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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没去成,可欠下的货却不能不给,林夫人的寿礼,也必须捯饬。此外还有朱常安的货,先前定下的两月之期,现已过去近半。按着老爷子的意思,是先不做了,要她将手上所有活计全都停下,全力掌家,大不了就是赔付银子。毕竟此刻程家因被害而焦头烂额,所以她这个苦主违约也并不会对程家的名声造成影响。可她却不能!朱常安的货是赠予太后的寿礼。别人不知她却晓,太后两个月后就将南下,万一有人拿这次她违约了太后的寿礼做文章……她非但不能冒这个风险,且这份礼她还敷衍不得,必须得做好了!另外,她若一违约,岂不是恰好给了朱四就此纠缠上程家的机会?那不行!所以,即便紫翌轩没有一个酒囊饭袋,所有人都在全力以赴,可她还是缺助力!尤其是面对对外事务时,她一院子的女子实在太不方便!不过谁也没想到,程紫玉没有从长房选择帮手,甚至略过了她那个早就正装等在了前堂的亲爹,反而是选了她那个不学无术的三叔!程紫玉带着她的人在青楼找到了程明……她这么做自然是有过考量的。二房程颢之所以会连家族大义而不顾去选择铤而走险,除了对财富的渴望,明显就是怕将来老爷子归西,待她掌家后,整个二房会被剔除出程家。眼看她技艺越发纯熟,可他们二房却连傍身的一技都没有,他们自然慌张。而老爷子对她越是信任和偏宠,他们未雨绸缪的心思便愈盛,最终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所以,她绝不能重蹈覆辙。她要给所有人看到,她这个掌家人不仅有家族使命感,更有容人之量。她要的,是整个程姓家族的强大。她更要整个家族上下的团结!这是其一。此外,就程明前世挡在官兵刀前,带着御赐牌匾和祖宗牌位凛然赴死;而死前有一大群的三教九流听他召集;死后有秦楼楚馆为程家暗诉不平……她知道,她的三叔绝对不是无用之辈!毕竟,程家人也就是痴一点,倔一些,却没有一个是笨蛋!程紫玉上一世从未了解过这个三叔,这一世,她很想亲眼看看,她的三叔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当她到整个荆溪最大的一家青楼时,程明正在一位叫做楚红的姑娘房里。程紫玉是当着满堂的宾客大大方方走进的青楼。不管是本地乡绅土豪,或是来往客商,甚至老鸨姑娘,又有几个不识她?当时她走路带风进了场子,一时间,竟连丝竹歌舞都停了,所有视线都齐刷刷打向了她……下一瞬,不少的相熟的客商竟是与她打起了招呼。老鸨不知她前来的目的,不敢得罪又不好纵容,更不知该哭还是笑,是该拦还是迎,最后还是被程紫玉出手的大银锭子给堵上了嘴。当程紫玉推开楚红的房门,程明面红滴血,腾地暴怒起身。“胡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能来这种地方?成何体统!出了事怎么办?赶紧给我回去!”这是程明十几年来第一次扬高了声音跟程紫玉说话,更别提如此呵斥。程紫玉却是笑了笑,他恼的,不是她撞破了他的好事,而是此行损了她的名声。这个三叔,果然没有让她失望。而程紫玉已然发现青楼所用的陶器瓷器,都是出自程家,连大厅走道里的装饰,楚红多宝阁上的物件,也无一不是程家所出。且这些款色,都是最新主打。在青楼这种文人sao客,南北客商聚集之地,这对程家出品货物的推广效果不言而喻。可青楼主子对陶艺再在行,也不可能有如此超前的敏感度和预判度。所以,是程明一直在以他的方式为程家出力。“三叔,我需要你回程家帮忙!”程明做了多年闲云野鹤,此刻自断然拒绝。“我舍不得楚红!”在两人几次言语往来后,程明竟是找了这么一条理由。程紫玉瞧了眼那气质出众的美人后,给了同样荒唐的回复。……第一五二章最大赢家程紫玉毫不迟疑便给出了回应。“那我助你把楚红娶回家!”“老爷子不会同意!”“只要你应,一切有我!”半晌后,程明开口。“就凭你这一句,我什么都不要了,跟你回家!”程紫玉大舒一口气。她就知道,一个那般看重家族之人,又怎会让家族名声蒙羞呢!他再喜欢楚红,也不会娶。程紫玉却是在离开前给楚红留下了一只箱子。楚红打开,里边银光四射……这日之后,程明坐镇去了程府外事堂……而程翾离开后,整个二房再次开始了鸡飞狗跳。华氏依旧一哭二闹三上吊,而青玉则“病”得不省人事。程紫玉早已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去收拾她们。索性,她将桂儿派去了二房。桂儿到来时,华氏正在院门口与守门婆子纠缠。桂儿二话没说,将华氏反手一抓,直接扛起,径直给扔去了房中床上。随后她便搬了张椅子坐在了床边。华氏咆哮着往床下蹦,却被桂儿一脚勾了回去,直接撞上了床箱,疼得她叽哇乱叫。华氏再不管仪态,破口大骂,不知从哪儿翻出了把匕首就冲着桂儿刺去。桂儿有些恼,在夺过匕首的同时顺便将华氏手指反向掰了掰。咔嚓一声响,想也知道定是哪里断了。伴着杀猪般的嚎叫,一大群婆子冲了进来。华氏口口声声指责桂儿害了她。桂儿直接承认了,又云淡风轻解释到:“二夫人不知从哪儿找了匕首要自尽,我好不容易夺下了匕首。情急下力气过了点,伤到了二夫人,是我的错!但二夫人您不报救命之恩便罢了,可不能冤枉了奴婢!”众人瞧见那匕首上还刻有一“华”字,自然全信了桂儿,直接退了出去……华氏快疯了,伸手就要上来掐桂儿的脖子,桂儿却连匕首都懒得用,只一巴掌甩下去,华氏的手臂便被她打肿了……几次下来,华氏唯有坐靠在了床角,大口喘起了气。好一会儿后,她突然变了张脸,从床箱抽屉里找了两枚银锭子,摆到了床沿桂儿面前。“姑娘功夫这么好,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