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莅临之母】（十二）
【莅临之母】（十二） 29-04-27 「这次又是一路的啊？」出租车司机突然似笑非笑地冒出这么一句。让我猛 然想起这就是四个多月前我跟踪艾琳坐上高毅的ＳＶ时拦的去尾随的那辆出租 车。 「哦…嗯」我用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胡乱应付了一句，然后心情 忐忑地闭上了嘴，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白色宝马，生怕一不留神就会在我眼皮下 消失。车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看着计价器上的金额跳动再摸摸口袋里所剩无 几的钱心里更是不安。突然手机的短信铃声响起，还没贴膜的屏幕显示有一条微 信消息，打开一看显示是ＬＩＮＤＡＡＩ发来的：「涵涵，我今晚公司有聚会。」 看着这一条没有多少营养的信息我正纳闷要怎么回的时候第二条消息弹出来： 「我记得你明天就要回去了，我明天一早送你去火车站，你今晚早点休息。」 我马上回了一句：「你现在在哪？」 等了差不多两分钟也没有回复，我抬头发现路上的车越来越少路两边已经是 荒野农地，「师傅，这是什么地方啊？」毕竟我对ｋ市还不是十分的熟悉看着车 越开越远不免担心起来。 「这里啊，这里是Ｋ市的郊区农村，跟临市隔江相望，几年前原本要发 展一个新型的商住中心，准备建一座桥把两个市连起来搞个同城商圈，所以所有 的村民都搬迁走了，当时广告都铺天盖地，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这个项目又说 不搞了，桥建了一半，结果就变成死城一样。」 「哦，师傅停车。」在司机给我讲ｋ市历史的时候，前面的宝马突然拐进一 条小路，如果就这样跟上去肯定会被周小伟和我妈发现，只能让司机停在路口。 「他们进了那个烂尾别墅区，你不用进去吗？」司机问。 「嗯……我还得买点东西进去。」我胡乱编了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蹩脚借口。 「之前听说这里要发展很多楼盘一夜冒起，结果后来都变成烂尾楼，这条路 是通进一个叫迅海金墅的别墅小区的。」司机没有管我的话接着说。 「师傅，不好意思，我身上的钱不够。」我把身上所有的钱拿在手上跟计价 器上的金额还相差３多块。 「小伙子，你这是……要不你去跟你朋友借借。」司机皱起了眉头说。 「要不……要不你记下我电话，我……我明天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唉，算了算了，有多少给多少吧。」司机无奈接过我手上的钱。 「师傅，谢谢你啊！」说完我打开车门下车。 「哎，小伙子，我奉劝你一句啊，年纪轻轻的好好做人，不要起什么歹念。」 司机语重心长地说。 「定是，定是。」我一边关车门一边唯唯诺诺地应着。 下了车我向着宝马车隐约的灯光跑去，慢慢地走进一个没有灯的像是死城一 般的住宅群，四周都是还没完工的毛坯房，处处渗透出荒凉，冬天的寒风出来让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不过四下没灯也让我不至于让宝马车跑丢。 当我气喘吁吁地找到了车子停靠的位置，抬头看去就只有眼前的三层高的房 子亮着灯，虽然外面看还像是毛坯房，但明显里面是装修过的，有门有窗户，让 我觉得就像是孤岛上的一座灯塔。 别墅外围有一堵锈迹斑斑的大门打开着，估计是刚才车开进去以后没人关上， 我轻轻跑了进去，正当我再想靠近的时候别墅的门开了，我迅速躲到身旁的一堆 长着杂草的砖头后面，刚躲好就见周小伟从别墅里面出来，边走边拨弄着手机并 没有抬头看路。 「嘿，哥们散局没，没散我现在就过来。」周小伟向车子走去边通着电话。 「嘻嘻，到了再跟你们说吧，我刚刚把她送到了他们的老巢，她去洗澡我就 出来了，好了就这样吧，到了再说。」 周小伟把车开走了我马上跑过去看有没有办法进屋，结果走了一圈发现窗户 都是锁死的，想进去只能从门口进，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闪过一道亮光， 一回头果然见一辆小车正向这边过来，不用想来人必定是郑融合。 没过两分钟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别墅外，一个秃顶的发福男人从副驾驶下来 推开了大铁门，接着奥迪驶进来，车子停定以后从驾驶室居然下来一个女人，借 着别墅里透出来的微弱光线我看到是个约摸４来岁的女人，盘着发髻，戴着一 副金丝眼睛，身穿一身不知道是哪个政府部门的制服。