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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第二部 彩云追月 第二十九章 执子之手

    字数:14906

    2020年1月6日

    29·执子之手

    老宅这闲置的西屋本就是个空房摆设,自秋收打短儿睡过一两次便一直空闲

    下来。

    至今,炕上面铺的仍旧是伏天纳凉的芦苇席子,入冬时曾给大炕过几次火,

    结果弄得满屋子烟,后来又陆续点了几次,干脆就把灶膛给堵上了。

    此时,炕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错非是家里人明白那是年节杨刚和陈云

    丽捎回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家劫舍抢来的呢。

    「三儿,烟花爆竹都放厢房套间里了。」

    陈云丽一边拉着杨书香的手告他,一边又召唤柴灵秀:「小妹,妈可能是出

    介串门了,我一个人儿正腻得慌呢!」

    说话间,娘仨相继走进堂屋。

    看到西屋堆积如山的东西,杨书香嚯了一声。

    年节往家拿的东西是越来越多,就熘达过去,拿起这个看看摆弄那个瞧瞧。

    「香儿!」

    杨书香正翻腾着,就听妈叫了他一声。

    放下手里的东西,见mama微微噘起嘴来,眼波流转时似嗔似怪,杨书香就笑

    着冲她吐了吐舌头。

    「把商店搬家来了。」

    站在西屋门外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柴灵秀捂住嘴巴轻笑了一声。

    「东院那边弄介了,我寻思这边用度更大就多留一些。」

    陈云丽挽住了柴灵秀的手。

    「他爷在家呢?」

    听到东屋有人言语,柴灵秀努了努嘴,问陈云丽。

    陈云丽点了点头。

    柴灵秀忙走过去,撩开门帘。

    见赵永安也在自己家里,一并打过招呼。

    听mama叫了声「永安叔」,杨书香勐地把目光瞅了过去。

    凑来杨书香是知道赵永安时长跑过来跟爷爷一道喝茶的,却在得知赵永安的

    为人后,警惕时心里膈应起来:你妈的,还敢舔着个屄脸跑我家来?隔着门喊了

    句「爷」

    就把赵永安给甩了。

    「咋不跟你老爷打招呼?」

    柴灵秀朝身后笑了一声。

    走进堂屋杨书香一抹嘴角,哼哼哈哈:「哎呦,老爷多咱过来的?前两天听

    说你上火了,那嘴好了没?」

    别人不知杨书香话里的意思,赵永安可是心知肚明。

    他一边笑,一边点头:「老爷没事了……」

    「真没事了?」

    随着陈云丽和柴灵秀走进屋,杨书香阴阳怪气地凑了过去:「要不要我给看

    看。」

    扬起左手来。

    赵永安下意识挪了挪屁股,把身子靠在椅子上,生怕这混小子不管不顾给自

    己来个嘴巴,他可是见识过杨书香翻脸时的样子。

    杨书香扭头冲着一旁的杨庭松笑了笑:「爷您没看书?」

    继而把手一收,用大拇指划拉几下眉毛,冲那赵永安嘻嘻哈哈:「好了就行

    啊,这眼瞅着也该过年了,别到时吃不着好东西。」

    他这一说,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杨哥,杨哥……」

    喊声嚷嚷到院子里,随着脚步的临近,传到屋内。

    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焕章在叫,杨书香刚要抬屁股走出介,赵永安就站了起

    来。

    他冲杨庭松念叨:「老哥哥,那我就不待着了,家走看看介,兴许伯起该回

    来了。」

    「再待会儿。我们老大和老二不跟着一块走的吗。」

    杨庭松挽留着。

