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一番豪言一壶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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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府门外。 王右军望着姬府仍旧紧闭不开的朱红大门,眼神阴翳,脸色阴沉。 怎么?姬家是打算让他们这五家的家主吃一次闭门羹不成? 他们已经来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辰,因为姬府并没有在柏寒街上,而是在与柏寒街相交叉的一条名为阳春路之上。 这条街上大多是乙等家族或者末流家族的祖宅所在,当然也不乏些商贩的往来吆喝。 而姬家在这条阳春路上,无疑于一座庞然大物。 姬家四周的乙等家族都已纷纷打开大门,早起的商贩也扯开嗓子喊起了叫卖声。 但仍旧是这座地位超然的姬家,朱门紧闭,不见“声张。” 一座乙等家族张氏门前的门倌打着哈欠打开了大门,揉了揉眼睛看到对面姬家门前聚集了一帮人。 作为阳春上的唯一的一座名门望族,这个张氏家族门前的名为张作霖的门倌,早就习惯了姬家门前如云集门庭若市的热闹场面,所以即便大清早见此情景也便见怪不怪。 为首的五人衣着服饰都是上品,瞧那身上的缎子都是锦云阁的出品,不过这仔细瞧去那五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痕,伤口上血迹未干。 哪有不拾掇利索,一副风尘仆仆灰头灰脸的样子就去上门拜访的,这让主人家见到了还不得徒增笑话,这群人可真不会来事。门倌张作霖心中暗自腹诽道。 可当他不经意瞅见那五人当中的其中一人的正脸时,冷汗直流,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他看到的那人,正是信家家主信流平。 他小心谨慎万分地走下台阶,侧着脑袋拉长脖子终于看清了其余四人的面孔。 继而,他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张府,没有敢喊出声来,生怕“殃及池鱼”。 古人醉,王右军,赵辅秦,徐满都,信流平,哪个是张家招惹得起的存在? 姬家这次算是“城门失火”,在劫难逃了! 原本在阳春街上吆喝往来的商贩也刻意避开了姬府门前的,平头百姓他们可能不认识那五人,可光看他们身后几十名的寂静无声,杀机四溢的扈卫随从也不是善茬,凡是有点眼力劲儿的都跑了远远的了。 弥漫在姬府门前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紧张的气息。 “难不成姬家就打算这般对我们闭门不见?”古人醉冷声说道,被这些平民百姓远远围观,他着实很不舒服。 赵辅秦看了眼远处朝这边观望过来的人群,自己还是第一次这般被人围观,“流平兄,你怎么看?” “难不成真得等他姬家开门才行?”王右军抱臂环胸,“我记得当年姬重如单枪匹马上古家之时是一枪挑下了古家府门上的匾额是吧?” 说完朝古人醉看了一眼后,“是不是,人醉兄?” “哼。”古人醉冷眼看着王右军,没好气的说道:“王右军你这是几个意思?” “古兄先别恼火,我知道当年姬重如的那一枪一直是你心中的一根刺,这不今日给了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王右军伸手指了指姬家府门前的那块匾额,上面姬府两个大字苍劲有力锋芒毕露。 徐满都同样一脸笑意看向姬府门上的匾额,不作言语。 信流平嘴角噙笑,双手负后,看着姬家的朱红大门,默不作声。 置于背后的双手紧攥成拳,周身灵力运转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莫不是人醉兄惧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怕姬重如不敢出手?看来当年姬重如留给你们古家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王右军轻笑一声,眼中精芒闪烁。 对,他就是在激古人醉,他要让这个古家主率先出手。 “哼,你又何必用激将法来激我。”古人醉袖袍一挥,冷声说道。 虽然他们是以信家首为的派系,几家之间荣辱与共,各家之间也都有利益上的往来。 但保不齐各家人心鬼蜮,心中都有各自的算盘,虽不至于撕破脸皮,但彼此恶心对方一下其余几大家主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无非就是想让我打个头阵,王兄若是忌惮他姬重如就直说好了。当年我再不济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落败于姬重如,也没有被市井百姓当做饭后谈资,茶时笑话。” 古人醉眯缝着眼睛,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淡淡开头说道。 徐满都眼角瞥了下旁边的信流平,他并没有要干涉那两人之间唇枪舌剑的意思。 既然这带头的都没有干涉的意思,那他也就可得看戏。 “可以了,两位就都别提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赵辅秦上前开解说道。 