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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武林之yin乱后宫】(055)

    29年9月11日

    绿帽武林之yin乱后宫·第二部

    第55章

    白茫茫的一片原野上,北风像刀子一样刮来,一群本来就衣衫褴褛的难民在

    如此冷酷的天气下,渐渐支撑不住,一个接一个地倒在积雪之中,再也没能爬起

    来。

    冻饿到极点的人们开始失去了理智,将雪中的尸体扒掉衣衫,割下肢体,架

    起火开始烧烤人rou,任凭死者的亲属哭叫阻拦也不予理会,然而众人还没来得及

    享用难得的rou食,忽然有人大喊道:「不好,响马来了。」

    难民们丢下人rou四散奔逃,然而他们本来就虚弱至极,很快就被一伙骑兵追

    了上来,怪叫着挥舞着马刀,如狼入羊群,毫无抵抗能力的难民登时被杀的尸横

    遍野,惨嚎声响彻天际。

    为首一个披狼皮的刀疤脸冲着众人吼道:「男的都给我杀了,女人小孩全部

    捉回去。」旁边一人道:「我说大当家的,咱们不去抢大户,跟这群泥腿子较个

    什么劲?」

    刀疤脸满是凶悍之气,沉吟道:「抢个驴球子,今年受了灾,四处又都在打

    仗,大户人家死的死,逃的逃,我们守着金山银山连粒米都买不到,得弄些女人

    回去杀了做干粮,总比吃男人的rou好,熬过了春天,老子得腾个地方,实在不行

    往扬州去。」

    正说着,忽然有人打马过来道:「禀告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在前边生擒了两

    个美娇娘,长的那个叫天姿国色,身上还香香的,俺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

    的妞。」

    刀疤脸呸了一口道:「这饥荒闹的,你们还有心情玩女人?上面嘴巴还没吃

    饱,下面那jiba还硬的起来?」那人笑道:「当家的,你是没见过那两妞有多漂

    亮,天上的嫦娥也不过如此,只怕你见了也会忍不住呢,二当家的都高兴坏了,

    说要一定拉上山当压寨夫人,我还从没见过他对女人这么规矩,连兄弟们想碰一

    下都不行。」

    刀疤脸笑骂道:「驴球子,你才见过几个女人,就敢说起嫦娥来,也罢,我

    去看看,要是长的不美,我把你下面那玩意割下来喂狗。」

    他身后的众贼听了,也是兴致高昂,想要一睹芳容,拍马而去,没过多久,

    果然见到一群兄弟正将两个女人围在中间说笑。众人见他过来,纷纷行礼让路。

    刀疤脸刚刚下马,二当家就笑着迎了过来,他本来就瘦,一笑起来脸上的褶

    子挤成一团,尖嘴猴腮的,显得分外滑稽,刀疤脸没好气道:「不就两个女人,

    看把你高兴的,即使妞儿再漂亮,那也不过只是漂亮的菜人,你别胡思乱想,弟

    兄们都还饿着肚子呢,岂能再添两张吃闲饭的嘴?」二当家的媚笑道:「别的不

    说,你看看就知道了,要是这样美的女子咱们拿来当菜人,岂不是太可惜了?」

    说毕冲左右挥手道:「带她们过来给咱当家的瞧瞧。」

    左右立刻去了,不一会果然带了两个女子过来,众人一看,果然眼前为之一

    亮,其中那白衣女子个子略显高挑,修眉凤目,肤如凝脂,琼鼻直挺,红润樱唇。头上宝珠颤颤,腰上红菱飘飘,耳挂明月,腰系宝珠,英姿飒爽,北风吹起,

    衣袂翩翩,面对群贼怡然自若,毫无半点慌乱之色。她身后那个女子则是身材娇

    小,穿杏黄色小袄,葱绿色罗裙,年纪尚小,形容青涩,泪光点点,娇喘吟吟,

    似乎对群贼十分惧怕,躲在白衣女身后不愿见人。

    群贼面对二女竟生出自愧之心,连刀疤脸都看的痴了过去,这两个娇娘面色

    红润,衣衫整齐,那里会是难民,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他寨子里的几个女人

