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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色大增不是正常?夫人梳妆手艺确实惊人,喻某此前从未见过。”连微:……这话她没法接。喻扬似乎没看出来她的失语,又重复一遍之前的话:“敢问郡守大人现在何处?在下何时能拜访?”连微盯着他诚恳中透着紧张,紧张中透着惭愧的眼睛,觉得良心很疼。这位不会是真的爱戴那位郡守吧?希望喻扬的君子风度能够撑住听到她说出真相以后保持冷静,不要打她,否则她也只能……拼了老命地跑了。在心里做了会儿建设,连微咬咬牙,直接道:“栾尉成他死了。”“……什么?!”连微从头到尾给他解释了一番,从符骞的身份到和扈郡的过往,从栾尉成突然下手到他们被逼上梁山。大体情节没变,但把他们的早有预谋不甚被阴,春秋笔法成了无辜的受牵连者奋起反抗。“所以……?”喻扬被忽悠得有点发愣。“所以,府中现下正是用人之时。”连微眨眨眼,诚挚道:“喻先生大才,看账本这种小事,应当是会的吧?”话语神情,满满的都是期盼。本以为还要再鼓动几句,没想到喻扬捋了捋,竟是没怎么推搪。“征西将军之名,世人皆知。扬愿效犬马之劳!”那一瞬间,连微看他就像在看一个小天使。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宿将军会念叨喻扬这么久了!.扈郡之北的平原上,风雪漫天,一支五千余人的精兵正原地驻扎。前方就是玉屏关凭依的巴岭。行进了半日余,天又冷,人困马乏的不宜直接入山,符骞便下令在此停驻,休整片刻。将士们各自取出干粮,就着烈酒嚼咽暖身。而大军之中,符骞坐在马上,沉静地看着匆匆而来的斥候。——为什么不是坐在符合他身份的帅帐里?因为他们此行轻装简从,压根没带什么辎重。人背马驮,一人带上三五日的口粮,就这么出来了。得亏宿鸣手下这一批人多是当年老兵,信任犹在。目前军心还很稳定,黑压压一片但见人头,未闻喧杂之声。这边斥候呈报道:“前方道路山林茂密,两侧崖高,我等未见异状,倒是碰上了此前领兵离开的崔都尉。”遇上了昨日带兵去追督察使的小将?这倒是意外之喜。虽说平常就不会有守关将领随便派人在山道上埋伏空气,在这样的雪天可能性更小。但毕竟不能确定安全,一旦受了埋伏,便要吃个大亏。若能与崔都尉会合,确定他那边追踪的情况,便能得知他们的行踪是否外泄,从而推知接下来的行动安全与否了。“崔都尉在何处?”“属下一见到人,便快马回来传递消息了。崔都尉那边有些麻烦,大约还要半个时辰。”符骞十分不解:“他不是有马吗?难不成双方打得竟如此胶着,连马匹都战死了?”“这…”斥候顿了顿,道,“以属下之见,看情形,倒像是那位督察使太能跑,崔都尉不得不遁入深林去追,以致…以致伤了马腿。”符骞:…通往玉屏关的这一条裕径他是走过的,两侧山崖坡度极陡,人尚且不好过,马匹更不用说。这是怎么“遁入深林”的?“你带人去,接他们回来。”尽管狐疑,符骞还是道。这漫天的雪,且不说等上半个时辰会耽搁多少战机,光是在雪里站着不动这么些时候,手脚也都要僵了。斥候领命,带上两匹好马离去。步行的半个时辰换作马匹果然快速,不过片刻,符骞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几道身影。衣衫褴褛,发冠歪斜,满面尘灰,要不是这姓崔名恭的年轻都尉他认得,怕不要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难民。符骞有点相信斥候的说法了。到得近前,崔恭压着手中缚住的汉子跪下,自己行了一礼,闷声道:“幸不辱命。”符骞抬手让他起来:“你带的其余人马呢?还有那一队护送的弓兵呢?”“属下的那些马都不顶用了,此时还在后头。那些弓兵…”崔恭嫌恶地看了手底押的人一眼,“箭已用尽,还被他拿来拖延时间,已死得差不多了。”身为领兵者,最厌恶的便是这样无谓地拿手下人的性命不当命,明知不可还要拿去填坑的做法。敌方的人命贵贱,符骞没有兴趣。他知道已经解决了即可。现在更困扰他的是另一个问题:“你们的马是怎么伤的?”崔恭闻言苦笑道:“这位督察使太能跑,我等追逐时情急,踏入了结冰的山溪,或者被碎冰划破马腿,或者在湿滑的卵石上跌倒…”仔细一看,他的衣角裤脚确实有冰棱子悬着。“追过山溪还没完,这人十分顽强,攀着山壁的树干往上爬,偏偏轻功又练得不错…属下很是废了一番功夫,这才复命迟了。”符骞看他确实是奔波一天之后心神俱疲的模样,挥手道:“无妨,来得正是时候。你去后头吃点东西歇会儿。有了此人…”他的目光看得督察使浑身一颤。“一会儿入关就轻松多了。”符骞笑道。☆、第40章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督查使露出明显的抗拒之色。符骞居高临下,把这点不情愿看得明明白白:“怎么,不想配合?”他扬了扬眉,神色间不很在意。督查使压下内心耻辱,垂头不言。“我还没说要你做什么呢。”符骞轻轻一甩马鞭,在空中打出一道夹着碎雪的气流,刮过督查使的脸。他说:“一会儿入了夜,你去那玉屏关城楼下报上名号,让他们开门。门开之后你举止如常便可,只要不露马脚,剩下的就没你的事了。”骗开城门这种事……督查使又抖了抖:“这岂不是去送死?”符骞还真想了想:“……不一定,到时候局面乱起来,没人会去注意你。能不能逃命,都看你自己的。”督查使:……他就只有轻功练得好些,这玩意儿在城中本还算好使,但如果那是一座乱军之城,就不一样了。兵荒马乱之中,一个没把住,可能就窜进了敌人之中。就算没有,夜里误伤率也极高。符骞的名头他在吴胤帐中没少听过,是一员猛将——换句话说,也就是够虎。这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次次都是搞大事,这次八成也不例外。到时候四下乱战,自己就算被放开,还不是个死?思及此,他抬头,小心道:“将军想破这玉屏关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