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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依旧做噩梦了。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这次梦到的竟然不是白日里费思量的卢行舟,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这人穿着一身鲛绡,衣袍宽大,玉簪束发,但看背影,便让人有一种他即刻飘飘欲仙踩清风而去的感觉。可这人忽然转身,这感觉立马就消失殆尽了。倒不是他容貌丑陋没有仙人之姿,而是因为他眉眼间全是怨恨和杀意。“画呢?”这人声音阴鸷且冷,逼视着面前矮上他许多的一个小姑娘。季箬估摸了一下她现在的身形,应当是有十来岁大小了吧!她心里一凛,若是如此,那么这事儿应当是发生在五年前,季箮失踪前后。小季箮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折叠得方方正正的东西,然后当着男子的面,将东西展开,正事一张宣纸。季箬顺着小季箮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上面是一对颇为熟悉的神仙眷侣。她上次看过!可在看到画儿的那个梦里面,婆子分明说卢使者要烧了这幅画,她自己也同意了。已经烧了的画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还是说,她后来反悔了,并没有烧这幅画?很快,季箬就看出了两幅画的不同……上面的人是一样的,分毫不差,可画画的纸不一样了。一个上了年月,一个一看就是新纸。季箬明白了,她是自己靠着记忆重新摹了一张。如此看来,她当初一定是恨着卢行舟,可因为年纪太小,摆脱不了他,所以一直忍耐着。一旦给她一个合适的时机,她便会跟卢行舟反目。季箬还要深想,却被男子的一个冷笑拉回了思绪。“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东西?”男子指着那对神仙眷侣脸上的折痕,扭头唾了一口,“也不过如此!”小季箮看向男子,丝毫不把他的杀意看在眼里。她说道:“对我来说,东西放在心里,对你来说,东西放在宣纸上。”“那季陵和冉秋霜呢?你放在哪里?”男子问道。小季箮平静道:“当然是放在人间。”“有趣,有趣!”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完且不够,将手里的画像一丢,转身四处找了起来,最后拎起一个酒坛子,当着季箬的面,灌了半坛。“要我帮你可以。”他将酒坛子在地上一砸,碎瓷片和剩下的酒水溅了满地,“这画像是你自己的摹吧?画功不错!你再画一张冉秋霜的给我。”“不画。”小季箮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不画?”男人凑近了小季箮,眼里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是一幅画。”“这一幅已经够了。”小季箮道,“已经够交易到手的东西,我没有必要再多付出一笔价钱。”两人僵持了起来。季箬心里着急起来,她每次做梦都时间有限,他们这般僵持着,再过一会儿,自己又该醒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妥协了。“本座依你。”季箬脑子里有什么灵光一闪,感觉到一根弦动了动,然后她眨了一下眼睛,眼前就一片漆黑。这是梦醒了?季箬有些诧异。这一次入梦,她几乎没有入梦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恍了一下神,就回忆这一段过往了一般。季箬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琢磨起这件事来。很快,她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每一次做梦,并不是在做梦,而是没有人对她施术了,她的记忆开始回笼。而回笼的记忆,都借着梦境对她展示了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之前施术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弱,所以现在,她回忆起过去也越来越容易,过段时间,就不必依靠梦境,说不定只是走个神,就能收回一段记忆了。按照这个速度,她过段时间全部都想起来了也未可知。想到这个,季箬心里微微有些高兴。她翻了个身,手随意拨了拨枕头,然后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不大,也不柔软。锦桃和锦杏从来不在她床上放什么零碎的小东西,她自己做了些药粉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淬过东西的银针,都在枕头的一个机关里面。那她床上是什么东西?季箬屏住呼吸,感受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感受到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这才松了口气,高声唤道:“锦桃!”“哎,小姐等等。”外间传来锦桃的应答,然后是悉悉簌簌起身掌灯的声音。锦桃掀开珠帘一进来,屋子里就亮堂了许多。季箬道:“掀开床幔,举着油灯走近一些。”“好……小姐怎么了?”锦桃一便问着,一边端着油灯靠近。季箬心里着急起来,她每次做梦都时间有限,他们这般僵持着,再过一会儿,自己又该醒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妥协了。“本座依你。”季箬脑子里有什么灵光一闪,感觉到一根弦动了动,然后她眨了一下眼睛,眼前就一片漆黑。这是梦醒了?季箬有些诧异。这一次入梦,她几乎没有入梦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恍了一下神,就回忆这一段过往了一般。季箬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琢磨起这件事来。很快,她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每一次做梦,并不是在做梦,而是没有人对她施术了,她的记忆开始回笼。而回笼的记忆,都借着梦境对她展示了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之前施术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弱,所以现在,她回忆起过去也越来越容易,过段时间,就不必依靠梦境,说不定只是走个神,就能收回一段记忆了。按照这个速度,她过段时间全部都想起来了也未可知。想到这个,季箬心里微微有些高兴。她翻了个身,手随意拨了拨枕头,然后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不大,也不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