题是，从常规数学理 论汲取的灵感已经渐渐没那么有效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得我自己来摸索，对于 前沿性工作的回报周期已经很难作出预见——最坏的情况，或许这就是现有模型 的尽头。投入没有收获才是科研的常态……」 这就是你焦虑感的来源吗？看着面前的少女不安地用食指绕卷着额角的一缕 白发，海恩觉得有必要打断这份消极的预想。 他自然地挨着龙女坐了下来，握住了她柔软而白皙的纤手。正是这一双小手 蕴含着能够生裂虎豹的无比巨力，此刻却显得无助而纤弱。 她并非真的悲观绝望，只是前方一片茫然，一时感到手足无措罢了。 「振作起来，要是你现在这副样子让人们看到了，可是会动摇他们的信心。 大部分人不会像我一样耐心听你分析，他们只会接受最简单的鼓舞——要是你看 起来自信，人们就觉得没有什么困难；但若是你显露出忧心忡忡的模样，不安和 怀疑就会无法制止地扩散开来。」 「我知道。可是我的性格就是这个样子……」米莉安扬起了眉，嗔怪道，「 再说，这不是你这个大司祭的责任吗？政治宣传当然是要交给骗子来做啊。」 「你也不能总是缩着不出来啊。不然，怎么能获得人们的支持呢？」 「呜……」 果然比起衰老无趣的人类大司祭，长着翅膀的美少女天使显然人气要更高。 何况这个天使由于注视恐惧症不太愿意参加集会，反而更加神秘而受欢迎了。 「我只是宅了太久不太适应，被这么多人看着实在太尴尬了……不过，我可 比最开始的时候要好很多了，对吧。」 她慌慌张张地为自己辩解道。 确实如此。比起睁着眼睛装死，肢体僵硬的木偶戏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虽 说已经整整过去了五年，但不喜欢引人注目的米莉安不怎么参加宗教活动，这奇 特的病症也没有好转多少。说来也怪，她并不是不近生人，与敬仰她的人们私下 在一起时相处得很愉快，可偏偏到了被千人万人围观注视的时候，就会紧张得举 止失措说不出话来。 但一直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随着控制的地域越来越广，不能总是依靠大司 祭出面的她迟早是要独自站到台前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能够经常练习怎么主持公共仪式，总有一天你能够克服这 个困难的，对吧？」 「那，那是当然，不过就是区…区区注视恐惧症而已。」一点都不擅长撒谎 的龙小姐磕磕绊绊地说道，「等我有空的话，我会一起出席礼拜活动的。」 「那还等什么， 下午就有三月花节的集会，走吧！」 「啊？诶，诶？！」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是没有……可是——」 米莉安绞尽脑汁想要想出什么拒绝的托词，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都把你的新衣服给带过来了，你该不会要让我白跑一趟吧。」 海恩将夹在腋下的包裹一抖，纯色为底缀着金线的双层棉布裙便展开在他的 手中。这是新织机所纺织出的缎纹面料，质地细腻而厚实，即使不用绣上什么夸 张的花纹或图案也足以显示出尊贵的气质。除了绑着结的红色缎带，裙角和袖口 处还刻意折出了富有层次感的褶皱设计。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的选项吧……」米莉安轻声嘟囔着，「衣柜里堆了 那么多衣服都要穿不过来了，你还让织工给我做新衣服……」 「和其他神明的奢侈生活比起来，你已经够节俭了，再说穿着平民衣服素颜 出场也没有什么威严啊。正好我带了化妆的工具，让我这个首席变装大师帮你好 好打扮一下——来，你先把衣服换上。」 看着海恩不断掏出修眉刀、剪子等各种各样的小工具，龙女认命似的闭上了 眼。 「随你啦，反正我也不太懂人类的审美，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她伸出手解开系在腰间的绑带，脱下身上稍显宽松的朴素衣袍，露出了下方 光滑洁白的rou体。