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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珏沉默片刻开口:“你知道的还不算多,要不要我把故事给你讲完整?”林清的身子一顿,随即慢慢点了点头。她对于张林确实很好奇,她好奇那个男人究竟为她做了些什么。陶珏把张时尧讲给他们几人的故事复述了一遍,张时尧说只要张林一喝酒就拉着他讲这个故事,这么多年,张时尧都能倒背如流。故事最后,内向爱羞的男孩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幸福,他封闭了自己,麻木了自己,执拗了那么多年,终究还是还没捂化他心上人那颗坚硬冰冷的心。林清的表情一阵恍惚,她在大学其实或多或少知道些张林对自己那丝朦胧的感情。但她对张林毫无兴趣,也从没给他什么正面的回应,并且那时候还有了邹智雄。所以她并没有当回事,年少时谁还没喜欢过几个人,这种浅薄的喜欢能撑多久呢,林清一直这么认为。所以当她后来在任教的学校和家属楼看见张林时,也只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随即她就想通了,谁会把大学那点情愫还保持到了现在。出乎她意料之外,张林会。林清面前的泡面已经坨了,她意识放空了一会,便颤着手拿起叉子,把那冰冷的面条往嘴里塞。人在听到或者遇到到自己不想要的结果时,好像就想通过一点途径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林清面无表情地吃着,陶珏很有耐心,他盯着还在偷看的女孩。她离两人距离比较远,所以伸长着脖子垫着脚想听到些什么,努力了许久也没听到便气得跺脚。陶珏的脸染上些许笑意,像是察觉到身边年轻人的气场变化,林清放下叉子,淡定地用纸擦了擦嘴。她好像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所以她的神态很放松,甚至斜着眼开始打量陶珏。“你叫什么?”她问。陶珏坐直颔首:“我叫陶珏。”“陶珏?”林清嘴里轻念着,“陶家的人?”陶珏淡淡地点头。林清笑了声说:“陶家家大业大的,怎么会认识瑶瑶和时尧他们那群孩子?”过来人就是眼睛毒辣,不论是张林,还是林清,即使自己装得再稳,也会让她们一秒看出自己的心思。“通过我们共同的朋友,我们几个都很有共同语言,很聊得来。”“是吗?”陶珏淡定地再点头。抛开精英和总裁身份,他现在就是个提前见岳母大人的普通男人。普通男人陶珏面上淡定,其实内心弹幕闪闪。—我现在脸色是不是很红润健康?—我的头发有没有乱?—我的西装上没有灰吧?—岳母会不会为难我?—孤独弱小可怜,我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啊wysl。林清看着他忽然笑出声:“是瑶瑶叫你来的?”陶珏:“对,她现在情绪不太好,怕冲撞了您。”林清摇摇头,又笑:“我能不知道那丫头的习性?是她的话,早就过来和我互掐了。是你拦住她,然后自己过来的吧。让我猜猜,瑶瑶是不是在附近偷看。”陶珏:……岳母大人英明!陶珏抿了抿唇,刚要开口解释,就被林清笑着打断了:“我啊,就是到更年期了,所以脑子里一直会乱想,我到底会不会拖累张林。之前我以为他可能中途又重新喜欢我了,没想到……”她顿了顿又笑:“那个傻瓜啊,大学就傻,现在还傻。”陶珏迟疑地问出口:“伯母您现在打算……?”林清低下头,认命地笑:“我算是输给他了,五十岁了还要来个黄昏恋。”陶珏如释重负,总算是解决了。林清转身看向陶珏,又是刚才那副打量的模样,她眯了眯眼问:“这么为我的事烦心,为了谁?”陶珏丝毫不慌,甚至迎着目光和林清对视,他弯唇:“为了,您女儿。”如此坦诚,倒是让林清意外。她点了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看样子还没在一起?”陶珏脸色淡淡,没有窘迫和尴尬,直接挑明:“还没挑明,但是快了。”“哦?”面前的岳母大人一副质疑的模样。陶珏舌头顶了顶腮帮,思考了一阵。林清皱着眉却说:“不会只是玩玩吧?”陶珏舌头一松,表情终于有一丝裂缝,他拧着眉,脸色不好:“过去二十八年里我都没觉得自己这么认真过。伯母,我要是真的想玩玩,就不会过来和您直接挑明了。我告诉你,一方面是想向你表明我的诚意,另一方面……”“想要我帮你忙看着点瑶瑶?”林清接话。陶珏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林清呵笑一声:“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是吧。看你这个年轻人刚才很会劝人的样子,怎么还这么个霸道劲。自己追个女孩,还要我给你看着,你脸大。”陶珏虽说看过林清狼狈的样子,但大多数对自己这个未来岳母的印象都是大气典雅的,还没看过她这种接地气般骂人的模样。当了二十多年班主任,骂过数不尽的不良学生和叛逆少年。林清对于这个想抢走自己女儿,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感觉极其极其得不爽。正打算再骂几句,就看见邹瑶从一边跑过来,神色着急。“不不不好了!张叔叔的伤口恶化,又进手术室了!”“什么?”林清倏地站起,拿起包就往门外跑。邹瑶两人跑到门外,就被林清的车喷了一觉的尾气。“Wow~”邹瑶没忍住捂住嘴笑了出来。陶珏歪头看了一眼,明白了,这是又开戏班子了。—林清的车开得快要飞起,一到医院就给张时尧打电话。“喂,时尧!是我,你爸爸在哪个手术室?”张时尧的声音嘶哑,他沉默了一会才回:“还是八楼。”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林清看了眼黑屏的手机,心忽的一慌。等不到电梯,就走到楼梯口开始爬楼。八楼——张时尧皱着眉看着影后女朋友问:“我刚才演技如何?”影后吧唧一口亲在张时尧脸上:“出道吧亲爱的,我捧你。”—林清站在八楼的楼梯口,她喘着粗气,看着八楼的标识,便忍住大腿的酸涩,跑了进去。找到手术室,看见张时尧和慕诗坐在椅子上,愁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