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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有老爹老娘病危在床的,还有刚闻到一丝风声,立刻跑到吏部找关系送礼打点也死都不想去北疆的。本来就是嘛,咱们官评都是上评,如何倒把咱们派往北疆那等苦寒之地跟三殿下这种没前程的藩王做伴。那往北疆的,不都是贬官过去的么。杜尚书也是没法子,就想往贬官里选,杜长史不乐意,跟他哥抱怨,“我家殿下的封地,难道只配贬官过去治理?”杜尚书道,“那你去寻个愿意到新伊为官的,我把他派去。”杜尚书也把这难处跟穆宣帝说了,“三殿下既是北疆藩王,不如问问三殿下的意思,倘有合殿下心意官员,吏部也好下派。”近年穆安之当差出色,虽与穆宣帝有所争执口角,穆宣帝依旧很看重穆安之,于这些事上,穆宣帝吩咐杜尚书,“去问问老三的意思,倘他有看中的人,派过去也好辅佐他。”然后,那三位不愿意到北疆为官的官员,彻底失去了官场的出路。杜长史得知此事,立刻撺掇着穆安之把陈简弄来。杜长史道,“自打上次同经生死,我时常与他说些时下事务,并不是寻常的书呆子。前儿刚送他两坛好酒,殿下亲自邀请,他定会认真考虑。”陈简的好处就太多了,一则他也是内书馆出身的子弟,当年陈总督把长子送到太子身边做伴读,但对这个侄子也极照顾,把侄子送到内书馆读书。二则,陈简是今年状元,他若肯跟随穆安之,对穆安之的声望是有极大好处的。如现在这种官场中人死都不愿去北疆为官的现状,必能有所改善。三则,陈简本身有才学,人能干,这样的人,就是没前头两样好处,也值得拉拢。穆安之早有此意,他道,“我写个帖子,你给陈状元送去,就说我请他品茶。”穆安之跟陈简两个,早是郎有情妾有意,通过杜长史眉来眼去许久,穆安之没费什么力气,陈简便同意跟穆安之去北疆。穆安之一向坦诚,他说,“打上次咱们在河南相遇,咱们的心就是在一处的,今天说破而已。我有一事,想请教阿简你。”陈简道,“殿下请讲。”“阿简你状元之才,如今风光正盛,前程大好,你是怎么看中我的?你堂兄就在太子身边,我知道你们大家大族喜欢多下一注,可你这样的人品才学,倘就为下注到我身边,也太可惜了。”“殿下太低看自己了。”陈简虽有些惊讶穆安之这话坦然直接,依旧认真回答,“第一次知道殿下是那次跟阿墨去通州办差,我看殿下办案清晰,就知殿下是一等一的实干之人。这次殿下遇险,临危不惧,指挥若定,带我们直取敌首。我心里很仰慕殿下,后来听杜长史说了许多河南的事,殿下啊,要是换了旁的主君,怕是早跟杜长史换了衣袍,先逃命去了。”“主君遇险,为人属下自当以命相护,这在礼法在道德上都是对的,甚至是为当世人所推崇的。但是,我更喜欢能带着手下奋战的主君。还没到最后一步,做主君的不能先顾自身性命。那样的人,一旦遇险,必然要用手下性命脱身的。殿下人品高尚,我方愿托终身。”陈简冷淡惯了,说到这样激动的内容脸色也没什么失态,他理智淡定的陈述自己的决定,“再有,风起于青萍之末。殿下一向受陛下重用,陛下令殿下去往北疆就藩,必有深意。我愿相助殿下。我待殿下久矣!”陈简非但自己丝萝托乔木,投效穆安之,他还为穆安之带来一个极有份量之人,他把唐墨忽悠的辞了刑部官职,跟穆安之到北疆游历。☆、二五二章心塞啊!凤阳长公主真是心塞啊!其实,如今现在凤阳长公主肯吐露心情,那么,她很可能收获一个知己――她的大舅蓝国公。因为,凤阳长公主认为,小儿子不听话的原因就是因这是最小的孩子,于是,她犯了和所有家长都容易犯的失误――长子嘛,以后是要承宗祠传家业的,自然要悉心教导,故而多是严厉些。长女,以后是要嫁人为妇的,大半辈子要在婆家生活,虽说凤阳长公主不认为会有人苛待自己的女儿,但女儿的教育也要用心。待到小儿子时,原本生这孩子时年纪就大了,年轻时争强的心也淡了,再加上这孩子生产有些艰难,下生后瘦巴巴的甭提多可怜,每天都有太医看顾,这才活了下来。凤阳长公主那颗心,就甭提担了多少心,就是长子长女也很知道看顾这个弟弟。好在小时候有太医调理,唐墨长大后身体与常人无异,因自幼修习武功,称得上壮实。可心疼这个小儿子已成习惯,再加上这孩子自小被搁宫里长大,这倒没什么,唐墨又不是那些给皇子做伴读的小子,皇家是他大舅家,又不是外处,这年头孩子在舅家长大的也很多。不过因在宫里,蓝太后穆宣帝都很惯着唐墨,凤阳长公主与驸马都想,小儿子了,也不盼他以后有什么大出息,自家这样的家势,这孩子一世平安富贵便好。结果,没想到竟养出个任性脾气。当初说做官,家里都不愿意,这小子就拗着小脾气找他大舅要官去了,好在还干的不错,官儿也升得很快。这说来比蓝国公家的三老爷强出三条街去。今年还刚受过嘉赏,你说你就一直在刑部做官儿吧,如今唐墨都是从四品实缺了,他官儿升得比他哥都要高了。唐驸马凤阳长公主嘴上不说,心里都觉着小儿子挺好,没想他能有这么大出息,称得上意外之喜了。可是,家里还没乐呵几日。唐墨就通知家里了,他不做官了,他要跟三表哥到北疆游历去。凤阳长公主急的眼前一黑,连忙拉着儿子问缘故,这好端端的,往北疆去做什么呀!臭小子你是哪根筋抽错了你啊你往北疆去做什么啊!那是什么好去处怎地!凭谁急凭谁劝都没用,唐墨已经跟他大舅商量好了,刑部的差使也辞了。唐墨是这样跟他大舅说的,“我听三哥说北疆地大物博、天宽地阔,冬天下好大的雪,阿简也要跟三哥一起去,我也想一道去瞧瞧,我岳父还在北疆哪。我跟我媳妇定亲都一年多了,还没给岳父请过安,家里岳母媳妇小舅子他们都记挂岳父,我也去瞧瞧我岳父。”穆宣帝拍着腿赞了外甥一回,愈发觉着看外甥处处顺眼,心善,知礼。穆宣帝笑着便允了,还说,“你岳父见你必然高兴。”唐墨悄悄跟他大舅打听,“我听说岳父特别严厉,大舅你知道他喜欢什么不?我提前给岳父备好礼,讨他喜欢。”穆宣帝笑着拍拍外甥细致脸颊,“再好的礼物也比不上这么个大女婿千里迢迢给他请安啊。”“不许笑。快说快说。”唐墨非央着他大舅给他出主意,穆宣帝只好说,“我让人给你备份礼,你带去,你岳父一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