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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幽州跑一趟,顺便躲躲懒嘛!”何康元是佩服死自家长子做生意的手腕了,在洛阳城他就是业内楚翘,但这精准的眼光连他这做老子的也比不了。当初他要往十六州送棉服,何康元觉得这是赔本的买卖,儿子走了之后不知道骂了多少次“败家子”,后来朝廷封赏下来,何家门庭改换,一跃成为了官宦人家,他才觉得儿子精明;后来他说要组建商队往燕云十六州做生意,何康元内心里来讲,也是不太愿意的,总觉得十六州不太平,况且商队贩货变数极大,还不如在洛阳城好好经营呢。哪知道这才过了多久,何家商队就赚了不少,倒引的洛阳城里许多商家纷纷上门,请求何渭贩运自家的锦缎绫罗,胭脂药材,大家都盼着自家出货量大,也能多赚一些。何渭挑挑拣拣,选定了质优价廉的商家,签定了长达十年的供货契书。何康元便觉得儿子这招有点发昏,大约是赚了银子有点撑不住了,还没等他开始训儿子,齐辽两国要建互市的消息传遍天下,整个洛阳城都在传辽地对大齐货物需求量大,若能往幽州来贩货,恐怕要赚的盆满钵满。——这个儿子简直就是个招财童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迟迟不肯娶亲,只在外面胡混,带了满身的脂粉味儿回家,让何太太气闷不已。儿子说要亲往幽州来瞧瞧互市,何康元是一百个赞成,说不定他瞧一回,就能开辟新的财路。而何太太也巴不得儿子能够尽快往幽州瞧一趟,闺女怀着身孕,身边又没个娘家人照顾,也不知道过的如何了。夏芍药将他上下一打量,见得风尘仆仆,知道这是才到了幽州城,便取笑道:“躲懒这事儿大公子是做不了了,倒是令妹做的纯熟,最近是连货也不肯清点了。我前儿还往她家铺子里去了一趟,让掌柜的将销的快的与缺的货品清点出来,我好报给大公子呢。”既然赶上了,夏芍药便请了他往夏家茶楼去吃饭,为他接风洗尘,席间又提起自己与辽国皇宫签定的契约,她自己赚个中间的差价,何渭却是最重要的供货商,万不能得罪了他,务必要将这尊大佛供起来。“往后你往我铺子里的货,我再提一成的价格给你,但是务必要保证质量不能差了,还同以前的一样。”何渭不由勾唇一笑,“万没想到何某还能等到夏少东让利的一天,这不是何某在做梦吧?”“难道往日我在大公子面前竟然是锱铢必较的人吗?我觉得自己一向秉承着有钱大家一起赚的想法,想要大家的财路都通畅起来,大公子这么说可真让我伤心!”何渭这下子更是要笑出声来,“若不是见识过了夏少东往我家铺子里去挖生意的行径,何某大概还是能够相信夏少东的为人的!”夏芍药掩面,“那不是……年少无知嘛!”早知道她也有求着何渭的一天,当初便不至于赶尽杀绝,非要与何家兄妹俩厮杀到底了。何娉婷是个傻妞儿,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能将以前的事情忘个精光,如今是恨不得将自己家的铺子也拱手让给夏芍药去代管,只夏芍药觉得这不妥当,不肯接手,她才没能得逞。但何渭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和盘托出,“这不是……我将来有求于大公子,提前给自己留条后路嘛。等将来我赚够了银子,还想从大公子手里将夏家祖产赎回来呢,当然不是原价,自然还要另外加银子,只盼着大公子到时候高抬贵手!”夏家芍药圃与铺子一年利润几何,夏芍药门清,那是比之何家牡丹也毫不逊色的。何渭当初肯接手,已经是情份了,同为生意人,这等赚钱的营生再拱手让出,夏芍药也觉得难度比较高,只能现在牺牲一部分利益,只求将来他能够放手。何渭饮一口热茶,再次瞧着面前的女子,表情莫测,直瞧的夏芍药都恨不得往后缩了,总觉得他的眼神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暗自思虑让利一成于他,是不是何大公子还瞧不在眼里,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这已经是仔细考虑过了,大公子别听着这一成少,但实际算起来却一点也不少的。等这几日互市开了,大公子还可以往互市去瞧瞧,往后你若是想要从幽州贩货回去,这边我也可以照应一番嘛。”“能让何某平生看到夏少东让利,已经算得意料之外的事情了,以后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他也没一口应下来,见得夏芍药面上带了丝惴惴不安之色,笑容倒灿烂了许多。何娉婷既然不在,何渭便派了姜汉椿往赵府里去报信,自己陪着夏芍药清点货物,加上赵家铺子里的掌柜一起分货,花了大半日功夫,才将货物分割清楚。夏家铺子里自有伙计照应着去入库,夏芍药便坐在赵家铺子里,拨着算盘珠子算货款,直到华灯初上,才将这些事都处理了。夏芍药回家,何渭自往妹子家去了。才进了赵家大门,秋霜立在二门口,自己来迎何渭,派了腿快的小丫环往后院去报了。“夫人等了舅爷大半日,方才还念叨着舅爷这一路劳路,吩咐了厨房准备了席面,自己在厅里转来转去呢。”何渭边往里走边问,“妹夫呢?”秋霜便道:“爷最近比较忙,有时候半夜才回来呢,听说是互市那边忙,又怕有人捣乱,还有许多琐碎的事情,奴婢也不懂,只听到爷回来跟夫人提过几句。奴婢还想着,互市不是于大家都有好处嘛,谁会来捣乱呢?”一头说,一头迎了何渭进去。何娉婷已经扶着肚子从房里迎了出来,才走到院门口,瞧见何渭眼里泪花都在打转。原本想家也只是有个三四分,可怀了孕就成了七八分,这会儿再瞧见何渭,再不是往日倔强的小模样儿,等何渭到得近前,她叫一声“哥哥”,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倒将何渭吓了一大跳。“可是妹夫给你气受了?你等着,哥哥这就去找他!哥哥打不过他,可还有燕王殿下呢,等哥哥去求见燕王,让燕王殿下来主持公道!”当初果然同燕王攀上关系是明智之举,不然这会子给meimei撑腰都有些底气不足。秋霜低头抿嘴笑,再想不到她家大姑娘怀孕了是这副模样,倒好似眼睛里汪着两汪水,稍不舒心都要哭一回,哭完了就心情好了。赵则通忙中抽空,时不时还得感受一番老婆眼泪滔天之势,有时候都要反省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才引的媳妇儿哭的气噎难言。他还请教了一回夏景行,问起夏芍药怀孕后期是不是也常常哭泣不止,倒引的夏景行愧疚心起,想到老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