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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变化却还是他身上的气质,在叶青灵的印象中,叶青程一直是温和的,清雅的,可靠的,唇角永远带着三分笑意。如多日的绵绵细雨后,乍然出现的春日暖阳,带着沁人心脾的湿意,温暖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甚至,想要依靠。可如今,不过是抿起了唇,敛起了嘴边的笑,他身上那种温和、温暖的气质就像从来没存在过般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味道的阴冷和,狠厉——叶青灵心头发寒,默了默,方开口道,“兄长一路辛苦了,先回去歇息一番,再说其他吧”。叶青程嗯了一声,朝迎上来行礼的一九点点头,越过她,大步往里面去了。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以往,总是彬彬有礼的请她先行,他甚至没有敷衍的说上一句多谢关心。叶青灵看着他消瘦挺拔的背影,不知怎的,就有些想哭。她仰起头,使劲眨了眨眼,眨去眼中的湿意,这才又恢复了平日端庄淡然的模样,开口道,“去瞧瞧大爷往哪里去了”。叶青程去的是外书房,一路上,一九简单将府里的情况和他说了,叶青程走的当天下午,叶守礼就赶了回来,和叶老太爷并叶青樟一起送叶守仁和叶青梧回颍川下葬,柳姨娘也跟去了处理杂务。不几天,闫正科和闫怀德也赶了过来,送叶守智和闫怀柔的遗体回了老家。叶守义令叶青杉和叶青樟也跟了去,叶守义身体将将好了些,这几天已经开始去尚书台处理累积的事务。支氏依旧留在支国公府,叶府上下还是阮氏并叶青玉几姐妹管着,倒也不曾出了差错。一九说完迟疑看了叶青程一眼,“大爷可知道姑娘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叶青程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个,凝目看向他,“怎么了?”一九默了默,忽地跪了下去,“大爷,属下认为此事不妥!”叶青程停下脚步,眉头慢慢拧了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起来说”。一九却并不起身,抬起头恳切看向叶青程,“大爷年轻,不懂其中厉害,京中大家小姐们,有低嫁的,却鲜有远嫁的,一是路途遥远,家人再见无期”。“另外就是离远了,家人根本顾及不到,后宅阴-私本就难以防范,若是再离远了,说句难听的话,就是女儿被婆家糟践没了,娘家的父兄也难找到其中不对之处——”叶青程打断他,“你是在说阿殊?阿殊日后是要嫁回外祖家的,什么离远了,离近了?”一九呆了呆,猛地一跳而起,“支国公府?姑娘不是许给了泸州黄九爷?!”叶青程眸色猛暗,“说清楚!”一九喘了口气,组织了下措辞,“大约就是大爷走后的第三天,府中就起了流言,说姑娘已经被老爷许给了泸州永安侯府的黄九爷”。“郡主一听就急了,去问老爷,老爷却呵斥郡主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岂能cao心meimei的亲事,郡主无法,只得去支国公府请舅夫人”。“舅夫人上门来狠闹了一番,老爷只不松口,舅夫人无法,只得回去了,第二天,老国公便亲自送了夫人回府”。“当时,老爷挥退了所有伺候的人,具体说了什么,却是没人知晓,只知道老国公又带着夫人回了支国公府,到现在夫人也没回来”。“现在,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老爷将姑娘许给了泸州黄九爷了”。“泸州永安侯府——”319父子相争(一)一九顿足,“大爷您是不知道,那永安侯府虽是和支国公府、华国公府一起追随太祖爷爷打天下得来的爵位,也称得上开国元勋,百年世家”。“却早已落败了,只靠着祖上的那么一点封地过日子,否则也不会沦落到泸州那个荒僻地方去!姑娘嫁过去,定然是要用自己的嫁妆贴补家用的!”“大爷您不知道,像那些个破落的侯门贵族,最是喜欢死撑着面子,到处讲究规矩礼数,礼数多,规矩大,以姑娘的性子——”说不定嫁过去就被沉了塘!一九咽下嘴边的话,又说起了叶守义为叶青殊挑中的未婚夫婿。“那个黄九爷虽说是个聪明会读书的,但都十五岁了,还只是个秀才,能聪明到哪里去?”一九跟着叶青程久了,早就忘了像叶青程这样的才是不正常的,对普通人来说,特别是黄九爷这样的侯门子弟,十五岁中了秀才,已经非常了不起的事了。“那些人还说什么,黄九爷雅有才名!一个小秀才有什么才啊!那才名谁知道是怎么来的!”“还不就是跟着一堆不学无术的穷酸读书人厮混混来的!就像那时候那个什么晏公子!才名倒是大的很,一大把年纪都考不中!”“真正有才的该是大爷这般才华不外露,一考就能中探花的才是!”一九左想右想也想不通叶守义为什么会将叶青殊许给那样的人家,本来他以为叶青程是知道的,憋了满肚子的槽点不敢胡乱开口。现在乍一听叶青程竟然不知道,顿时就有些憋不住,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叶青程默然听着,一九想不通,他却十分清楚。叶守义会选永安侯府,就是看中对方百年世家,规矩大,礼数多,好好压制压制叶青殊的性子。而选上黄九,则是为了选一个在仕途上不会有多大作为,却有才气有才华的女婿,就像他当初为叶青灵选中了晏君鸣!叶青程面上的神色越发的阴沉冷郁起来,加快步子径直往外书房而去。叶守义正在看朝廷的卷宗,这些日子,他先是送叶青殊去摇铃山,接着又病了一段时间,积压了许多事务,就挑了些不紧要的带回府处理。听结缕来报,叶青程求见,顿了顿,询问了一番叶青程回府时的情况和来时的神色,方命结缕请进来。“父亲”。叶守义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看着单膝跪下请安的叶青程,却并不叫他起身,只淡淡问了句,“没找到?”叶青程听出了其中淡淡的骄矜之意,是在嘲笑他这只雏鸟翅膀尚未长硬就妄图反抗长辈,在外面吃了教训,又回来寻求长辈帮助,默了默,缓缓开口,“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