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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

    着没动,摇了摇头。

其中一位老翰林叹了口气,道:“一帮小女娃子读书,这考校也跟儿戏似的,有什么过目不过目的?不都是那样吗?谢少师看过也就是了。”

谢危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只将题卷递给了宫人。

宫人双手将题卷接过,而后一份一份地发到了每个人的面前。

姜雪宁正好是最后一份。

题卷一摆到面前,她就迅速过了一遍:这上面的题目与她上一世做的相差无几,也与燕临昨夜交给她的那一分一般无二。

然后便听上首谢危道:“此次考校只是为了看看诸位伴读的学识修养在何种层次,各位先生拟的题目都相对简单,作答的难度也不高。所以答卷的时间只有一个半时辰,到巳正一刻便要请诸位将答卷交上。而我与三位先生则会花上两刻的时间,当场阅卷,做个评判。现在便可请诸位开始答卷了。”

他声音平平淡淡,不起波澜。

落在人耳中,竟有一种清风拂面似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话中藏有宽慰之意,轻易便消解掉人原本进入殿中时的紧张,略略放松下来。

下方如萧姝、樊宜兰等人,皆是学识修养俱佳,胸有成竹,听得谢危此言,便都起笔蘸墨,对着发下来的题卷在空白的宣纸上完整作答。

倒是姜雪宁盯着题卷看了半天。

足足过了有好半晌,才伸出手去,五指屈着,形似鸡爪,把旁边一管小笔抓了起来,在答卷上歪歪斜斜、不紧不慢地写了起来。

上头几位先生这时已经到了左边设的那几把椅子上坐下,只叫宫人沏了茶端上来。

他们都是翰林院里的老学究,一瞅那边正在埋头答卷的十二个小姑娘,就忍不住直摇头。

方才回谢危话的那位老先生道:“一个公主闹着要读书,圣上纵着随便请几个人来教就是,总归女儿家也不须懂得什么太大的道理,在家听父母,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学一学也就罢了,偏还要搞出这般大的阵仗,不知道的怕还以为是哪位皇子出阁读书呢。老夫在翰林院也算是兢兢业业治学十余载了,到如今竟跑来教一群女娃娃,像什么话!”

谢危坐在他旁边,低眉端了茶盏,揭了茶盖,没有接话。

倒是旁边两位先生被这番话勾起了几分不满。

其中一位也叹了口气,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老夫入仕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叫我教过女娃娃!好歹也是两榜进士出身,读的是四书五经,来教公主和伴读,恐怕也只合讲些入门的东西。倒不是我高看自己,实在是杀鸡用牛刀。光你我也就罢了,毕竟也不过是几个在院中不得志的迂腐老头儿,可似谢少师这般平日里主持经筵日讲的,圣上竟然也点了来给公主和这些个伴读讲学,实在让人想不通。谢少师竟然答应了,就更让人想不通了。”

这些老先生都是翰林院清贵出身,自有自己的气节在,便是皇帝在面前,很多话也是不顾忌的。如今他们说的这些,也都在朝堂上讲过好几遍了。

奈何沈琅偏宠长公主,一意孤行,听不得人劝。

所以讲了也没用。

谢危在朝上就听他们抱怨过了,且每每把自己拖出来说上一说,倒好像这件事他也有多大的不满似的。

但他也并不表露出自己对此有太多的情绪。

当下只朝一旁正在认真答卷的那些个伴读的世家小姐看了一眼,目光也在姜雪宁那握笔的姿势上定了一定,不觉微微蹙眉,吹了茶略饮一口,却是道:“诸位伴读都在作答,我等还是少说些话,以免搅扰了吧。”

几位老先生这下便不好再多言了。

历来考场监考便甚为枯燥。

谢危自带了一本来,坐在边上一页一页慢慢地看。

那几位先生却不大坐得住。

圣上点了他们来教长公主并一群伴读的世家姑娘,本来就叫他们有些不满,在这儿坐了没两刻,既不能说话,又无心看书,索性便称去外面透气,竟连“监考”这件事都扔了,相携从奉宸殿出去,只留下谢危一人在此。

从头到尾,谢危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翻着自己的书。

姜雪宁虽坐在角落中,方才却也将那几位老先生的话听在耳中,又见这几人没坐一会儿便出去了,一时没忍住皱了眉。

要不说怎么是“老学究”呢?

老成这样,合该埋进土里!

回头即便不留下来为伴读,这几个糟老头子的小报告,她也一定要打给沈芷衣才是。请牢记:玫瑰网,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277600208(群号)

第30章第030章杠精答卷

想起上一世尤芳吟所说的她所在的那个世界,再想想自己待的这地方,姜雪宁也不知为什么,心底里不大爽快起来。于是埋头重新盯着这些先生们出的题看时,也越看越不顺眼。

原本她是准备装个不求上进的废物。

但现在,盯着盯着就生出几分抬杠的心思来:反正也不留在宫里面,还怕得罪这帮老头儿?

姜雪宁纤细的手指提着那一管笔,慢慢在手里面转了转,唇边忽然就挂上了一抹笑。

整张题卷确如谢危先前所说,并不是特别难,所考校的内容大多都是孔孟之道,另加上一些诗文韵律,乐理知识。

现在她已经用狗爬一般的字答了一小半。

至于这剩下的一大半……

“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当作何解?如何论‘君子贵立志’?”

姜雪宁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在答卷上画了个王八,然后写:“一说,‘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二说‘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既是‘匹夫’,便属庸碌,何来有‘志’?既无志,有什么夺不夺的?予不知当作何解,唯明了一事:圣人原来也胡说八道!”

“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请以‘德’字立论。”

这话的意思是,孔子说,上天给予了我这样的品德,宋国的桓魋能把我怎么样?

据说孔子去陈国时经过宋国,宋国的司马桓魋听说后,便去加害孔子。当时孔子正与弟子们在大树下讲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