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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帐子,芷秋一旁给她倒着茶,小心试探,“主儿,可还好?要不要芷秋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她长叹口气,“也好。”被芷秋扶着出来,寻着牧场旁边走了走,凌宋儿方才觉得心口郁结散了散,只又扶着芷秋,打算去乌云琪帐子里问问,昨日夜里到底是怎的回事。帐子里却没见得母女两人的影子。里头整整齐齐,连榻上的被褥都不见了,凌宋儿方才觉得不太对,却听得外头动静,汗民们都聚去了汗营大门。凌宋儿也跟了过去。乌云琪和娜布其,正在马车前头,一一与汗民道别。昨日和阿布尔汗请了辞,乌云琪便张罗着要带着额吉离开,免得遭可敦嫉恨,夜长梦多。凌宋儿见得她真是要走,忙别开人群,摸了过去。便一把握着她手,“乌云琪,昨日到底怎的了?”“你急着走,可是因为赫尔真?”“公主可莫要多想。”乌云琪摇头,“我本也没抱着多大的希望的。自幼便一起长大,他若真有心思,也该早就能看出来了,何必等着昨日?”“我急着带母亲走,一来是去神山求师,二来,避世。公主该明白的!”凌宋儿自知道她这避世二字,指的是可敦。却叹气道,“赫尔真要出征了。你早走了也好,敖敦大萨满该能庇佑你们母女。只你千万别嫉恨于他。他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罢了。”乌云琪也听出来几分不对,“公主可是和赫尔真拌嘴了?”“可不该是为了我才好。”“不是为了你…”她说完叹气,“该也是我没和他好好说说,事情没办得好。”“公主若要自责。乌云琪便更无地自容了。”乌云琪说着,却转身看了看汗营外头的草原,“此去神山,是另一片天地。乌云琪早已心神往之,额吉我自会拖人照顾在神山之下,将来学有所成,不定还能替她治好手上的伤痛。”凌宋儿听得,这才觉得安慰少许,“敖敦说你福泽绵长,到底是和你这心性相关的。不拘泥着,不似我…”乌云琪笑了,“公主可莫谦了。”说着又看了看远处,才转头回来望着凌宋儿,“我走了,公主自要珍重。汗营里,若有什么事情,便直接去找大汗吧。他如今也是你的父汗了,会顾着你的。”“我自会照顾好自己。你且莫牵挂。来日再见,我们还做金兰。”乌云琪点头,“嗯。”车夫已来提点,“都好了,乌云琪,上路吧。不然天黑之前,赶不到河蜜了。”乌云琪这才再和凌宋儿语别,扶着娜布其上了马车。由得车夫缓缓驾车出去了汗营。汉民们纷纷相送,却多有不舍。“汗营没得了医女,这下可怎的好?”“听闻达达尔新婚妻子依吉也是学过巫医之术的,我看也不必太忧心了…”“乌云琪可是个好姑娘,若赫尔真也娶了,留在汗营。可该多好?”“哎,说来是。可离了汗营,不定人家前程似锦,多是被我们耽误的。”……凌宋儿带着芷秋人群中穿出,几分怅然。今日送走乌云琪,明日蒙哥儿出征,还带走了可卡先生。不莫两日,她便已然孤苦无依。方才回来到帐子前头,却是被眼前情形吓得一惊。抬袖遮眼,不敢再看,“芷秋…那是什么?”芷秋自幼养在木南深宫之中,眼前晃过血色,也是不大敢看的。为了主子,无奈只得抬眼认了认清楚,“主儿,好像是颗狼头…”汗民们几近凑了过来,都来观看。凌宋儿也收起袖子,才仔细望着帐子门前悬着的那颗狼头。那狼虽死了,可赤眼怒目,正生生盯着她看。脖颈下的刀口,趟着血,还在一滴一滴往下落…“可是谁人恶作剧不成?”芷秋忙扶着主儿,“这…芷秋也不知。”才有汗民在一旁说着。“公主该是不知道,这是我们大蒙的狼头帐!”“这狼头该是赫尔真猎的!狼群之中,若有雌雄结为夫妇,便要钟情一生,一夫一妻,至死不渝。这狼头悬来帐前,是告诉别人,帐中男子,此生绝不二娶的意思…”“……”凌宋儿几分迟疑,那人彻夜未归,她以为是军务繁忙。明日就要出征,怎的还有空去猎得颗新鲜的狼头回来…怪吓人…芷秋一旁听得汗民们说,方才恍然大悟,凑来凌宋儿耳边,笑得怯怯小声:“主儿,这可是椒房独宠。”“你倒是都懂!”凌宋儿敲了敲那丫头的额头,只绕开还在滴落的血渍,进了帐子。案台上的茶早凉了,凌宋儿却没计较,端起来喝下两口。才听得芷秋跟了进来,笑着叹气,“诶,有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主儿却还想着给他纳妾…好在了,乌云琪如今也走了。到底也不用多吵架了。”凌宋儿淡淡斥责:“多嘴!”吉仁泰却进来了帐子,见得凌宋儿回了,拜着道,“公主,方才赫尔真回来过。见公主出门去送乌云琪了,便也没让吉仁泰惊扰你。他走得急,只交代了,若公主在汗营住不惯,就让吉仁泰带着公主去北边投靠赫尔真母族河蜜。避一避风头。”凌宋儿懒懒叹气道,“他明日出征,却是见我最后一面都不肯了?”“这…吉仁泰也不好问的。不过明日一早大汗该会为大军践行。公主若想见赫尔真最后一面,还是有时机的。”凌宋儿却答得淡淡:“我知道了。”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3102:04:46~2020-05-3120:43: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下了一整夜的雨,明天5瓶;M&y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山鬼公(二更)天将亮,军营周围起了晨雾。蒙哥儿自从帐子里出来,那多已经让将士们收拾了帐子行囊,正准备行军上路。蒙哥儿望着汗营的方向许久,便也没见着她来。那多又来报,“赫尔真,公主的白马在军营外,却不见人。”蒙哥儿皱眉,跟着那多来了军营外头探了探,确是只见得马,并未见人。他想来便也明了,她不莫心里该是还在生气…阿布尔汗已然带着马队,从远处而来,是来给他践行。蒙哥儿自也放下些许感情,只得上前迎着父汗。阿布尔汗激奖将士,蒙哥儿一旁听得心不在焉,不时望着汗营的方向,依旧是不见人。等得阿布尔汗说完,才打着前阵喝了碗酒,领兵出征。行军三日,日夜兼程,方才到了西夏边境。眼前风光和草原迥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