    二老这对话声音立时引来杨书香的注意。

    他心说赵永安急着回介干嘛,欺负琴娘介?朝着柴灵秀言语道:「妈,我玩

    介了。」

    熘熘达达走在头里。

    到了堂屋,赵焕章和赵保国跑着就冲了进来:「杨刚杨哥……」

    「拿的是啥玩意?」

    看焕章手里提熘着个缠着布头的铁桶子,杨书香伸手一卜愣,要了过来。

    赵焕章见自己爷爷在这,叫了一声,然后一搂保国脖子,解释道:「保国看

    咱们回来,回家拿的。」

    「这不炮筒子吗!」

    看了几眼这半米多长、比一块钱钢镚粗两圈的家伙,上面用一层帆布包着外

    皮,杨书香心说还够仔细的,就用手反复颠了颠——家伙事趁手方便,玩完了还

    不占地界儿。

    保国嘿嘿一笑:「前两天让我爸从铁厂踅摸来的,我说是杨哥你要的,不然

    他不给我弄。」

    「你小子还真会往我身上推,到时候我就告你爸我什么都不知道。」

    卜愣着保国的脑袋,杨书香呵呵直笑。

    回头扫了眼赵永安,眼珠子一错,回转过身杨书香呼唤起保国和焕章:「走

    ,带着二踢脚咱出介打喜鹊窝介!」

    他这一招呼,陈云丽和柴灵秀从里屋呼唤道:「放炮可小心点。」

    杨书香言语了一声,拉着保国和焕章往外就走。

    「杨大爷这得拿回来多少啊?都下不去脚了。」

    冲进东厢房,焕章和保国俩眼瞪得贼亮,见套间的床上和地上摆得满满腾腾

    ,别的不说,光是盛烟花爆竹的口袋就不下十个,羡慕得没法。

    「回头我匀给你们!」

    这么多炮,比去年拿回来的还要多,杨书香心里也美,就卜愣起脑袋来回踅

    摸,忽地从床铺上看到了月份牌,够着身子拾起了一卷。

    打开一看,上面是穿着三点式的女人。

    这时,焕章凑了过来:「我cao,光屁股的。」

    一嚷嚷,保国的注意力也给吸引过来。

    见上面标记着「大和」,杨书香呵呵笑道:「小鬼子的。」

    赶忙卷起来,轰着保国又捡起了另外一个:「去去去,小肖孩看啥看?外面

    等着介!」

    保国撇着嘴:「切,不就光屁股的吗,我又不是没看过。」

    心思在那炮上,扭头继续翻腾起炮口袋。

    除了小日本的,挂历上还有人高马大的西洋妞,一个个的油光水滑、风sao百

    媚。

    没工夫细看这大堆东西,下意识之间杨书香就扫了一眼墙南头的书匣子,赵

    焕章却嘀嘀咕咕从那不知叨咕什么。

    出了门,让保国去外面等着,赵焕章一卜愣杨书香的胳膊,趁机跟他言语了

    起来:「我说杨哥,咱班那么多女生,你咋就不开窍呢?你是不知cao女人有多爽

    ,你要知道……」

    在陆家营的那几天,焕章可是尝到了甜头,周六那天明着是答应了跟自己母

    亲一道去梦庄,实际半道就跑去小王庄找吴鸿玉了,若非是快过年了,他真就想

    一直在姥家住着得了。

    「有多爽?还我开窍~我快踢你了我。」

    杨书香嘴上说却把身子闪到一旁。

    焕章这厮就是个下流坯,最近添毛病了,甭看他手里提熘着二踢脚,背不住

    就把手掏过来弄自己一家伙。

    「杨

    哥你躲啥?」

    赵焕章嘿嘿笑着,抢步凑到杨书香跟前鬼鬼祟祟地说:「内咂儿那叫一个瓷

    实,不是吹牛逼,真的,可比咱村针织厂那些老娘们的咂儿挺头多了。」

    一边说一边比划。

    杨书香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赵焕章:「你咋知道不如……有多挺头?」

    听杨哥这样问,焕章吧唧着嘴琢磨了一下,嘿笑道:「我就打个比方说啊,

    你看我妈了吗,内咂儿就有点嘟噜(下垂),别看我没摸过,我觉着没有咱女同

    学的瓷实。」

    说完,他看杨哥一脸的迷瞪,忙饶了一句:「我可不是说你摸咂儿的事儿,

    我就觉着你不是爱摸……」

    说得杨书香脸都红了,不等兄弟把话说完,半截腰一拦:「我什么时候爱摸