郑融合和女人走到别墅门 口的时候，别墅的大门打开了，已经沐浴完的艾琳身穿一件玫红色的吊带睡衣再 披着一件同款的披肩出现在门前，见到门外的女人艾琳明显一愣。 「刘……刘主任也来了？」艾琳神情极不自然地问。话音未落，只见那女人 向前一步挥手就给了我妈一个耳光，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仅让艾琳吓了一跳，连 躲在不远处的我也吓了一跳。但更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立刻发生，女人一手揪住 我妈的头发另一手又给了她第二记耳光。 「长本事了，完全把我教的规矩忘得一干二净了。」女人边打边骂。 「对不起，对不起。」让我完全不敢相信的是一个多小时前还站在台上的女 强人此刻却完全不懂得反抗，一边道歉一边扯下自己睡衣的肩带，没几下吊带睡 裙已经滑落到地上，在寒冬中裸露出那白玉般的娇躯，但这好像还远远达不到凶 悍女人的要求，艾琳抬起自己的左腿把身上仅存的黑色蕾丝丁字裤也快速地脱下 来仍到地上。但女人好像还不满意，扬起手向着艾琳胸前的丰乳狠狠一挥只听到 艾琳一声惨叫，紧接着女人用手捏着艾琳的rutou往外扯，艾琳痛得拱起了腰却不 敢反抗。 这个凶悍的女人突然让我联想起周星驰电影里面那个川岛芳子的形象，让人 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趴下。」女人收起双手大喝一声，艾琳应声迅速趴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 「贱奴恭迎主人，贱奴恭迎爸爸。」 郑融合在一边看着眼前的戏码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然后大摇大摆地进了门。 「转过去。」 「是，主人。」艾琳四肢着地一边转身一边应着。 女人大手一挥一声清脆的拍打声响起，原本雪白的臀部泛起红色的印子连躲 在几米远的我也能清晰看到，接着女人伸手到艾琳的胯下，但我看不到她在干什 么，突然女人手臂一动，伴随着艾琳一声尖叫，女人的拇指和食指上拿着什么， 然后她嘴向着手上一吹气，手上拿着的东西四散，这女人居然硬生生地扯下艾琳 的一撮阴毛。 「我让你不长记性，进去。」女人一边骂着抬脚狠狠地在艾琳臀上踹了一脚， 艾琳狼狈地在地上往屋里爬去，随着女人把门关上隔绝了门外的世界。 刚刚看到的短短的一幕让岁的我大大地震惊了，震撼着我幼小的心灵， 我次感觉到什么叫残酷，次感觉到电视电影里面司空见惯的恶势力好像 离自己是多么的近。脑海里不断地闪过刚才看到的一幕一幕我甚至呆在原地不懂 得反应。 我不知道自己在寒风中呆站了多久，直到一声隐约的女人惨叫声把我拉回现 实，我走到别墅的大门前试图看有没有办法把门打开或者能从门缝窥探到里面的 情况，但厚实的大门严密得连声音都没透出半点。 我捡起门前地上刚刚从我妈身上脱下来的睡裙，然后瘫坐在地上，我拿起手 机拨打着她的号码，但一次、两次、三次却没有人接听，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泪水 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面前的睡裙上，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是不甘——就好像 小时候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高年级的校霸强硬地从手上抢走，那时候我还能报告 老师或者回家让老爸出头，但现在我能怎么办，我能靠谁？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发布页⒉∪⒉∪⒉∪点￠○㎡ 女人的惨叫声偶尔从二楼的窗户传来，在这荒凉的地方显得尤其让人心寒， 一声声如同刺刀般直插我的心脏，我拼命捂住耳朵，但那声音却如同紧箍咒一样 在我脑海中萦绕，我抱着头跑出了别墅，向着黑暗的方向狂奔，一直跑到虚脱摔 倒我躺在地上没有起来，任由寒风拂面吹干我的泪痕。 ************************* 我是被冻醒的，醒来天已经大亮，手脚冰冷得有点发麻，很不容易才站起来 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结果苹果手机的硬伤电池续航却如同在我冰冷的身躯上再 浇了一盆冷水。