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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只是刚醒。”“哦。”侯苒姑且信了他的话,瞧外边天色已然大亮,约莫时辰也不早了,便坐起身要下床更衣。她昨日出门前未想过会过夜,自然没带换洗衣裳,走到衣架前将挂着的外袍套上便好,顺道还将另一件拿了过来,递给某位傻坐着不动的大将军。岂料侯誉风不接她的袍子,却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似是欲言又止,侯苒隐隐猜到他想问什么,于是也不挣扎,站在原地等他开口。“昨、昨夜之事……我会负责的。”她微微挑眉,面上淡定依旧:“将军打算如何负责?”侯誉风猛然抬头,似是为表决心般,笃定道:“当然是娶……娶你为妻。”他想得很单纯,不论自己做没做那事,到底是孤男寡女同榻而眠了一整宿,还叫外人瞧见了,若传出去必定会污了她的名声,倒不如他娶她为妻,让那些人说不得她半句闲话。更何况,他心里也确实……“好啊。”侯苒点点头,嘴角牵起淡淡的温柔笑意,轻声道,“我愿意嫁。”“……?”虽不是想被拒绝,但这也应得太爽快了,侯大将军心口震动,听见自己像个愣头青似的傻傻问她,“你……就这样答应了?”侯苒道:“嗯。”侯誉风道:“……为何?”侯苒抿着唇轻笑,不答反问:“那将军为何要娶我呢?”他张了张口,半晌未能说出什么来,她却不轻易放过他,忽然前倾凑近他,双眸直直望着他认真道:“只为了负责吗?”他道:“不是……”她便继续问:“那还为了什么?”“为了……”头一回说这种话,且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侯大将军也禁不住有些脸热了,垂首别开视线,似乎不大好意思让她瞧见,“为了我……喜欢你,我想,娶你为妻。”“那便是了。”侯苒眸中的笑意更深,即便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亲耳听见的感觉仍不一样的,心头盛满了仿佛要溢出来的蜜浆,“我也喜欢将军,所以愿意嫁给将军,有何不对吗?”侯誉风猛然抬头:“你也喜……欢我?”侯苒点头:“不然昨夜我为何会留在将军这儿?”“那是我硬要你留……”她无奈地笑,直起身子,翻开另一只手袖中的东西给他看:“将军,你看这是什么?”“银针?”“是沾了毒的银针,防身用的。”侯苒将那根细长的银针收回袖中,目光落在他仍握着自己的手腕上,“被此针刺中之人,立时昏迷,得睡上一整日才能醒。”她这些年跟在师父身边,毒术虽不及师父精湛,但对付侯誉风绰绰有余,言下之意,若非是她自己愿意,他再如何耍赖如何强迫,也不会留得住她,更不可能安安稳稳地与她同睡一榻至天明。“所以将军相信了吗?”侯誉风:“……”连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他哪还敢不信?“穿上吧,收拾一下就回去了,不然祖母会担心的。”侯苒松手,外袍落在了他腿上,然后晃了晃被握着的手腕,“可以放开了吗?我去叫小二端水来给你洗漱。”“……哦。”某人终于默默松开了爪子,仿佛被抓到把柄般,听话地照做。侯苒再次抿起唇角,忍着笑走出了客房。这个男人啊……明明都活了两辈子了,被戳穿心事的模样还是与当年相同,不懂掩饰还竭力若无其事,有趣得很,难怪她那时跟这么个闷葫芦能相处下来,大概也觉得他外表冷漠深沉,实际上心思单纯直白,只是旁人大多被他的外表唬住了,不如她看得那般细致罢了。……但也好。他的好,只让她一人知晓便可。******不过两人把事儿谈妥了,靖国公府的二老可还不知情,听下人报外头都传疯了,说自家大孙子带着一姑娘花天酒地,竟还夜不归宿在客栈跟人家厮混了一夜,尤其……外人不晓得便罢,他们可清楚这姑娘是自家孙女儿啊,好好的姑娘日后被人这么说闲话,名声都败光了,简直胡闹至极,气得侯老爷子拎拐杖等大孙子回来就挥杆而上,侯老夫人拦也拦不住,让他给侯誉风狠狠下了几棍子。“跪下!”侯誉风挨了打,一声不吭跪下去了,老爷子年纪虽大,身子骨还硬朗得很,几棍子结结实实抽得他背上生疼,心道幸好让侯苒先回房歇息了,否则让她瞧见自己被训的丢人模样,日后可抬不起头了……“唔。”又挨了一棍子。“哼,我说话你还走神啊?臭小子!当了大将军了不起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必听了是不是?”侯誉风冤枉:“孙儿不敢。”“不敢个屁!你当苒苒与你一样是大老爷儿们什么都不讲究吗?还让她与你同……同房?你听外边都传成什么样了,当小姑娘的名声不算事儿?”“是啊,哎。”侯老夫人也不帮大孙子了,皱眉责怪道,“佑之,你一向做事有分有寸的,怎么这回却不靠谱了?苒苒不像你啊,老大不成家的,再过不久她就该谈亲事了,你整这么一出让她怎么寻好人家呢?”“那侯家算是好人家吗?”他抬头道。“……你说什么?”侯老爷子正在气头上,没反应过来,侯老夫人倒是隐隐听明白了,惊讶地瞪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祖父、祖母。”侯誉风神色认真,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孙儿喜欢她,想娶她为妻。”“你……说什么浑话!酒还未醒?”侯老爷子一听便作势要打,被侯老夫人匆匆下来拦住了,转头问大孙子:“佑之,你可考虑清楚了?怎会……怎会喜欢自己的meimei?”“她不是。我也从未将她当作meimei。”前世便已藏下的私心,今生才悄然落地生根,他只恨自己未能早早觉察,一拖再拖,不经意便过了许多年,直至今日才终于说出口。再没有比这更明白的事了。他想娶她为妻,一辈子宠她如宝。不为报恩,也绝不是将就。他是真的喜欢她,由始至终,只喜欢她一人。往后,也不会有别人了。侯誉风双手撑地,给二老重重磕了个头:“求祖父祖母……成全。”侯家二老都有些愣住了。他们了解这个孙儿,打小便缺爹少娘,事事都靠自己拿主意,鲜少求人做什么的,此刻却跪在他们跟前,真心实意,只为求一个成全。“你可问过人家的意思了?”还是侯老夫人先开了口。“问了。”他没说问出什么意思来,但侯老夫人是明白人,听他这么说便知是问好才回来与他们说的,想来是怕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