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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事不简单,冷面无私的青檀也会替人求情呀!路子昕便朝外伸了伸头,她说话声音这般大,那冬至还能和没听见似的坐在那里,也真不容易,若是绿香,早跑了进来,一叠声地帮着自己出主意了。她装作勉为其难地,吓青檀道:“好吧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信什么路上耽误了这种话,你这叫欺瞒主子懂不懂?”若是往日,青檀怎么也不会被路子昕三言两语就拿住了。只是方才她心绪繁杂地很,根本没有仔细去想其中的猫腻,加之关心则乱,真以为路子昕要去找青吉麻烦,这才被套了进去,红着脸道:“青吉只不过是和奴婢说了几句话,再没有什么的。”“喔……”路子昕背着手,故意锁紧了一双好看的秀眉,“就说了几句话啊……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了,说不定是在编排我,否则你怎么会气的脸都红了!”她说的信誓旦旦,更吓的青檀不知所措起来,“真没有。”“那你说,是什么话把你气成这样?”青檀摸了摸脸,烫的厉害,再看路子昕脸上贼兮兮地笑意,这才知道上了主子的当,顿时羞的更狠,“姑娘,你!”想了想,索性一跺脚,闭了嘴什么也不说,拿了针线筐子,往冬至那里一坐,不理她了。只是心里到底还是砰砰直跳,急促地不像话,脸上的热度也迟迟不散下去。觉得冬至也好似在笑她一般,青檀抬眼一瞧,冬至却仍然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仿佛什么也不曾听见也没有看见,便连她坐下也没多看一眼,手上针线上下翻飞,专心致志地做一个绣面。青檀更觉得怪异,可也无法,只能强装无事,手上却被连戳了好几下。这边厢,知道青檀反应了过来,再也不会说出实情,路子昕不免有些可惜,但亦只好捧了荔枝盘子去外间,一边剥着一边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大意好似是下次见着韩均,叫他管好自己的小厮,别没事乱招惹她的丫鬟云云。青檀好像听到外面又有几个小丫头子在笑的声音了……“笑什么笑!”路子昕咬了一口荔枝,囫囵吞了下去,站在门口冲几个不入等的小丫鬟道:“你们也一样,都听清楚了,这自己的事情啊自己要上心,别等着主子替你们拿主意,到时候可就晚了,知不知道?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姑娘给你们做主,别白被人欺负了。”“是,姑娘。”几个小丫鬟你挤我我挤你,捂着嘴应道。青檀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此时她真庆幸绿香还在正院受苦,否则不知道要拿这件事笑话她多少天,姑娘这一下,叫她以后还怎么在这些小丫鬟子面前板着脸说教呀!“说什么呢,这么热闹,都不用做事?”路子昕正得意,忽地桑葵进了院子,笑眯眯地朝小丫鬟们问道,继而才看见路子昕,便连忙行了个礼,“姑娘,舅夫人来了,夫人请您过去呢。”☆、133来搬救兵大舅母来了?娘亲还特意让自己过去?路子昕心中疑惑。昨天那么重要的日子,宋氏身为齐氏的娘家大嫂,路子昕的嫡亲舅母都不曾露面,虽说情有可原,可别人见了到底会有闲话。何氏虽没说什么,只怕心里还是存了疑,也令齐氏在大长公主跟前没了脸面。这会儿事都过去了,她倒来了。当下也不好多说,路子昕收拾了一番,跟着桑葵去了正院,见了宋氏也只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喊道:“舅母,您来了。”没了以前的亲昵,何氏自然也知道缘由,嘴角的笑便有些勉强。“好孩子。”她揽了路子昕的胳膊,下了力气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轻轻拍着她手背上,“昨日舅母没来,是不是不高兴了?”说着眼圈已经红了,“你别怪舅母,舅母实在是、是没法子呀!”路子昕只乖乖任她拉着,低着头轻声道:“昕儿知道,舅母事忙,自然不会不高兴的。”她确实没什么不高兴,此前心中还担心舅母见了齐安侯府的人会两下尴尬,只是有些替娘亲不值和难过而已。外祖母去世的早,路子昕常听齐氏说,幼时是舅舅带着娘亲长大的,舅舅一行读书一行还要照顾meimei,因此嫁进路家后,事事都为娘家着想,便是连嫁妆也分毫未动,只等着幺女路子昕嫁回齐家的时候,再添一番带回去。本来两家常有往来,路子昕也和几个表姐妹玩的极好,可自从做了那个梦,原先好些没在意的事情,也渐渐明朗起来。譬如舅母常来家中和娘亲说些舅舅的难处,转而过了没多久,爹爹必定会想法设法地帮了舅舅,再譬如路家的几个铺子,路子昕跟着齐氏学管家后才发现,好几处都有大舅母宋氏的股份在里头,每年什么也不用做,只等着年底,齐氏自会派人给齐家送好几千两的分红过去。还有,便是梦里,因为家仆出言不慎,齐继如被御史弹劾,还是爹路景修上了折子据理力争,这才保下来的。好久不曾记起的梦境又浮了上来:爹爹遭人构陷的时候,舅舅却一句话也不曾说过,甚至还在那场人人自危的党争里更进一步,官居从二品吏部侍郎的位子,而后为了避嫌,连琛表哥都禁足不准来看她。她睁眼再看,只觉得以往觉得十分慈爱亲切的舅母也带了十足的虚情假意。可偏偏为了齐氏,路子昕什么都不敢说,再三说服自己,也许舅舅只是没有办法,她没梦到最后,又怎知结局?甚至一而再地委屈自己,努力地修复两家关系。路子昕垂着颈脖,竭力想使自己平静些,那都是梦,她不该一味去相信这些虚幻的东西,而是像爹爹说的,眼见为实,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这是怎么了?”她正乱着,忽地听见齐氏的声音,顿时安宁下来。怕齐氏担心,她正要开口掩饰,却听舅母宋氏声音哽咽着道:“还能怎么了,都是那个贱……”许是想到路子昕还在,慌忙改了口,“还不是那个怀玉……”最后一句路子昕没听清,约莫是“小蹄子”之类不好入耳地话。也许是憋了太多的话要说,宋氏也顾不上还有晚辈在,将事情都倒了出来。齐氏大约是担心女儿嫁进齐安侯府后难免会遇上妾室这样的事情,也没有让她回避,于是路子昕平复了下心绪,坐在那里将事情听了个十足十。“那个怀玉仗着身孕,成日里拿捏这个拿捏那个,我也都忍了,如今连琛哥儿的事情都要插手管,说什么府中人多闹腾不清净,非怂恿你大哥将他送回书院里去读书。他现在跟着吴老先生,回书院岂不是耽误事?再说了,家里的丫鬟婆子都是现成的,想吃什么也好吩