昨晚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跑了多久也没有辨别方向，此刻看着 四处都是划一的荒凉的毛坯房我傻了眼，只能在这个如同死城一般的大街小巷乱 串，费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才看到远处一栋窗户上有玻璃的建筑，飞奔过去发现 郑融合的奥迪车已经不在，别墅外的大铁门已经关上。我走到门前隔着铁门往里 面看没发现什么动静，估计已经人去楼空，不进去一探究竟我心有不甘，于是我 爬上铁门翻了进去，我随手拿起一块砖头打算敲碎一扇窗户然后溜进屋内。但当 我走近门口的时候却意外地在两扇木门的夹缝之间发现一抹红色，靠近一看像是 昨晚被扔在屋外的睡裙的一角，我正要把睡裙拉出来，结果一碰木门居然开了， 睡裙就被仍在门边，估计是有人关门前把门外的睡裙踢进屋里然后随手掩上门， 结果门缝被这薄布卡住导致门闩没卡上，这简直是天助我也。我轻轻推开了一道 缝隙侧耳听了听没有任何动静，然后闪身进了屋内。屋内的摆设跟一般的豪宅没 什么区别，水晶吊灯，真皮沙发，大电视，冰箱，没错是冰箱，见到大大的冰箱 我的肚子自动自觉的打起了鼓，算起来我已经大半天没吃过东西没喝过水，我打 开冰箱见到里面有牛奶，我一口气吸了３盒，打着饱嗝我才继续探究这个「孤岛 中的灯塔」。 我沿着楼梯走上二楼，二楼的景象却让我惊讶得合不拢嘴。首先让我惊讶的 是二楼的装修，这哪里是豪宅，这简直就是一座监牢，一上楼就看到像监狱一样 的铁栏杆，栏杆内黑色的楼顶能看到很多吊环和滑轮，同样黑色墙壁前树立着一 个大字形的木架，离木架没多远挂着大大小小长长短短我叫不出名字的皮鞭，还 有粗细不同的各类麻绳，挂满绳子的墙壁前有一张很大的黑色桌子，桌面上凌乱 地摆放着各种电动器具，几根鲜红的被点燃过的蜡烛尤其引人注意。离桌子没多 远是一个铁架子，架子上固定着一块三角体的大原木，受过日本电影熏陶的我当 然知道是专门用来折磨女人的三角木马，木马下面的地面还有着一片还没干的水 迹。 监房的另外一头居然有一张铁床，床上的床单已经凌乱不堪，到处是干了又 湿的痕迹，而最让我惊讶的是此刻床上居然躺着一个全裸的女人，女人背对着我 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从身形看我一眼就认出这是艾琳——我的mama，我推看监 牢的门跑了进去。看着女人均匀的呼吸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安稳了些，熟睡 中的女人眼睛被眼罩蒙着，嘴巴被一个深红色的口塞球堵住，双手在背后交叠在 一起被麻绳绑着，绳子绕过脖子伸到胸前在两乳间交叉形成一个横「」字把两 个rou球勒得有点变型，但却显得更加yin媚，乳rou上有一大片红色的干蜡，rutou被 两个铁夹子夹住，夹子连着电线，电线连在一台扔在旁边的仪器上，从仪器上印 着的「脉冲」「电压」的字样我大概已经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仪器上还有第 三条电线伸到女人并拢的大腿根部去，女人阴阜上纹着彩色蝴蝶的下方原本还有 一小撮阴毛，此刻也已经消失殆尽。女人的左脚踝上被一根麻绳缠了几圈，麻绳 的另一端绑在了床尾的铁栏上。在床尾有一条特殊的黑色皮裤，皮裤的前端伸出 一根异常粗长的橡胶仿真阳具，阳具上布满狰狞的颗粒宛如一根狼牙棒。 而最让我触目惊心的是女人的后背和臀部，原本光滑的后背圣雪的肌肤此刻 却是遍体通红布满了被鞭打过的痕迹，虽然表面上没有伤口但那一缕一缕的条状 的肿起绝对不是鞭打几下就能留下的，这肯定是被鞭打了很长一段时间所形成的， 我颤抖着伸手轻轻抚摸着这惨不忍睹的肌肤感受到那火辣辣的灼热感，女人轻轻 地动了一下，嘴上发出微弱的哼声，我连忙缩回我的手，估计被折磨了一夜的女 人并没有醒。我想摘掉蒙着女人双眼的眼罩，然后松开她身上的束缚带她离开这 个人间地狱，但转念一想，当扯开眼罩的一刹那，女人的尊严是否会碎成一地， 我们那微妙的经不起考验的母子关系会不会随之而消逝。正当我还在衡量利弊的 时候楼下响起有人开门的声音，惊惶之中我迅速退出「监房」，眼下无处可藏我 只能顺着楼梯往上走，躲在了楼梯的拐弯处，探出头刚好看到铁床。 