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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他押进柴房再说。”护院应下,押着卫昀往外走去。卫昀忽地凑近初妍,压低声音说道:“喂,好歹相识一场,半个时辰后记得救我。”初妍:“……”不是,陛下您如果不想被抓,宋家几个护院哪能抓得住您?您这又是在玩什么?玩就玩吧,非得拖我下水,还限定了时间!她目送着卫昀的背影消失,只觉头大如斗,连宋娆怨毒地望着她的眼神都没有发现。卫昀要她去救他,她还真不敢不去。不然那家伙发起疯来,不知会做些什么事。可半个时辰后宴席都该进行一半了,卢夫人那边她也不放心啊。她思忖片刻,决定提早去找宋炽。她和宋炽的隔阂和恩怨,在卢夫人的安危面前,都无足轻重。宋炽却不在前院待客。初妍问在前院的宋钊,他说宋炽陪着几个客人去内院拜见董太夫人了;到内院问,又说宋炽给董太夫人拜过寿后,已经回外院了。初妍觉得奇怪。前世也是如此,谁都不知道宋炽在哪里,她花了点时间才找到他,因此耽搁了救卢夫人的最佳时间。她想起前世最后是在藏拙斋附近找到的宋炽,心中一动,虽觉得这个时候宋炽不大可能在那里,还是打算去碰碰运气。许是他回去拿什么东西了呢?藏拙斋的院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初妍越发奇怪。她知道今天寿宴忙乱,许多丫鬟小厮都被调去帮忙了,云汀院的人也被借了不少。可,怎么会连个看门的都不留?堂屋也没看到人,她和香椽兵分两路,一个往书房,一个往内室找人。宋炽的内室和他的人一样清冷单调,陈设简单,别无雕饰。初妍在门口看了眼,没看到人,正要退出,忽然听到一声极轻微的闷哼声。初妍一愣,目光落到与内室相连的耳房门上。那里是盥洗之处,难道人在里面?她走到耳房门口,扬声叫道:“阿兄。”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答应。初妍又叫了两声,没有回应,不由犯疑:难道她刚刚听错了?她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是小小的半间屋子,放了木施、木桶,盆架,软帘后还藏了个恭桶。初妍看了一圈,没看到宋炽,正要退出,又是一声闷哼响起。这一声,比刚刚清晰许多,分明是宋炽的声音。初妍猛地回头,梭巡一圈,目光落到空墙上挂着的一幅门一般大的木版雕刻的“静”字上。她走过去,贴着木版听了片刻,果然听到了里面有动静传出。初妍屈指叩响木版,又叫了几声“阿兄”,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是病了还是出事了?初妍皱眉,推了推木版,没有推动,干脆换了几个位置,胡乱又敲又推着。也不知她碰到了哪里,整块木版蓦地向里打开,她收不住力,一下子跌了进去。失重的感觉传来,她慌乱地舞动手臂。下一刻,一双手臂伸来,将她一把扣入怀中。她还没反应过来,木版又快速合上,四周迅速陷入黑暗中,只有熟悉的沉香木的气息萦绕鼻端。里面果然是宋炽。初妍叫道:“阿兄,是我。”回应她的,是收紧的手臂,急促的呼吸与隐隐带着痛苦的闷哼声,柔软濡湿的陌生之物落在她后颈,灼热的呼吸喷过她的肌肤。初妍瞬间石化了。香椽从书房中无功而返,回到院中等着和初妍会和。没等到初妍,倒看到平安从茅房匆匆跑出来。平安惊讶:“香椽jiejie,你怎么来这里了?”香椽的声音同时响起:“原来你在这里啊,大公子呢?”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笑了起来。香椽笑道:“我陪姑娘来找大公子的。”平安道:“大公子在里面练功呢。”香椽惊讶:“大公子还要练功吗,练的什么功啊?”平安道:“是明衍大师教授的禅功。大公子小时候体弱,被送去给大师当弟子,大师就传了他一套禅功。大公子每日修炼,身体才慢慢好起来。”香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不解:马上寿宴就要开始了,大公子怎么选在这个时候练功?平安知道她在奇怪什么,却没法解释。谁知道会这么巧?大人的禅功反噬恰好撞到了寿宴这一天。宋炽练的禅功,乃佛门秘技,练气养颜,强身健体之余,还能抑制七情六欲,使人一心向佛。但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强行抑制七情六欲,毕竟有违自然之道。因此,每过一段时间,功法就会反噬。原本七情六欲越强烈,压抑得越狠之人,反噬就会越厉害。最要命的是,反噬的时间不定,可能是十天半月,也可能是一年半载,全看练功人被压抑的情感多少程度。反噬之时,气血逆行,七情翻腾,神智昏沉,难以控制自己。宋炽怕自己无意识中伤着人,每次都会把自己锁住密室中,凭着意志力硬生生地熬过去。这次反噬,宋炽早有预感,原本想挺一挺,挺过寿宴这日,却到底挺不过,寿宴参加了一半,就匆忙回了藏拙斋,连多做些布置都来不及。今日寿宴,又把藏拙斋的人借走了大半,无人看守,倒叫大姑娘主仆无意间闯了进来。平安想到这里,问香椽道:“怎么没看见姑娘?”香椽道:“姑娘去内室找大公子了。咦,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出来?”平安脸色骤变:“我进去看看。”平安一进内室就看到耳房的门开着。他心里一咯噔,几乎是小跑进了耳房,刚进去,就听到木版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似痛苦又似欢喜的闷哼声。平安呆在了那里,后背发凉,脑中只剩两个字:“完了!”不知过了多久,木版打开,一道纤细的人影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平安目光不自觉地落到她身上。初妍神情疲惫,双眸似水,身上的衣服倒是整整齐齐的,唯有头发乱了些,脸红了些,裙摆略有些皱,似乎还沾上了尘土。她看到平安守在外面,似乎并不意外,吩咐道:“帮我打盆水来。再把香椽叫进来。”平安回过神来,连忙应下,倒是糊涂了:刚刚明明都听到奇怪的声音了,看这情形,姑娘竟全身而退了?那真是太好了。否则,他们兄妹以后可怎么相处?他出去喊了香椽进屋,自己跑去打水。香椽进来时,初妍脸上的红晕已退,正坐在堂屋的黑漆折背椅上出神。听到香椽进来的动静,她头也不抬地说:“帮我重梳一下头。”香椽应下。梳具是随身带的。她动作灵巧地解开初妍的发髻,正要重新梳上去,忽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