    咂儿了?你看的时候那是哪年的事儿?」

    赵焕章蔫熘熘笑着,忙解释:「甭管哪年看的吧,杨哥我没说你摸咂儿不好

    ,这不跟你说正事呢吗!放着河水不洗船,人家乐意,还巴不得让咱们摸呢!」

    停顿少许,立马又说:「不是我说,就王宏那点屁心思,看化学老师也就罢

    了,成天还jiba盯着针织厂的老娘们看,cao,粗俗!」

    「粗俗?我看你是受病了!」

    杨书香一翻白眼,抬腿就走,再说下介指不定焕章又要说什么呢。

    「杨哥你真是根木头,咋就想不明白呢!」

    合着解释了半天白费劲了。

    焕章尾随在后,一把拉住了杨书香的胳膊:「许加刚内屄都摸过他们班的女

    的,咱又不比他差……」

    提到许加刚,焕章脸上除了鄙夷,难免还夹杂着一脸嘚瑟:「你瞅狗篮子内

    揍性,成天扎大鹏他们家。一句整齐话不会说,牌也打不好,连大鹏都憋不住开

    始骂他了,」

    似乎是因为小树林打出了气势,终于扬眉吐气了:「屄养的要不是叫咱们给

    打服了,会花钱?会出这个血?cao,一瞅屄养的像狗似的跟在咱们屁股后头,我

    心里就痛快!」

    「提内垃圾干嘛?内就一小人!」

    看焕章得意起来的样子杨书香摇了摇头。

    那几天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后院姥家,除了帮忙擦了擦玻璃,剩下的时间基

    本上都用在写寒假作业上了。

    周六上午表嫂带着许小莺,撺掇大伙一道去梦庄洗澡烫头,琴娘那边带着马

    涛也过来了,因才刚理的发,杨书香就没跟着。

    「不是提他不提他的事儿,你不也看见了吗,周五内天他就上赶着跟咱们玩

    ,又没求着他,死乞白赖晚上又找咱们玩牌,转天还一个劲儿说请我吃饭,我都

    没掸他。我就说连内垃圾屄都摸过女同学,凭啥你就不……」

    「我就咋了?凭以后,你甭抄我作业。」

    这句话就给焕章堵了过去。

    「别介杨哥,到时我妈知道了准又该翻翻我了,你也知道,我是越来越烦她

    的碎嘴唠叨。」

    胳膊肘夹着那两捆二踢脚,焕章干脆搂住了杨书香的肩膀。

    杨书香锤了焕章一撇子:「翻翻你还不进味儿呢!没事儿在家多陪陪她,成

    天净胡琢磨管个jiba用!」

    「这不陪着呢吗!」

    焕章一呲牙,一脸的嘻嘻哈哈:「在姥家不天天陪吗!」

    「内天马涛跟我琴娘泡澡去了,你半道上跑哪介了?」

    不等焕章言语,杨书香对着焕章的下体就是一掏:「以为我不知道,臭小子!我看你是陪小玉介了吧!」

    「哎呦杨哥……马涛内叛徒……」

    「你就不叛徒?走吧,别让保国等腻歪了!」

    到了西场,瞅见赵永安站在坡下施施熘熘的样儿,杨书香心合计,这屄又惦

    着干嘛?嘴里自言自语:「这几捆够吗?」

    从那反复嘀咕了好几遍,把焕章和保国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杨书香伸手一

    指北头旧河那边,告诉他哥俩:「要不你们先过介,我再进屋拿捆二踢脚。」

    「那杨哥你可快点。」

    支走那哥俩,见他们一熘烟跑去北头,杨书香往坡上一蹲,嘿嘿笑着把矛头

    指向了赵永安:「我说咱就甭拐弯抹角了,有啥话你就明说!」

    赵永安见杨书香摆出了架门,左近又没人,鼓秋个来回就凑了过去,站在坡

    下干笑道:「香儿,那事儿你没……」

    杨书香愣瞪起眼珠子,伸手指向赵永安:「那jiba事儿你以后给我少干,还

    有,甭什么事儿都拦着我琴娘不让她做,我还告你,以为算计了我我就怕你啦,

    cao,大不了咱就鱼死网破。」

    赵永安预想到杨书香会急,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儿不太干净,但听他口气不像

    是把事儿嚷嚷出介的样儿,为了落实情况,只能陪着笑脸低三下四去说:「是老