没多久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出现，只见他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来 人正是周小伟，他手上拿着那条扔在门口的玫红色睡裙，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小团 黑色的布片放到鼻子前嗅着，这明显就是跟睡裙一同脱下来的那条小内裤，周小 伟慢条斯理地走到床边把小内裤装到裤兜里，然后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对着床上的 女人拍摄，此刻的女人任何一张照片万一流传出去都能引起轰动。周小伟拍完照 魔爪居然伸向我妈的rufang，他轻轻地揉着，突然女人好像醒了扭动着身体吓了周 小伟一条。 「琳姐，琳姐是我，你别动，我正打算帮你松开呢。」周小伟说。 「这可能有点痛，你忍一忍。」周小伟说完慢慢地松开rutou上的铁夹子，艾 琳被堵着的嘴里发出短促的哼声。然后我看到周小伟把两个夹子放在一边，然后 拿起那个脉冲仪打开了开关，紧接着女人发出呜呜的乱叫，身子像触电一样一跳 一跳地扭动着，没几下从女人的胯间喷出一股水。 「对不起，琳姐，我……我不小心按错了开关。」周小伟一边装作慌张地说 着一边yin笑着关上了开关，然后从艾琳的大腿间再摘下一根电线。 周小伟慢慢解开艾琳身上的绳索，动作虽然慢但看着手法却非常的娴熟，最 后摘下了封住嘴巴的口塞球和眼罩。 「现在几点了？」解除束缚的艾琳用虚弱且沙哑的声音问。 「快要九点钟了。」周小伟回答道。 「九点，快，给我换衣服，我……我要去火车站，我答应了要去送涵涵，快 点，啊……哎呀。」艾琳挣扎着起来却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琳姐，你慢点，慢点。」周小伟边说边搀扶着艾琳走出了那个牢房往楼下 走去。 不一会听到楼下的关门声，紧接着是汽车急速驶离的声音我才从三楼下来， 走出这座让我觉得异常压抑的房子，走出来后才想起自己已经身无分文，并且周 围异常荒芜路边半天没见到一辆车更不要说公交。我只能凭着昨晚的记忆沿着大 路往来的方向走。 这两天听到的，看到的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我妈看上去表面风光，但实际上 这些年到底经历的都是些什么样的生活，这一切似乎都跟一个人有关，就是郑融 合，这个人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一堆的问题已经不是我一个高中生的脑 子能负荷得过来。不经不觉已经下午，火车早就错过了，但此刻我却没有了回家 过年的心思了。我脚下劳累，肚子打鼓，嘴里发苦，步子越迈越小，在两眼发黑 前我终于熬到了家门前。 这个点不知道艾琳在不在家，如果不在，那我可能要在门口休克过去了，我 用力敲门，不一会门被打开，穿着白色吊带睡裙的艾琳见到我站在门外居然露出 惊讶的样子，接着突然扑到我身上紧紧地抱住我。 「涵涵，你没走，你没走，我以为你又生我的气不再回来了。」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手足无措，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好任由 她抱着。 「涵涵对不起，mama被一些事情耽误了，赶到火车站的时候晚了，对不起， 对不起。」艾琳声音哽咽地说。 「不，我……我昨晚出去忘记带钥匙了，打你电话没接，所以到同学家里过 夜了。」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发布页⒉∪⒉∪⒉∪点￠○㎡ 「涵涵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我醒来打你电话关机了，我以为你生气走了， 以后都不再回来了，涵涵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行李不是还在房间里吗？」 「我心里好乱，我没注意到。」 「好了，我……我肚子饿，先进屋吧。」 「好，好！」艾琳松开我，一边用手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一边挤出一个笑 容。 「妈，你没事吧。」看着艾琳有点反常的喜极而泣的样子，我心里恻隐。 「没事，我没事，我给你做吃的。」艾琳边说边走向厨房，我从身后审视着 她，她手臂上，手腕上，还有可见的脚踝上被绳索捆绑过的痕迹还没完全消退， 当然我只能当视而不见了。 「不用做了，这么麻烦，叫楼下的外卖吧。」我建议道。 「嗯，也行。」 ****************** 「你不吃吗？」