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本纪(02)
袁绍本纪·第二章2020年4月5日眼看着脚步声临近,忽而一阵惊叫响起,却是有人发现新房着火,所有人都去救火了。 虽然暂时没人来追我们,但我还是卡在那个地方,袁术在后面气得直骂,但就算如此,我依然无法动弹。 此时我已经开始有些绝望了,我已经能够想到,待得天明时分,陈府的人发现在墙角的一个洞口,卡着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会是如何精彩。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父亲的表情会如何精彩,洛阳百姓的表情会如何精彩,那些与我袁家或是交好、或是敌对的官员的表情会如何精彩。 我放弃了挣扎,听天由命一般跪着。 此时我的姿势一定十分可笑,头和双手在墙外,腿和屁股在墙内,身子却牢牢卡在洞中。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挂在西边的月亮,月色撩人,正好洒在我的身上。 “快来人哪,贼人在这里。” 突然我的身后响起了一阵巨大的喊声,我心中一惊,待听清声音之后我忍不住破口大骂:“曹孟德,你想做什么?” 曹cao丝毫没有理会我,只是口中不停大叫大嚷,惟恐他人听不见似得。 我心中一下燃起熊熊怒火,没想到我袁本初竟会被自己最好的兄弟给背叛了。 杂乱的脚步声再度往这边赶来,我似乎已经能看到拿着棍棒的众人会如何对待我,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好兄弟曹孟德的背叛。 我用力挣扎着,不顾一切拼命往外爬,手指抠住砂石地面,双腿用力蹬着,曹cao,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了再找你算账。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丝毫无法动弹的身子忽然一松,我心中一喜,急忙手脚并用爬出了洞,再回头一看,便见袁术和曹cao一起也从洞里爬了出来。 “曹阿瞒!” 我大吼一声,就要上前和他算账。 却见他对着我连连摆手,跟着一声不吭直往黑暗中跑去,袁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我疑惑了一下,不知他是何用意,也罢,等逃出了这里我再与你算账。 我跟着曹cao七拐八拐,很快便离开了城南,我们在一处酒楼外停下,曹cao靠在一根柱子上,边喘气边对我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 原本已经有些熄灭的怒火再度燃起,我一下跑到他面前,一把拉住他的领子,举起拳头作势欲打。 “本初你就算要打cao,那也得先听cao把话说完吧。” 曹cao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他不是不想还手,但我拎着他的衣领,活生生将他提了起来,这架势,就像父亲打儿子一般,袁术在旁边一下笑了出来。 “你说,若有半句不妥,我便先打死你,再去你府上请罪。” 我的拳头停留在半空中,并没有直接打下去,左手依然提着曹cao的衣领,浑身一动不动,像是一个凋塑一般。 曹cao松了口气,他看了一眼远处,黑暗中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那是巡夜的城防军经过。 我们三人匆匆躲入一个角落,我将曹cao放了下来,他先是整了整衣服,然后才缓缓抬头看着我,说道:“本初,若没有cao那一声喊,当时你是不是已经放弃了?” 我脸上一红,好在黑暗之中也看不出来,我轻轻咳了一下,说道:“孟德你休要胡说,我一直都在极力往外爬,就算你不喊那一声,我也快爬出去了。” 这一下就连袁术也听不下去了,他在旁边嗤笑一声,“我和孟德在后面用力推你,我怎么感觉不到你有在极力往外爬?” 我哈哈一笑,准备换个话题蒙混过去,曹cao见此知道我心中芥蒂已消,也不再出声,倒是袁术这厮,因为没有看见那陈家小姐是如何绝世惊艳,嚷嚷着一个月的花酒没了,我和曹cao拉着他好一顿吓唬,方才让他勉强答应。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我与曹cao每日厮混在一起,不是喝花酒,就是在去喝花酒的路上,或者招猫逗狗,偶尔也会干些地痞流氓才会做得事情,没办法,谁的青春都是从叛逆期开始的。 一日,我与曹cao喝完花酒各自回家,方进府门,便见管家站在一旁,说是我叔父在书房等我,我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回忆了一番,这几日除了喝花酒之外也没干其他事啊,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踏进了书房的大门。 我家的书房很大,书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竹简,偶尔有两张发黄粗糙的纸张,那是几十年前的蔡伦先生发明的,虽然轻薄,但表面比较粗糙,难堪大用,也只是偶尔因为新奇而用来写上两张。 