    爷昏了头,可不敢再干了……冲着你赵大的面子、跟焕章的交情,老爷啥也不给

    你抖落。」

    「抖落?你给我玩蛋介吧!妈个屄的欺负我琴娘一熘够,信不信我弄死你屄

    养的!」

    触了底线,杨书香的混劲儿就上来了,站起身子就要抽赵永安。

    「你小声点……」

    赵永安连忙稍后。

    他心里怕的是杨刚,凑来也知道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就苦拉着脸央求:「老

    爷都快六十了,难不成你还让老爷给你下跪?」

    「走,你给我走。」

    压抑着心里的冲动喊了一声,杨书香掏出烟,冲赵永安一立眼珠子,把手戳

    了过去:「再要是让我知道你祸祸琴娘,提谁也不管用!」

    懒得看赵永安,见他知趣蔫熘熘地走了,朝着他背后啐了一口:你个老不死

    的东西。

    嘬了两口烟,听到北头咚咚咚响起了炮声,把烟丢在了坡下,冲进了后院。

    看着堆放在床铺上的挂历,杨书香又抹瞪起大眼珠子瞅了瞅南墙的书匣子,

    就摇了摇头。

    撩开挂历看了看下面。

    这挂历和法治文学是挨在一块的,看来明年这套间里又不知会多出多少箱「

    书」

    了。

    杨书香有些戚戚,忽地笑起来,心说我是不是也受病了?到院子里扫了一眼

    东屋,妈和娘娘坐在炕里头正不知说着啥呢,见她们脸上带笑,杨书香提熘着二

    踢脚径直奔了出去,心也豁然多了。

    这豁然的心情在经过赵伯起家时,稍稍绕了一个圈,就把它传递给了马秀琴。

    「可不许那么大胆儿,拿着二踢脚放!」

    琴娘嘱托的声音响在耳边,手就给她拉住了:「你等琴娘把项链戴上。」

    马秀琴急匆匆地把桌子上的花瓶扣过来,倒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纸包。

    鸡心领的毛衣在马秀琴蒲白的胸脯上敞开一三角区,她当着杨书香的面把金

    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心形的坠儿亮闪闪地悬在乳沟上,让那rou皮儿看起来

    都显得更白了。

    「好看!」

    本来杨书香不想再纠缠琴娘了,却不由得在她戴上项链之后,对着她胸脯多

    看了两眼:「琴娘你真洋气!我赵大给买的吧,真会挑,戴上之后显得你心口上

    的咂儿倍儿大!」

    「琴娘没给你买着丝袜……」

    看到杨书香眼睛里闪现出的光芒,因没能实现他的愿望,马秀琴的心里多少

    有些愧疚。

    「你可别把内个当回事……」

    杨书香卜愣起脑袋,仍旧把目光盯向了琴娘的奶子上。

    见杨书香一脸欣喜,马秀琴就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子上:「那琴娘把

    耳环也戴上,你再给看看。」

    杨书香轻轻摇了摇头,把手搂在她的腰上:「琴娘你人好心也好,都在儿心

    里装着呢。」

    抱住了她的身子,把眼睛一闭,对着她的脖颈闻来闻去:「刚才我吓唬赵永

    安来,以后但凡他要是再敢对你指手画脚,你就告我。」

    女人的体香熟悉而又温暖,禁不住让人流连忘返沉醉其中,哪怕心里已经做

    出了了断的决定,仍免不了被女人身体散发出的母性味道召唤出生理欲望,情不

    自禁道出男儿的心声:「琴娘,你身上的味儿真好闻……闻着闻着我就起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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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女人不经修饰下的天然体香,最是十六七岁半大伙子难以把持的,尤其

