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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这个痴心妄想的傻哥哥。像前朝天子那般昏庸重色的人,满打满算又有几个?宝钗让小丫鬟取来铜镜,对着镜子将钗子斜斜插在头上,笑道:“这簪子也确实有几分稀奇之处,戴在头上也比寻常簪子大方些,又没有金子的俗气。”然后话题一转:“不知哥哥是多少钱买来的?”薛蟠比了个手指,道:“也不贵,五十两银子罢了。”宝钗取下赤金簪子,捏在手里掂了掂分量,与寻常金簪子分量差不太多,这个价格倒也不算太贵。宝钗道:“这簪子我收下了。只是哥哥以后莫再买这些首饰了。你之前给我买了多少,也不过在箱子里堆着罢了。”薛蟠连连点头,道:“是了是了,以后再不买了。以前给你买的簪子,你若不喜欢,只管收着,倒也没什么事情,只是这个簪子,千万要好好戴着。”宝钗笑道:“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了,以后我天天戴着,可好?”薛蟠点头,道:“正应该这样呢。”水汷见薛蟠回屋时面上有着几分喜色,便知道宝钗收下了这支簪子。想着以后宝钗进了宫,又像上一世一般,从此再无交集,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上一世好歹还有着同窗相伴的情谊,这一世倒好,拜他父亲所赐,连个正儿八经的会面都不曾有过。若她进宫以后承了宠,不知会不会想起给她献簪子的自己?想到这,水汷又连忙甩了甩头,她是待选的秀女,记不记得住自己,又有什么意思?水汷办成书童,跟着薛家的商队,一路走走停停,倒也十分的平阔。偶尔也经过水汷家里置办的字号,水汷随着薛蟠进去逛上一圈,也就出来了,管事的没有的得到准确的消息,自然也没有认出水汷。水汷也不想再惹来什么风波,一路上安静的装着书童,这样走了月余,终于即将抵达京城。薛蟠本欲提前让人把京城里的老宅打扫一遍,却被薛母驳回了。说是住在亲戚荣国公府上,让人好好教导一下薛蟠。薛蟠虽心生不满,但也无可奈何,骑在马上,耷拉着个脑袋。水汷见了忍不住好笑,父亲去后,他倒是想让人好好教导他一下,如何去应对军营里各种突发的事情,以及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奈何天不从人愿,慈母弱弟,就这样挣扎着也过来了。想到母亲,水汷又是一阵不安。自己家手握重兵,原本就遭人忌惮,新皇又志在削藩,这一趟火急火燎将府上的人接了过来,指不定又有什么新想法呢。水汷叹了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好地再重新规划一下府上的出路,这样老是惹皇帝忌惮可不是什么好事。正这样想着,便听到了小厮们的一阵欢声:“可算是到了!”水汷收了思绪,抬头去瞧,不远处,城墙高约十丈,连绵数里,一眼望不到头。城墙上锦旗飘飘,士兵皆是一身戎装,极具威势。城门下,一队人马正低头与守城士兵交谈,见了薛家旗号,也顾不得与士兵寒暄了,快马加鞭,忙奔了过来。为首的公子哥轻衣缓裘,眉眼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世家子弟特有的风流写意,下了马,将马鞭丢给身后的小厮,冲着薛蟠行了一个平辈礼,笑道:“可算是到了!老太太与太太念叨好几日了!”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的是不是有点偏武侠风了QAQ以后要改时间更新了,暂定到晚上9点左右☆、说亲薛蟠也连忙下马,上前寒暄:“让老太太和太太们挂念了。”来的人是荣国府的贾琏,平日里他负责府上的庶务,人来送往的一般也都是他出面。更何况现在新娶的妻子是薛蟠的表妹,名叫王熙凤的,若论上年龄,还要叫上薛蟠一声表哥。一阵寒暄过后,贾琏领着众人来到了荣国府。水汷作为下人,自然进不了内院,跟着薛家的众人,住进了荣国府旁边的一个梨香园里。到了晚间,水汷寻个借口出了门,凭着记忆,往与侍卫统领秦远越好的地方走去。天色渐晚,街道上没有了白天热闹的喧嚣,偶有传来成群结队的巡城卫兵盔甲碰撞的清脆声音。水汷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轻轻叩响了房门。先是轻两下,然后重三下。这是他与秦远约好的暗号。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从阴影里走出一个青年男子,恰是与水汷在逃亡路途中分散的侍卫统领秦远。秦远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让王爷一路流离行至京城,是属下的失职。”上一代的南安王战死沙场,年方一十二岁的他承了爵位,为收复军队的各部势力,没少使用雷霆手段,自然也就得罪了不少人。因而在回京城参加大朝会的路上被人一路追杀,也就不足为怪了。水汷将秦远扶起,一边走一边说道:“此事与你没有什么太大干系。眼热南边这点兵权的官员大有人在,若是这一路平阔,那才是见了鬼。”秦远道:“谢王爷体谅。”水汷走到屋里,屋内一点摆设装饰也没有,空旷的房间里,几张半新不旧的桌椅,桌上摆着一套胭脂朱砂色的钧窑茶器,旁边放着用白玉罐子装的茶叶。这房子原是水汷父亲私下买的宅子,极少人知道,就连南安太妃也不知晓,平日里用来商讨机密事。秦远取出茶叶,三两下洗茶泡茶,递给水汷。水汷轻轻刮去茶末,抿了一口,是他最喜欢的华顶云雾。“母亲他们安置好了吗?”水汷问道。秦远道:“都已经安置好了,在京城先前的王府里。”水汷点点头,道:“那边好。京城最近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我听听。”秦远沉吟片刻,将京城朝中局势与水汷细细说上一番。水汷眉头轻皱:“看来陛下确实有意削藩了。”秦远点点头。水汷道:“罢了。过几日我找个机会,试探一下陛下口风。”水汷与秦远聊完政事,梳洗一番,换上平日里穿的家常衣裳,这才出了门,一路来到了太祖皇帝所赐的宅院里。国之中心,天子脚下,掉下块砖头下来,都能砸死一两个“皇亲国戚”。然而水汷,却不属于这种“皇亲国戚”。建国之初,太/祖皇帝按功劳封了四王八公。如今这四王八公里面,也就北静王与南安王手上有兵权,东平郡王与西宁郡王早被削的只剩一个空壳子,其他八公自然也不用说,只是维持着一个表面的繁华罢了。水汷知道在其他勋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