    与这两位相比,简直就是村姑野妇,只怕连给她们当丫鬟的资格都没有,方才众

    人将她们比作仙女,他一开始还觉得夸张,现在却觉得一点也没错,那白衣女如

    果是个嫦娥的话,她身后那个也是九天玄女,如果真拿她们当做菜人,的确是暴

    殄天物。

    他色欲熏心,整了整衣襟,向前拱手道:「二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看二位

    衣着非凡,必是大户人家子女,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白衣女道了个万福:「你就是大当家的?奴家姓杨,我meimei姓李,这厢有礼

    了,我们姐妹两个与夫君家人走散,不知不觉就迷了路,又冻又怕,祈求大当家

    的看在我们孤苦无依,给一点吃的,让我们有力气去找夫君,以后定然备齐厚礼

    报答大当家的大恩大德。」

    刀疤脸心头冷笑,他杀人无数,无恶不作,当年就算绑来的rou票家人凑够钱

    财,他也要将rou票杀掉,以免rou票泄露他的行踪,可以说只要落在他的手里,就

    别指望着能逃走,这女子果然是久居深闺,娇生惯养习惯了,居然对一群杀人不

    眨眼的马贼说出如此天真的话,引得群贼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他见过了太多人世

    黑暗面,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活宝来,就像在牛粪堆里开出一支百合花,虽然明知

    会被糟践,还是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保护欲。

    二当家的正要上前说什么,被他拦住道:「原来是杨、李二位姑娘,你们放

    心,别看我们这些人个个凶神恶煞,其实都是锄强扶弱的好汉,平时干的都是杀

    官济民的勾当,与那梁山伯替天行道一样的道理,今日与二位姑娘有缘相见,就

    算姑娘不提,咱们必定全力相助。」

    一旁的二当家听了不由得连连咂舌,这个大当家他最了解,平时与人说话都

    是污言秽语,不是jiba就是逼,尽显草莽本色,方才这番话不但没有半个脏字,

    还文绉绉的像个书生,众贼也跟着傻了眼,愣愣地看着刀疤脸,仿佛不认识他一

    样。

    那杨、李二位姑娘却十分欢喜,连声道谢,一点也不客气地问他们要菜要rou

    ,刀疤脸满口应承下来,又对她们道:「如今风大雪大,实在不宜赶路,不如请

    二位到寨子里歇息几日如何,待风雪停了再赶路不迟。」

    那杨姑娘道:「那也成,只是我们……」刀疤脸见她面有难色,连忙道:「

    姑娘莫非是怕男女杂处有毁清誉?别怕,我们寨子虽然贫寒,房子还是有的,到

    时候单独空出来给你们居住,另外还有仆妇、丫鬟专门伺候,没有我的允许,任

    何人都不敢打扰你们。」

    杨姑娘听了大喜,连忙拉着李姑娘跪下道:「多谢大当家,你可真是个德高

    望重的大好人。」

    刀疤脸连忙上前扶起,只觉一靠近她们,就有一股清香味扑面而来,让他半

    边身子都酥了,无意之间触碰到她的小手,只觉柔若无骨又冰冰凉凉的,想必是

    因为在风雪里走了太长时间的缘故,刀疤脸竟有生出一些怜香惜玉的感觉来,这

    种感觉是那么陌生,自从他当了马贼之后,就从未再有过,每日里脑子里都是在

    计划要如何抢劫,如何杀人,很长一段时间来,他就像一块石头,任凭刀砍斧劈

    ,只会留下浅浅的印子而已,今日却破天荒的心软了一把,脑海里甚至出现了妻

    儿环绕膝下的和睦画面。

    他本能地认为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乱世中很是危险,连忙收拢了心神道:

    「二位姑娘一定饿坏了吧,看日头已经是中午,咱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用饭吧,

    吃饱了也好有力气赶路。」

    杨姑娘浅浅一笑道:「但凭大当家的做主,给你们添麻烦了。」她的笑容如

    同阳春化白雪,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暖。

    刀疤脸不敢多看,于是命人牵来马,让二位姑娘上马骑行,无奈两人都推说

    不会骑马,坚持步行,刀疤脸点了点头,心头一松,于是令手下好好护送,自己

    和二当家的骑马往山腰的破庙跑去。

    路上二当家的对他道:「我说老大,看你方才那样子,难道真的还想纳她们

    为压寨夫人?」刀疤脸不语,只是默默注视着前方,他心里已经猜到二当家接着

    要说什么,果然他又说道:「换做太平年景,你随便娶多少,我们不但不反对,

    还会大力支持,现在咱们的余粮真的已经不多,除了几个头头能吃上猪羊rou,别

    的弟兄可都是在吃人rou啊,要是底下的那些王八知道你拿珍贵的猪羊rou去养活女

    人,只怕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刀疤脸长吐了一口气道:「罢了。等会儿你把她们带过来,就席间砍了脑袋

    ,那些rou都分给底下的兄弟们去吃吧。」

    二当家的见他答应下来,松了口气,他莫名有点害怕那两个女人,尤其是刀

    疤脸对她们的态度,全然不像以往那样狠戾果决,只怕大当家被女人消磨了雄心

    壮志,这在乱世之中是非常危险的行为,无异于自掘坟墓,此时见他恢复以往那

    种状态,于是欣然笑道:「这么漂亮的女人,那么白嫩的细rou,分给那群王八吃

    也实在太浪费了,你要是实在喜欢,就搂着玩弄几天,等玩够了,再把她们和其

    他菜人关在一起,有贵客来的时候再宰了招待,岂不比给他们吃要来的划算?」

    他这番话像往常一样,纯粹是为了整个马贼队伍着想,可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是,刀疤脸突然暴怒起来,一个飞扑将他从马上拉了下来,然后压在他身上,用