与张扬威严的第一印象不同，若是忽略掉那对引人注目的黑色 龙翼，这位白发的天使也不过只是个一米五左右的年轻少女罢了。 海恩记不清自己见过多少女人的rou体了。平心而论，除了肤色更白之外，米 莉安的身材并不突出——不如说是贫瘠到了可怜的地步。倘若在这里更衣的是那 个拥有长腿细腰的精灵亚神艾伦妮，他难保不会因为直面那窈窕丰满的的裸体而 控制不住欲望立刻来上一发。但面对平板龙娘绝壁一般的胸怀，就很难生出什么 色心了。 只是海恩仍然无法将目光移开。眼前精致的锁骨与双肩引人遐想连篇，而下 方雪白平坦的小腹也散发着别样的魅力。少女娇小的身躯匀称而和谐，既没有多 余的赘rou，也不显得瘦弱骨感。这不是色欲，而是纯粹而原始的美——如果没有 习惯了人类生活后学会的裹胸习俗与奇怪的短裤爱好就更好了。 米莉安并没有对这份目光感到尴尬或不快，同以前一样坦然地接受着这份欣 赏，自顾自地穿上了新衣服。尺码果然合身，裙子的下摆刚好盖过了短裤，也没 有没过膝盖妨害运动。专门设计的倒背结构能贴心地让巨大的翅膀穿过，只是这 样就必须要让其他人来帮忙系上纽扣了。不用什么言语交流，海恩默契地走到了 米莉安身后，为她绑好了缎带。 虽然嘴上没说，缓缓摇动的尾巴却还是暴露了少女好转的心情。看来她也不 讨厌这份礼物。 准备继续下一步，帮助米莉安打理短发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海恩放下了刚刚拿起的梳子，见到急忙赶来的塞尔维迈着短促的步伐踏进了门。 「我在路上碰到了这个小姑娘，她说天使身体不舒服，要请我来看一看—— 咦？什么时候不见的？算了。」绿发的精灵少女环视一片狼藉的教室，随后风风 火火地靠近了端坐在长凳上的米莉安，「怎么样，需要我来诊断一下吗？」 似乎是被塞尔维的热情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的米莉安略微惊愕地转头看向了 身边的男人。说起来，她虽然自学了点精灵语，也还没到能够熟练对话的程度。 「是塞蕾娜吧？那孩子确实很细心。」海恩点点头，将塞尔维的来意转告给 了米莉安。龙女摇了摇头，用生疏的精灵语拒绝道。 「不用了，我的状况很好——」 「啧，这不是脸色很差嘛，都已经苍白成这样了，还撑着嘴硬。」 「……没什么啊，这是前天神术开发事故后再生出来的新皮肤，当然看起来 比较白了。」 米莉安稍稍后倾，想要避开贴在脸前的塞尔维。但听完海恩翻译的精灵少女 不依不饶，紧紧地靠了上来，几乎要压在少女身上。 「你认为我会误诊？」她为自己得意的医术受到质疑而恼怒起来，「那你就 放点血出来让大家看一看，不就能确认你的身体到底健康不健康了？」 听到「放血」两个字，米莉安反射性地哆嗦了一下，随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一样，表达着十足的拒绝。 「你别这么强迫她了，塞尔维。」一旁的海恩无奈地开始打圆场，「治疗人 类精灵的方法可不一定对龙有效。」 他大概能够理解一向理智的米莉安会在听到「放血」后露出这种神态。大概 这就是她所顾虑的「落后的医学糟粕」之一吧。 「我可也是给别的神明看过病的！你不是说不搞种族差别对待的吗，怎么现 在又要把自己摘出去作为例外了？还不是信不过我的能力！就算不用放血，我也 能知道你出了什么毛病！」 「我也不是信不过你……」米莉安尴尬地挠了挠脸，轻咳一声后推脱道，「 只是最近两天腰酸腿乏，有点吃力而已，没什么大问题，大概只是运动过度觉得 累了吧。」 满脸狐疑的精灵医师抓住了龙女的小臂，试图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什么不妥来。这时一旁的海恩突然喃喃自语道。 「不对，连你这么个感官迟钝的铁脑袋都会觉得乏力疲惫，这不是身体情况 很不妙嘛——」 他还记得上次在战场上所见的那一幕，几乎被拦腰切开的米莉安拖着漏出来 的肠子，丝毫不顾伤势地鏖战并斩杀了暮色之神。一般人在腹部受到那样严重的 伤害后恐怕会昏死过去，而这个粗神经的姑娘硬是在进行了简陋的快速治疗后便 像个没事人一样重新投入了战斗。 