    对于一个初尝女人甜头的二八孩子,情由心生,向她表达出来:「琴娘,儿想cao

    你……还想抱着你的身子给你高潮。」

    手自然而然探到马秀琴的衣服里,顺着热乎乎的肚皮摸到了她的奶子上。

    往杨书香的怀里拥了拥,马秀琴也把手搂在了他的腰上。

    她一边喘息,一边轻喃:「琴娘知道憋坏你了,咱娘俩去厢房吧。」

    杨书香没接茬,仍旧伏在她的脖颈间嗅来嗅去,回味着独属于琴娘才有的味

    道。

    「琴娘这几天也没怎么看见你人。」

    马秀琴被杨书香嗅得脸上飘起了红晕,心如鹿撞,扑腾腾的奶头都给摸硬了。

    陆家营那几天她倒是经常往返于沉怡家里,真如她说的那样,除了大鹏和许

    加刚,她拢共也没见着杨书香几次面儿。

    「我在我姥家那院写寒假作业呢。」

    杨书香闭着眼说,卜愣着脑袋仍旧在闻着马秀琴,还用嘴叼住她的耳垂吮来

    吮去。

    马秀琴也把眼闭上了,并且微微扬起了脖子。

    她任由杨书香对着自己的身体嗅来嗅去,把手伸到他的下面摸了摸,硬邦邦

    的,就小声念叨起来:「狗鸡这硬!去厢房琴娘把身子给你。」

    「琴娘啊……」

    滚动的喉咙荡漾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波动,在琴娘身体上感知过的那难以言表

    的愉悦让杨书香几乎快把持不住心里的欲望,就差按住她的身子去cao她了。

    听到呼唤,马秀琴把眼睁开。

    看孩子闭着眼不停地哼哼着,她脸现柔情,胡撸着他的脑袋,说:「琴娘在

    这呢,憋坏了吧,跟琴娘走,去厢房琴娘给你解馋。」

    「焕章还在北头等着我呢!」

    儿女情长面前,杨书香犹豫起来。

    实话实说,他真想再搞一次:「我怕对不住焕章……」

    抬起头,杨书香抽出手来搂住马秀琴的脖子。

    「琴娘不跟你说了吗,你做你的,琴娘乐意让你搞。」

    马秀琴喘息着,微微颤着身子。

    「我跟焕章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琴娘,妈……」

    在这长吁的喘息声中,马秀琴的身子顿住了。

    杨书香捧住了她的脸,在她温纯的注视下对着那张熟悉的嘴亲了过去。

    娘俩舌头交缠在一起,在微不可闻的炮声中,很快就传出了吧嗒吧嗒声。

    炸雷一响,黑烟滚滚,树枝子都颤了起来。

    赵焕章扛着「炮筒子」

    已经打了十多发炮弹了,那样子颇有些电影「闪电行动」

    里的方永平的样子。

    就看他大喊道:「还是这他妈过瘾。」

    树杈摇摆,上面的喜鹊窝倒是给轰烂了,虽没见着活物件,不过却非常兴奋。

    保国戳在一边哈着气,不敢摸炮筒子却想到了杨哥的链子把儿。

    看到杨书香打远处跑过来,跳着脚喊:「杨哥,放完咱回介拿链子把儿啊!」

    「还链子把儿呢?再把你崩着!」

    杨书香凑到近旁一边逗着保国,一边从赵焕章的手里接过「火箭筒」。

    他同样精神抖擞,把炮筒子扛在肩上,二踢脚的信子一揪,提前对准炮口点

    着了就碓了进去。

    咚的一声,炮筒子口打出了亮火,炮弹便飞了出去,硝烟滚滚之下,一阵哗

    啦啦乱响,那股冲劲儿都能把天炸出个窟窿来。

    围着杨赵二人转悠,保国搓着手,跃跃欲试:「年后咱跟隔河的开战,这家

    伙绝对能把它们压制住!」

    杨书香把点着的烟交给焕章,示意让他种火填弹,把脸朝着保国一扭:「压

    你个屁!哥说的寸铁不指人就饽饽吃啦?告你,炮这玩意也不能随便对着人

    比划!」

    焕章把烟一叼,指着保国说道:「听见没?炮可不能对着人瞎比划!」

    把二踢脚一点,拍着二踢脚的脑袋把它碓进炮筒子里。

