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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5

    台,若是也要搭,就一起去买砖,一次买得多了,兴许能便宜些。”

青苗得令,便先去问李舒,李舒有钱,本想日日吃酒店,因此犹豫,甄婶却道:“大少夫人怀着身子,指不定甚么时候就饿了,还是自己砌个灶更方便。”

李舒便点了头,道:“那就砌个罢,烧水也更便宜。”于是命甄婶取钱,叫来一名小丫头并一名力大的家丁,同青苗一起去买砖。

林依猜得没错,卖砖人见青苗他们一次买的数目多,便少了几文,最后算下来,每块砖十文,一桶白灰粘土浆二十文,总算是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贵。

李舒派去的家丁力气果然大,一人就将所有的砖担了,先与青苗送到她房前,青苗谢过他,即刻动手,开始砌灶台。林依自后窗瞧见,忙挽起袖子,出来帮忙,嗔道:“你这妮子,回来也不禀报一声,难不成是钱花多了,怕我骂你?”

第111章遍地伎馆

青苗撅嘴道:“我就晓得二少夫人要出来帮忙,才故意没叫你。”

林依奇道:“这是为何?”

青苗道:“二少夫人今非昔比,只怕转眼就是个诰命,怎还能与从前一样,事事亲力亲为?”

林依大笑:“若要我做个万事不理的穷诰命,我宁愿重回乡下,做个有钱农妇。”

青苗说不过林依,只得任由她也抓了一块砖,动作利落地抹上粘土浆。

灶台砌到一半,张仲微回来,加入砌砖行列,三人一同干活,速度快了许多,赶着在天黑前搭成了个简陋灶台。

张仲微带着欣赏的目光,绕着新灶台走了两圈,拍拍手道:“大功告成,娘子,咱们且去巷口买晚饭吃,明日便能自己开火。”

林依见他回来后一直心情不错,奇道:“洪员外那事儿,你一点都不担心?”

张仲微朝隔壁看了看,不答,直到回到房中才道:“此事我做不了主,一切得听爹的,着急又有甚么用?”

林依一想也是,便问:“那爹可有了主意?”

张仲微道:“哥哥去写信与李太守了,爹叫我明日一早便去报官,免得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咱们拐骗人口,若是这样事情还不得解决,他就打算去寻昔日同僚帮帮忙。”

林依道:“既是爹有谋算,那我就放心了,照着做便是。”说着唤青苗端了盆水进来,与他两人把手洗了,一同走去隔壁,问张栋与杨氏晚上想吃甚么。

杨氏一瞧林依兴致勃勃的模样,就晓得她是想去逛,便道:“你们去罢,吃饱回来时,不拘甚么捎一两样与我们便得。”

杨氏虽客气,林依却不敢怠慢,忙叫青苗去巷口买来几个rou饼,让两位老人先垫垫肚子,待得他们回转时,再吃宵夜。

夫妻二人出了小巷,旁边有条与巷平行的大街,虽已入夜,却仍灯火通明,人群熙攘,好不热闹。林依存心要瞧东京夜间景色,又见那条街离家里近,便想也不想,拉起张仲微就走。

张仲微不知为何,脸上有慌乱神色,连忙拉住她道:“娘子,你不是肚饿么,那边又没卖吃食的,去了作甚。”

张仲微扯谎太没水平,林依朝他脸上一扫,就晓得他讲得是胡话,便故意道:“谁说我饿了,偏要逛够了再说。”说完将来路一指,故作惊讶状:“呀,那是个甚么物事?”

张仲微上当,回头去瞧,林依趁这空档,挣脱了他的手,疾走入街,然而还没走两步,就被张仲微追上,硬拖了出来。

林依甚为不满,道:“我都还没将那几栋楼瞧清楚,你急个甚么,难不成那街上有吃人鬼?”

张仲微拽着她胳膊,死活不让她进,却又寻不出理由来,急得直挠头。林依好奇心愈来愈盛,便拖着他朝回走,故意道:“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回去问爹娘,他们在京住过这么多年,定然晓得。”

张仲微大急,迫不得已,只得吐露实情,原来这条街也没甚么特别,只不过全是伎馆而已,林依一良家妇人进去,实在不好。

林依一时不能适应他的说法,心道,伎馆一条街都开到居民区隔壁来了,这还叫没甚么特别?

张仲微听了她的疑问,与她解释一番,她这才晓得,东京伎馆生意极为兴旺,除了这条街外,朱雀门街西过桥的曲院街往西、西通新门瓦子以南的杀猪巷、南斜街、北斜街、牛行街、东鸡儿巷、西鸡儿巷……许多街巷,都有伎馆所居,除此之外,那些大酒店小酒楼,也多有官伎陪酒,一呼即来。

林依越听,眼瞪得越大,听到最后,已带上了怒气,反揪住张仲微胳膊,问道:“你在东京才待过几个月,怎对大小伎馆街一清二楚?”

张仲微目光闪烁,支吾着不肯说。林依见他这样,愈发气恼,又问:“是不是你已去召过伎女了?”

张仲微的目光,仍旧四处飘移,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曾去过伎馆。”

林依此时恨不得连饭也不吃,直接将他拖回家,拷问清楚再说。

张仲微小心翼翼地来拉她的手,道:“娘子,咱们先去寻吃食。”

林依不动,怒道:“不讲清楚,咱们就在这里站一夜。”

张仲微无法,又不敢硬拽,只好讲了实话,原来他之所以对东京伎馆了如指掌,全是因为张伯临爱打探这个,又爱与他讲,久而久之,他便都清楚了。

林依忽地记起张伯临去过金银铺后,回来时神采飞扬,忙问:“你们是不是卖金银去时发现这条街上有伎馆的?”

张仲微点了点头,指了街道,道:“那家已熄灯打烊的,就是金银铺,再除却靠前的几家酒楼,后面的大半条街,都是伎馆。”

林依疑道:“就算大哥发现有伎馆而窃喜,这也没甚么好替他瞒的,那为何先前我问你时,你却要支支吾吾,难不成你们约好了同去?”

张仲微连连摆手,道:“我就是走在大街上看见了伎女,都不敢多瞧一眼的,哪里还敢去伎馆。”

林依也不作声,只盯着他看。张仲微被盯得久了,开始心虚,小声道:“去年来东京赶考时,有位相识的考生相邀,便同哥哥去了回正店,哥哥说,如果我把伎馆街的事告诉你,他就要与你讲正店的事,因此我……”他见林依的脸色越来越黑,连忙把街头一指,道:“去的是正经酒楼,就同金银铺后的那几家一样。”

林依站到街道入口处,踮脚朝里望了望,只见那所谓的正经酒楼上,酒桌边大抵都有浓妆艳抹的女子相陪,便指了问张仲微道:“那些都是甚么人?”

张仲微老实答道:“陪酒的伎女。”

林依气道:“这还叫正经酒楼?那不正经的该是甚么样子?”

张仲微十分委屈,道:“朝廷所设的正店,大多养有官妓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