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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話-香蕉與鯛魚燒

    

第三話-香蕉與鯛魚燒



    受了「香蕉」的刺激,小惠擅自認定露娜對於男性的渴望很深,她很沮喪,下午的狀態很差,基本上是完全沒聽進去上課的內容。開學第一天就如此悽慘,她不敢想未來的日子要怎麼過,天天要受此種折磨跟煎熬,小惠猜自己還沒高中畢業就會發瘋。

    垂頭喪氣走回家,小惠的少女的煩惱沒人會懂,經過河堤時,看到小學生在河邊玩耍,小惠想起小時候,露娜在河邊教她畫畫,露娜畫的很好,她也想和她一樣,可惜小惠發現自己沒什麼繪畫天分,後來就沒繼續畫了。但事實是,她會放棄,多半是因為露娜離開了她去國外念書,小惠傷心欲絕,當然就沒動力了。

    「北村,妳居然還敢來上課,真不要臉。」

    突然,小惠看到河堤橋下有幾名女高中生,圍著一個女生,聽她們的對話內容,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小惠並不認識這群人,本來想趕快走掉,免得惹禍上身,可一見那個被圍起來的女生,她看上去非常害怕、無助,身體不停發抖,小惠糾結,要見死不救?她雖然不是什麼見義勇為的熱血少女,但也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

    不知道是因為受到露娜喜歡男人,是異性戀刺激的緣故,小惠如赴死般的衝上去,大喊住手,她的喝止不只驚動了這群不良少女,連一旁路過散步、遛狗的民眾都嚇一跳,一時間,所有目光都朝向她們,這些女高中生雖然生氣,但被這麼多人看著,做這種霸凌的事,她們還是有羞恥心的,隨後拿起書包就要逃走,其中一名女生離開前瞪了小惠一眼,猜測是這夥人的大姐頭。

    「妳給我記住!」

    臨走前的恐嚇,小惠沒有迴避對方的視線,她站在被欺負的女生前面,站得直挺挺,直到那些人都走光,她瞬間癱軟倒在地上。原來剛才都是逞強,她其實超害怕的。

    「同學,妳沒事吧?」

    小惠躺上草地,意識模糊,聽到這個女生不停叫人呼救,在陷入昏迷前,小惠隱約見到露娜來到她面前,驚慌失措的扶著她、抱起她,小惠感覺到眼睛熱熱的,回憶過去,她好像不曾過露娜這種模樣,真是新奇,真是美麗。

    小惠清醒的時候不是在醫院,也不是在家,是被露娜揹在背上。露娜金色的髮絲觸上小惠的臉頰,她心想露娜jiejie的頭髮好柔順,味道也好香,這是她熟悉的味道。那時候,她還很小,身高才到露娜的腰部而已,她們手牽手,露娜帶她去公園玩,玩完後送她回家,她們一起唱著兒歌,她好開心,只要跟露娜在一起,怎樣都好開心。

    「小惠,妳醒了?謝天謝地,身體怎麼樣?」露娜感覺到小惠有動作,回頭問她。

    「沒事了,山崎老師,謝謝妳,妳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了。」小惠害羞的說,刻意挺起胸,不想讓胸部靠在路娜的背脊上,她怕她們太多肢體接觸,她今晚又會做奇怪的夢。

    露娜應了一聲,停下腳步,輕輕放下小惠,雙手緊緊抓住她,怕她跌倒。這時,彼此的手還沒放開,雙目對視,過了這些年,小惠長大、長高了,她們之間的距離縮短了,對此,露娜很高興,然而小惠的心情卻跟她相反。小惠發現露娜比以前更漂亮、更性感、更成熟,就胡思亂想她在國外一定交過很多男朋友,感情生活豐富,一定沒有想過她,反正她只是一個鄰家meimei,可有可無的存在,毫無記憶點的人物。

    「山崎老師,妳真的很喜歡『香蕉』嗎?」小惠莫名問出這句,露娜愣了一下,不懂這小女生為什麼又再問這個問題。

    「喜歡,但是,小惠,如果妳討厭,我以後就……」

    「我知道了!」

    小惠大叫,露娜說話被中斷,見她眼眶泛淚,緊皺的眉頭好像很難過,露娜一頭霧水。

    「我答應妳,露娜jiejie,我以後會找全世界最好的『香蕉』給妳。」

    關於小惠的「香蕉」宣言,露娜真不明白,但看小惠這麼認真的態度,露娜覺得她很可愛,忍不住笑出聲,殊不知此香蕉非彼香蕉。

    小惠忍住眼淚,握緊了書包的揹帶,她下定決心要給露娜找全世界最好、最帥、最配得上她的男人,雖然心痛至極,但這是她唯一想到能帶給露娜幸福的方法,縱使有人會笑她笨,她不在乎,她就是這麼蠢。

    這時,她們聞到一股香味,兩人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前方有一台賣鯛魚燒的車停在那裡。

    「小惠,妳吃鯛魚燒嗎?」露娜笑問,四目相交,不知哪來的櫻花花瓣在彼此之間飛舞飄動。

    小惠內心猶豫,理智上,她不該接受露娜的好意,那樣會讓她越陷越深,到最後無法自拔。但感性上,她不可能拒絕露娜對她的好,能多一秒鐘待在露娜身邊,她都是求之不得。

    「好吃嗎?」

    兩人坐在河堤草地,一人一個熱騰騰的鯛魚燒,面對著紅日夕陽。

    「好吃。」

    最終理智戰敗,小惠凝視著手中的鯛魚燒,感謝、感動,卻不敢對露娜說出口,因為她太怕會被拒絕,甚至被當成異類。

    「真的嗎?小惠,那我可以吃一口妳的嗎?」

    露娜邊問,臉靠過去,小惠轉頭,這個距離對她來說太糟糕了,但她已不自覺伸手將鯛魚燒拿過去,只見露娜張口咬下,再自然不過的動作與咀嚼,卻惹得小惠心臟狂跳。

    「喜歡。」小惠情不自禁。

    「妳說什麼?」

    「呃……我說我喜歡這個鯛魚燒。」小惠心虛,露娜微笑。

    「我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