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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卢夫人,其他所有人都不会欢迎。甚至,她幼时被拐卖,受苦,因此跛了一足也应该是有心人的有意安排。可即使如此,宋姝的心中依旧是阳光的,没有怨恨。初妍忍不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你是个好姑娘,你哥哥他会明白的。”宋姝眼睛一亮,看向她道:“真的?”初妍点头肯定:“真的。”想了想问宋姝道,“你愿不愿意再帮你哥哥一个忙?”宋姝眼睛亮晶晶地点了点头。初妍道:“你回去就答应你叔父的要求。”宋姝一愣,面露不解。初妍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宋姝明白了过来,用力点头:“我听妍jiejie的。”*初妍再次得到宋姝传来的消息时,已是半个月后,恰是她及笄礼那日。和前世及笄礼的悄无声息不同,这一世,石太夫人和姬浩然都对她心存愧疚,一早就下了决心要为她办得隆重。等到及笄礼前,升格为太皇太后的梁太后赐下一支赤金攒丝镶百宝福寿如意簪,阳湖公主自告奋勇做她的赞者。皇家如此重视,忠勇侯府又有心大办,待到正日,侯府真真是车水马龙,宾客不绝,几乎半个京城权贵家的女眷都来了。礼堂之上,笄礼在赞礼锦乡侯夫人钱氏的主持下,循古礼而行。初加,拜谢父母,散发重梳,将身上代表童子的采衣换作少女所穿的襦裙。二加,换曲裾深衣,拜谢来宾。至三加,初妍由正宾定远侯府太夫人帮她簪上梁太后所赐福寿如意簪,赞者阳湖公主为她正冠,随即再次回到用作更衣的耳房。这是最后一次换衣,她要将身上的曲裾深衣换成大袖礼服。香椽服侍她将曲裾深衣脱下。很快,有人捧了大袖礼服过来。初妍一眼看去,微微一愣:“阿姝,怎么是你?”宋姝道:“我向公主请求了过来帮忙。”通常,衣服会由赞者取来,帮她一起换上。但阳湖公主何等身份,自然不会做这等事,先前换曲裾深衣也是指派了一个侍女来完成的。宋姝自告奋勇,阳湖公主自然不会拒绝。初妍看宋姝神情,心中一动,吩咐左右道:“你们先下去。”宋姝见人都下去了,压低声音,急急开口道:“叔父打算明日动手。”初妍并没有太意外:五天后是黄道吉日,卢夫人已经和忠勇侯府商量好,会在那日正式文定。而明日,正是文定前最后一个休沐日。的确是动手的良辰吉日。她不动声色地拿过礼服,问道:“他打算怎么办?”宋姝道:“他不知从哪里知道,哥哥修炼的功法出了问题,情绪波动强烈时会失去控制,打算利用这一点,刺激哥哥失控,污蔑哥哥欺辱他的小妾,冲撞祖母,让哥哥身败名裂,逐出家门。”初妍动作顿住:这个手段几乎和前世宋思礼用来对付宋炽的法子一模一样。上辈子,她一直不解,以宋炽的厉害,怎么会被宋思礼所算。难道,前世宋炽也是在功法反噬的情况下着了宋思礼的道?她的脑中忽然浮现出宋炽被逐出宋府那日,令她心碎的情景。无边的暴雨,晦暗的天色,他浑身是伤,在雨幕中摇摇晃晃地站起,抬头看向宋府烫金的匾额。闪电撕破了雨天的黑暗,也照亮了他血色眼底无边的暗意。那根本不是清明的眼神。宋思礼简直不是人!她回过神来,问宋姝:“他怎么保证你哥哥一定会失控?”宋姝道:“他让我跟哥哥闹,问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哥哥对我还没有叔父对我好,问哥哥把不把我当meimei?”宋思礼可真够毒的,宋姝的身世是宋炽心头最深的那根刺,稍稍一触碰便是血rou模糊。这一招是真真诛心。宋姝不安道:“妍jiejie,今儿是你的好日子,我本不该打扰你。可时间紧急,我怕叔父发现,不敢去找哥哥,只能再拜托你了。”初妍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等仪式结束了,我就去找你哥哥。”宋姝露出喜色:“那太好了。”她帮着初妍将那身奢华明丽的大袖长裙礼服换上。初妍这才开了门,回到礼堂,继续笄礼。石太夫人望着跪于膝下,聆听教诲的女儿,眼中泪花闪现。自己捧在掌心长大的女儿,失而复得的女儿,终于长大成人。可很快,她就要嫁出去了。从西山行宫回来不久,宋家就正式上门提亲。两家已经合好八字,交换了庚帖,再过几日,就是正式文定的日子。宾客们纷纷道着恭喜。石太夫人亲手将女儿扶起。初妍立于礼堂中央,依次向家人、正宾、宾客、有司、赞者、乐者行揖礼,以示感谢。仪式结束,初妍和石太夫人说了一声要出去,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坐了上次出门坐过的不惹眼的黑漆平头马车,悄悄去了宋炽在永定坊的私宅。上次宋姝报信,她就和宋炽约定过,有事在这里传递消息。平顺见到她吃了一惊,慌忙引着她到宋炽的书房坐下,遣了人去通知宋炽。小花园中,榆树茂密,夏花繁盛。树上的蝉儿“知了”“知了”地叫着,偶有蜻蜓飞过。比起上次,他的屋中总算有了些许人气,不再空荡荡的。黑漆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排书,窗前的书案上摆上了文房四宝,石雕的鱼戏莲叶镇纸下压着一刀毛边的宣纸,桌子一角甚至养了一缸睡莲。靠墙多了一张竹榻,上面铺着竹簟,青黄的竹枕边放了一把蒲扇,几本旧书,一看便是时常翻动的。宋炽应该常常在这边小憩吧。初妍等得心焦,走到竹榻边翻了翻书,是前朝大家做的经义注释。她向来最怕看到这个,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今儿为了及笄礼,她寅时就起了,繁琐的仪式又格外累人,难免困倦。宋炽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她歪在他的竹榻上,沉沉入睡的模样。少女一身描金刺绣大红礼服,发髻精致,脸上的妆容尚未洗去。朦胧的光线下,她如玉的肌肤润洁耀眼,鲜花般的朱唇娇艳欲滴,鲜艳妩媚,娇态无双。香椽坐在一旁,一边打盹,一边用蒲扇帮她赶着蝇虫。他眼神微暗,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接过香椽手中的蒲扇道:“我来吧。”香椽吓了一跳,一下子惊呼出声。初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双颊带着睡后的晕红,桃花眼中眼波氤氲,呢喃问道:“怎么了?”声音又娇又软,带着初醒的娇慵无力。宋炽呼吸微紧,挥手示意香椽退出。他轻轻摇着扇子,声音低哑:“无事,你好好睡便是。”初妍听话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