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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谢长义神色紧张的喊住谢行俭。“小宝——”“爹,啥事?”谢行俭纳闷。“后院来了人,说专门等你的。”谢长义低着嗓子,小声道,“瞧着不像是歹人,斯斯文文的,你快去看看,人都等你半下午了。”谢行俭茫然的点点头,抬腿往后院走。☆、【37】捉虫谢行俭撩开后门布帘,进了院子。正值黄昏,窄小的小院里一片宁静。他抬头往石桌方向望,只瞧见一个精瘦的男人背对着他,听到动静,男人立马转过身。因这些日子不上学,谢行俭便没穿书生布衫,随便套了件深黑色短褐和长裤省事。雁平县的四月下旬,到了傍晚温度会降下一些,此刻雾气蒙蒙,他恰好刚从大街上回来,不免沾上一点雾水,额头的碎发略有湿意,整个人看上去不太利索。进了院子,他才想起周身的‘狼狈’,便立马用手挠了挠刘海,力图气色和精神彰显的焕发些。男人站起身,幽深的眸子快速的将谢行俭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随即欣喜的拱手上前,“敢问阁下可是谢行俭,谢小公子?”谢行俭不认识眼前男人,不过人家态度和善,他不好冷着脸,遂拱手回应道,“正是,不过您是?”男人唇角的笑纹渐深,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张,“实在打扰,某是城西书肆的东家,听闻谢小公子学识过人,某每日与书籍共处,尤为钦佩像谢小公子这般的才子。”谢行俭若有所思,正准备说话,就见眼前递来纸卷,男人微弓着腰,示意谢行俭接住。“这是?”谢行俭一愣,倒没含糊的接过来翻开看。“契约?”看着首页醒目的大字,谢行俭有些不明所以,按住手指,没有继续往下翻阅,抬着头疑惑的看着男子。男人笑道,“准确的说,这是出书契约。”谢行俭乐了,他下午才向林邵白提建议,让他出书赚钱,怎么转眼书肆的人竟上门找他写书。他眨了眨眼,虽有些疑惑,但到底没多说什么,垂着眸子细细的翻看契约上的内容。谢行俭有一个习惯,看东西容易忘我,待他将一叠契约默读完毕,才意识到男人一直在陪他站着。他连忙招呼男人入座,赔笑道,“是小子疏忽了,劳您等了一下午,这会子看的仔细,倒忘了邀您入座。”男人摆摆手坐下,似乎浑不在意谢行俭的失礼,反而笑的称赞谢行俭,“谢小公子做事认真,某敬佩都来不及,怎会见怪。”男人言笑晏晏,神情儒雅,浑身气息无不透着一股书卷气。谢行俭顺势坐下来,摊开契约,想到上面提及的条款,不禁犯了疑心。他面上挂着淡笑,可言语的起伏间似乎有一丝冷漠。“小子不明白,县城童生数不尽数,您怎么想到找我?”男人抿唇笑,“承然童生不少,但能力压众人,拔得一甲二名的,少之又少,且小公子年纪轻轻,某觉得前途不可估量。”就因为这点?谢行俭哑然失笑。契约上说,谢行俭只要一月交出两本折子,清风书肆便会分出五成话本干股给他。五成诶,谢行俭想了想,觉得一点都不可信,虽说他这回考的不错,可也没见有人这般“慷慨”,愿意花大价钱高捧他。如若乡试他中了一甲,对于男人的话语他倒是愿意信上三分,只眼下未免太夸张,小小童生着实没什么作为,也就不识字的庄户人家当宝贝似得稀罕。另一方面,很多读书人都认为年幼成名容易骄傲自满,堕落颓废,毕竟泯然众人矣的道理大家都懂,男人不知哪来的自信,谈他前途不可估量。见谢行俭神色如常,男子咳了声,问道,“小公子可是觉得有不妥之处?”谢行俭但笑不语。男子深吸了口气,无奈道,“看来鄙人需打开天窗说亮话,方能消除小公子心中的顾虑。”“但说无妨。”谢行俭淡笑,心中暗道这里头果然有隐情。男人站起身,喟叹一口,“不知小公子可知这县城有几家书肆?”谢行俭没答应,男人伸出三根手指,“原只有城南雅博书肆和鄙人的清风书肆,但近些日子,街口又新开了一家,名叫新儒书肆。”“先前就我和另外一家,虽偶尔会因为客源问题,闹点冲突,但那都是小事。说来不怕小公子笑话,我和那位雅博东家自此不打不相识,后来还成了好友。可如今多了新儒,我和好友琢磨了一通,估计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吐故纳新,通儒达识。”谢行俭低笑,“名字着实取的应景。”“小公子睿智。”男子笑的拍马屁,“这家新开的书肆,取的名,正是小公子所说的含义。”“我冷眼旁观了几天,发现新儒最近推出了一批新书,便着人偷偷买了几本回来细读,发现全是些话本杂文。”男人有些不是滋味,“我瞧着里面尽是些情情爱爱、风花雪月的糟心词,可令人稀奇的是,这几日新儒书肆引得一帮男人、女人趋之若鹜,上前争相抢购。”说着,男人摇摇头,拧着浓眉,状似不理解。谢行俭在旁边听着,眼中却藏着晦暗。男人见谢行俭不搭理他,自顾自的放软语气,“我让底下的熟人研究了几篇,几人都言这类书似是出自女子之手,字里行间不过是粗通文墨罢了。”男人突然靠近谢行俭,讨好谢行俭,“闺中小姐许是久呆家门,得了闲心使些小花招,写出这种挠人心窝的闲话艳语。倘若谢小公子出手,依小公子才高八斗的学问,写出的故事必是比其更令人心驰神往,朝思暮念,如此一来,方能压住新儒的势头。”谢行俭笑着摆手,“您抬举我,小子不敢当。”“诶!”男人语调上扬,一扫之前的书生气,夸张道,“小公子莫要贬低自个,鄙人常年与人打交道,识人无数,像小公子这般气质通透,风骨清俊,可见的不多。”人家登门拜访,且三百六十度,毫不遮掩的夸他,谢行俭心里明白这些不过是场面话,忽悠人,但他还是感到喜悦兴奋。男人经商老道,见谢行俭不反驳,暗道此事有戏。面上却端着踌躇忐忑,“不知,小公子的意思是——”谢行俭也是个人精,不点头也不摇头,他盯着男人的眼睛,唇边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您先坐——”男人纳闷谢行俭的举动,不过还是听话的乖乖坐好。谢行俭伸了个懒腰,继续道,“新儒书肆剑走偏锋,抢走阁下生意,小子理解您的担忧,只不过……”男人张嘴想说话,谢行俭伸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