    手掐着他的脖子道:「我说现在杀就杀,我说给谁吃就给谁吃,你是大当家,还

    是我是大当家?」

    二当家被他掐的脖子喘不过气来,渐渐脸色发白发紫,连眼睛都鼓了出来,

    布满血丝,显得分外狰狞,这时后面的几个马贼看不过去了,连忙过来劝解拉扯

    ,刀疤脸还没等众人动手,忽然长叹了一声,松开了手,二当家的登时猛烈地长

    吸了一口气,一边喘一边咳嗽,眼泪鼻涕俱下,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刀疤脸一

    脸愧疚,将他拉起来道:「好兄弟,最近我压力有些大,方才一时没控制住,你

    可多担待着一些。」

    二当家摆着手喘息道:「只要大当家的肯杀了那两个妞儿,一切都好说。」

    刀疤脸点点头道:「今天咱们抓了这么多菜人,坚持到开春也没问题,让兄弟们

    把前日抢来的几口生猪杀了,酒坛子也都给我打开,咱们好好庆祝一番。」二当

    家的愣了一下,蠕动了几下嘴唇,想说什么终究没能开口。

    很快,一顿丰盛的午餐准备好了,与往日不同的是,破庙里除了一群虬髯大

    汉外,还多了两个娇滴滴的美娘子。

    众贼虽然不会什么精致的美食,倒也因为常年露宿在外,烧烤经验丰富,一

    时香气弥漫了整个破庙,能够坐在这里吃的都是马贼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余喽

    啰只能在外边席地而坐。此时案桌上虽然摆满了猪身上最好的前后腿和里脊rou,

    金黄诱人,还在滴油,却没有人开动,众人都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毕竟换做平常

    的话,女人只是他们口里的两脚羊和菜人,虽然这个两个女人姿色极佳,还是让

    他们感到很不适应,有许多人一辈子都没和女人同席吃饭过。

    刀疤脸坐在主位,看见众人脸色不佳,主动端起杯子道:「各位兄弟,这些

    日子辛苦了,我在这里敬各位一碗。」也不等众人回应,端起碗咕噜噜地狂喝起

    来,众贼都是好酒豪饮之辈,被他这么一激,当即也端起酒碗大口大口地猛喝起

    来。

    刀疤脸喝完之后,脸上泛着红光,又对杨、李二位姑娘道:「不知二位姑娘

    家住何方,家中都还有什么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迷路呢?」

    那杨姑娘起身道:「回当家的,奴家祖籍在四川,后来嫁到睢宁赵家做了妾

    室,本来与夫君相亲相爱,可惜大妇欺我性子好,屡次在夫君面前说我坏话,又

    加上兵荒马乱的,夫君认为我是累赘,竟弃之不顾,丢下我和李meimei逃到南方去

    了,可怜我们两个都是远嫁而来,父母早丧,无亲无故,只能任人欺辱罢了,这

    次我和李meimei去寻找夫君,人海茫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他

    ,也不知他是否能接纳我。」说毕泪水涟涟,大有不胜之状。

    她身边的李姑娘也跟着红了眼圈。众贼虽然每日做的都是恃强凌弱的勾当,

    却最是听不得恃强凌弱的故事,一个个义愤填膺,有的说大妇的心肠太毒,狭隘

    自私,有的说丈夫糊涂透顶,该遭天谴,恨不得立刻出手去教训那无情无义,无

    法无天的赵家人。

    刀疤脸听了也是心头一痛,想当年他也是出身富贵之家,只因母亲是妾,一

    直不受待见,等到父亲一死,那大妇当着他的面将母亲灌毒致死,那时他才五六

    岁,躲在床下看着地上的母亲七孔流血地注视着他,有一个婢女不忍他被杀,偷

    偷将他放了出来,再之后他就开始了江湖生涯,一开始不过偷摸抢骗,直到十五

    岁时,他带着一伙人返回父亲家里,除了那个救他的婢女之外,一口气杀了满门

    三十余口,成为了被朝廷通缉多年的江洋大盗。

    他永远忘不了母亲临死前的痛苦表情,也忘不了刀子插入那大妇胸膛时的爽

    快。只觉得杀戮能抚平所有伤痛,解决所有问题,然而现在他有些犹豫了,眼前

    这两个女子跟他母亲的遭遇何其相似,要是当初有人能救他母亲一把,他也不会

    过上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这时二当家使了个眼色给门外的几个喽啰,只见他们拿着刀斧,狞笑着走向

    杨、李二位姑娘的身后,不出所料的话,这活生生两个人转眼就会被大卸八块,

    成为那些喽啰的盘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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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脸闭着眼长出了一口气,忽然起身冲着那两个喽啰吼道:「滚出去!」

