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申屠弘量的过去
婢女将边雨霏领到了一间较为隐蔽的屋子门前,恭敬对着门前行礼道:“启禀宗主,边姑娘带到了。” 还没等婢女抬起头,面前的房门突然自己打开,将二人吓了一个激灵!婢女对着边雨霏做了个请的手势,边雨霏犹豫了一下便迈步走了进去。边雨霏刚一进门,身后的门便自己关了起来。她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背对着她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负手而立,望着面前的一副画像,沉默不语。 边雨霏稳了稳心神,清了清嗓子,抱拳恭声道:“边雨霏见过申屠前辈!” “边雨霏?倒是个好名字,是折梅为你起的吗?”申屠弘量淡淡的问道。 边雨霏点了点头说道:“当年我娘死后,师傅便收留了我,边是玷污了我娘身体那个男人的姓,雨霏二字由师傅所赐。” 申屠弘量盯着面前的画像,惆怅道:“任你风华绝代、盖世无双,终究还是抵不过时间!折梅,二十年前那一眼却没想到就是咱们的永别!” 边雨霏抿了抿嘴,鼓足勇气说道:“申屠宗主,在下斗胆问您一句,您与家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申屠弘量缓缓转身,紧盯边雨霏的双眼,沉甸甸说道:“折梅是我的亲jiejie!” “什么?!我师傅是你的jiejie!”边雨霏此刻感到无比的震撼,惊声喊道。 申屠弘量点了点头,眼神淡漠。 “可...可我从来都没听师傅说起过她还有个弟弟啊!”边雨霏还没缓过来,结巴的说道。 申屠弘量没有开口解释,而是指着身后的那张画像说道:“你知道这画中的女子是何人吗?” 边雨霏向前走了几步,画中的女子高髻堆青軃碧鸦,双睛蘸绿横秋水,如花解语,似玉生香,端庄优雅,秀外慧中,怎可用一个美字形容?就连边雨霏这么一个女子都不禁看呆了眼。 边雨霏怔怔的问道:“是申屠前辈的爱人吗?” 申屠弘量摇了摇头,淡淡道:“她是我和折梅的娘亲。” “啊?!娘...娘亲!”边雨霏惊声道。 “对,娘亲,只是她在我小的时候就死了,被人逼死了。”申屠弘量本来平淡的声音终于在这一刻泛起了波澜。 “那...那您和我师傅...”边雨霏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申屠弘量的眼中露出了回忆的神色,他叹了口气说道:“自从她走后,我便与寄琴两人相依为命。折梅老太这个称呼我不习惯,还是叫她的本名的,这个名字我若是再不叫,恐怕天底下就没人还记得了。寄琴对我既是姐,又是娘,哪怕她今日讨得一个馒头,也会把这个馒头给我吃,那几年过的虽然贫苦,却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边雨霏迫切的想知道后面的事。 申屠弘量自嘲的笑道:“娘亲被人逼死的事,我久久不能忘怀!寄琴则不同,她不愿再继续追究下去,她经常跟我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倒要问问这世道,冤冤不报凭何为人!我为了替母报仇,离开了我jiejie,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不归路?自那以后,前辈就加入了魔教吗?”边雨霏疑惑的问道。 申屠弘量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当时我没有任何的武功,魔教弱rou强食,那样的我在魔教根本活不下去!当时通天王朝还没建立,我加入了玄唐王朝侧翼军,成了玄唐王朝的一名步卒征战四海!或许是我命大,又或许是我敢拼,我不但没死在沙场上反而在侧翼军中的地位越爬越高,最后甚至直接被选中加入了太子的亲卫队,护卫太子的周全!” “那您这般登峰造极的功夫难不成也是那时候练出来的?”边雨霏皱着眉头问道。 申屠弘量犹豫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不能与你细说。本座这身功夫,事关前朝机密,听了去对你无益。” 边雨霏点了点头,示意申屠弘量继续说下去。 申屠弘量叹息道:“人老了便爱说一些旧事,这些事我本不愿与你们这些小辈提起,但如今寄琴已死,这世上唯一与她有关系的只剩下你我二人,我也只好与你唠叨唠叨。” 边雨霏摇了摇头,开口道:“前辈说的哪里话,前辈愿意与晚辈说这些晚辈不胜荣幸,而且晚辈也愿意听一些家师的往事,还请前辈细细说来。” “细细说来?怕是说不来了,太多的事我已经遗忘了,这些事我本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忘,可是终究还是抵不过时间啊!”申屠弘量满脸的萧瑟,在这一刻,他不是那个魔教至尊,也不是那个武林第一,他只是一个老人,一个无亲有情的老人。 边雨霏犹豫了一下,咬着牙问道:“前辈,我有一事,不知该问不该问。” “问。” “我师傅是您jiejie,可为什么我师傅看上起如此老迈,而您看上去却不过中年呢?” 申屠弘量笑了笑,看着边雨霏道:“我今年应该已经有九十二岁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再苟活个甲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甲子?!那岂不是您的寿命能活到一百五十岁以上?!”边雨霏瞪大眼睛问道。 “其实...只要寄琴愿意,她再活了二、三十年绝对可以!只是没想到钟志行竟然对她下狠手!钟志行,本座有朝一日定要将你费尽半生心血打造出来的黑甲军杀个精光!以解本座心头只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申屠弘量爆发出了无穷的压迫敢,这一刻,他才是那个无视天下英雄的武林至尊! 边雨霏被申屠弘量突然爆发出的其实压的有些喘不过来气了,她甚至有一种想要直接跪在地上的冲动,正当她坚持不住差点跪下的时候,他周身的那些压迫敢瞬间消失,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边雨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呼了口气说道:“那,后来呢?前辈与我师傅为何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