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角

    雨过天青，燕辰打开房门，看着院中美景只觉得心旷神怡。

    他一早就像只忙碌的小蜜蜂般，到处张罗。

    见到穿戴整齐、气色红润的金梨时，还高兴地上前拉着她的手，“娘子，早膳快好了，你帮我去看看柏先生起了没？”

    金梨听他说起柏荇，想着这人不久前还在她的床上，心里抖了抖。

    她做贼心虚，连忙推拒道：“相公，还是你亲自去请吧，这样更有诚意些。”

    燕辰想想也是，便赶忙去请，才到半道上就见到神清气爽的柏荇，燕辰与他话了会儿家常后，两人便又开始讨论起话本子的事。

    三人一起用早膳时，金梨到底心中有鬼，匆匆吃了几口，便借口铺里上工快迟了，急忙出门。

    柏荇倒是好整以暇地用完早膳，便又留下来继续讨论话本子改编之事，打算尽快将这件事敲定，好让燕辰开始着手将剧本写出来，同时又与他商议了话本子以及剧本的卖价，这才算完。

    ***

    金梨来到铺子里，才一穿过铺子的后院，正要往乳间那儿的甬道走去，便见一群乳娘正围着窃窃私语。

    她走到近前，便听到这些乳娘在讨论谁谁谁辞工的事。

    “……翠娘说那儿开了这个数呢！”

    说话的乳娘比了个手势，引得另一名乳娘不由惊呼，眼里发亮，赶忙拉着她急切问道：“真有这个数啊？”

    那乳娘点点头，“只可惜那儿招人比起这儿要严苛得多，不然我也去了。”

    金梨离得远，没看见那乳娘比画的数字是多少，也不知她们说的是哪儿，但听着就像是有人上他们铺里挖角来了。

    她立马就想起了街尾那家模仿他们的铺子。

    可若真是那家铺子，在她的推测中，那间铺子的定价很可能是要比他们低上几成的。

    再者，就算他们省去了装修铺子的一大笔开支，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给食娘开出高了几番的月俸，不然只怕难以为继。

    金梨只觉得这其中定有古怪，不过既然那名乳娘提到了招人严苛，说不定也不是街尾那铺子，而是什么其他的花楼，毕竟他们这做壁洞的，招人要那么严苛做什么？

    毕竟壁洞这儿与传统食铺不同，食娘们不需直接面对食客，如此便省去了许多麻烦，招人的条件也比以往宽松。

    尤其是许多食娘还是他们从普通人里招的，往往只能适任一个岗位，至于她们要不要兼任，全凭自由意愿。

    只是若是花楼真来他们这儿挖角，他们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花楼算是这行当里的高收入代表，只要食娘们自己想明白了，他们也不能拦着人家发财的路。

    不过这事倒是给她敲响了警钟，她还得催催陈大夫那儿，让他早些将保养品弄出来，也好给这些辛苦奉献的食娘们发福利，同时还能多少提升她们对铺子的忠诚度以及归属感。

    金梨想着这些事，便打算进入乳间，只是在进去前便被乳间的管事娘子给拦住了。

    管事娘子与她商议道：“梨娘，你近日下午要是没事的话，能不能也来上工，最近一下子走了几个乳娘，我怕乳洞这儿支棱不开。”

    金梨听了这话有些意外，却仍是爽快应下。

    联想到刚刚听到乳娘们的议论，她眉心微微蹙起，借口要去小解，便悄悄去寻了李掌柜。

    李掌柜此时也为了缺工的事一筹莫展，一下子走了七八名乳娘，他临时也凑不出人来填上这窟窿。

    见金梨找来问起这事，他便说了自己的猜测，“我估摸着，这些乳娘怕是都去了街尾新开的那家月上人间了。”

    金梨蹙着眉头，“屄洞以及xue洞那儿也有一样的状况吗？”

    李掌柜摇头，“那倒没有，屄洞以及xue洞那儿近来没人辞工，且屄洞那儿有不少屄娘近来都在xue洞兼职，拿的月俸比以前高出不少，都挺满意的，还得多亏你前阵子提的建议。”

    金梨听着李掌柜这话却是若有所思，“李掌柜，劳烦您找个生面孔去月上人间那儿，看看他们是怎么个玩法。”

    “另外还得把辞工的那些乳娘资料都找出来，稍等休息时我来找您拿。”

    她的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还需要验证一下。

    眼见上工的时间快要到了，她便又赶紧回了乳间。

    她来的稍晚了些，便见以往满满的乳间这回空了好多出来。

    路过其中一间乳间，她还看见了管事娘子正在解开上衫……

    她赶紧加快脚步走过，全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却在心里暗暗决定得在李掌柜面前提一提这管事娘子，如此敬业的宝贵人才，得好好留住才是。

    ***

    待到了中午换班休息，金梨便来寻李掌柜了，她稍稍翻了翻这些辞工的乳娘在铺里登记的名册资料，便问道：“她们都是只在乳洞上工的？”

    “欸，先前登记去屄洞、xue洞兼任时，这几名乳娘都没有来登记。”

    “也就是说，她们这些人的月俸每月加上分成大概都在四、五百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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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八点还有一更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