说不定现在的她就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生了病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沉思的塞尔维突然蹲下身子，掀开米莉安的新裙子钻了进 去。吓了一跳的少女惊呼了起来。 「突然干什么——呀！别，别把手伸进去啊！」 「每月的污秽之日造成的元气流失过多——这么多血，情况根本就很严重嘛！我说的没错吧，你的状况果然不妙！」 「污秽？」 面对一头雾水的龙女，从裙中钻出，带着预言得证的得意之色的塞尔维沉默 了下来。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真的是女孩子吗？」 「你在开玩笑吗，我当然是完全的生理女性啊！」米莉安突然明白了过来， 「什么污秽之日，明明是周期性激素调节引起的zigong膜碎片脱落，作为正常排卵 的雌性哺乳动物我当然会来月经啊！」 塞尔维皱着眉头想好一会儿，也没等到海恩的翻译。她好奇地转过头，瞥见 了站在一旁的海恩脸上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 「你这副见了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伊比斯？」 海恩没有回应塞尔维，而是以无比奇特的表情凝视着米莉安，仿佛第一天认 识她一般。如果他没记错，这么久以来她从未有过不方便的日子——按照米莉安 以前给艾琳做性教育时的说法……这居然是她的初潮？ 像是回应了他心中所想，被这样盯着米莉安终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 得通红。 ＊＊＊＊＊＊＊＊＊＊＊＊＊＊＊＊＊＊＊＊＊＊＊＊＊＊＊＊＊＊＊＊＊＊＊ 「我还是觉得经期泡温泉这种疗法不太对劲……」 坐在岸沿的米莉安小声吐槽着，拍打小腿在水面上轻轻荡起了一层层水花。 湿热的雾气萦绕在少女身边，为她洁白的肌肤抹上了一层绯红。 这里是距离城外几里处的小山村。作为首席医师的塞尔维给出了休假的建议 ，而她极力推崇的调理方式就是来这里泡温泉。虽说对人体的病理学几乎一无所 知，只会处理外科伤口的米莉安还是隐隐觉得这份建议不太靠谱。 如果只是热衷放血的草药医师的叮嘱就罢了，可再加上在场的另一个家伙极 力撺掇，耳根子软的龙小姐也只能放下事务进行休假了。 「怎么还不下来啊？别玩鳄鱼了，就算你觉得这只长着鳞片的爬虫亲切，也 没必要一直抓着摸吧。」 「要你管，我要把它带回去养。」 「我还第一次听说你有养宠物的爱好。」悠哉地泡在温泉另一侧享受的海恩 吐槽道，「噢，好像确实有哪家精灵家族有个鳄鱼池……这动物可不太好养，每 天都要吃一个奴隶小孩呢。」 米莉安沉默着松开了手中的尾巴。如遇大赦的鳄鱼迈出短腿飞也似的消失在 石碓后，躲开了这个同样长着尾巴却一点也惹不起的怪生物。 少女深呼吸一口气，扔掉浴袍跳入了温泉池中。龙并不是害怕高温的生物， 即使是火球也很难对带鳞的龙翼造成什么伤害。但对于米莉安而言，作为人的另 半身就无法豁免温泉的攻势了。猝然落进温热的池水中，米莉安哆嗦了一下，随 后发出了舒服的吐气声。 她随即望向了温泉另一侧的海恩，隔着热气蒙蒙的水雾，不远处的人影也只 是朦胧的一团，不过能够确信的是对面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仔细想想，确实自己最近几天的状态都不太对劲。莫名其妙地生气，因为一 点小麻烦而火大，情绪也剧烈波动没法静下心来做事。此刻泡在湿热的温泉里， 这股无名的火气也被压下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就是上涌的愧疚——明明只是自己 的私事，却要这样劳烦海恩担心…… 「需要我帮你搓背吗？」 「啊，哦……」 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米莉安转过身趴在了池子边缘，身后响起了分开水流 靠近的声音，随后一只浸透了的毛巾便拍在了背上。 