几乎一天没吃东西，现在已经是下午３点半了，我狼吞虎咽， 艾琳站在我对面一直看着我，眼里充满了久违的慈爱。 「我不饿，你吃吧，不够的话把我这份也吃了。」说完把她面前的意面推到 我前面。 「你错过了今天的火车，要不我明天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自己开车来回都一天了。」 「没事的……」艾琳此刻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想要努力补救。 「我想想还是不回去过年了，我今年想跟你一起过年。」我有点不好意思的 小声说。 「什么？涵涵你说什么，你要留下来跟我过年？」艾琳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 「你已经有安排了吗？」我反问。 「没有，没有，我……我太高兴了，我真的太高兴了。」说着说着艾琳又哽 咽起来，「过两天我带你去买漂亮的衣服过年，嗯……还要买东西布置家里，对 哦，你看你的头发都要修剪一下了，还要去烫头发……」艾琳很快又陶醉在小女 人的憧憬中。 「嗯，你安排吧，我吃饱了，先洗澡睡觉了。」气氛转换太快，我还不太习 惯跟她这种温情的相处，我好像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在女人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 你哪怕一句问候，一个小小的举动也能让她感到莫大的温暖和安慰，我妈也不例 外。 「好，好。」艾琳喜极而泣用纸巾擦着眼边的泪痕。 「你也去休息吧，我看你好像也很累。」回房间前我回头关切地说。 「对了，你跟你爸说了吗？」艾琳好像还是不放心地问。 「我等下打电话回去，他那里没问题的。」 「哦。」 ************************* 腊月二十七艾琳带着我几乎走遍了ｋ市的大型商场，进的都是高档的品牌店， 这种店我以前压根连经过都觉得有压力，现在看着面前大包小包真有点难以置信， 不过面前的东西百分之九十都是艾琳的，我很好奇她那已经满满当当的衣柜还能 塞得下这么多东西吗？ 「这是你的卡布奇诺。」我正坐在星巴克里愣神的时候排队买饮料的艾琳回 来了。 「我们回去没？」我有点无奈地问。 「还有几家店都没去呢，你累了吗？」 「还买啊？已经拿不动了。」 「这些等下休息完先放车上，然后我们再逛一会，你说我要不要换个发型。」 艾琳无视我的不满直接跳到下一个话题。 「呃，不用了吧。」我把视线转移到她头上栗色的大波浪上，「现在这个挺 好看的。」我补充道。 「嗯，那还是得去保养一下。」艾琳边说边用手指卷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斜眼 看着说。 「啊，不早了边走边喝吧。」艾琳看着手表边站起来挽着我的手臂就拉我离 开。我只能手忙脚乱地提起大包小包跟着她仓促地离开。 跟着艾琳左拐右转的很快就来到一家内衣店门口，虽然我不知道那一串英文 还是法文还是什么文，总之就是以我的高中学历不足以拼出读法的牌子但看店面 装修就知道是高档货，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被拉进了门，门口的导购小姐鞠躬笑迎。 「艾小姐，我们的春季新款到了。」立刻一个看似是店长的女人出来亲自招 呼，看来艾琳是这里的常客。 「这位是……」店长看到艾琳挽着我的手好奇地问。 「这是我男朋友。」艾琳笑着说，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头大汗的表情图， 但也没有作无畏的解释，只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哎，涵涵，你们那里好像有过年要穿新的红色内裤的习惯，等下给你买一 条。」 「呃！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这种风俗。」对于一个高中生走进女式内衣 店已经觉得视线不知道该往哪儿摆，被她一问我更是一脸尴尬，感觉从脸一直红 到耳根去了。 「哦，那正好，我们有个专为中国顾客设计的新春情侣系列，两位请过来看 看。」店长立刻接话。 「不错哦，你看。」艾琳手拿一条酒红色的男式四角裤在我身前比划着说。 旁边还站了个店长我只能尬尴地顾盼四周，只见在店的角落处站着一个可能 也是陪着女朋友或者老婆进来的男人正偷瞄着艾琳，突然奇怪的一种身边陪着美 女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把我的尴尬情绪完全化解掉。