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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其华想让珍珠回去,却又想到她回去也没法交差,说不定又得跑一趟,只得吩咐她去擦擦头发,随意换身衣裳凑合凑合。266称心和阿美好在,为方便治疗,扁恒就住在沁兰苑隔壁的访兰苑,扁恒很快就到了,查看了一番,说无碍。珍珠这才放了心,行礼笑道,“大爷无事就好,夫人该放心了”。“杜鹃和芳草——”珍珠笑容微僵,带上了三分愤慨之色,“大爷不必担心,大爷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但凡大爷说一声,夫人可曾没有让大爷称心如意的?”珍珠说着低头行了礼,目光在叶青程身上快速滑过,又冒着雨回去了,扁恒叮嘱了几句也回去了。叶青程微微一笑,“说起来,表弟的小名叫如意,表哥的小名呢?称心?”支其华,“……”支其华微微一笑,“说起来,阿殊的小名叫阿丑,表弟的小名呢?阿美?”两人对视一眼,相似的温雅笑容中都有晦暗不清的东西一闪而过。随即,两人俱是一笑,支其华开口,“一点小病痛,大惊小怪的,让表弟见笑了”。叶青程长长一揖,“今日之事,是青程孟浪了,与阿殊无关,还请表哥见谅,也请表哥代青程向舅母致歉”。支其华见他这么郑重其事的道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笑道,“原是母亲大惊小怪,表弟不见怪就好”。叶青程坦然看向他,“昨天因着我的生母的事,阿殊一夜未睡,傍晚时分好不容易睡下了,吩咐丫鬟在晚膳时分叫醒她,是我不忍心她劳累,不许丫鬟去叫,之后——”“我因着自己身世或许有变一事,心神大乱,根本未注意到夜色已深,而阿殊一心安慰我,想要替我找出身世之谜,更是没注意到时间流逝”。叶青殊醒来时已经戌时中了,两人用了晚膳,又说了许久的话,才折腾到那个时候。叶青殊吩咐了杜鹃和芳草在外守着,说有要事与叶青程商量,杜鹃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催促他们快点,时间不早了。而芳草,恐怕压根就不会想到这一点。这件事,的确是他疏忽了——支其华默了默,开口,“程哥儿,我是看着阿殊长大的,她如何我比你清楚,绝不会因此事怀疑于她,时候不早了,早些歇着吧”。君子不道人是非,叶青程能坦诚说自己身世有变,他自然不会追问令他难堪。“表哥,其实,除了我的身世,我和阿殊还在商量另外一件事,扁恒有个师姑,医术十分高明,扁恒说若是他师姑出手,至少有七成把握治好表哥的腿”。“只十几年前,扁恒的师姑因着替一位贵夫人接生,不知怎的与主家起了争执,被那主家追杀,逃脱后,便立誓不再出手替一人治病”。支其华出身支国公府,又曾是安王的伴读,知道的肯定比他和叶青殊多,那样的一本皇帝起居注支国公府都能拿出来,可想支国公府背后的资源人脉和势力。与其他和叶青殊苦苦查探猜测,不如让支其华也出一份力。“要说服扁恒的师姑出手,当年的事,十分关键,我查探了许久,也未有多少进展,只推测出那位贵夫人,很有可能是皇室中人,只却也不能十分肯定”。正如阿殊所说,他与阿昭最有可能就是秦王妃或安王妃所出。皇子妃生下双胞胎,祖训必要溺死一个,最后却是送了一个出京。皇子妃怀孕生子,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是不得宠的秦王,只怕眼线更多,要想送走一个,其中关节必定危险重重。恰巧扁恒的师姑又在十几年前遇到了那样的事。这绝不是巧合!支其华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皇室、十几年前………………“姑娘,大爷和大表少爷一起来了”。叶青殊将最后一个若字写完,方放下笔,抬头看向窗外如洗般的碧空,一夜暴雨后,空气清新而干净。叶青殊深吸一口气,“打水”。说着起身进了净房,芳圆端着水盆巾子等物进来了,见了叶青殊大吃一惊,“姑娘昨夜又一夜没睡?这眼下都汪了墨汁了!”还是特厚特浓的那种。“你用昨天的茶叶给我敷敷”。她说着顿了顿,“算了,兄长还要去上衙,抹些脂粉就是”。芳圆只得厚厚替叶青殊抹上一层脂粉,才总算堪堪盖住了黑眼圈,末了又高兴道,“姑娘这么一打扮,可真漂亮!”芳圆说着拿起那只繁花累累镶红宝金项圈就要替叶青殊戴上。“不必了”。叶青殊指了指梳妆匣中一支富丽堂皇的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颗明珠宝结,“用这个”。芳圆看了看那支宝结,“那奴婢替姑娘梳朝天髻?”叶青殊嗯了一声,又道,“去请兄长进来替我选一对镯子戴”。杜鹃刚进门就听到这一句,顿时面色发白,芳草却根本没发现这句话的不妥,抬脚就往外走。芳草去说,只会原样再说一遍,大表少爷也在——杜鹃张嘴想说自己去,又紧紧闭上嘴,叶青殊的性子,她这几年已经摸着了些,又一向与大表少爷要好,说不得还没用完早膳,两人就和好了。自己出身支国公府,若是夹在其中搅合,说不定反倒误事。芳草去了花厅,果然一板一眼将叶青殊的话复述了一遍,“大爷,姑娘说请大爷进内室替姑娘挑一对镯子戴”。叶青程,“……”阿殊,你又坑我!支其华苦笑,叶青程起身弹了弹衣袖,“表哥稍等,青程去去就来”。好吧,他能怎么样?不去,不是更显得心虚?而且,不去,估计叶青殊至少得一个月不理他吧?支其华拱拱手,“表弟自便”。叶青程刚进门,叶青殊就硬邦邦开口道,“我要马上回府!”“我已经遣了人回去请母亲派人来接,应该快到了”。叶青殊听了面色方缓了些,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