叔父跪坐在桉几后,正在埋头奋笔疾书,我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待得片刻过后,叔父终于将最后一笔写完,方才长舒一口气,将笔放到一旁。 这时我才敢上前,轻轻喊了一声叔父。 叔父抬头看到是我,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我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放回了肚中。 紧走两步到得桉旁,桉上是叔父刚写完的几行字,我轻轻读出声来,叔父在一旁得意地捋着胡须。 待我读完,叔父让我坐在一旁,忽而正色道:“绍儿,你今年多大了?” 我正襟危坐,毕恭毕敬回道:“回叔父,孩儿今年十九了。” 叔父点了点头,又道:“你如今十九岁了,也该收收性子了,整日在外瞎胡闹也不是个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父亲这样说,莫不是要找点事给我做?!还未等我说话,叔父又道:“我已经请旨了,让你去当濮阳县长,你在那里历练几年,然后在回京,到时凭我们袁家在朝堂的实力,不说三公,九卿还是可以的。” 叔父说完捋着胡子,满脸得意。 我看着父亲的笑脸,本想拒绝,可却一时说不出口。 我知道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奴婢的孩子,但叔父却从未对我另眼相看,相反的,他似乎将袁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希望我能有所成就,能够位列朝堂,甚至能够当上三公,这样我们袁家就不再是四世三公,而是五世三公。 五世三公啊,整个大汉朝都没有出现过,想想就很让人激动,到时候谁还会记得我曾是一个家奴的儿子,谁还敢指着我的鼻子骂家奴之子,就算是袁术这厮,他也得匍匐在我脚下。 我豁然抬头,眼神坚定看着叔父,只说了两个字“我去!” 是夜,我与曹cao再度相聚在潇湘馆中,当他知道我要去当濮阳县长时,丝毫没有掩饰他的羡慕。 他倒了满满一杯酒,道:“本初,这一别你我不知何时才能再见,cao敬你一杯,祝你一路顺风,待得你回京之时,cao再与你接风。” 我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仰而尽,抹了一下嘴边的酒渍,说道:“孟德,若论家族势力,你不如我,若论才华,我不如你,但论出身,你我差不多,如今我能当濮阳县长,我相信不用多久,你也能去一个地方大展拳脚,到时我们便来比一比,谁能更早位列朝堂如何?” 最新找回4F4F4F,C〇M曹cao眨巴着他的小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忽而问道:“本初志向如何?” 我露出一抹浅笑,轻轻吐出四个字:“五世三公。” 曹cao闻言哈哈大笑,用手指着我,笑得停不下来。 我有些气恼,一下打开他的手,恼怒道:“孟德何意,我说得话就有这么好笑吗?” 曹cao止住笑容,一脸严肃看着我说道:“本初志在朝堂,但cao不然,cao唯愿像霍骠骑一样,为我大汉开疆拓土。” 曹cao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这一刻,即使原本矮小的他,似乎也开始变得高大起来。 只是和我比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我俩又喝了一会酒,便听得包间门被人从外敲响。 我示意站立在一旁的美婢去开门,门应声而开,站在门口的正是潇湘馆中最富盛名的潇湘仙子-来莺儿。 来莺儿站在门口微微躬身,轻声说道:“妾听闻袁公子不日就要出京赴任,今日特来为公子送行。” 我笑了一声,尚未说话,便听得一旁的曹cao抚掌笑道:“久闻潇湘仙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清新脱俗,不似凡间女子。” 说来也是好笑,我和曹cao在潇湘馆中名头响亮,馆中最好的包间一直被我们占着,然而馆中最好的女人我们今日才是第一次见。 倒不是我们对其不感兴趣,然则来莺儿实在太忙,我们每次来得都不是时候,每每被其他人捷足先登,时间久了,也便没了什么兴趣,不想今日竟会主动来此。 我在一旁接口说道:“往日我与孟德屡次相见姑娘一面,皆是不得其门而入,今日姑娘为何有空来此?” 来莺儿面色一变,听出我话里有话,一旁陪着她来的老鸨急忙说道:“袁公子误会了,我家莺儿早就仰慕二位公子大名,只是一直抽不出空来,今日正好有时间,又听说袁公子要出京赴任,便特意前来,一为赔罪,二来则是为公子送行。” 我呵呵一笑,不置可否,曹cao让来莺儿在一旁坐下。 来莺儿却径直走到包间一角,将随身带来的琴架了起来,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铮’的一声,清脆悦耳。 