「唔，我得先帮你把头发盘起来。」 得到了默许，海恩撩起了少女纯白色的发丝，露出了月色下细腻雪白的后颈。他突然感到了一股熟悉的热情聚集到了胯间，那是本该不会出现的冲动。 五年来的第一次，面对朝夕相处的少女时产生了如此高涨的性欲。在此之前 ，海恩曾经数次目击过龙女的裸体，却没有哪次产生过这样的冲动。 他从无数的角度欣赏过少女无垢的容颜：沉思时的知性、血战时的坚毅、私 下里偶尔犯痴呆的可爱，可唯有现在她背对自己的时候，却从这具小女孩一样的 身躯上发现了性感。明明没有柔软的胸脯，略短略粗的大腿也没有魅力，可偏偏 自己却产生了无法自制的情欲…… 不行。绝不能越过那个界限。海恩努力集中精力，要把不合时宜的冲动赶走。如果是其他的女性在这里，哪怕会面临严防死守，自己也会试着把roubang伸上去 挑逗一番。但如果是米莉安，就不能有这样轻浮的态度。 要说的话，这就是两人相处至今的默契：被看裸体也没关系，亲昵的膝枕被 要求了也会做，但再进一步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堑。无论旁敲侧击多少次，得到的 回答永远是拒绝，强硬则必定会碰到钉子——如果在这里把roubang对准毫无防备的 xiaoxue长驱而入，事态绝对会变得无法挽回。 「怎么了？突然愣着做什么？」 「我在想，按照附近的风俗，只有年轻的新婚夫妇才会孤男寡女地半夜来山 里泡温泉。」海恩不着声色地将手中的白发盘起，「但我也快三十岁了，要是十 年前还会想要躲起来偷窥新娘子，现在却只想安静地享受热腾腾的蒸气。」 「……是啊，时间过得真是快。」 「你还是和那时候一样，看起来那么年轻，真是令人羡慕。」 就像是十五岁的人类少女——即便是寿命悠长的精灵也会遭到时光的侵蚀， 而眼前的存在却仿佛不曾受其影响一般。即使过去了整整五年，她的面容仍如初 见时一模一样。 这在信众的眼里毫无疑问是非凡的证明，只是当事人似乎对此颇为苦恼。海 恩能够理解这种无奈，对于这位并没有神明的高傲与自觉的少女而言，这种沟壑 只是徒增了她与他人间的疏离。 感受着少女肌肤光滑的触感，海恩再度确认了她没有发现刚刚的异常，像毫 无防备的羔羊。 「今天真是吓了我一跳，突然说来了初潮什么的…怎么样，明天要开个宴会 庆祝你成人吗？」 「呜，绝对不行，哈啊~」米莉安慌张地摇头拒绝。搓澡的感觉确实舒服， 她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旖旎的娇喘。稍稍缓了几秒适应过后，米莉安继续对着背后 的海恩说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庆祝的，再说了，我之前这么久都没来过经期 ，也不能说突然来了是件好事……」 她对于自身的情况再也清楚不过。打从拥有记忆开始，这具既非人类也离黑 龙相去甚远的躯体就是独一无二的样本，无法用资料库里的任何文献来参照。到 底这分变化预示着什么呢？还是说那只是正常的成长…… 「这可是本地风俗啊…也罢，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来，换个面继续。」 只是一如既往的玩笑话，但正在思考的米莉安下意识地转过了身，于是女孩 身前的风景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海恩眼前。两粒樱色的小巧rutou点缀在地势平 缓的软丘上，微微挺立任君采颉；清澈透明的水面之下，是被白色绒毛覆盖的神 秘幽谷；而在那之间，少女原本光洁的小腹上，正闪动着妖媚的粉色光辉。 奇异色泽的花型纹路以肚脐为圆心，一路蔓延攀爬至腹部之下，两支末梢甚 至一直延伸勾连至大腿内侧。神明的力量缓缓沿着回路流动，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明明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情欲的冲动还是在不断向上涌。