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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臣欢膝下作者:夏慕凡文案:他上辈子一定欠了龙祁钰很多银子,这辈子才为他拼命还债。他助他夺得皇位,谋得天下,他助他指点江山,娶得三宫六院,他将最美的年华统统给了他,那个人却始终装作懵然不知。在他大婚的晚上,他终是脱下丞相的官服,拜倒在他面前:“臣,请求辞官。”==================☆、楔子沈容和常常在想,上辈子他一定是欠了龙祁钰很多很多的银子,导致他这辈子拼命为他做事还债。十五岁,他为他放弃韶华时光,为他缜密筹备皇图大业;十八岁,他不惜亲手葬送不求回报爱慕着自己的人,只为他夺得兵权;二十岁,他为他排除一切障碍,助他夺得皇位,谋得天下;直到二十一岁,他还要为他挑选皇后,亲手将他送进洞房花烛夜……他将最美的年华统统给了他,偏偏那人始终假装懵懂不知。门外大雪簌簌落下,他脸上一片苍白,就这样站在金殿中央静静凝望着坐在那个龙椅上的男人,眼中无波无澜,平静到让人觉得可怕。“臣说,臣要辞官。”不卑不亢地迎上那人的视线,沈容和重复道。龙椅上的男人皱了皱眉,又很快恢复平静,淡淡地说:“准奏。”语落,满殿的宫人们皆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皇上。不等沈容和跪地谢恩,他狭长的眸中掠过一丝寒芒,继续道:“走可以,但是要先喝了这毒药。”顺着他的视线,沈容和看到刚刚进入大殿的小太监,手中的托盘上盛放着一碗药汁。“除非你死,否则朕绝不让你离开。”冷冽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寒彻入骨。相比于其他人的恐惧与震惊,沈容和瞳眸中没有丝毫的讶异与愕然,仿佛即将喝下去的不是断肠毒药,几步走到小太监面前,伸手端起托盘中的药碗,几乎是想也未想就仰首一饮而尽。他抚着龙案的手猛地收紧。“砰——”白瓷碗摔落在地,碎片四溅,伴着几点星星点点的药渍。满室无声。雪越来越大,金殿里一片静谧,只有沈容和叹息般的声音缓缓落下。“这样,臣可以离开了吧。”☆、第一章元和四年,秋。大龙朝帝都龙城地处阴寒之地,尔今不过十月中旬,天空中就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安豫王府里,龙祁钰裹着厚厚的棉被,暗地里狠掐了一把书童喜儿的手臂,痛得他嗷嗷直叫,才肯定眼前这并非自己的幻觉。要说为何……向来听见他声音就横视,见到他影子就斜视,看到他本尊直接鄙视的沈容和,此刻居然规规矩矩对他鞠躬道歉!龙祁钰宁可相信,明日天上会掉下一块陨石把安豫王府的屋顶给砸个大窟窿,也不信这事儿。事情的起因,皆源于两日前的孟河灯会。龙祁钰和国子监几个同伴一起去观灯,在河岸边遇上了沈容和几人。左手边是河,右手边是石壁,中间挡着个碍眼的瘟神,路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过,两人自然是谁也不肯让路。一个是当今皇帝的亲叔叔——安豫王的儿子,一个是本朝左丞相的公子,其他人默默看着他们吵,都没敢上前插嘴。两人争执半天,沈容和却忽然对龙祁钰微微一笑,说:“还是世子先行吧。”说着就背靠着石壁,示意他先走。狐疑地看一眼他,龙祁钰犹豫着走了几步,就在与沈容和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忽地歪下脑袋,那张脸突兀地就靠近了龙祁钰,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结果——“扑通”一声,龙祁钰掉河里了!在大雪纷飞的天气里掉进冷冰冰的河里,龙祁钰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待到一干人将他从河里捞起来时,他整张脸一片惨白,嘴唇发紫,哆嗦着指着一旁的沈容和说:“你……你故意的!”最后一个字刚落下,他就翻着白眼晕了。“世子!世子你不能死啊!”随行的书童喜儿哀号着扑到在龙祁钰身上,还不忘控诉沈容和,“你居然害死我家世子!”沈容和无辜地摊着双手,“我没有。”“我……我还没死……”后面,半昏迷的龙祁钰有气无力地咬牙。这厢,书童眉儿双眼冒着星星,一脸崇拜地看着沈容和。“公子,你居然敢整世子殿下!”“不……”沈容和忙解释。一句话还未出口,正好转过头的龙祁钰一听这话,浑身直发抖,就是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给冻的。最后,龙祁钰“死不瞑目”般瞪着眼睛真的昏迷了过去……龙祁钰很受伤。沈容和很无辜。他完全不明白龙祁钰为什么突然后退,以至于掉进河里。连续喝了四碗姜汤,一干奴仆又是生火,又是给针灸活血,在床上躺了两日,龙祁钰才稍微好转了些。身上盖着棉被,龙祁钰颤抖着手接过丫鬟手中的姜汤,皱着眉头往喉咙里灌,结果还没咽下,就看到害他差点见阎王的“罪魁祸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出现他的房间里!“你、你还敢来?”好不容易咽下姜汤,龙祁钰颤抖着声音吼。沈容和笑得温文尔雅,“我爹听说世子殿下掉河……哦不,是得了风寒,特意命我带了些名贵药材,前来探望。”他本就眉眼生得极好,笑起来时,一双黛墨色凤眸微微眯起,如水的眼波,唇红齿白,弯腰时黑发顺着肩头落下,整张脸更是衬得面如冠玉,颜如舜华。本来还欲说什么的龙祁钰呆了呆,一口气哽在了喉咙口。转瞬,龙祁钰忽然觉得不对劲。和他相看两相厌的沈容和,怎么会这么规规矩矩,还不吝啬的对他笑!有阴谋!眼光转悠着落在沈容和手里的大包小包上,龙祁钰暗自琢磨里面该不会装了什么蚯蚓啊,蚂蚁之类的东西。“沈容和,你手里是什么?”沈容和看他一眼,“我爹命我送来的名贵药材。”龙祁钰愈发肯定有古怪。在国子监半年,他何时见过沈容和这么……呃,温顺的模样,更别说对他软声细语了。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