    他平日积威甚重,两个人吓得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二当家却不解地看向他

    ,一个劲地使眼色,他浑然不理,起身对杨、李二位姑娘道:「这些rou菜你们都

    打包带走吧,我寨子里还有事情,就不留客了。」

    杨姑娘惊诧道:「大当家为何突然如此,你方才不是说要留我们住几天吗,

    这冰天雪地的我们也没别的地方去啊。」

    刀疤脸沉声道:「别废话,我叫你们走就走,你知不道我们是什么人?还敢

    住进来,不想死的就快滚,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说毕他起身找了个布袋子,将

    桌子上的rou菜统统倒了进去,一边倒一边说:「你们要走的话趁早,这一带都是

    我的地盘,有我在没人敢抢你们,出了这里,别的响马可不会手下留情,你们最

    好还是别去找那个无情无义的夫君,只怕人没找到自己先搭进去了,依我的想法

    ,最好还是找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打猎种田,过太平日子吧。」

    他有史以来次为别人的事喋喋不休地絮叨着,正说的起劲,忽然有人尖

    叫一声道:「大当家的小心。」

    他愣了一下,抬头一看,只见二当家的站在他面前,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

    口,一柄长剑从他背后插入,剑锋已经透出前胸,正滴滴答答地滴着血液,紧接

    着剑锋转了一转再被抽出,二当家身子也随之一抖,喉咙蠕动着想要说什么,刚

    张开口,一股鲜血喷的出来,最后软软地倒了下去,他震惊之中连忙向前扶着二

    当家,手里装满猪rou的袋子也跟着落在地上,洒的一地都是,一瞬间他忽然明白

    了一切,显然方才二当家为他挡了一剑,不然死的可能就是他。

    刀疤脸愤怒地看着杀死二当家的凶手,只见方才还哭哭啼啼的杨姑娘此时却

    一改柔弱的样子,持剑而立,面若寒霜,剑头的鲜血滴在地上,发出滴答嘀嗒的

    声音。

    这时房间里的众贼终于反应了过来,各个持刀舞剑杀向杨姑娘,谁知那李姑

    娘一改娇弱的模样,从身上摸出一大把飞刀接连掷出,当即射翻了两个人,其余

    六个人则一拥而上,将二女团团围住。刀疤脸大怒道:「杨姑娘,你为何对我下

    此毒手,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杨姑娘冷哼道:「承蒙武林人士看得起,给我们取了个诨名叫天昆二妖,

    我是天山邪女,她是昆仑妖姬,不知大当家的有没有听说过?」

    刀疤脸心头一冷,最近中原的确出现了天昆二妖这个名号,传闻二女善使天

    山、昆仑二派的高深武功,往往以姿色引诱各方豪强争夺,趁其不备则施以偷袭

    ,往往杀人全家,屠尽满门,杀之前还喜欢对受害者施以各种酷刑,手段相当歹

    毒,乱世之中,武林正道自身难保,也就对此女听之任之。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眼前如此柔弱的两个女人竟然就是天昆二妖,他心头既惊

    且怒,二当家的跟随他多年,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杀了,无论对方来头如何

    强大,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于是喝令众人拿下。

    房中的打斗声终于惊动了外面的喽啰,等大家一拥而入的时候,只看见三当

    家、四当家、大头目、小头目都被天昆二妖踩在脚下,有的人还被割去脑袋,血

    流遍地,就连大当家身上也是鲜血淋漓,看起来受了伤。

    天山二妖见惊动了众人,冷笑一声道:「大当家的,算你命大,咱们后会有

    期。」顷刻间已飞出窗外,抢了两匹马,向东飞奔而去。

    刀疤脸那里甘心,他立刻召集马贼一路追杀,扬言谁杀了二女,就可以当上

    二当家,另外还加赏赐肥猪肥羊数头。

    众贼听了暗自流口水,这年头一口生猪比金山银山管用的多,他们也是被逼

    无奈才吃的人rou,而且那玩意吃多了容易失去人性,有些人就是这样才变成眼睛

    发红的疯子。

    马贼们很快骑上马集结起来,各个挥舞着马刀怪叫着冲了过去,底下的步卒

    纷纷散开给他们让路。天山二妖见他们追来,不但不惧,反而神色惊喜,只见一

    个马贼挺矛当先攻来,来势甚快,她回马一枪,立时将那追兵杀的人仰马翻,众

    贼攻势随之一滞,距离逐渐拉开。

    有马贼张弓搭箭正准备瞄准,忽然一枚石子破空而来,正中那弓箭手脑袋,

    打的脑浆迸溅,翻身落马。

    众贼吃惊,只见前面二女虽然一直策马在逃,却不时地回过身来,每次一回

    身,就有一人惨叫着翻身落马,如此死了十几个人以后,他们不敢再追,灰溜溜

    地按下缰绳。

    二女见众贼不敢追来,又回头去牵那些无主之马,不时还下马搜罗地上的尸

    体,连尸体上的衣服也要扒的干干净净,众贼只敢远远看着,不敢再靠近,昆仑

    妖姬嘻嘻道:「jiejie,这群贼囚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要不我们回去再抢一次,让