他又对着古人醉说道:“古兄,右军说的也没错,既然当年他姬重如敢枪挑你古家大门的牌匾,又烧了你们家的宗祠,难不成古家就不想报当年的一枪之仇?” “古兄这些年来忍得下这口气?” 赵辅秦又伸出右臂指着姬家的府门,盯着他问道。 古人醉捏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看了信流平一眼。 信流平同样满脸笑意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古人醉见此,眯了眯眼睛,“好,那我就先出手,报当年的一枪之仇。” 随即一步踏出,周身灵力磅礴喷涌而出。 低垂下去的右臂掌中灵力汇涌,出现一道灵力漩涡,青色的灵力从天地间朝这汇聚而来。 半息的时间他掌中青色的灵力就凝聚成一把翠青色的三尺青锋。 青锋刃如秋霜,寒气逼人。 古人醉右手一把握住青锋剑柄,眼神一凛,衣袍因为之前的灵力漩涡而猎猎作响。 古人醉身姿挺拔修长,一身衣袍飞扬飘逸,手握三尺青锋,与平常一脸威严的模样相比,此时更多了几分风流潇洒的意思。 古人醉右脚猛然一踏地面,脚下街道上的地板之上瞬间出现一道如同蛛网般的裂纹,一寸寸不断向四周蔓延开去。 他右脚地面陷下去半尺有余。 古人醉手握长剑,身姿奔若紫电,如同一抹长虹朝姬府大门上刺去。 周围旁观的市井百姓有的惊呼出声,他们不认识出剑之人,可他们知道他确实像谁出剑。 那可是十大名门望族之一的姬家啊。 难道这片天地当真要变天了,连姬家都有人寻衅,竟然剑刺姬府的匾额,这不是赤裸裸地打姬家人的脸。 人群中窃窃私语,纷纷猜测那出剑之人和他身旁剩余的四人的真实身份。 “嘿,我看是那五人也都是十座名门望族之人,看样子还是掌权之人,不然怎么敢公然上门出手寻衅姬家。”其中一汉子模样的对身旁一挑担走街串巷的老者小声说道。 “那岂不是就是五大家对姬家开战了?”老者皱着眉头说道。 “那可不是,我看这次姬家啊凶多吉少是在劫难逃喽。”青年汉子吧嗒着嘴,悠悠说道。 “听说信古王赵徐五家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直与姬家不和,这次又因为姬家的小主姬歌闯下大祸,这才有理对姬家开战。” “就是前些日刚从思规楼出来的那少年人?”老者开口询问道。 “对,就是他,年纪不大惹事倒是不小,小小年纪就闯下滔天大祸,现在倒是躲在府里边当了缩头乌龟,听说因为这件事已经牵连了好几天人命。” “今早柏寒街那边的动静听到没,大不大?据说就是因为这件事,今早死了好几个人。”青年汉子笼着袖子,哈着热气,小声说道。 或许是感觉肩上的担子有点重,又或许是想说些什么,老者把肩上的担子轻轻放下,解下腰上的酒壶,喝了一小口,看着旁边的青年汉子,一脸凝重地说道:“你若是说因为这件事害了几人的性命这我信。” “毕竟这些名门望族中高墙大院豢养的鹰犬扈从不在少数,从中找出几个肯卖命的忠士也不是难事。” “可你要是说姬家的小主是个缩头乌龟,这我可是不认的。” “姬家的家训我早有耳闻,并且都说虎父无犬子,你看当年的姬青云就知道,老爹是那般风云人物,作为儿子的姬歌,能窝囊到哪里去?” “这不是姬青云死的早,谁知道他姬歌会变成什么模样,保不齐真是那种驱鹰斗犬的纨绔子弟。”青年汉子撇了撇嘴,反驳说道。 老者听到这话后不知是酒劲大还是被这些话给气的,他指着青年汉子的鼻子,大声说道:“你这汉子忒不识道理,莫不说他姬歌是当年状元郎之子,若他姬歌当真是那种驱鹰斗犬祸害乡里的纨绔膏粱子弟,你以为姬家二爷姬重如会允许,姬家的老爷子姬邛不会打断他姬歌的腿?姬老爷子那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老者的一番话说的汉子满脸通红,闭口不言。 老者觉得解气了又喝了一大口酒,仰头倒了倒发觉酒壶中的米酒已经没有了,叹了口气。 “来,老人家,喝我的。” 因为没酒一脸愁容的老人听到身边有一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即便有一个酒葫芦递了过来。 “那...那怎么好意思。”老人搓着双手,笑呵呵地说道。 他看了眼递过酒葫芦来的那人,是一个披着锦裘大衣,体行微胖的中年人。 “老人家刚才说的那些话不可谓不痛快,如此痛苦话语怎么能没有美酒呢”那商贾模样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然后也不管老人说什么,就把那酒葫芦塞到了老人的怀里。 老人只得收下,一打开葫芦嘴,嚯!酒香四溢。 这可比自家酿的米酒香多了。 “这壶酒可不便宜吧?”老人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比起您刚才的那些豪言,这些都微不足道,不值一提。这也就是让我听到,若是让姬老爷子听到,指不定跟你把酒言欢呢。”中年汉子抹了把嘴,摆摆手笑着说道。 听到身旁的中年男子将姬老爷子挂在嘴上,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心里便有些明白了过来,“不知道大人是?” “我啊,就是一个来看热闹的。”中年男子笼着袖子,笑呵呵说道。 老人没有注意到,在中年男子的身后,站着一位青年。 青年的容貌与中年男子有几分相似,但青年身躯修长,剑眉星目,衣冠楚楚。 “姬歌,此次你当如何?”青年的目光越过姬府门前的几十人,看着朱红大门,小声嘀咕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