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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才懂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道理，后悔自己为什么天生仅为常人,如果换做杰西·威尔森那样的天才少女，换做托尼,与全世界排行前十的聪明人之一默多克正面用技能较量还尚有赢面,然而她在这里，此时此刻,甚至不能称为一场较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也仅仅能减缓四分之一的下沉速率，一颗心也如同基地渐渐下沉到近乎绝望的深渊。

而他就在倒数计时还剩下不到一分半的时刻闯入潼恩的视线,红蓝相间的星条旗制服沾染上爆破的灰尘。他喘着粗气，走了进来,朝潼恩微微一笑：“我说过,你要相信我。”

“史蒂夫！感谢上帝！”

潼恩小跑着扑到他的怀里,用冰冷煞白的唇在他脸颊上左右吻了吻,默默祈祷，颤抖的声线暴露了自己的恐惧和无助。

史蒂夫的视线下移到怀中的人儿时，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无奈。

其实今天还不算糟糕的一天，现在经历的也不算难事，他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出生入死不计其数，可这个年岁还没自己一半大的女孩却总把他当作布鲁克林腼腆青年史蒂夫那样担惊受怕。

似乎无论过了多少次，他都没办法习惯潼恩过分热切的温暖怀抱。

不过这回，他用力收紧了双臂，柔声在她耳边说：“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她从史蒂夫的怀里脱离开，仰起脸冲他用力地摇头。

“你看谁来了。”

潼恩听见他这样说，忍不住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朝门外看去。

“快！教授，还有大家，都跟上我！”

门外渐渐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领头的金发女孩子不断回头提醒几位中年男女跟上，四处张望，却镇定自若，毫不慌张。

“卢娜！”

她看到飞快地跑到身边来的潼恩，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还不等自己叫出她的名字，便被紧紧地抱紧，勒的快要喘不上来气。

她有些哭笑不得，想要挣脱开，却听见耳边的啜泣愈演愈烈，有些不舍得了。

“别这样，姐妹，哭什么，明明是你让我逃出来的，我们才刚见过啊，你忘记了？你真的很棒。”卢娜温柔地笑着。

“我……我不知道……我们是什么见面的……该死，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对不起就是想哭我停不下来……”

她的手轻抚上潼恩的后背，浅笑着，柔声安慰道：“没关系，我明白。那不重要，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潼恩，我相信你，你也确实做到了。”

说着，她将目光投向史蒂夫，轻声道谢。

叙旧仅仅是短短一段时间，趁默多克的机械控制系统仍处于疲软状态，他们迅速带齐备遗落在实验室里属于卢娜的物品，指挥其他几位同样被关在基地中的失踪者登上潜水艇，埋伏好定时炸弹，以最快的速度远离。

卢娜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复仇者大厦，与潼恩目前的工作伙伴，一众超级英雄打了照面，很是礼貌地先向大家介绍自己，表示感谢，随后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加入聊天之中。

只一眼她就瞥见了复仇者们身边的德拉科·马尔福，衬衫西裤一身黑，没有打领带，随意地坐在单人沙发上，翻弄着今天的报纸，旁若无人的样子，即使换了个环境，时隔许久不见，还是一如既往。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德拉科抬眼，神色不善，站起身，不温不火地来了一句：“你不用这个表情，我也没想到会参与其中，洛夫古德。”

“我也没想到，”卢娜稍稍敛去笑容，尽管容颜依旧是温和娇美的，眼神中的警惕也藏不住，“不过，还是谢谢了。”

“不客气，感谢上帝你还活着吧，不然谁都救不了你。”他凉凉地聊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去，甚至连蔑视的姿态与话语都吝啬留下。

两个姑娘注视着他孤独却依旧高傲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苦笑，“他还是嘴这么毒，真不知道怎么办，”卢娜眉头微蹙摇了摇头。

“谁说不是呢，不过，有改变也算是一大进步。”

“改变？马尔福会改变？”

“当然会，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马尔福了，呃，多少也算有变化。”她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好以高度概括作为搪塞。

“可这又有什么区别呢？留在我们心里的样子，永远只是当初给予我们印象最深的那个剪影而已，不管是好是坏。固有的第一印象和这个人的性格就是有着很大的关系，而性格不可能轻易地改变呀，就像……”卢娜试探性地窥探着身边的姑娘，带着原本不存在的小心翼翼，“对不起，我好像不该这么举例子。”

“哦，这个啊，没关系的。”

潼恩怔住，深蓝色的眼眸渐渐暗淡了下来，仿佛沾染了尘世的烟灰。

“我一直在试着努力。”

“亲爱的，听着，你不该总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特别是经常看着马尔福的脸，有时候他会提古怪的问题对吧？”

“……如果我说你比他还要古怪，你会不会对我下咒？”

“我不会，”她笑得甜美可人，“我会让你变得跟我一样。”

“老天爷……”潼恩忍不住趴在她的肩头，大声笑了出来。

卢娜正色道：“你应该多跟积极向上的人接触，比如……美国队长那样的复仇者，你跟他们很熟，他们都是非常棒的人。特别是这样的人愿意包容你，关心你，在乎你细微的感受。”

她想了想，又补充说，“刚刚的你很开心，是真的开心。”

潼恩闻言，垂下眼帘，轻轻应了一声，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是啊，真的特别开心。”

这是复仇者们第一次见到卢娜洛夫古德，尽管托尼与史蒂夫在神盾局调出过她的档案，可当真人站在他们面前时扔仍忍不住小小吃了一惊。

她真的是个美丽善良的姑娘，兼顾少女天真纯粹的眼眸与成熟女子应该有的睿智，淡金掺着些灰的长发，浅棕的晶亮的瞳仁，说起话来像是风铃在响，和潼恩一样有着可爱的小酒窝。

潼恩到现在还没有从激动的情绪中缓和过来，像只树袋熊，紧紧抱着她的好姑娘说什么都不松手，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好容易才止住。卢娜胸口打湿一片，但她也全然不在意，噙着笑，静静地把头靠在潼恩的脖颈边，一言不发，就这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落地钢化玻璃窗外，远处一架飞机拖着长长的尾线轰隆而过，渐行渐远，顶楼休息室里两个女孩也有她们自己的全世界，令人不忍惊扰。

复仇者们给予她们充足的空间叙旧，他们比谁都清楚这段时间挚友出事对于潼恩的打击有多大，可以说，她做出了很多疯狂之举，相较之以往循规蹈矩安安稳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