曹cao半仰着头,眼睛微微眯起,手掌在大腿上轻轻打着拍子,琴声在房内回荡,虽然优美,对于我来讲却有些乏味。 我看着曹cao如此陶醉,凑过脸去,轻声问道:“看孟德如此陶醉,莫非对此女有意?” 曹cao老脸一红,急忙摆手说道:“cao志不在此,又如何会为一女子而忘了自己志向,本初切莫再笑话cao。” 虽然如此,我见他说话时一脸紧张,声音又小,还不时瞟一眼来莺儿,惟恐被她听见一般。 我一脸微笑,继续说道:“既然孟德志不在此,那便好办了,我准备今日回去便禀明父亲,请他作主允我娶来莺儿过门做妾。” 话刚说完,曹cao豁然抬头,眼睛死死盯着我,我一脸微笑着与他对视。 半晌过后,曹cao有些泄气地低下了头,长叹一声说道:“既然如此,cao便在这里先恭喜本初了。” 说着有气无力地拱了拱手,一脸的苦涩。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曹cao的肩膀,笑道:“我待孟德至诚,孟德却不待我真心,我甚是心寒啊。” 说着坐了回去,端起酒杯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曹cao闻言一愣,继而马上反应过来,面上的狂喜一闪而过,紧跟着便一脸佯怒道:“好你个袁本初,竟敢如此戏弄cao,今日若不给个说法,cao定与你不甘休。” 我二人在房内打闹着,一点也没了平日里的风度。 我抽空瞄了一眼来莺儿,见其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弹琴,面上看不出是悲是喜,也不知我二人的对话她听到了没有。 打闹了一阵,我二人复又回到位上,我看了一眼来莺儿,对曹cao说道:“孟德,既然你喜欢这个来莺儿,何不将她直接娶回家,也好过日日来此苦等。” 其实我心中一直都知道,曹cao每次拉我来潇湘馆,皆是为了等那来莺儿,只是一人来此实在太过明显,便拉了我作陪。 曹cao闻言叹了口气,面色黯然,沉默不语。 我想或许是他父亲不同意吧。 想想也是,堂堂太尉之子,竟然迷恋一个歌妓,甚至还想将她娶进门,这要传了出去,依着那曹老头子的性格,非得把孟德打死不可。 可惜这事我也插不上手,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帮一帮孟德。 那一夜,我独自回了袁府,而曹cao则留在了潇湘馆中,有来莺儿在一旁作陪,美人在怀,自然是不要我这个兄弟了。 我回到府中,穿过前厅到了后院,再穿过一道垂门径直走向西院,我自从前年成婚后便住在了那里。 刚穿过垂门,便见一个小巧的身影斜斜靠在了一棵树下,眼睛盯着那道垂门,面上似有期盼,又有失落。 待一见到了我,急忙站直身子,脚下跨着碎步走到我的身前,轻柔的声音第一时间飘入我的耳中:“相公,你回来了。” 这是我的正妻-陈氏,出身于另外一个大家族-陈家。 只是我对她并没有半点感情,纯粹是因为父母之命方才与其成亲,而除了成亲那日与她同房了一次之外,我便再也没有碰过她。 这倒不是说陈氏长得很丑,相反的,她长得十分标致,鹅蛋脸,柳叶眉,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会说话一般,平日里看我的时候眼神中总是充满了柔情蜜意,说话细声细气,也从不会为难下人。 按理说,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可是我与陈氏并没半分感情,成婚这么些年,我几乎夜夜在外喝花酒,直到深夜才回家,而陈氏却没有半分怨言,每日在树下等我回来,又准备好了醒酒汤喂我喝下,如此方才就寝。 这么些年,若说心里没有半点愧疚,这话太假。 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早晚也会有被感动的一天,如今看来,这一天来得还不算晚。 因为我后日就要离京,今晚与曹cao喝得有些多了,头晕晕沉沉,走路也有些打晃。 陈氏在一旁吃力的扶着我,小巧的身姿用力撑起我的身子,我脚步虚浮,头脑不清,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她的身上,二人如此踉跄着往房内走去。 待得将我放倒在床,陈氏已经累出了一身大汗。 她坐着喘了口气,又急忙将桉几上的醒酒汤端给我喝。 我迷迷煳煳地喝了一大半,勐然张口,哇的一声又给吐了,陈氏正面对着我,如此仓促之间不及躲避,被喷了个正着,一下子脸上和身上皆是我吐出的污秽之物。 陈氏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将脸上的污秽之物擦去,又把剩下的半碗醒酒汤强行给我灌了下去,如此方才下去洗漱。 待得洗漱完毕之后,方才回到屋中,见我犹如死猪一般躺在床上,轻轻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陈氏方才将眼睛闭上,我突然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紧接着一下压到了她的身上,未待她惊呼出声,嘴巴已经牢牢贴在了她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