平心而论，米莉安 的五官并不突出，只能算个普通的漂亮女孩。然而此时此刻，身处在能够清楚看 见鬓发上滴落的水珠的极近距离上坦诚相见，看着她蓝宝石般的竖瞳中眨动的不 明状况的疑惑不解，清纯与魅惑交织在一起，使得原本已经要抑制下去的冲动再 度高涨。 「……你在身上纹了术阵？用的是那个遇水显色的新墨水？」 「啊…啊啊……」 从提问中回过神，米莉安终于把握住了现状。 露出胸部在当地文化中带有色情意味，这是几年前就已经知道 的常识，不过 如果对象是海恩的话，也不算太尴尬，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真正不妙的 是对方的态度。虽然只有一瞬，她还是感受到了灼热的棒状物从大腿间擦过，堪 堪顶在了秘谷的入口处，随后匆忙退了出去。即使不用低头，她也能想象得出水 面下的景象。 此前从没有这样直面过男人热烈的性欲，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米莉安甚至忘了 先遮住身体。不，如果这么做了感觉会更加尴尬，总之先顺其自然快点说什么转 移话题——「这是，吸取了教训后的补救措施。腹部是神经密集区，上次如果不 是对面大意没有补刀，如果不是艾琳用心灵链接强行唤醒我，战斗中途昏死的后 果不堪设想……」伸出手指缠绕着鬓发，少女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进入说明模式 ，「有了这个的话，就能抑制痛感对精神的冲击了，下次就算被砍断脊柱，也能 保持清醒使用神术急救恢复战斗力吧，大概。」 闷热的氛围冷却了下来。海恩伸出手，轻轻抚摸女孩曾经伤痕累累的小腹。 治愈神术能够抹去痕迹，却抹不去当时的痛苦。没有说些什么的必要，这是她所 选的道路，该说的话在这五年里都已经说尽了。 ＊＊＊＊＊＊＊＊＊＊＊＊＊＊＊＊＊＊＊＊＊＊＊＊＊＊＊＊＊＊＊＊＊＊＊ 泡温泉结束之后，夜色已深。好说歹说打消掉米莉安飞回城里过夜的念头， 海恩牵着她来到了一处小屋。这是村人进山打柴时暂住的木屋，寒碜但不破败， 稍微收拾过后就能过夜。少女并没有什么娇惯的态度，安然自得地仰躺在了铺好 的草堆上。 不远不近地隔着的两人无言了半晌，最终还是海恩发话打破了沉默。 「说起来，还真是令人怀念呢。五年前咱们最开始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就是 像这样相处的。自从后来搬了家，夜谈环节就再也没有了——哈，那还真是段奇 妙的时光。」 虽然听起来暧昧，但那是陌生的两人踏出互相熟悉的第一步。尽管身边的少 女沉默不语，海恩却能够确定她还醒着。稍稍回忆了一会儿，他继续自顾自说道。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我也被吓到了。本来只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提出的建 议，没想到你那么轻易地就同意了，害得我好几个夜晚都没法好好睡着。毫无防 备地和初见的陌生男性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你还真是没心眼啊。」 「只…只是我不知道风俗差异，没有往两性方向去想……」米莉安小声辩解 道。 家庭解体，婚姻去重化，私有空间消失，舰船社群共同体…这可是跨越了数 个纪元以上的文化鸿沟。 「再说，不都是你在占我的便宜吗，那时候还欺负我不懂接吻的含义……」 「那也是玩笑而已，没想到你会当真。后来我不是差点被你一巴掌打飞脑袋 ，已经扯平了嘛。」回忆起最初的那段时光，海恩不由得露出了微笑，「真可惜 ，要是我趁着你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更进一步就好了。「「啊，那可不行。就算是 当时的我，也明白什么是生殖行为的。」米莉安叹了口气，「你这色鬼，我这样 的对人类来说没什么性魅力的身体都会引起你发情的吗。」 「当然——不会。果然说起女人的第一印像还是胸和屁股。