    保国歪着脑袋,呲呲直笑:「焕章哥,那你这几天有没有用炮崩人?」

    咚的一声,吓了他一跳。

    看着杨哥没事人似的,保国嘿嘿嘿地告诉赵焕章:「上礼拜四内天,杨哥在

    南坑上没把狗蛋内屄cao的摔死。」

    焕章从地上拾起来一个二踢脚,一边揪着信子,一边问:「是吗杨哥?」

    杨书香从焕章手里抢过香烟,嘬了一口又递过去:「甭听保国胡咧咧!」

    保国揣着手,跺着脚:「杨哥,除了你我也就跟焕章哥说这么一句。」

    年龄的成长加上心态上的转变,焕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被铁蛋揉捏的孩子了

    ,听闻保国说起杨哥摔铁蛋的事儿,个想到的就是铁蛋欺负贾凤鞠:「屄养

    的又来欺负凤鞠姐?」

    把个拳头一攥,自然而然捏起了手骨,嘎嘎响:「杨哥你言句话,咱哥俩一

    块揣屄养的介!」

    想起打架之初在小树林里面对许加刚他们十多个同龄人都不惧怕,又饶了一

    句:「一村的也照样儿办屄养的!」

    看焕章哥会错了意,保国把内天的事儿告诉给他:「不是欺负凤鞠姐,是他

    屄养的打我来着。」

    「没点事儿了是吗!」

    杨书香卜愣起脑袋对着他哥俩笑骂了一句。

    近处的喜鹊窝已经被炸光了,他四处一踅摸,伸手指了指北面另一棵有鸟窝

    的杨树:「走,青龙河边上打内喜鹊窝介!」

    再往北的话,过了大土坡子可就到了青龙河了。

    仨人先爬上土坡,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条宽阔的、蛰伏下的河流。

    保国年幼来这边的次数较少——夏天多半是在沟头堡二道闸那边的洋灰池子

    里趟趟水,可杨书香打小就从这儿长起来的,眼前的一切他闭着眼都能数清楚。

    隔河遥遥望着对面整片空旷的河滩——那个枪毙犯人的地方,来过几次都被

    公安堵在外头。

    当年光着屁股来这条河里洗澡都不知因此挨过mama多少次打、多少次吓唬了。

    「明年真的打算从老舅那住着?」

    西北风一吹,杨书香紧了紧脖领子,把目光看向赵焕章。

    赵焕章寻思了会儿,点了下头。

    他推着保国的身子让他先从坡上出熘下去,然后这才把话说出来:「我老舅

    说我们家盖房他就先从铁厂歇俩月,招呼不都跟四舅打过了吗。到时候看吧,我

    妈要是招我回来我就跟我老舅一块堆儿来,也省得她翻翻我。」

    这其实杨书香从马秀琴嘴里听说过,也没打岔,就从那听音儿。

    焕章说来说去,终于说到了点儿上:「我爸从国外回来时在开发区干了一个

    月,内厂子里的主任吓唬我爸,差点没让我爸揍了,后来开出租我爸就说,这前

    儿干啥都能挣钱。杨哥,我是没戏了,就混个毕业证得了。」

    才刚说了两句,终于忍耐不住:「杨哥……」

    杨书香低头瞅了瞅焕章:「咋了?」

    把身子蹲下来,接过焕章递过来的烟。

    杨书香看着保国从那鼓鼓捣捣,喊了一嗓子:「保国,你放的是黄烟炮吗?」

    怕麻雷子信子急,再崩着他。

    保国掏着兜门把炮都拿出来了,从坡底下喊道:「是。」

    杨书香心里这才踏实。

    他把烟点着了,问道:「兄弟,你要跟哥哥说什么?」

    嘬了口烟,焕章不无得意地说:「杨哥,小玉的屄真紧!」

    杨书香站起身子要走,却被焕章一把拉住了他的裤脚子:「杨哥你别走,怎

    么我一说你就不耐听呢?真事儿,谁骗你谁就内巴佬!」

    听焕章提到女人,难免下面要说的就是如何去做了,杨书香一咧嘴,心直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