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番外】（与正文时间顺序无关）
【圣诞番外】（与正文时间顺序无关）
“jiejie。” 听到一个不那么熟悉的男人声音，付池愣怔了一下。 “又走神了？”凌万顷侧头看了看女人，眼神有点忧郁。 “没，没事。”付池回神，掩饰地移开视线。 凌万顷把女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还在想他，对吗？” 付池摇头：“没有。” 知道她在撒谎，但是凌万顷并没有戳穿：“其实没关系，毕竟他和你在一起了这么久。” 付池摸了一把脸，抬头回望凌万顷。 “今天圣诞节，我们出去逛逛，好吗？” 这句邀请无疑令凌万顷喜出望外。 “好。” 不过遗憾的是，今年的圣诞节并没有很多节日气氛。 被新冠病毒感染的人实在太多，大街上目光所及的商铺很多都处于暂停营业的状态。 前段时间付池一直被苏越囚禁在家里，没有感染到病毒，而凌万顷一直被国家保护得很好，也没有“变阳”的可能性。 付池看着与想象颇有出入的景象，久久没有说话。长达三年的疫情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终点，可是面前申城的大街小巷却没有印象里闪烁的灯串、巨大的圣诞树装饰贴画、可爱的雪人小玩偶……连行人都少得可怜——人们都发烧生病，窝在被子里不能动弹。 什么都没有。 “很冷清啊。”付池面无表情地说。 凌万顷看出了jiejie的失望，他尝试拉起她的手：“再往前走走吧，就当出来散步好了。” 突然被牵手的付池整个人明显僵硬了一下。自从她被连续关在床上那么久，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抗拒任何肢体接触。 凌万顷察觉到了女人下意识的躲闪，但她最后没有选择松开——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我们去超市逛一下好么？不知道你喜欢吃点什么，家里不一定有。”凌万顷提议。 付池点点头。 两人朝着超市的方向走去，凌万顷的身子略显纤瘦，但是很高佻，总给人一种很想依靠的感觉。他有意识地靠近付池的身子，让她和自己贴得更近一些，手也紧紧地握着女人的纤手，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 男人的手很大很暖。付池被凌万顷牵着，心里有点动容。 但是，上一次逛超市还是和…… 不，不想了。 她不愿再想他。 今年过年早，超市也早早地布置起来。 还没完全进入超市大门，就能听见里面播放的背景音乐—— 刘德华的《恭喜发财》。 凌万顷显然有点好奇：“超市经常放这种歌吗？” 听上去很喜庆。 付池一愣：“嗯？临近过年的时候超市都会放这些歌。” 凌万顷看着四处都是大红装饰的货架：“好热闹。” 凌万顷身为国家最高级的物理学教授，平时根本不需要他亲自买东西。一日三餐有专门的人员给他搭配，缺少什么东西叫李德平买就可以，所以他对超市的认知还仅限于照片和视频，对于临近过年时的超市他根本没有概念。 “你从来没逛过超市吗？”付池看上去终于来了一点精神，“那我们逛得慢一点。” 两个人推着一辆手推车，慢悠悠地穿过一个个货架。 “喏，这是酒水区……水果区……” 介绍着介绍着，付池忽然回过头问凌万顷：“你有什么喜欢吃的水果吗？要不要买一点？” 凌万顷原本在认真地欣赏着付池的侧颜，女人却突然扭头，于是两人的目光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相汇了。 “我都行。”凌万顷回答道。他从来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他的一切都是由他的上级固定好的——营养均衡的三餐，乃至每天的锻炼，作息的时间，全部都遵循着“最健康”的条款，没有他说喜欢或不喜欢的权利。 “那买点砂糖橘吧。”付池认真挑起来，“过年的时候，砂糖橘绝对不能少呢。” “为什么？” “因为看春晚的时候，嗑瓜子、吃砂糖橘是标配，会吃上瘾的哈哈哈哈哈。” “虽然春晚越来越无聊了……” “不过过年的时候还是会开着电视，不然总觉得没年味儿。” 看春晚、吃砂糖橘……？ 凌万顷看着认真挑选一袋袋砂糖橘的女人，只感觉自己似乎和她的共同话题很少。 他不懂怎么挑选好的水果，他也不知道看春晚的时候应该吃什么。啊不，他甚至连春晚都没有看过。他都不知道过年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从有意识以来，他似乎就一直在无穷无尽的研究中度过自己的人生。他不知道普通人家的柴米油盐，他也无法理解。因为身为“天才”的他，没有情感也不需要情感——搞研究就好了，那些家长里短的琐事，那些所谓的“过年气氛”，显得庸俗而累赘。 这就是他和苏越的差距吧。 苏越和付池一起在小县城里长大，没有人比他更懂她的生活、她的过去、她的人生。 凌万顷想着，忍不住从身后抱住付池。 “诶诶？！”忽然被高大的男人环抱住，简直像一只粘人的大狗，付池一下子脸红了，“怎么了？你别——” 周围采购的阿姨奶奶们见到两个年轻人在买东西时还你侬我侬，偷偷地笑起来。 “哎呀，你松开啦，有人看着呢……”付池脸红得像个苹果。虽说是表姐弟俩，但是被别人误会了也不太好。 “jiejie。”凌万顷贴着付池的耳朵，“今年过年让我陪你，好不好？” “好啦好啦，当然可以……” 之后的凌万顷似乎格外投入，拎东西、结账都特别积极，连李德平提出要帮忙拿东西都拒绝了。 因为他真的很想进入付池的生活。 他想，总有一天，他一定能替代苏越的吧？ ———————————— 圣诞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