你这都快平得像 男孩子了，我可不玩娈童。再说，按平常的举止看，根本很难把你当做是女性啊。」 毫无心理负担地，海恩扯了个谎。如果是今天之前这还都是心里话，但刚刚 自己可确实对着少女贫瘠的身躯产生了欲望。是因为得知她来了初潮，所以长久 以来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吗？ 海恩悄悄歪过头，借着月光窥探着米莉安的侧颜。她应该不会因为这样的比 喻而感到生气——虽然这么想，但米莉安目光闪躲地避开了直视，故作淡然地解 释道。 「大概是因为我本来就成长在去性别化的环境里，整天和机械与电器打交道 吧…」 鬼使神差般地，海恩伸出手去，隔着睡衣按住了少女小小的胸脯。预想之中 的反抗并没有发生，米莉安一反常态地没有挥手扫掉魔爪，而是浑身僵硬地皱起 了眉头。 「干，干嘛？」 对呀，做什么呢？ 「我在想，明明身材这么青涩，你却意外地有母性呢。」停顿过后，海恩悄 悄移走不安分的右手，继续说道，「如果只是要训练这些孩子，你大可不必用自 己宝贵的时间来亲力亲为。我知道有些知识只有你能教，但除此之外的关心有些 过重了。」 这并不是临时想到的托词，而是在心中持续了许久的疑问。米莉安没有正面 回答，而是叹了口气，抬臂挡在了额头前。 「海恩，你觉得人的个性是天生出来的，还是后天构建的呢？」 这并不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答案早就在两人心中了。 「我正是因为不认为有天生的优等种族才会和你站在一起的。」 「是啊……其实，我从小就不是什么聪明的孩子。」 回忆深处的场景涌了上来，曾经的汗与泪终于化作热流，无法回头的童年终 于还是追上了孤独。尽力眨眼阻止泪水流出，半龙半人的少女继续说道。 「和你这学什么会什么的家伙不一样，我的智力只是一般水准，所有的知识 都是一点一点日积月累啃下来的。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亲近的家人，甚至很长一 段时间里连能够对话的对象都不存在…所以我只能看书，假装自己的痛苦是生活 回归正常前的暂放……」 有些偏题了。海恩无意打断，只是静静地倾听着米莉安的述说。她对自己的 过去讳莫如深，然而从只言片语中也能管中窥豹。没有第二者存在的生活，那样 的事想想就觉得恐怖，然而这却是少女习以为常的日常。 「……在你眼里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我只是特殊环境所构建的产物，我本身并 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即使是看起来古怪的性格与想法，也是源自我从小所的 书籍与历史。」话题终于来到了重点，米莉安重新转过头，与躺在身边的海恩对 视，「所以，只要用合适的方法教育，就能把孩子们塑造成更加理想的状态。」 她顿了顿，说道，「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但要是 能让这十几个孩子们成长起来成为助力，或许就能……」 米莉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翻了个身将背部朝向了海恩。 「你说的对，现在考虑这些太远了，我确实挥霍了很多时间……明天我会重 新安排日程表的。不早了，睡吧。」 「嗯。」 海恩怅然若失地望着少女的背影。 结果，虽然是好不容易的独处，两人的关系还是没能更进一步。 ＊＊＊＊＊＊＊＊＊＊＊＊＊＊＊＊＊＊＊＊＊＊＊＊＊＊＊＊＊＊＊＊＊＊＊ 「白带很干净，污秽之日已过，没什么大问题了。接下来只要把这袋我特意 配置的药剂煮好喝下就行。」 甩掉手中的白色粘液，塞尔维取下腰间的草药放在了桌上。脸色微红的米莉 安慌忙整理凌乱的衣裙起身道谢。 「真不好意思，麻烦你特地跑了一趟。」 最新网址 ｂ２０２１．ㄈòМ 「只是在按你说的履行复诊义务而已。」精灵医生摆了摆手，转身向外走去 ，「再说了，我对温泉附近有鳄鱼出没的情报更感兴趣，或许能采集到不错的药 材，所以特地起了个大早过来，顺路把药捎上了。