    他们从此再也不敢瞧不起女人。」

    天山邪女傲然道:「算了,这些软脚虾虽然武功低微,人却还多,我们抢到

    马就行了,别耽搁了咱们的正事。」

    昆仑妖姬点头道:「那也行,这一回咱们收获颇丰,回去一定要好好庆祝一

    下。」于是二女将马儿的缰绳连在一起,串成马队,赶着一路往南去了。

    这里刀疤脸看着二女远远离去之后,终于长吐了一口气,方才他带头追赶二

    女,一枚石子当头射过来,他险些没能避开,擦着脸庞过去了,此时用手一摸,

    只觉火辣辣地疼,后背吓的冷汗淋漓,此时被冷风一吹,整个人都有些哆嗦。

    不言这群响马如何丧气,且说离此处一百多里的一个地方,山腰里有一处已

    经废弃的营寨,破破烂烂的矮墙里面,只有一些茅草屋立在那里,由于积雪的覆

    盖,从外面看起来好像很不起眼,然而只要一进去,就会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而且这些人都是衣衫褴褛的女子,一个个蓬头垢面,廋骨嶙峋,面有菜色,连

    喘气都费力,咳嗽声不绝于耳,可以说大部分人看起来已经濒临死亡状态,屋里

    虽然生了一点小火,却还是寒冷异常,众人紧紧靠在一起取暖,有人甚至饿的忍

    不住拿茅草往嘴里塞,被旁边的人用力阻止。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氛,有许多人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正哭的伤

    心,有人道:「小环不行了,看起来已经没了呼吸。」

    一个中年妇女听了费力地走过去,用手摸了摸那个叫小环的身体,接着摇了

    摇头,众人见此更加伤心,只是哭的声音都不大,看起来她们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几个还算强壮一些的妇人于是走了过来,用担架将尸体抬了出去,扔在屋后

    的一处大坑,只见坑里已经堆了许多瘦骨嶙峋的尸体,已经被积雪所掩盖,只露

    出一些青色手脚。

    屋里抽噎声不止,有一个青衣妇人有气无力地对大家道:「已经五天了,她

    们看来已经凶多吉少,我们不如都散了吧,看看别处有什么吃的,或许能多活几

    天。」

    另一个蓝衣妇人道:「冰天雪地的,你出去只怕一晚上也挨不过,还是再等

    等吧,我相信她们一定会赶回来的。」

    青衣妇人含泪道:「横竖都是一个死,出去碰一碰总比在这里等死好,愿意

    跟我走的就跟来,不愿意的就留在这里。」说毕艰难地起身,一步一步往门口挪

    了过去,然而她的响应者聊聊,因为大部分人此时已经饿的站不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道:「你们听,是马蹄声。」众人细细一听,果然有隆

    隆声由远而近,听起来不像是一两匹马,而是一大群马,大家傻了眼,惊恐道:

    「莫不是响马,这回咱们是死定了,听说他们专吃女人的rou。」

    众人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此时更显菜色,只得相互依偎着屏住呼吸,瑟瑟发

    抖地等着厄运地降临。许久之后,茅草门被轰然踢开,一股寒风吹了进来,一个

    人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对着里面的人道:「各位姐妹可好,对不起我们回来晚

    了!」只见她白衣飘飘,腰缠红菱,头戴宝珠,意气风发,神采夺人,在灰暗的

    人群里恍若神仙妃子。

    众人见了她,不但不惊恐,反而喜出望外,就连最虚弱的人此时也用力地抬

    起身子,屋子里的阴霾气氛一扫而空,女人们原本空洞的眼神齐刷刷地有了光彩

    ,冲着来人呼喊道:「赵女侠,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终于有救了!」许多人喜极

    而泣,呜呜地哭了起来。有许多人不顾浑身乏力,颤颤巍巍地朝她开始跪拜起来。

    她冲众人和善地笑着,身后跟进来一个穿杏黄色小袄的女子,手持马鞭,顾

    盼生辉,众人见了也连忙向她行礼道:「姚女侠也回来了,太好了!」

    此二人正是赵羽的两位前妻,赵欣和姚珊,当日流寇来袭,赵羽全家搬到睢

    宁县城,匆忙中忘记了还关在地牢里的她们,幸而得蒋英相救,她们才得以脱身

    ,后来青城派邀她入派,被她严词拒绝,只因为她天性好自由,不愿受门规约束

    ,只是这样一来,无处可依,只在睢宁乡野游荡,饥寒交迫,差点冻饿而死,无

    奈又返回赵家庄寻觅赵羽未带走的一些吃食,不过只坚持了不久,残粮吃完,她

    们被迫离开赵家庄往南走,沿途遭遇一些从战场下来的散兵游勇和流寇土匪,二

    女武功本来就不低,又聪慧过人,于是用计诱杀散兵流寇,夺得不少钱粮,

    日子倒过得还不错,杀的人多了,那名声就传开了,因为赵欣喜欢虐杀,姚

    珊喜欢色诱,又使得是天山和昆仑派的武功,故此二人被称为天昆二妖。

    原本二人倒也过得逍遥自在,后来遇到一队闯营士兵押着大批妇女往北而行

    ,赵欣和姚珊实在看不过那些人把女人当军粮,商量一番后,杀退了看押的士兵

    ,救了这群被裹挟的妇女,只是人口太多,足有一百来人,她们两个辛苦收集的

    粮食很快被吃光,附近也没什么人家好抢,于是打起了响马的主意。

    方才她们两个抢的就是刀疤脸所在的一伙马贼,倒也收获颇丰,一下缴获十

    五匹杂马,而响马习惯随身携带干粮,因此马匹背上也带有许多粮食,够这许多

    人吃一段时间。

    欢声笑语之中,赵欣令人在院子里起了大锅,烧起大火,煮起米粥来,她对

    众女道:「吃了我的饭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将来必须听我的指挥,如有不从

    ,严加惩处。」

    众人连声答是。赵欣又正色道:「我这里也不是菩萨庙,不会施舍无用之人

    ,你们有什么专长就尽管使出来,谁要是敢懈怠了,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说

    毕她从腰间取出一支红梅,插在高耸的云鬓上,对众人道:「从今以后,咱们就

    叫红花会,杀尽天下负心汉,为咱们闺阁争光,凡我教众,以红花为号。愿意加

    入的,就去领粥喝,不愿意的,请自行离开。」

    姚珊于是带着众女对她叩拜道:「诸位姐妹愿听掌门号令,生死相依,此生

    不渝。」赵欣豪情壮志,与众人畅怀大笑。

    不言红花会如何发展,且说当日秦丽华在睢宁县城与闯营大战,由于西门守

    将陈继铠投降,城破之后寡不敌众,只得率军突围,但是敌军围裹甚厚,待到她

    逃出之时,身边只剩十几骑,其余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她本人身上也多处受闯

    ,显得极为狼狈。

    正当她坚持不住的时候,迎面来了一队人马,看旗号是白杆军,登时大喜,

    连忙上前与姑妈秦丽君相会,两人终于得以见面,不免相拥而哭。良久之后,二

    女携手进了军帐,屏退左右,述说离别之情。

    秦丽华在短暂的喜悦之后又含泪道:「我早就给你发了信鸽,你的救兵怎么

    迟迟不来?」

    秦丽君拭泪道:「收到你的求救信之后,我们就急忙赶来,只是对方显然是

    想围点打援,我们被数不清的流贼包围在刘家庄一带,自身难保,根本抽不出人

    来救你。」

    秦丽华早料到此节,闻言叹息一声,流出滚滚的泪来,这是她参军以来

    次品尝败绩,各种负面情绪涌上来,又埋首在姑妈的怀里大哭。

    秦丽君叹息着抚摸着她的长发,安慰了许久,她才渐渐止住哭声,看看左右

    ,又对她道:「你那心上人呢,怎么他没能逃出来?」秦丽华不听则已,一听哭

    的更加厉害了,抽噎了半天才道:「城破之后,咱们就断了联系,也不知道他逃

    出来没有,不过他jiejie武功高强,应该能护得了周全。」

    这时一个女孩走了进来,看见秦丽君之后大喜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秦丽华抬头一看,来者正是她的贴身丫鬟燕儿,曾经她还为赵羽治过伤,一时又