看着艾琳此时拿着一件丝薄的 酒红胸罩在自己胸前对着镜子照，我的下身居然起了反应。 ***************** 「哇，好有过年的气氛。」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刚把新春的对联贴好，把一 些小灯笼小饰品挂起来，这在我往年过年的家里是最正常不过的东西，居然在艾 琳看来是这么新鲜。 「你往年过年不布置家里的吗？」我问。 「没有啊，我……一般都是出去旅行。」艾琳轻声说。 她的话让我想起去年过年我看到她跟一个白人男人拍的照片，我没有再接话。 「涵涵，今晚我有聚会，你要陪我去吗？」 「什么聚会？」 「也没什么，就是我的哪些门店年终聚餐，你不想去的话就算了。」 「我陪你去吧，反正在家里也无聊，我也想见识一下。」 「没什么见识的，就是吃顿饭，给他们发奖金什么的。」 傍晚我们驱车来到俏江南，路上我了解到我妈自己名下有四家服装店，还代 理了一个运动品牌。我们走进包厢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２几个人都是２来 岁的年轻女孩居多，男生只有６个，大伙见到我们进来都非常热情，我妈跟他们 一一打招呼，看得出来大家彼此都很熟跟我妈这个老板的关系都很不错。 吃饭过程中我妈给大伙发奖金，看得出来大伙对奖金都很满意，席间不停给 她敬酒，我妈也来者不拒，气氛挺融洽的，跟前几天喜来登的晚宴上那种人人相 互奉承做作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酒足饭饱以后叫丽姐的主管做代表给我妈送了一份礼物，我妈开心的收下， 然后大伙居然合唱起生日歌接着是生日蛋糕出场，这我才发现我一直不知道我妈 是什么时候生日，这让我有点惭愧。 「妈，生日快乐，我还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呢。」回家的路上我一脸歉意跟 正在开车的艾琳说。 「谢谢，谢谢你陪我过生日。」艾琳开心地笑。 「要不我送你一份生日礼物。」我严肃地说。 「你陪我过生日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那不行，你今天４岁生日，在我们那里女人整十的生日就叫大生日，要 很重视的。」 「什么，我有这么老吗？」艾琳一边开心地笑一边用手抚着自己的脸说。 「奶奶说你比我爸小４岁，我爸今年４４了。」我狐疑地说。 「呵，你爸怎么止比我大４岁。」说完艾琳沉默了，思绪飞回到很多年前。 「你外公外婆死得早，mama自小就寄人篱下，当年我那所谓的舅舅为了尽早 把我这个包袱甩开，改了我的出生年份早早就把我嫁给你爸。」 「那你嫁给我爸的时候其实是几岁。」我好奇地问。 「４。」 「啊！」尽管我心里早有准备，但当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那 么说我爸当年跟一个未成年少女…… 「在我们那种小县城，当年为了能早点出来打工随便去村大队改一下出生日 期是常有的事。」艾琳轻描淡写的说。 我妈轻轻几句话就把她的这么多年受的委屈，把我对她的误解来了一个神转 折，家里人都说她是个管不住的坏女人，但试问一个未成年就被迫嫁为人妇的女 孩她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而奋发图强又有什么错。一个背井离乡无依无靠的女孩 能成为今天的女强人，她到底要经历多少风雨又有谁人理解，这励志的故事怕是 可以拍成连续剧了。 「妈，对不起。」 「干嘛？」艾琳不解地问。 「没什么……」我为自己对她的误解道歉，但话说出口又有点不好意思。 「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我没有问去那里，但此刻我只想一直陪着她。 第二天大年初一一早，艾琳少有的穿着一身运动装开车载着我，途中买了一 束鲜花，我们没有过多的交流，车开到郊外停在一个墓园外，我跟在她身后来到 一座坟前，「爸，妈，我带涵涵来看你们了。」艾琳对着墓碑说。 「涵涵，这是你外公外婆的坟，过来合起双手鞠个躬。」艾琳对我说。 我没有犹豫在坟前鞠了三个躬。 「我多年前把你外公外婆的骨灰迁到这里。」艾琳仿佛看出我的疑问说。 「每年都是我自己过来，今年有你陪我，涵涵谢谢你。」 「我以后都陪你来。」 「好，真好。」艾琳哽咽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