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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她长睫垂下去,鼻尖在他肩头蹭了蹭,双臂环住他的腰。“十三。”陆时语的声音闷闷的。魏郯“嗯”了一声。她仰起头来,“你什么都不问吗?”“问什么?”魏郯单手捧着她的脸,漆黑的眼柔暖无限。“你就这么相信我啊?”陆时语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一点儿。魏郯笑了,在她薄薄的眼皮上轻轻印下一吻,“你是我女朋友,我当然相信你啊。”像是有了家长撑腰的小朋友,陆时语终于有地方让她肆无忌惮地撒娇了,绷了一上午的神经也倏地松懈下来。整个人都矫情起来,她把脸埋在魏郯怀里,委屈巴巴地控诉:“他们都讨厌。”“嗯,讨厌。”魏郯揉着她的后颈。“那个发帖子的人简直恶毒,我诅咒这个猥.琐的受精卵,以后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喝珍珠奶茶没有珍珠,买易拉罐没有拉环,点外卖没有筷子,洗澡必定停水!”小姑娘说得顺溜,一个磕绊都没打,魏郯没忍住笑出声。怎么能这么可爱的。连骂人都这么可爱。陆时语眨巴着漂亮的杏眼,被他笑地马上要炸毛了,却被男人用唇封住了嘴。这个吻前所未有的温柔。单纯的不掺杂任何欲念的一个吻。陆时语觉得心底深处被源源不断的温热暖流填满了。好希望这一刻,时间能够静止,就这么一直被他抱着,亲着,哄着,宠着。良久,魏郯放开她,唇瓣翕动着摩擦她的面颊,“这件事你想怎么办?”“不是已经结束了吗?”陆时语看着他,黑白分明的杏眸盛满了柔软的甜蜜,“你要以眼还眼要给我报仇吗?”魏郯看着她,不说话。人言可畏,漫天的恶言恶语中伤他心爱的女孩儿,这是他完全不能忍受的。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听不得有人说她不好,在他看来她从头到脚都好得挑不出错来,被人这样挂贴吧并遭受恶意辱骂,就算是隔着网线也不行!陆时语抱着他的手臂,粘得和牛皮糖一样,“其实,我知道是发帖子的人是谁。那张偷拍照是从走廊左后方照的,那个位置是女洗手间。而我在洗手间碰到了咱们班的老同学——孟梓婷。”“十有八九是她。”“她喜欢的男生喜欢我,她想上的小品我是女主……可是她怎么不想想强扭的瓜不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至于小品那也不是我抢来的,只能说她太看得起我了。”“其实我刚想到那个恶毒的背后之人是孟梓婷的的时候,我简直恨不得把食堂里的紫菜蛋花汤泼她一身。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要和你继续恩恩爱爱,我还要在校庆晚会上好好表现,气死她!”陆时语看着娇气,骨子里却有几分自己的骄傲,纯真又坦荡。这是她的可贵之处。但她还不够了解人性,有些人轻轻这样放过是不行的,不给点教训下次还会乱咬人。今天是周五,魏郯把陆时语送回家后,给他九堂哥魏邛打视频电话。“哈喽,我亲爱的小十三,怎么想起哥哥我来了。”魏邛正在国外度假,背对着大海赤着上身,带着墨镜,手里拿着杯鲜榨果汁。“九哥,有人欺负你弟妹。”魏郯开门见山地说。“什么?小语被人欺负了,我艹他大爷,看我不弄死这个狗娘P眼里拉出来的东西!你他丫的还是不是男人了,瞧着自己媳妇被人欺负……”魏邛长得白净秀气,其实是整个魏家的异类。眼看着他越扯越远,脏话越骂越难听,仿佛能继续吼出五百字小作文的样子,魏郯见惯不怪地打断他,“九哥,你帮我查个人。”“行,你说,艹他丫的。”听魏郯说完来龙去脉,魏邛拍着胸脯打包票,“这点小事包哥哥身上了,明天就能给你消息。”“谢谢哥,对了,你回来帮我带个包,一会儿我把品牌颜色发给你。”“送给小语啊,行,没问题。”魏邛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嘿嘿坏笑两声,脸凑近屏幕,“十三啊,你今年过生日哥哥也没送你什么礼物,为了表达哥哥对你滔滔如连绵江水般的兄弟情,我决定……”魏郯没听完,直接打断他:“不要,挂了。”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魏邛骂道:“小兔崽子,人家是过河拆桥,你这河还没过呢就先拆桥。32个T啊,全是我的珍藏,竟然还不要?没见识。”*自从魏郯送了她一个心仪的口红大礼盒,陆时语就一直想回个礼,思来想去决定织条爱心围巾。虽然没什么创意,不过她觉得心意更重要。陆时语对自己还算了解,兴冲冲地从网上买了线和教程,老老实实地织平针。因为实在太忙,每天只能利用碎片时间织织织,就是周末回家也不忘了把线和针带回去。其实围巾已经织得差不多了,陆时语打算一鼓作气,在这两天收尾。从周五晚上回家到周六上午,她一直窝在自己房间。织完的时候,她美滋滋地围在脖子上试了试,左看又看……啧,太他妈难看了,像shi一样。陆时语自己都觉得送不出手了。正愁眉苦脸,陆缄端着果盘敲门进来,“宝贝小公主,吃水果了。”陆时语恹恹地叫了声“爸”,把围巾从脖子上拽下来扔在床上。陆缄放下果盘,稀奇地看着铺了满床的针和线,把围巾捡起来端详一番,“你自己织的?很不错呀。”“真的吗?”陆时语的眼睛亮了亮。“当然,我宝贝闺女亲手织的,能不好看?而且这个颜色我很喜欢,适合我。”“爸,那个,那个……”陆时语看着笑成了一朵花,语含欣慰的爸爸,知道他是误会了。“是我给魏郯织的。”她小声说。“啊,这样啊。”陆缄还不太死心地确认一遍,“真不是给爸爸的?”陆时语连忙道,“如果您喜欢,我照着再织一条,很快的。”陆缄一脸忧伤地看着她。好半天,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怅然道:“我的小公主大了,现在男朋友都比爸爸重要了。明明小时候你还说长大以后不嫁人,就陪着爸爸的。”前所未有的心虚和愧疚感悉数涌了上来。陆时语觉得自己简直是罪大恶极的白眼狼:父母把她养这么大,她连个围巾都没给她爸织过。“爸爸,对不起。”她垂下脑袋,鼻尖发酸。看到女儿这样,陆缄这醋也吃不下去了,拍着她的肩说,“好了,没事没事。你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想把最好的都送给他,这都正常,正常。当年你mama亲手织的第一条围巾也是送给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