    悲又喜,与她相拥而泣。

    此战之后,白杆军损失惨重,秦丽君为了平安将队伍带回四川,避开流贼主

    力,一路往西南缓缓而行,闯营素知白杆军的厉害,竟然不敢追击,只是派人远

    远监视着。

    秦丽华多次想返回睢宁打听赵羽的下落,可惜秦丽君怕她做出傻事,一直对

    她严加约束。

    数月之后,大军行至崇山峻岭之间,此时正值冬月,大雪纷飞,道路泥泞,

    随军的大炮也被迫扔掉,粮草也开始艰难起来,秦丽华正为军粮发愁,忽然有人

    奏报道:「禀告小将军,我军粮草被劫,损失颇大。」

    秦丽华近日没有收到大股敌军的动向,倒是遇到不少土匪,这些人她并不放

    在心上。

    谁知粮草竟然在此时被劫,她登时大怒道:「查明是那伙匪徒了没有,咱们

    为了赶路,本不想去招惹他们,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劫官军的粮草。」

    那传令兵道:「负责押送的马将军捉了两个俘虏,正在严加拷问,将军可以

    去问他。」

    秦丽华连忙披挂了盔甲策马而行,走没多久果然见两个女子被绑在树上,正

    被士兵用鞭子狠狠地抽。秦丽华连忙赶过去阻止了士兵,下马对那两个女俘虏道

    :「你们身为女子,怎么也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居然还敢劫我军兵粮,老老

    实实交代了,少吃些苦头也好。」

    那女俘虏虽然被打的满身是伤,见秦丽华问起,依然侧过头不予理会,看起

    来倒也十分硬气,比一些男子还强。

    这时押送粮草的马将军赶来对秦丽华行礼道:「属下拜见秦将军。」秦丽华

    摇手道:「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明明是良家女子,怎么会是劫道的土匪?你别哄

    我,回头我查出来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那马将军连忙点头哈腰笑道:「属下先前也觉得奇怪,这女子怎么也做起强

    盗的勾当来,后来听守粮的士兵都这么说,他们说那些女子虽然武力一般,不过

    个个都是悍不畏死,尤其还有两个带头的,那武功容貌都是一流,所向披靡,无

    人能挡,这才被她们劫走了军粮。」他次遇到这种事,一边说一边还面带笑

    意,只觉得荒谬绝伦。

    秦丽华登时大怒,一鞭子抽在马将军身上道:「被几个女子劫走了军粮,你

    觉得很好笑是吧,咱们军法是怎么规定的?失职者一律处死,来人,给我拖下去。」

    那马将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一变,登时跪在地上求饶道:「卑

    职失职,请将军看在我多年追随你的分上,饶了卑职一命。」

    秦丽华见他服软,这才闷声道:「军令不是儿戏,限你三日之内夺回那批军

    粮,戴罪立功,否则定斩不饶,去吧!」那马将军涕泪纵横,连声道谢,随后又

    是脸色一变,看见那两个女俘虏气不打一处来,飞身一脚踢在一人腹部上,恶狠

    狠道:「再不给我交待,老子叫兄弟们过来轮流cao你,把你cao死为止。」

    那女俘虏别的不怕,却怕受辱而死,只得含泪道:「别这样,我都告诉你。」

    马将军狞笑道:「这还差不多,看你这么乖巧,等会给你个痛快,赶紧说!」那女俘虏犹豫了良久,看看那些凶神恶煞的兵丁正用yin邪的目光扫视她的身子

    ,吓得浑身颤抖,终于忍不住抽噎道:「我们是红花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