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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山夹在钟山和鼓山之间,以形似木鱼而得名,木鱼山上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尼姑庵,便叫做木鱼庵,正是上辈子叶守义关了叶青殊三年的庵堂。从十二岁到十五岁,女子人生中最美好的三年,叶青殊都是在这个庵堂的方寸之地度过,三年中,她曾无数次想一把火烧了这庵堂,烧死所有人,包括自己。不是叶守义派的人看的严,她早就得逞了无数次,也等不到日后与叶青程的相识。哪怕回元主持对她十分慈和,教会了她许多东西,她也永远不想再踏足这个地方……叶青灵见叶青殊站在庵堂外的台阶上发呆,不由催了一声,“阿殊?”叶青殊回神,朝叶青灵笑了笑,抬脚踏了进去,不想,不代表不会,比起心中的那一点喜恶,亲人的安宁荣华才是最重要的!因着叶青殊姐妹到来,木鱼庵闭门谢客,主持远远的迎了过来,恭敬将姐妹二人让进庵堂。叶青殊看了一眼,果真不是回元主持,她记得回元主持是在她十一岁时才到了木鱼庵,后来又做了主持。叶青殊对这个主持没什么印象,也没有跟她攀交情的意愿,随着叶青灵拜了菩萨上了香,便对叶青灵说自己要去后面走走,叶青程自然相陪。刚刚叶青殊特意借口是尼姑庵不方便,将小厮仆从全部留在庵门外,入内的除了叶青程和护卫的一九,全是女眷。叶青程从小就在这几座山间找生活,前不久又将木鱼山来回摸了无数遍,对木鱼山非常熟悉,很快就根据那孩子的描述,找到了那个山洞。146容止韶华(一)那山洞十分隐蔽,不是那孩子偶然碰到,只怕就算叶青程起心要找,也得费一番功夫。芳草先进去探路,不一会便回转,对站在洞口的叶青殊无声点了点头。叶青殊吩咐一九在外守候,随着她往洞里走,果然就见山洞最里侧一块突出的山石上侧歪着一个黑色劲装的人,头脸、甚至头发都用黑色粗布包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华韶。叶青殊朝芳草点点头,芳草上前俯身去揭他包住头脸的黑布,不想瘫软在石头上仿佛死了般的人猛地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动作迅速精准,以芳草的身手竟是没能躲开。芳草刚刚草草看了一下他的伤势,怕自己一巴掌下去就将这个叶青殊亲自来见的人直接拍死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不想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人刚刚还铁钳似的手就无力垂了下去,倒是省了她纠结。叶青殊的目光随着那只无力垂下的手落下,啧了一声,这只手曾在她面前用二十盆飘散着香气的水足足洗了二十遍,又用了足足二十条飘散着香气的帕子擦了二十遍,就算现在沾满了血污,她也一眼认了出来。“不必揭了”。都昏迷不醒了,还惦记着不能让人看到自己的脸,她就体贴一下他的这点小癖好吧。叶青殊脸上露出极愉悦的笑来,果然,重来一遍,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比如藏在木鱼山的那个金库,比如京城最大的纨绔华世子的雄心壮志。芳草退开几步,华韶应是和人有过一番恶战,又从高处滚落过,肩膀、胸腹、背后和小腿处都受了伤,应是刀或剑所致。衣服上更是刮的七零八落,落下许多细小的伤口,估计是因为时间长了,血腥味倒不是很浓。好在这木鱼山不算大,野兽也少,否则只怕她还没找到他,野兽就先啃了他了。以叶青殊那点微弱的医学知识看,他最严重的应当是左肩处和右腿处的箭伤,那两支箭牢牢的钉在他身体内,暗色的血迹弥漫了附近一大片衣衫,因着有一段时间了,那两片的衣裳结的硬邦邦的。那两支箭的尾部应当是被华韶掰断了,参差不齐的箭杆大刺刺的翘着,不懂医的人也知道,这两支箭若是拔的不得法,华韶也就离死不远了。叶青殊来之前,让芳草准备了治伤的东西,若是华韶伤不太重,一九就可以就地替他包扎一下,也不需要专门找地方疗伤。可现在,华韶的伤明显比她想象的要重上不少。叶青殊略一思忖便开口道,“一九”。一九快速进了山洞,躬身行礼,“姑娘”。看都没看歪在地上的华韶。“将他带到我的轿子里,避着些人,我会让十七哥引开闲杂的人”。叶青殊来之前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特意坐的轿子上山,而不是马车。“是”。叶青殊又看了华韶一眼,“小心他的伤”。要是折腾死了,她可就亏大了。叶青殊说完便和叶青程、芳草出了山洞,这里是她的地盘,一九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起什么不该起的幺蛾子。叶青殊回了木鱼庵后就去找叶青灵说话,不多会,叶青程就到了厢房外敲了敲门,“文贞,阿殊,主持师太问在不在这里用素斋”。“不了,这里无聊死了,长姐,我们回去吧?”叶青灵笑盈盈看了看她,“好”。叶青殊冲她讨好一笑,她今天突然拽着叶青灵来上香,现在又急着回去,叶青灵定然发觉了不对劲,只她明着纵容,她自然乐得不多费口舌。…………叶青殊上了轿子,发现一九十分妥当的将华韶安置在轿子一旁,想是怕他昏着,轿子一动就会摔下座位,还细心的绕过伤口,将他绑在了座位上。叶青殊看了看华韶还没有动封的蒙面头巾,忍不住又啧了一声,也不知道一九认出华韶了没有。到了老宅门口,叶青殊借口累了,吩咐将轿子一路抬进自己的院子里,叶青灵便也有样学样的偷了个懒。轿子一路进了叶青殊暂住的院子,到了主屋前才慢慢停下,杜鹃带着两个小丫头迎了上来,打起帘子。叶青殊扶着她的手下了轿子,懒洋洋吩咐道,“轿子先放在这,我下午还要出门”。杜鹃打赏了十个铜钱,几个轿夫从头到尾眼都没敢抬,千恩万谢的退下了。“去请杭太医,就说我吹了山风有些不舒服,让伺候的小丫头都散了,看的我眼晕”。杜鹃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