你们昨天泡温泉有遇上鳄鱼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塞尔维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木屋。虽然作为首席医师的 津贴足够过上不错的生活，采购各类药材也可以直接走账面报销，但是珍贵的材 料还是难得。 哼着小调，精灵少女沿着山道向温泉走去。说来伊比斯那家伙出去回避以后 就不见了，他去哪儿了？虽然他是长得很帅啦，不过性格也太恶劣了点。不对， 和那个龙天使在一起的时候，这rou人倒是一副嘘寒问暖温柔体贴的样子了。还是 说，这是他对待妻子才有的态度？但米莉安明明是个处，这两人也不像一对夫妻 ……男人对得不到的东西才更上心吗？可怎么对我就不是这种态度…… 胡思乱想着转过一个拐角，那个人类便出现在了眼前，就像是特地等在那里 一样。 「咦，伊比斯？你在这儿？」 「怎么，连声师兄都不愿意喊吗？」海恩露出了有些危险的微笑，「真是令 人失望。看来你并不尊敬我嘛。」 「没，没有啦，师兄。药我已经送到了，检查也做了，咱们回城再见。」 小心翼翼地赔笑着，没有意识到情况的精灵少女试图闪身从海恩身边走过。 只是她并未能如愿，男人坚实的手臂突然伸出将身材矮小的少女拦腰截下。塞尔 维惊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海恩抱在了怀里。 还想要挣扎，伊比斯接下来的话就让她僵直在了那里。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小动作很隐秘吗？」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养的那只鸟，一直在帮你传递消息，对吧？我早就听说了老姐养的这些 小玩意能够飞行几百里回巢，果然用法和我想的不差。」 事已败露，脸色苍白的塞尔维仍然抱着侥幸心理，表情尴尬地试图解释。 「哈，哈哈哈，只是瓦妮莎jiejie大人关心弟弟，让我经常写信回去说说你的 状况啦。」 她在内心祈祷能够蒙混过关。身后的男人却是不为所动，低头靠近精灵少女 的耳边，轻声吐出了最恶毒的话语。 「猜猜看，如果我把信件内容告诉导师，让它知道你再次背叛了它，帮助别 人探查无貌者的真实身份——你猜他会怎么想？」 一股恶寒攀爬上了塞尔维的背脊，她甚至能感受到心脏被紧紧攥住难以呼吸。如果那个「导师」知道了自己的二次背叛…… 「不过啊，我倒是能理解你的做法。无貌者导师神出鬼没，性格也阴晴 不定，就是我也会感到害怕，会好奇它的真面目。如果有机会，我也会想办法拿 到导师的把柄。」 听到耳边的话语风向一转，塞尔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心底燃起了希望的 火光。 「我当然不会看着你被导师清理掉，毕竟你是老姐派来的人。但是万一事情 败露了，帮着掩埋的我也讨不了好。总不能让我凭空承担风险，对吧？」 你想要什么——提问的话语还未出口，塞尔维便已经得到了答案。男人环住 腰际的手向上托住了精灵少女饱满的胸部，隔着衣服轻轻抓捏了一下。受到刺激 的塞尔维尖叫一声，下意识拒绝道。 「不，不行…」 「有什么好害羞的。你爱慕瓦妮莎对吧？」 「唔……」 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回到了自己身上，心中秘密被揭露的塞尔维惊讶地呆了一 瞬。她确实很想要更加接近jiejie大人，得到她的赞赏与期待。可是，这个恶劣的 男人是jiejie大人的弟弟，两人间的关系似乎也很奇妙。如果能够得到伊比斯的帮 助的话…… 「我可以告诉你她的喜好，帮助你赢得她的喜爱。只要你顺从我，乖乖听从 我的安排。别害怕，老姐的那些女伴们都和我玩的很开，倒不如说，老姐她挺不 喜欢没有经验的小女孩——比如，像你这样的。」 耳边温热的话语吹散了心中的疑虑与迟疑，浓重的雄心气息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