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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玥带出来的人都是亲信,这会儿只要她们主子不反对不说话,那一晕两哭的三人便也没多说一句不该说的。程紫玉又指向了柳儿。“好在我身边带了个会武的丫头。我这丫头是当日重金从金陵买来,一身好武艺,今日却是有了用武之地。她冲上前后,总算勉勉强强拦住了这男子。他二人缠斗起来,我呼叫了几声,多亏有一队巡守就在附近,快速赶来包围了男子,合力拿下了他。倒是不想,这男子还是个名人,好几个卫兵都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时我才知晓,这人是四皇子身边叫做肖怀的心腹。”那队巡守上来证实,郡主所言属实。说他们拿下肖怀后便将其缚起并控制,又赶紧去求助并向五皇子通报……李将军和五皇子来得早,第一时间又安排了医女过来。医女再次上前证明,她到之时,王侧妃状况凶险,已有流产迹象,好在鸿运高照,暂时将状况稳定了下来……朱常安张了张口,无从辩驳。金嬷嬷依旧在装死,魏虹也压根不看他。而程紫玉带来的那近乎于事实的经过更让他找不到漏洞,无从下手。皇帝点头,示意于公公上前询问王玥,是否肖怀推了她?王玥睁开了眼,是这么回答的:她没看清,只见一阵蓝影飘过,随后她就后背一沉,被推飞了出去,她腹部撞上高缸,疼痛让她当时便神志不清了……她是聪明人,她没撒谎,没栽赃任何人,也没指证朱常安,她最大程度地保全了自己。对她而言,这么说是最好的选择……事实其实已经很清楚了。皇帝心下已有了判断。金玉和肖怀压根不该出现在宴席,此刻却出现在这个废院,其实就已经没跑了。在场就那么几个人,论能力和可能性只有肖怀。王玥口中的“蓝影”,在场那几人也只有肖怀是一身蓝衣。更何况人证物证俱全……反过来说,若程紫玉在胡言,在污蔑,在说谎,那么王玥肯定会出面反驳,昭妃的嬷嬷也会嚣张咋呼,她们一定会喊着冤枉,求着严惩。可此刻她们一个个都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难以启齿状,分明就是左右为难……经过很显然了。皇帝走上前,冲着肖怀胸口,一脚踹了出去。“谋害皇室血脉,你该当何罪?”肖怀一凛,摇着头看向朱常安。朱常安既怕肖怀被废,又怕肖怀不小心抖出些什么,还在努力抗争。“父皇,肖怀说不是他做的。咱们不如听听他要说什么?”旁边朱常珏却是一声嗤笑。“事到如今有什么好听的。四弟,他吃里扒外,不忠不孝,谋害皇室血脉,还偷了你的人……几罪并罚,足够他死上许多次了。只要他不是个傻子,都不会承认吧?他的话,不作数的!”这种时候,若不顺便落井下石,朱常珏都觉得对不起今日这热闹。他忍不住看了魏虹好几眼。今日这戏,也不知怎么演的,比他想象中还要精彩,关键是他的手干净清白,看这帮人狗咬狗,倒是有意思……而那边朱常安深知他的兄弟们墙倒众人推的性子,直接砰地跪地。“儿子以为此事定有蹊跷,父皇,这事颇为怪异,肖怀是儿子的手下,儿子对他品行还是略知一二的。儿子觉得这事还需要仔细彻查,父皇能否将这事交给儿子来查,儿子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父皇,这事证据确凿。”朱常哲压低了声音。“若将已板上钉钉的证人证言视若无睹,坚持再查,未免有损皇室和朝廷威严威信,这么多宾客都在,事关皇室颜面,王家那里也得给个交代,所以这事还是赶紧了结……”“五弟,父皇自有决断,你别妄图影响父皇判断。你的人赶巧不巧,却正好危机时刻经过这个废院,只怕也不是很干净。父皇,您不觉得奇怪吗?哪有那么巧合?”“四哥,你这话说得荒谬!出事的第一时间,我这个做弟弟的就赶来了现场,给你抓到了凶手,救了你的妾室和孩儿,你不谢我还来疑我?您未免太不地道了!您的认知也有问题!什么?内防交给了我,巡守的卫队就是我的人?卫队职责本就是四处巡守,巡视到附近有何不对?真真可笑至极,您不追究您的人为何作jian犯科,却质疑负责宴席安全的卫队?”朱常哲很能拿捏皇帝的心理。朱常安那个傻缺,想跟他斗?“普天之下莫非王兵”,他质疑卫队,就是质疑了皇帝。抠个字眼,就能让父皇恶心死他!“四哥,按着您的逻辑,难不成我还未卜先知提前知道这里有大戏?提前安排了卫队在这里守株待兔?难不成还是我派人从昭妃娘娘那里绑了你的贱婢,又找来了您的手下栽赃?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您对尽忠职守的卫兵这么大意见,莫不是怪他们坏了您的好事?”朱常哲的话锋这么一转,恰恰又转回了先前程紫玉所提的“胡言乱语”,也更向众人印证了今日朱常安的古怪行径,顺带还给朱常安拉了好大一圈来自卫兵的仇视……程紫玉知道朱常哲能说,没想到这么会说。合作还是那么默契愉快。她会意,马上接话。“其实四皇子不说,我也想求皇上做主好好查一查。为何先前一个个都咬定金玉在与程家管事不轨?一路过来我一直在好奇,程家管事没有帖子,怎么进了这王家?怎么可能摸到这处?程家管事做货都来不及,如何青天白日与后宅的金玉接洽上?这肖怀分明是在冒充我们程家的管事!肖怀,你究竟意欲何为?是谁指使你假扮程家人?”朱常安很想辩驳,却无从开口。他知道,不但大势已去,危机还再次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可程紫玉连让他应对的时间都没给,这会儿又正在点名魏虹,“魏小姐您为何一口咬定见到了我程家管事?可是有人收买了你?”魏虹本以为没她什么事了,这会儿被点名,吓了一跳。“没有没有!”她当即就冲着院门外边点了两位姑娘的名,说她没有撒谎,没有被收买,是她们三人都瞧见的。两位姑娘在那儿指天誓地保证所言均确实。“就是这个人!”两人一道手指肖怀异口同声。“先前我们正是尾随他来到这儿,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